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婆婆为什么突然提出要跟我去医院看母亲,母亲病了那么久,她什么时候说过看母亲的话。
我心里明白,她跟我去肯定有事,她能有什么事呢?
我开着那辆白色的捷达,婆婆跟我上了车。
“伊曼啊,不是我这个当婆婆的不讲道理,其实让陈蓉来咱家,我也是不得已。”婆婆坐在副座上,板着脸,一脸认真地说着。
她说我娘家的负担实在是太重,拖累得儿子的公司现在效益都不好,她说她找人给我和胡胜宇算卦了,我们俩八字不合,在一起不但命里无儿,事业也是由成转败。
我听着那她那些胡言乱语,简直没法跟她理论,都什么年代了,动不动搬出八字来说事。
可是没办法,婆婆就是雷打不动地信这些事。
那一年瑶瑶的姑姑晓筠生病,发高烧昏迷不醒,那时她还待字闺中,是个大姑娘,可是婆婆硬是找了个神家,说她被鬼魂附体了,结果把晓筠脱了个精光,让那个哆哆嗦嗦的所谓神家,其实是个六十来岁的老男人,大饱了一回眼福,在晓筠的身上又是熏香又是洒水地驱鬼。
我太了解她的脾气,但凡她认准的事,别人根本就无法改变她。
胡胜宇以前不信这套,这两年事业滑坡,加上我的肚子真的没动静,他禁不住他妈整天在耳畔唠叨,逐渐地越来越相信他妈。
我心里明白,家里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状况,罪魁祸首就是婆婆。
但是我不能说,说出来的结果就是她又哭又闹,闹个不了了之。
“伊曼啊,你就信命吧,你俩真的不合,我今年都73了,真的着急抱孙子啊!”婆婆说着,竟然流下了几滴混浊的眼泪。
去你的,你们不是一家子想赶我走吗?陈蓉着急,你也着急,我偏不着急,反正我也让胡胜宇捉弄透了,你们想随随便便把我撵走,那不可能。
“妈,你要相信科学,那是封建迷信。”我故意轻描淡写地说着。
婆婆很不高兴地白了我一眼,然后是一路无话。
医院里,母亲清醒一阵明白一阵的,我去住院部交钱的功夫,婆婆把父亲叫出去,跟父亲唠唠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父亲在那里站着,一脸尴尬的神情。
“妈,你跟我爸说什么呢?”我看着婆婆,心里顿时明白,她肯定是跟父亲说让我和胡胜宇离婚的事。
婆婆看了我,不以为然地看了我一眼,小声地嘟了一句,“还能有什么事?”
父亲看着我,神情里说不出的担忧。
我看看父亲,又看看婆婆说,“妈,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这样做,会折寿的。”
“你这是说的什么?你想咒我死啊!”我话音落地,婆婆就像遭了雷劈似的跳了起来。
我看着婆婆轻轻地笑了笑,“妈我说的是实话,你说哪有婆婆不盼着儿子媳妇好好过日子的,怎么你就拼命地想拆散我们呢?”
“你们家负担这么重,你又生不出儿子来,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啊,养只母鸡还能下蛋呢,你算什么,占着茅坑不拉屎……”婆婆忽然间激动起来,连哭带闹地喊了起来。
立刻,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包我们包围了。
我看了一下四周的人,忽然间吓了一跳。
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高大身影,抱着双臂,漫不经心地站在了人群最显眼的地方,耳朵上一枚蓝钻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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