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冰冷到了极点的‘滚’字,就从纪言深的嘴里吐出。
“什么?”医生不解。
“我让你滚出去!”
“是是是。”医生抹了把额间的冷汗,连忙退出病房,将门拉好。
夏沫喘匀了气,一双手轻轻放在腹部,她怀孕了?
眸子里的绝望还未散去,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以及惶恐不安,全都汹涌而来。
“啪!”
重重的一个巴掌落下,夏沫猝不及防的侧倒至床面,眼角余光,正好对上了纪言深阴冷绝决的视线。
“怀孕了?”纪言深咄咄逼近,伸手揪了她的头发,毫不留情的将她拖拽着,甩到了床下。
刚才的那丝理智,再次被怀孕二字冲刷得没了踪影。
夏沫摔下床的瞬间,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小腹,没了手的支撑,她才被医生包扎好的额头,立即又碰上了冰冷的地面,“唔……”
她的闷哼声才起,头发再度被纪言深揪住。
他强迫她抬头,对上自己的眼睛,“谁的种?嗯?哪个野男人的?还是,睡的男人太多了,谁是孩子父亲也不知道?”
“阿言……”孩子是他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可是她不能说,不能说。
“我们最后一次做,是在两个月前,你肚子里的野种,一个月左右……是那个野男人的?嗯?”
夏沫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倔强的抿着唇,眼里含满热泪。
“夏沫,你还真是贱……”纪言深见不惯她这个委屈隐忍的样子,用力揪着她的头发,将她甩出去,抬脚,作势就要往她腹部踹去……
“不要,他是你……”夏沫颤抖着缩成一团,护住小腹,余下的话,全部哽在了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如果说了,总有一天,莫祺会将她遭受过的那场恶梦抖出来……
“不要?”纪言深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刺向了夏沫,“被别人睡上瘾了,连带着,生下野种也变成一种责任了?”
“他不是野种,他不是……”
“不是?你还有脸说不是?”纪言深停在半空的脚,猛的再次往下。
夏沫凄厉的护着腹部,“我求求你,不要……他不是野种,他是我的孩子,他是我身上的一团肉啊。”
她的颤声求饶,让他的眸色加深,那停在她身上的脚,微微颤了颤,终于还是收了回去。
“跟我走。”
“走?”
“这个野种,是你给我的耻辱。”
“我……”
“打掉。”
纪言深肯定的语气,让夏末打了个哆嗦,她几步爬到他面前,眼巴巴的拽着他的裤子,“阿言,不要……不能打掉这个孩子,他是我的,是我的……”
她亲自将他推开,却在这个时候有了他的孩子。
这个孩子对她而言,是她未来活下去的信念跟依赖,更是他的影子。
纪言深冷冷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感情。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这个孩子是没有错的,我求求你了,只要你让我生下这个孩子,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你让我去死。”
“去死?人尽可夫的女人,舍得去死?”
夏沫屈辱的涨红了脸,他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割着她的肉,
“现在就去流产,立刻,马上。”
“不要……”
纪言深不耐烦的蹙着眉,冷戾的抬脚,甩脱她手的同时,在她身上踹了一脚,“你以为,我纪言深会允许一顶绿帽子,成天成天的戴在头顶么?这个孩子在一天,他就是刺在我身上的耻辱,夏沫,我没让你跟着去死,已经是一种仁慈了。”
夏沫忽地像疯了般从地上爬起来,朝着病房门处逃去。
她知道纪言深的性子有多犟,他说要流产就是会流产。
她要逃,她要保住这个孩子,哪怕死的是她,她也要让孩子留下。
更何况,如果不是妈妈,她早就该死了,能活着偷了几年的时光,已经是一种奢侈。
只是,她才跨了几步出去,甩起的手臂就被纪言深擒住,紧接着,纪言深没将她扯回来,反而加大的力度,用力一推……
‘嘭’的一声,夏沫毫不例外的撞上了病房门,下腹一痛,无力的栽倒至地,意识,有片刻涣散,恍惚间,她只感觉到纪言深将她扯了起来,打开病房门,拽着她朝未知的深渊而去。
“马上给她安排流产,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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