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门口，前来前来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已将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啪！”
惊堂木一响，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陈杳然站在府尹大人的右侧，手中的折扇被她打开又合上。
“将钱李氏带上堂来。”府尹道。
不一会儿，一名身形狼狈，衣衫不整的中年妇女便被带上了公堂。
她一看到钱老二，就开始哭喊。
“你这个杀千刀的钱老二！你还我相公！我要把你千刀万剐啊！”
一边喊着，钱李氏一边扑到了钱老二身上，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样子。
官差见状，连忙上前将钱李氏给按在地上。
钱老二被钱李氏的样子吓得直哆嗦，连声说：“不是我做的。”
府尹被二人吵的心烦，怒吼一声，“够了！”
二人这才静了下来。
接着，府尹便示意陈杳然开始审案。
陈杳然微微点头，随后上前一步，折扇“唰”的一声合上，被她当做棍棒挑起了钱李氏的下巴。
“你说，你是亲眼看见钱老二杀了钱老大？”
“当然！”钱李氏点头。
闻言，陈杳然若有所思地收回了扇子。
她转身，又“唰”的打开了扇子，扇了扇。
“钱老大是何时被钱老二杀的？”
“杳公子，草民、真没有杀人啊！”钱老二争辩道。
陈杳然看了他一眼，并未理会。
钱李氏见状，眼底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精光。
她赶忙道，“民妇从市集回来，就看见这个杀千刀的在和民妇的相公吵架，他还抢了民妇相公的钱袋子，不顾民妇相公的阻拦，执意要去醉春楼花天酒地！民妇相公想把钱袋子抢回来，结果就被这个该死的东西给……”
说到一半，钱李氏又哭了起来。
陈杳然被钱李氏哭得头疼，正欲出声让钱李氏安静会儿，就看到一个小官差快步走到了府尹身边，低头凑到府尹耳边说了什么。
说罢，府尹立即站起身，让陈杳然继续审案子，自己则匆匆离开。
陈杳然的顺着府尹离去的方向看了看，隐约看到了一个比府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一晃而过。
而那个男人的身后，是作点头哈腰状的府尹。
陈杳然不禁有些疑惑，这个男人，是什么来历？
不过疑惑也只是一瞬，很快，她就开始继续审案。
钱李氏滔滔不绝地讲了很多，相反，钱老二倒是没说过几句话。
陈杳然也无所谓，多说多错，她就等着钱李氏的说法自相矛盾呢。
“系统，问你个事儿。”
系统极其冷漠地回了句，“说。”
“人是钱李氏弄死的吧？”
系统：“身为一个有职业操守的系统，本小可爱是不会给你剧透的。更何况你自己的等级够不够解锁相关权限，你心里没点那什么字母的数吗？”
“……”
陈杳然再一次动了弄死系统的念头。
不过即便系统不说，她也基本上可以断定，钱老大的死和钱李氏脱不了干系。
彼此沉默了一小会儿，陈杳然的脑海中再次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不过鉴于你最近表现得还不错，本可爱决定告诉你一个小秘密。”系统道。
陈杳然一听，立马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本可爱最近在看武大郎家的二三事，看着还不错，因此决定推荐给你。”
“……”
如果可以，陈杳然希望系统能够原地报废。
“杳公子，醉春楼小红带到。”
就在这时，官差带着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此人，便是钱老二的证人。
“奴家见过杳公子。”
小红一开口，便是一股浓浓的风尘味儿。
陈杳然表示自己属实有些吃不消。
“好好说话！”
被官差一凶，小红立马老实了。
陈杳然这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她上前，在小红面前蹲下。
“钱老二昨日可有去找过你？”
“有有有！昨儿醉春楼一开门，钱老二就来了奴家房里！”
闻言，陈杳然又看向钱李氏。
“仵作说，钱老大的死亡时间是在酉时。巧合的是，醉春楼的开门时间，也是酉时。钱老大具体是在酉时几刻身亡，我们虽然无从得知，但，醉春楼的开门时间，却是众所周知的，酉时一到便开门。”
“对对对！草民一早就去醉春楼等着了！”
对此，钱李氏的脸色白了白。
围观的众人也都听明白了陈杳然话里的意思。
钱老二酉时之前就已经去了醉春楼，又哪里来的时间去杀害钱老大？
而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陈杳然又看向钱老二，“有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钱老二疯狂点头。
“钱老大和钱李氏之间的关系，如何？”
此话一出，钱李氏的脸都绿了。
不过陈杳然并未理会她，而是直勾勾地看着钱老二。
沉默在众人之中蔓延了开来，钱老二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终于，他像是豁出去了似的，支支吾吾的开了口。
“草民……草民亲耳听到过，大哥和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吵架。这个女人不仅辱骂我大哥……那方面不行，还咒我大哥断子绝孙！”
瞬间，全场哗然。
面对此情此景，陈杳然左眉轻挑看向钱李氏，唇角也微微扬起了一抹弧度。
“钱李氏，你可有话说？”
钱李氏自然不承认，甚至还将钱老二痛骂了一顿。
见状，陈杳然冷笑一声，“钱老二，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还漏了什么事？”
这一回，钱老二迟迟没有答话。
眼看着钱李氏就要借题发挥，将钱老二诬陷自己一事和他杀害钱老大之事挂钩，钱老二终于开口了。
“我亲眼见过，她趁着我大哥在外跑生计期间，大半夜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那一日，他和往常一样，在醉春楼逍遥完回大哥家借宿。
可谁也没想到，这一日，他会看到那样不堪入目的画面。
他亲眼看见，那个被他称为大嫂的女人，竟然和其他男人躺在一张床！
回忆戛然而止，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钱老二猛地抬起了头，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钱李氏。
“是你！是你害死了大哥！”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你和那个男人的事被大哥撞破，为了不让大哥去找那个男人的麻烦，你就和她一起杀人灭口！你这个毒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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