小说介绍
我端着盘子愣在那里,楚江开轻轻推开了腿上坐着的女人,捏了捏她的脸,“妖精,在齐老板面前,还这样勾/引我?想让我在外面落个色/胚的坏名声?”女人娇笑着,一声湖蓝色的裙子格外清灵温婉。她身上没有风尘气,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应该是个良家清白的姑娘。也对,楚江开那样呼风唤雨的人物,哪里会对一个花场的小姐动真情,不过都是幌子,是一时兴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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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遇见他是在豪门夜宴。
这天晚上,我在化妆间正换衣服,几个姐妹儿靠着沙发吞云吐雾聊八卦,一百六十多斤的妈咪从门缝挤了进来,呼哧呼哧的站在正中间,“快点祖宗们,天字一号包,来了两位爷,都给我过去选台。”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太激动了,说话都结巴了,裴美玲特别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什么爷没来过啊,至于嘛。”
妈咪抱着双臂哼了一声,“楚江开,来过吗?”
我们所有人都惊住了,半响说不出话来。
楚江开,还确是没来过,这样的人物,别说说上一句话了,就算能见一面,都不太可能。
楚江开何许人也?绝对的传奇。
南省几个大城市响当当头号地下圈子大哥,手下兄弟过千人,遍布四方,局子没人不买他面子,何况平民百姓呢?
经商的见了他得喊一声江哥,同行见了他照样毕恭毕敬,办起事来,他的面子比通用货币还好使。
这样的人竟然来了?
在此之前,我们没人见过楚江开,他低调极了,很多记者都慕名到他出没的地方堵他去,连个人影都拍不到,这人警惕性极高,反侦查能力更是惊人。
传闻曾有香港那边的组织为了杀一杀他在内地的威风,派了十辆车近百人追踪他,不到一个小时就都被他甩掉了。
不过面上都敬重他的人,私下也有不少拉帮结派想把他拽下神坛的,据说他前不久遭到了追杀,受了点伤,没想到又重返江湖了。
我们几个得力干将被妈咪给推进了包房,里面灯光特别昏暗,到处都是香水和烟酒的味道,糜乱不堪。
微弱的光芒下,我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还有围站在四周的保镖,浑身都是煞气。
两个男人看穿着年纪不大,脸部轮廓隐藏在灯光的盲点,一点也看不清。
“二位老板,这是我们这儿最好的姑娘了,您看——”
“别废话,最好的留下,其他的滚,谁他妈有那个体力上那么多,是不是楚老板?”
那人没有出声,翘起一条腿仍旧在抽烟。
妈咪看了看我们,留下了我和裴美玲,剩下的就被带出去了。
包房安静下来,但气氛诡异,裴美玲拉着我走过去,跪在地毯上,用乳沟夹着一根烟,凑到男人嘴边。
那个男人笑得特别淫魅,伸手掐了她屁股一下,“我姓杜。”
裴美玲多聪明,“啊,杜哥。”
男人哈哈大笑,“我都四十多了,能做你叔了。”
裴美玲给他点上火,“才四十多啊,杜哥正当年,一会儿千万手下留情。”
杜老板笑得更欢快,都看到他后槽牙了。
我的余光时不时的撇向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他自始至终都在沉默,可我总觉得,他的气场似乎有几分熟悉感。
杜老板不知中途怎么了,不再颤着裴美玲玩儿,而是把我捞了过去,各种吃豆腐。
我死死并拢着双腿,他摸不进来,有点懊恼,“你他妈是连体婴啊?分开点!”
我强颜欢笑想喂他喝酒避过这个关头,那个男人忽然出声笑了笑,“杜老板别这么戾气,吓到她。”
我一愣。
这声音……
男人微微朝前探了探身,天花板的彩灯恰好打下来一束光,正扫过他脸上,我彻底愣住了。
楚江开。
雨夜被追杀的男人,竟然是楚江开。
他夹着一根烟,朝烟灰缸里弹了弹,目光淡如水掠过我,唇角有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我莫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想起那一晚他埋首在我胸口的温热,我燥得摆了摆身子。
杜老板讪讪一笑,松开了我,去前面点歌,裴美玲要和他合唱一首广岛之恋,沙发上便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
刚才被杜老板灌了好多酒,后劲渐渐浮了上来,可我脑子却是清醒的,他身上的味道,那一晚波澜壮阔的记忆,都涌了过来。
他始终一言不发,也不碰我,就那么喝酒抽烟。身子向后一仰,又陷入了黑暗,但我能感觉得到,并非是我自作多情,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徘徊,没有移开片刻。
我终是在裴美玲和杜老板唱到第五首到时候熬不住了,我顾不得打招呼,飞奔出了包房,直奔洗手间。
我将整张脸都埋进池子里,开着水龙头,哗哗的凉水浇下来,才稍微清醒了些。
身后的门在这时响了一声,我急着抬头,呛了一口水,鼻子里都是那股酸酸的感觉。
进来的人见我这般狼狈,似乎很高兴,轻笑了一声,那一声低沉浑厚隐约有些熟悉。
我猛地抬头,脸上羞愤的怒气僵住了,来人是…楚江开。
他手上还着一个高脚杯,里面的酒只剩下了一口。
他靠着墙壁,懒洋洋的凝视着我,唇角那一抹笑意,像极了那个雨夜他问我名字时的模样。
“白深深,对吗。”
傅总身子一僵,他所有的动作都停下,直直的望着门口的方向。
我在绝望之中感觉冲进来一道光线,黑色的凌厉如风,他猛地一踹,接着就是一声痛苦地哀嚎。
我身上一轻,下意识的用衣服裹紧了自己,我看向倒在地上狰狞呻/吟的傅总,愣了愣,一切都像是做了一场梦,我来不及辨别什么,便清醒了过来。
“你他/妈是什么人!敢闯进来打我?”
进来的男人将手触到墙壁,打开开关,霎时包房内灯光明亮,我剥开散落在眼前的头发丝,这才看清了他的长相。
漆黑的瞳孔白眼球特别少,这样的人聪颖而睿智,他的眉骨处有一道特别明显的刀疤,看样子似乎是多年前留下的,为他整个人都添了一股阴狠之气。
他长得一般,但是属于那种让女人安全感的男人。
他站在门口,逆光而立,身材修长,笔挺的银色西服在他身上非常有气质。
他淡淡的睨了傅总一眼,冷笑,“好大的口气,不管是什么人,都不敢动你吗,强行对女人下手,这样下三滥的事,你做的出来,别人有什么不能动的。”
傅总朝地上啐了口痰,挣扎着站起来,靠着沙发的扶手。
他的唇角已经青了,腿曲着,可能是刚才那一下磕得太狠了。
说实话,那一声确实摔得够呛。
“我是谁你知道么!这边的娱乐公司都有我的股份,圈子上的人,谁见了我都得毕恭毕敬喊声哥,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上来就踢我?敢不敢留下名号,我带人端了你的窝!”
我吓得发抖,这个男人是因为我才惹上了傅总,我虽然是个女人,是别人嘴里最不堪的那类人,但我还是明白是非的,恩将仇报这样的事,我做不来,我怕遭报应。
我爬下沙发,跌倒在地毯上,朝着男人摇头,“大哥,谢谢您,您快走吧!”
男人垂眸看了我一眼,忽然弯下腰来,将我抱起,重新放在沙发上,还脱下自己的西服,为我披上,他始终没有对我说一句话。
男人安顿好了我,将目光再次移向傅总。
“哦?”男人又是一声冷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样,“这样厉害,黑/道的哥,我怎么不曾听过,我给你留下名号,你就能端了我的窝吗?”
傅总蹭了蹭自己还流血的唇角,“没我不敢弄的。”
“江哥的窝,你敢端吗?”
楚江开!
我心里猛地一跳,说不出的欣喜,如果是他,那我今天晚上一定可以平安无事。
我彻底松了这口气,整个人都靠在沙发背上,我这才发现,我身上都是冷汗,裙子都湿透了。
傅总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男人一眼,“你是楚江开的人?”
男人冷笑,他的手始终都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的架势,“若是你不相信,我带你去见江哥,但你还能否完好无缺的出来,我不能保证。”
他说罢,身子一侧,在门口让出一条路来。
傅总沉吟了片刻,最终咬了咬牙,“他真是牛了。”
他不甘的望了我一眼,“楚江开看上了这个妞儿?”
男人不语,脸色很沉。
“夜店里的妞儿,他不怕毁了他多年经营出来的地盘?”
“这个与你无关。”
男人语气很冷,傅总拿起自己的外套和裤子,胡乱得穿好,然后走过来,一步一步朝门口靠近。
“他既然出面了,我就放了这个婊/子,但你告诉他,这事儿完不了,女人多的是,可我这口气得出。”
傅总说完几声冷哼,然后便离开了。
包房内彻底安静下来,灯光刺眼,我不着痕迹的将那几乎破了的裙子抻了抻,把西服披好。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朝我说道,“白小姐,我带您离开。”
男人将我带着走出了豪门夜宴,大门外停着两辆黑色的轿车,我不知道牌子,可看着外观造价不菲。
他带着我走到了第一辆旁边,朝着车身喊了一句,“江哥。”
车窗在此刻缓缓摇下,露出楚江开那一张俊朗凌厉的侧脸,他目视前方,一身黑色西服格外肃穆。
我压了压心口扑通扑通跳得厉害的地方,喊了他一声楚先生,这话一出口我才发觉自己的嗓子都哑了。
刚才太紧张了,又哭着挣扎喊叫了许久,再加上害怕,能说出话来都不易。
楚江开点了一根烟,夹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面无表情的吸了一口,“傅成铭呢。”
“已经离开了,江哥没看到吗?”
楚江开摇头。
男人蹙眉,“莫非没从正门走?”
“随他,他临走时说了什么。”
“他说,这笔帐他记住了,女人多的是,但这口气咽不下,想来之后您在道上的许多内部生意,要留意一下,谁都知道傅成铭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手段多心思狠,我进去踢他的那一脚,可是不轻。”
楚江开笑了一声,“他手段再多,也不及我,心思狠,在我面前更是连个屁都不算,我等着他,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不痛快。”
男人看了看我,朝他说,“可是白小姐这里,没人知道和您的关系,傅成铭只是做了花钱当客人,并没有违背什么道上的规矩,您贸然拿他下手,传出去恐怕让人不服。”
楚江开将烟蒂顺出窗外,“无妨,这条路上的人,走到最上面,谁不是冒着枪林弹雨,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我还怕什么人言?”
他将车窗摇上去一半,对我说,“上来。”
我默不作声,也没有动。
他蹙了蹙眉头,“我说的,你没听到吗。”
“谢谢楚先生。”
我看向他,我的目光很真诚,但他好像并不愿意接受我的感谢。
“我极少遇到像你这样,敢如此挑战我的女人。我女人很少,迄今为止,可数的两三个,但从没有跟你一样不识好歹的。我说了,我允许你来找我,白深深,你宁可陪这些男人,都不愿跟着我吗。”
他忽然扭过头来,锋利的目光直直看向我。
他身上的戾气太重了,我被他逼得后退了半步,“我身份低微,不敢跟在楚先生身边侮/辱了您。”
“我是生意人,我不是慈善家。”
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我诧异得抬头看他,“什么?”
“你救了我一次,我救了你两次,我并不是没事情做,跑来做公益,作为地下圈子上舔血过活的人,我手下靠我养着的还有数千人,我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一而再的得罪谁,损失自己的利益,那你告诉我,我这样帮你为了什么。”
他说完目光掠过我耳畔,朝我身后的豪门夜宴看了一眼,“杜老板和这个傅总,在南省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这一次我和他们的梁子结下了,你说,我凭什么自找麻烦。”
他说完冷笑了一声,薄唇微张,“老马,开车,回墨园。”
司机应了一声,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我从他眼底看到了诧异和敬佩,想来楚江开毫不夸张,的确,应该没人像我这样忤逆他。他也从没这样纵容过谁。
两辆车相继开启,最终拂尘而去。
我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车消失的地方,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微涩,是怎样的感觉,我说不清楚,只是很难受,很微妙。
经过这一晚,我彻底出了名。
不仅是妈咪,就连豪门夜宴的高层,以及上下八百多名小姐,对我都是趋之若鹜。
她们将在化妆间里的我围堵了一个水泄不通,纷纷向我讨教如何把楚江开那样高不可攀深沉冷漠的男人给拿下了,让他亲自派了最信任的手下解救我,而那位傅总,虽然走的时候说得特别邪门,仿佛要大干一场,却始终没什么动静。
他之后的一个星期内也来过两次,都避开了我,根本不曾提起那晚的事,我困惑之余也算了然,都是道上举重若轻的风云人物,被踢了一脚这事儿确实不怎么光彩,恨不得没人知道,哪里还会自己提出来供人笑话呢。
妈咪对我更加看重了,不,确切的说,是对我尊重了,从前我是她的得力干将,她一多半的提成都是从我和裴美玲手上搜刮的,自然是捧着护着夸着。而现在,她轻易不敢给我安排客人,却照样不曾少了我一分台费。
我很奇怪,我都没陪人,哪来的台费呢?
不只我奇怪,妈咪手下所有的小姐都纳闷儿,碍于我现在正风光,并不敢直接提议,却私下议论纷纷,我偶尔听到一句半句,都说不公平,妈咪溜须拍马,想通过我把楚江开搞到手。
我听到这些觉得特别好笑,妈咪都四十岁了,肥的跟包租婆一样,就算楚江开真的能瞎了眼看上她,她自己也不敢痴人做梦的巴结了。
而妈咪后来趁着我去卫生间方便的时候,在后台疾言厉色的训斥了他们。
裴美玲特别好笑的录下了一段音频,放给我听,大致就是妈咪对她们讲,“楚江开号称南省第一霸,手底下的人都是打打杀杀血河里淌过来打江山赚钱的,他涉足许多领域,黑白通吃,这样的大人物,她连想都不敢,却不言不语的被我给拿下了,有本事在背后议论嚼舌根,怎么不搞个大人物回来?谁再胡说八道惹了白深深不痛快,就都滚蛋走人!”
裴美玲朝我微微一笑,“瞧,你成妈咪训诫小姐的典型了,正面的。”
我就在众人的膜拜和艳羡中浑浑噩噩轻轻松松度过了半个月,这期间,我无数次在夜晚望着楚江开留给我的手机号愣神。
他没再联系我,我也不敢主动联系他,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他对我而言,不只是一个过客那么简单。
都说想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就先想办法得到她的人,女人永远忘不了得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哪怕一开始并不喜欢,或者因为别的原因都不曾有过非分之想,可一旦身体交融了,心还能远得了吗。
我终于明白了,姜还是老的辣,前人都是有远见的。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第十八天,前所未有的惊慌和空虚将我吞没,我真的快疯了。
我下定决心要找他,虽然我没别的想法,我只是想跟他说说话,和他待一会儿,哪怕我请他吃顿饭,只要别让我觉得这个人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了就成。
大抵是苍天听到了我无声的呼唤,这一晚我再赶到豪门夜宴时,裴美玲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把我拉到一侧的休息处,朝我笑着说,“楚江开来了!”
我欣喜若狂,她忽然又说了一句,“他和一个人来谈地皮,不过…”
她欲言又止,我一愣,“不过什么?”
她声音弱了几分,“他自己带了个女人,挺宠的样子,刚才我见到了,被他搂着进了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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