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花钰撩起帘子再次走出来,满脸担忧的瞧着她说道:“格格时辰到了,快些起来吧!”
“替我多谢福晋。”年清婉说着,并没有直接起身,反而冲着正房处规规矩矩磕了个头,这才让秋怜扶着起身。
“不如让奴婢寻两个人送格格回去吧!”花钰见她起身又要倒回去,情急之下伸出双手想要上前扶着,最终又默默放了下去。
“不劳烦花钰姐姐了,秋怜扶着我足够了。”
“秋夏快,快去煮一碗浓浓的姜汤端来,另外再准备一桶热水给格格泡澡用。
对了,记得在煮一颗鸡蛋。”
刚进了屋子,秋怜连忙吩咐着人。
“唉,格格这是怎么了?不是去给福晋请安了吗?怎么弄成了这样狼狈?”
秋夏一边应着去煮姜汤,一边瞧着年清婉有些发肿的脸上印着明显的手指印,浑身僵硬的如同一根棍子,心下止不住的担忧。
“原本还是好好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高侧福晋处处针对咱们格格,寻着由头让人打了格格,又在外头跪足了两个时辰。”
说起这些,秋怜心里止不住的对高侧福晋怨恨。
年清婉喝下一碗姜汤,才觉着整个人又活了过来,一边催促着秋怜也去喝一碗,一边毫不在意的说着:“不过是瞧着我承宠,心里不痛快罢了。”
“福晋就不管吗?”
“她正是得宠的时候,谁见了不得暂避锋芒。
即便是福晋瞧着她,也要礼让三分。”
况且现下嫡福晋虽为正妻,可到底膝下无子无女,在后院里腰杆子也不硬,既比不得李侧福晋诞育二阿哥和大格格有功,又比不得高侧福晋得四爷的宠爱。
她有的只是四爷对她身为嫡妻的尊敬罢了,一个女人得不到丈夫的宠爱,只有敬重也是一件可悲的事。
“水好了,格格快些去泡着,好去了身上这身寒气,可别才好了身子又染上风寒。”
年氏身子骨向来是弱的,秋怜为此也是担忧不已。
另一头,苏培盛眼瞧着四爷伸展腰肢,很是上道的凑过来低声问着:“爷,今晚是去哪位主子那?”
“昨个儿有事走得早,今个儿便在过去瞧瞧吧!”
苏培盛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弯腰应着。
白日里宋格格才让身边丫头送了些银子过来,他本是想着宋氏本就是府里老人,即便在四爷跟前稍微提几句,想来四爷就会念着旧情过去瞧瞧,自己这银子便也就不算白收。
只是还不等他把话说出来,四爷已经生了心思要去旁处,苏培盛心里只能为自己刚到手还没捂热的银子心疼。
四爷见他只应声没动作,心里不免有些恼怒,抬腿便朝着他屁股踹过去:“还不快去。”
“哎呦!老奴这就去准备。”
苏培盛捂着屁股连忙跑开几步,就怕他踹上瘾,在多踹几脚,自己这屁股就要保不住了。
四爷过来时,年清婉才用完膳,因着泡了澡便又换了身越发旧的衣裳,得了信这次早早出来迎着:“奴才拜见四爷。”
“起来吧!”
年清婉盯着四爷背影有些发呆,平日里只从鼻子里哼着的人,今个儿突然说出话,让人不得不吃惊。
“格格快别愣着了,赶紧进去伺候吧!”
还是苏培盛有些看不下去,出声催促着。
好不容易四爷才过来一趟,错过这个村,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有这个店呢!
“唉,多谢公公。”
年清婉应了一声,连忙起身进了屋子。
方才过来时,四爷挺直脊背,几乎是目不斜视的直接进了屋,自然没瞧见一旁跪着的年清婉。现下在她进了屋伺候后,才看清楚她脸颊微微肿着。
相比于白日里,虽然消了一些,但还是能明显的看出来。
一双剑眉不自觉的紧紧蹙着,手指也覆了上去。
吓得年清婉瞪圆了眼睛盯着他,半晌才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出来:“怎么弄得?”
“是奴才自己犯了错。”年清婉向后退了两步,垂下头想着借此遮掩下脸颊。
四爷抓着她手臂又重新把人拽了回来,禁锢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捏着她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这是被人打的?”四爷指尖在她脸颊不断摩擦,半晌见她垂着眼眸没回应,也不在为难她。
目光下移,落在她破旧的旗装上,眼底闪过一抹沉色说道:“你这没别的衣裳了吗?”
见着的几次,穿的是一件不如一件了。
“奴才只剩这些衣裳了,倒也没坏还能穿。”年清婉脸颊隐隐发红,似是被羞的垂下头去。
“明个儿爷让人送些颜色鲜艳的衣裳过来,年纪小合该穿亮堂一些的衣裳。”
他不过是觉着年氏颜色极好,穿着这些素雅的衣裳虽说显得清丽,可到底不敌那些颜色鲜艳的让人觉着夺目。
“奴才多谢爷赏赐。”
年清婉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白痴的想法,高高兴兴的应承着。
况且她也不算白拿了四爷的东西,左右晚上还是要献身伺候着他,也算是用自己体力劳动换来的。
四爷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眼眸直接拦腰抱起,朝着床上走过去。
结束后,四爷盯着她脸颊,眼底闪过一抹怒色,轻手轻脚下了床,招来苏培盛吩咐着:“去让人查查,年氏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是。”
苏培盛垂着眼,弯着腰,半分不敢朝着内室瞧过去。
“秋怜,什么时辰了?”
刚叫出声年清婉立马清醒过来,连忙起身见着四爷还没走,身边伺候着穿戴的是前院的两个大丫头白诗白棋二人。
“奴婢睡过了头,还求四爷恕罪。”年清婉忙不迭的起身跪在地上。
“是我没叫你,天色还早,在睡一会儿吧!”
眼瞧着他没有半分动怒的意思,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谢恩后起身。
看着白诗白棋在一旁伺候着,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自己,也不好贸然过去,更不好回去继续睡个回笼觉,一时之间杵在一旁,倒真不知应当做一些什么。
好在她们俩动作极快,不一会儿功夫就已经帮着四爷洗漱完穿戴好了衣裳。
四爷刚想要离开,便想起旁边眼巴巴站着的人,一颗心罕见的有些柔软,连着声音都不自觉的柔和下些许说道:“早上凉,在睡一会儿。”
“是,奴才恭送四爷。”年清婉答得无比顺从,在听着人走出去的动静后,才起身打着哈欠重新回了床上睡下。
白诗和白棋冲着年清婉翻了个白眼,直接转身回了前院。
四爷虽说也同样赏赐过后院旁的侍妾格格东西,可能让他如此上心的,也唯有年清婉一人。
一早,小桌子公公得了前院二把手张让公公的吩咐,特意去库里挑了几匹颜色鲜艳的布料送过来。
“有劳公公了。”年清婉接过布料,顺手塞进了一个钱袋子过去。
现下她只是个侍妾格格,能结交的人总不好就去得罪了。
不消片刻,四爷让人赏了东西过来的事,传遍了后院。
嫡福晋同样让花钰赏了东西过来。
花钰好歹是福晋身边的大丫头,年清婉自是不敢怠慢,客客气气的迎着。在人走后,才打开赏赐过来的东西,不过是一支模样老旧的簪子。
年清婉瞥了一眼便合上盖子,随手递了出去:“收着吧!”
“贱人!小小年纪就长得一脸狐媚模样。”高侧福晋气的一连打碎了好几个摆件,仍觉着胸口发闷,有些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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