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鱼鱼不认识的人,别是人贩子吧。秦安雅担忧地放下勺,快步往门口走去,在围裙上蹭了手。抬头,见到人一愣,不由僵硬:“你怎么来了。”傅霆琛淡淡说道,直接登门进了屋子:“来看看鱼鱼。”秦安雅盯着他,上前快迈了几步,扯过他的袖子,低声在他耳边朝他说道:“你不是说好,不来打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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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
见秦安雅泪眼盈盈,傅霆琛心头一慌,想伸手去擦拭秦安雅的眼泪,却被秦安雅躲过。
“傅霆琛,我们之间的事已经过去了。”
秦安雅摇摇头,声音很轻,仿佛只要稍微一动就会破碎,她转身,脚步踉跄地往外走,傅霆琛见状立马追了上去。
“安雅!”
秦安雅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身边的傅霆琛。
她脸色苍白,秦安雅轻启朱唇,“傅霆琛,你知道吗?我不恨你了,也不怪你了,但是请你不要来打扰我。”
傅霆琛怔住,他看着秦安雅的眼眸,心口微痛,一瞬不瞬,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印入骨髓中。
“我可以等,等到你肯接受我为止。”傅霆琛淡淡地。
秦安雅叹了口气:“可你这么做,让我很为难。”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够懂,傅霆琛,如果正如你所说,你喜欢我,我想你就应该会明白——明白把一个人真正放下是什么感觉。”
秦安雅每说一句,傅霆琛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爱上一个人,就是在心里长上一颗参天古树,古树的枝叶会浸到你的血脉,古树的根会扎进你的心底和灵魂。”
“我的这棵树曾经属森͠晚͠于你,你对我好,就能灌溉它,你对我不好,就能烧毁它。”
“傅霆琛,人只有在遍体鳞伤之后,才能将这棵树拔出来的。”
秦安雅指着自己的心口,傅霆琛已经面无血色,他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和懊悔。
“我爱你的那部分已经空了,我花了十二年才将这颗心修好,现在也有了新的生活,还有了孩子,傅霆琛,我想我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样靠爱你而活……”
秦安雅的声音很轻,很飘渺。
这一次,秦安雅终于狠下心来,将心中最后一丝柔软斩断。
傅霆琛看着秦安雅,目光深邃,眼眸里满是痛惜。
“你已经没有半分喜欢我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这几乎是秦安雅第一次看到傅霆琛朝她低下头来。
秦安雅撇头,避而不答:“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生活,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安雅,不要离开我。我可以离你远远地,就当是让我赎罪也行。”傅霆琛脸上闪过一丝颓败。
秦安雅摇了摇头,她不敢看傅霆琛的眼睛,怕再多看一秒,自己就又陷入万劫不复。
傅霆琛看了秦安雅好一会,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她已经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现在她早已褪去了当初青涩的味道,成熟而美丽,她的眉宇间多了几分沉淀的沧桑.
秦安雅已经不想再谈论爱情。
“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她的确很想让傅霆琛忘记她,从此以后不再相干,可是,当他说出那样的话,她的心就痛的无法呼吸。
“我愿意放弃。”傅霆琛说,眼眸里闪过一丝决绝,“只要能看到你幸福快乐,我愿意放弃,安雅,我愿意尊重你。”
“谢谢。”
秦安雅说,她转身离开,没有再看傅霆琛一眼。
傅霆琛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秦安雅身上。
在秦安雅没有说这些之前,他真的想不择手段将秦安雅留在身边,可她说完这句话,傅霆琛却不想那么做了。
他既然要给秦安雅爱,那也要给她想要的。
傅霆琛久久没有回过神,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狠狠朝他脸上来了一拳。
“你还嫌伤安雅伤的不够吗?”
是梁书——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他冲到傅霆琛跟前,揪起他的衣领,一拳接着一拳打了下去。
梁书打的太狠,傅霆琛毫无防备,一连挨了好几拳。
“梁书!”
一切来的突然,秦安雅惊讶地叫了一声,曾经温和的男人在这一刻愤怒得让人认不出来。
“你要是真爱她,为什么要放弃,你知不知道安雅她想了你多少年?”
秦安雅看着傅霆琛嘴角渗透出来的血迹,想要去拉梁书,但因为腿伤疼得没办法移步,只好焦急地大喊。
“梁书!别打了,我们走。”
梁书恍若未闻,而傅霆琛更是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脸色恢复如常。
看着总是出来打扰自己和秦安雅的人,如今秦安雅也要跟这个人组建新的家庭了,傅霆琛也有怒气。
他冷笑,接下了梁书朝他脸上打来的一拳。
“怎么,梁先生,还要我跟你们道一声恭喜吗?”
傅霆琛话刚说完,梁书脸一沉又是一拳打了上去:“安雅能等你这么久,你凭什么说放弃就放弃!”
梁书安顿好队伍之后就急急忙忙不顾阻拦进了山林,却撞见了两人回来。
傅霆琛拉着她的手,秦安雅难过的哭泣。
或许他们看不明白,但梁书看到秦安雅没有挣扎的手,和傅霆琛说放弃后秦安雅从心底里压不住的难过,他就懂了——
秦安雅根本放不下这个人。
那满腔的愤怒冲了上来,打破了他温和的样子,他心里苦涩又愤懑,只想和傅霆琛打一架。
“梁书!”
秦安雅忍着腿上的剧痛,一瘸一拐地冲过去抓着梁书,“梁书,够了,我们回去。”
“我不够!”梁书第一次朝秦安雅怒吼一声,他甩开秦安雅的手指着傅霆琛,“安雅,你忘了你十二年前不敢回去,过得有多苦吗?为什么你还放不下他。”
“梁书!”
秦安雅瞪着梁书,提及十二年前的事势必会将鱼鱼的身世抖落,梁书现在情绪激动让她不得不焦急。
“你忘了当年你找我,穿的是什么衣服,整个人因为他憔悴成什么样子了吗?”梁书吼,“你是不是傻啊安雅!”
“梁书,你冷静点,你听我说,我们一起回去……现在就走。”
秦安雅拉住了梁书的袖子,想让他停下接下来的话。
秦安雅表情慌张又急切,似乎在害怕梁书说什么,这让傅霆琛的心里有一丝不安的预感,但又不禁有些疑惑。
“你怎么还不明白!”梁书怒斥,“他就是个伪君子,只会辜负你的信任!你为什么还放不下他呢?”
“这样的人,你能让他去做鱼鱼的爸爸吗!”
梁书吼得歇斯底里,秦安雅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她咬着牙,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几乎一眼看向傅霆琛。
鱼鱼的爸爸?
傅霆琛显然已经愣住,梁书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梁书不是那个女孩的父亲,难道说……
曾经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他一直不敢查的事,秦贝贝的那份假报告。
“鱼鱼是……我的孩子对吗。”
由于山林内的安全事故,上级要追查仔细,医生团不得不打道回府。
院长梁老爷子也没想到,这事已经给医院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不由得不悦瞟向在旁边淡定喝茶的老战友,老傅。
“傅友军!你说你这是办得什么事,也是你说要医生们学着咱们当年一样,去搞个拉练历练一下,结果碰到这么个事,你看看,你看看可怎么办。”
傅老爷子喝了一口茶,见这八十多岁的老骨头都快在自己面前蹦起来了,才把杯子放下。
“我哪知道会有这么个事,那林里头,是用来做演习场的,天天很大动静,本来干净得连只鸟都没有……为了逼真,我还让人买了几条狗放进去,充充数,谁知道能搞出一条狼来。”
梁老爷子听罢叹气,突然想到什么:“听说这是故意做的,后来还抓出个女的?”
傅老爷子拿茶的手一僵,他总不能说这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孙子惹下的桃花债吧。
“这种疯子一看就是没有教育好,哪像你家鱼鱼,娴静温和,是个闺秀样。”
傅老爷子想到了梁老头总带着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到处在他面前晃悠,小小的个子跟着梁老头后面,不是昏天黑地的背《伤寒杂病论》就是低头丧脑的背《金匮要略》。
简直头昏脑涨至极,这要是他的孙女,天天地得让她玩去,小小年纪就要让她高兴高兴。
看着梁老头骄傲地捻须,傅老爷子想到了自己那不争气的孙儿傅霆琛。
前些年好像听说是在乡里背着家人结了个婚,但后来不知道怎么,那女孩又去世了,后来自己这孙儿就再也没有找过。
也不知道这老梁头得意些什么,也不是他老梁头的亲生孙儿。
虽然这样想但傅老爷子还是怒火中烧,此时,家里的座机电话响了。
“喂——是你啊,臭小子!你还有胆子打过来……”
听到傅霆琛的声音,傅老爷子更是生气,他挚友过来找他理论,他还要找这个臭小子理论呢,那头狼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让他不省心。
“什么?”似乎听到了一丝模糊的声音,傅老爷子拧眉聆听,直到终于听清楚对方在讲什么后——
“哎哟哟,这是怎么回事!老傅啊,你没事吧,怎么好端端,摔到地上去了!”
梁老爷子本来还在骄傲地想鱼鱼,但好友这一屁股差点给他心脏要吓出来。
谁知傅老爷子脸色震惊,一只手指着那座机哆哆嗦嗦。
过了好久才颤颤巍巍攀着老友的手道:“这……这臭小子说,他有女儿了?”
……
事情并没有完美解决,秦安雅回想起最后不了了之的收场就心头不安。
那天傅霆琛问完话后,那些搜救队的就围到了自己身边,自己的话没有说出来,但傅霆琛那目光深沉,一看就不能善罢甘休的样子让她很烦恼。
回程的路途中她也好好跟梁书聊了一次,梁书兴致蔫蔫,根本提不了劲来,梁书最后朝她一笑笑得难过,说她根本就放不下傅霆琛,他应该成全她。
这一个两个的都让秦安雅心力憔悴,吃饭也恍惚。
“妈妈……”
鱼鱼轻轻地呼唤声让秦安雅缓神,她一看,手里给鱼鱼弄的汤都快要溢出来了,不由大窘。
“对不起啊鱼鱼,早知道让你外婆来了,妈妈状态实在不好。”
秦安雅带些歉意地拿了小碗,将鱼鱼的汤盛了一半出来。
刚去拿勺,门口就传出“咚咚咚——”的敲门声。
秦安雅还没准备,鱼鱼就一溜烟奔了过去打开了门,奶声奶气。
“你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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