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何芸严肃的慢慢揭开伤口四周的衣服,因为血已经凝结,跟漏出的新肉粘粘在一起,何芸认真的将伤口四周的碎布清理了,拿起针线对楚墨风道;“这个线是可以被人体吸收的,你不用担心,我缝合的时候,你千万不要动。”
楚墨风点了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望着包扎好的伤口,满意的勾起嘴角,她将手里的麻药喷雾递过去,“这段时间,伤口不要的沾水,要不了多久就会痊愈,若是疼的厉害,你就对着伤口喷几下。”
“多谢姑娘。”楚墨风如视珍宝的接过去,放在怀里,“今日姑娘大恩,楚某他日一定重谢,只是今日出来的匆忙,身上未带银两,这块玉佩就赠与姑娘了。”
说完,一块雕刻着蟒的玉佩递了过来。
“不用的,治病救人是我的……”
他身子微微前倾,拿起何芸垂在两侧的手,声音悦耳沉稳,“我从不欠人情,这玉佩你拿着,日后一定能用的上。”
“那好吧。”
这时……
“啊,鬼啊!”
何德一出门就被活生生的楚莫风,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你不是应该中毒身亡了吗?”
何芸勾唇一笑,“这可是活生生的人,父亲行医数十载,怎么连人跟鬼都分不清楚。”
何德目光立马落在楚莫风脚下,有影子,是人!
她居然真的把人从鬼门关救回来了。
“我的随从已经赶来了,今日我就不打扰姑娘了。”说完,楚墨风看了一眼何芸后,主仆二人,转身走进拥挤的人群。
……
“芸儿啊!”
何芸一脚刚迈进门槛,何德便急匆匆的追了上来,“那人必死无疑,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救活的?你快与为父说说!”
何芸:“……”
何德耐不住内心的好奇,亲自为何芸倒了一杯茶,“芸儿,你就别卖关子,我们何氏医馆若是能将治疗穿肠草的解药掌握了,那日后扬名天下,是迟早的事。”
“父亲,改日再说吧,我刚刚才救了那位公子,腰酸背痛……”
话还未说完,何德就殷勤的给她捏肩搓背。
“这个力道够不够?”
“轻了。”
“这样呢?”
“还行。”
“父亲,你这是干什么!”何慧敏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父亲,我先回去休息了,明日还要为县令夫人治病呢。”
何慧敏咬牙道:“大言不惭,我倒是要看看,你明日是怎么死的。”
何芸脚步微滞,嘴角上扬,“那你可要睁大眼睛看好了。”
说完,朝闺房走去,背后传来两人争执的声音,
“父亲,你一个老大夫,居然求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吗?”
“可是……”
第二日。
县令父子登门,见他这么丑,何慧敏就放心了,正洋洋得意时……
县令的目光忽然看到何芸腰间别着的玉佩,吓得直接从凳子上滑了下来,手上的茶碗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了。
“县令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何芸正愁如何说服县令大人同意,没想到剧情突然出现了反转,何芸伸出手去扶。
县令非但不起来,反而直接跪在何芸面前,她疑惑道:“大人,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何家一家人全都被眼前一幕惊的合不拢嘴。
县令颤抖的手指着玉佩,“这……这块玉佩,你是从哪来的?”
何芸低头看了一眼,这玉佩怎么了?
居然让气焰嚣张的县令吓成这样?
她风轻云淡道:“这是昨日我治好的一位公子送给我的,怎么?很值钱吗?”
“那人可说了名号?”
何芸摇了摇头,回归正题道:“大人,时间就是生命,夫人的病不能再拖了,我们先去府上看看夫人吧。”
看来恭亲王,并不打算公开身份,那县令也没有揭开。
县衙夫人房间。
何芸一走进去,便闻到了浓郁的草药味道,床上躺着一位四十多岁,脸色苍白的妇人,而旁边的黄铜盆里,血水中毛巾飘在上面。
何芸眉头紧锁,转过身对众人道:“除了几个伺候的丫鬟,其余人没有我的吩咐,都不许进来。”
县令等人点了点头候在门外。
何德坐立难安,虽然有昨日穿肠草一事,但现在屋里躺着的,是身边这位高官的夫人,要是治不好,县令会不会反悔?
他越想越害怕,甚至开始后悔没有拦住何芸……
何芸拿出灯照了照夫人的眼睛,瞳孔聚拢,对光源有反应,只是她卧床多日,吃了太多有害无益的中药,虚不受补,内火旺盛,所以何德一剂药下去,夫人才会一直吐血。
丫鬟好奇的看着何芸。
她们一直伺候夫人,所以见过不少名医,但何芸是年纪最小,而且行为最为古怪的。
“夫人这样多久了?”
丫鬟愣了下,“已经三年了,当时夫人吃了一顿莲花芙蓉鸡以后,就一直咳血。”
何芸眉头一簇,捏住夫人的下巴,拿出现代的胃镜往里面看去,果然看到喉咙的深处血肉模糊,她当时应该是被鸡骨头卡卡住,划破了喉咙,骨头经过三年时间已经被腐蚀的差不多了,但这个伤口却一直没有愈合。
难怪那些庸医,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的心都悬着。
这时门忽然哗的一声被打开,丫鬟急急忙忙出去拿干净的棉布,县令好奇的探头看进去,只见何芸手里拿着刀,手上沾满了鲜血,吓得他一股寒气从体内冒出来。
县令大人脸色一白,“何芸,你对我夫人做了什么!”
所有人冲进屋里,何芸却镇定自若,“当然是在救人,我不是说了吗?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打扰。”
“什么救人!”县令气的浑身发抖,“你分明是在杀人!”
“你们再打扰我,那就说不准了!”
何芸面无表情的拿起镊子,缓缓伸进夫人的嘴里,将一块很细小的骨头从里面缓缓夹出来,整个过程,她连呼吸都不禁放慢,见她如此认真,公子连忙拉着县令出去。
取出了异物后,她将腐烂的肉用刀切除,然后用针线缝合。
丫鬟们震惊的看着她,还是头一次见人这么治病救人。
一个小时后,何芸长舒了一口气,她推开门,对县令道:“夫人的伤口,已经治好了,人也清醒了,但现在不易多说话,要给她足够的休息时间。”
“真的吗?”
县令猛地站起,说完,不等她回复,立马奔进屋里。
何芸紧随其后,只见夫人眼中含泪的握着他的手,虚弱的开口,“我感觉舒服了很多,那位神医呢!”
公子激动的看着何芸,“芸儿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你真的治好了我娘亲!”
“伤口在喉部,平日里饮食要多注意。”何芸不卑不亢,将早就准备好的药拿出来,详细叮嘱用法用量,“既然夫人的病已经治好了,那县令大人,我跟贵公子之间的婚约?”
县令大人看了一眼公子,公子眼眸暗了下去。
高堂上,何芸现在的身价,可谓是水涨船高,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解除!”县令爽快的开了口,“不过……”
“县令大人,但说无妨。”
县令大人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公子,有些为难道:“我这小儿,从小就因为大瘤子而被人耻笑,不知芸儿姑娘,之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
她站起来,走到公子身边,“他这个长得地方血管不多,想要切除的话,问题并不大,过几日我再帮你切掉。”
闻言,公子欣喜若狂,“那就多谢芸儿姑娘了。”
“无碍,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公子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芸儿姑娘,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久,但我对你很是喜欢,你可否……”
“我不喜欢你!”何芸直接打断,让所有人都震惊了,“公子,强扭的瓜不甜,你会找到属于你的良人的,今日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从县衙出来,何芸坐上了县令大人早早准备好的八抬大轿,后面的马车上还装了一小箱子白银,她走在大路上,别提有多威风。
县令望着何芸离开的方向,忍不住想那块玉佩的事情……
拒绝他儿子,是因为恭亲王吗?
而何家,何德心惊胆战的站在家门口,何慧敏已经收拾好了行囊,催促道:“父亲。快走吧,那个死丫头肯定会医死人的,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
何德不舍的看了一眼屋子,就在两人准备锁门的时候,一阵喧嚣声响起。
“那不是何芸吗?听说她治好了县令的夫人的病,真是太厉害了!”
“没想到何家深藏不露啊!”
“县令大人还赏赐了她好多金银珠宝,这下何家医馆要名动天下了!”
不远处,何芸撩开帘子,正好看见何德诧异的表情。
她勾唇一笑,“到了,停轿!”
轿帘被人揭开,何芸缓缓走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行囊,何慧敏脸色十分难看。
何芸嘲讽的扬起嘴角,“父亲,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啊?”
“这……”何德脸色一红,“我们……我们……”
“该不会是料定我治不好,要跑路了吧?”当着围观百姓的面,何芸直接揭露了真相,何德更难堪了……
“何芸,够了!不就是治好了县令夫人吗?有必要这么嘚瑟吗!”何慧敏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气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不就是?”何芸冷冷的看着她,“说的这么轻松,之前你怎么不去?”
“我……”
何慧敏我了半天,却找不到一句话辩解,气的拿起地上的行囊转身回屋,何德也赶紧进屋,生怕再丢脸了。
何芸轻笑着,对身后人说,“将东西搬进来。”
一箱白银被送进何宅,何德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银子,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芸儿,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何德一脸崇拜的看着她,他之前怎么没发现何芸如此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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