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小说主人公是秦安雅傅霆琛的小说叫《秦安雅傅霆琛》,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秦安雅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肚兜,哪怕是在暗黄的煤油灯下,两截手臂都白的发光。脸一红,她赶紧扯过一旁的衣服穿好。之后才敢看傅霆琛,而哪怕是背影,也依旧透着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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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雅苍白的脸上能看出对这个行动还是有些紧张,但她眸子里的坚定却让人不容质疑。
“秦医生说得对,我们是中医,对各种药材的药性也有很大的研究。”梁书说道,看向秦安雅的目光中满含欣赏。
“对呀,我们都是中医出身,这个不用担心,我们都会好好配合的,绝对不会拖累同事们的。”
“就是就是,大家一起努力。”
话落,立刻得到了周围人的附和。
秦安雅微笑着点头,然后继续跟在大家身后往前走去。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他们终于来到了一片空旷的空地上。
空地上摆着几个帐篷,一个搭建在悬崖边,另一个搭建在林子里。
这个地方距离山谷入口很近,有专门的人站岗警戒。傅霆琛指挥着队伍,将人分成了五队,每队由他负责带领,而秦安雅和梁书被分在了第六队里。
傅霆琛分配完,那个小同志对他敬了个礼,后又一脸严肃地将目光扫过众人。
“今天我会给大家讲解一下这个任务的内容,你们都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一旦出现情况,立刻找到其他队伍,然后通知我。”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很清楚,也很认真地记下了小同志的话:“我先教你们一些常识性的东西,等你们熟悉了就知道了。”
小同志从包里翻出了几本厚厚的书籍交给了众人。
“这些常识相信大家身为医生很快就能了解,先温习一个小时,我们再进谷。”
小同志指着前方的山林:“这里就是山林的入口,这里的植物和动物很多,它们的嗅觉比较灵敏,所以千万小心。”
众人席地而坐,安安静静地开始翻阅刚刚发下的守则。
“秦小姐。”
傅霆琛启唇,秦安雅刹时被惊得抬起来头。
“你跟我来一下。”
秦安雅这一路的忐忑不安大多都源于这个开口叫她的人。
梁书见秦安雅有些不愿,回想起傅霆琛刚刚差点就要抓坏秦安雅的手腕,他站起身护在秦安雅面前:“傅先生,这怕是有些不方便吧”
梁书话说的客气,却已经流露出不满的情绪,这让秦安雅感觉到一阵歉疚。
她看了梁书一眼,轻轻摇头。
梁书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只得叹息一声,坐了下来。
秦安雅起身,跟着傅霆琛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范围。
两个人走到了树荫下,秦安雅隔开了一个安全距离,那边傅霆琛背靠着树木,望着远方,神色不明。
两人十二年后第一次的私下交谈,让秦安雅和傅霆琛喉咙发涩,一腔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后,还是傅霆琛率先打破了沉寂,他问道:“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我还好。”秦安雅谨慎回答,她揉了揉手腕,似乎刚刚的伤还隐隐作痛。
傅霆琛闻言,沉默了片刻,才继续开口:“对不起。”
这句话他对秦安雅拖了太久了,久到他以为只要不说,就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能心安理得的和她过日子。
他不是个会道歉的人,他一直以来都是过于桀骜的人。
但这次,傅霆琛只知道,他想说对不起,这句话他已经憋在心里太久了。
秦安雅的眼泪在眼眶里转悠了几圈,但最终还是被她硬生生地压制了回去。
她知道傅霆琛指的是什么,垂下头,小声地:“过去的事,就算了吧。”
“你不怪我?”
傅霆琛微微愣了一下,他以为秦安雅会大吵大闹,或者恨他入骨,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承受怒火和谩骂的准备。
“怪你做什么呢?都过去了,而且,你现在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
秦安雅低头,声音平缓,没有什么波澜,但傅霆琛却听得失落。
如果秦安雅大闹,还能说明她心中有他,可是对方沉沉闷闷,傅霆琛却拿不准秦安雅心中所想。
可是秦安雅一直都是这样沉闷的人,她的感情像水一样,只会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波涛汹涌。
秦安雅察觉到气氛压抑,她抬头,正巧撞上了傅霆琛的视线。
四目相对,秦安雅看见傅霆琛脸上的一丝慌乱,他的目光闪烁:“我听说你有一个女儿?”
秦安雅的瞳孔猛然缩紧,傅霆琛怎么会知道?难道是……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还是努力镇定下来,回应道:“是的,已经十一岁了”
傅霆琛的表情有些僵硬,半响才道:“你和梁书在一起了吗?”
秦安雅闻言一愣,原来他还不知道。
“嗯。”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安雅垂眸,只能轻轻地回应了一声。
“你喜欢他?”傅霆琛问道。
秦安雅闻言抬头,看到傅霆琛一双漆黑的眸子,他的眉毛浓密,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睛里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仿佛在等待着她给他一个答案。
秦安雅的目光有些恍惚,她不知道自傅霆琛在期盼着什么。
是期待她的拒绝,还是期待着她的肯定。
她的答案在脑海中翻滚着,但却怎么也无法抓住,脑海里全部都是一片混乱。
“傅长官!大家已经准备好进山林了。”
正当秦安雅不知所措之际,那名小同志气喘吁吁跑过来,提醒了他们该进山林。
“走吧。”
秦安雅沉默地转过身,说了这么一句后,就先行一步朝着众人集合的地点走去。
但她脚步踌躇,还是回头望了傅霆琛一眼,见他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上,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那目光里的深意,她读不懂,也不敢去看。
见快步回来的秦安雅,梁书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目光担忧地看着对方,上下打量了秦安雅看得仔仔细细,深怕她又会一身伤回来。
“我没事。”秦安雅哭笑不得,但心里仍然很感激,她轻轻开口。
梁书放下心来,这时候,其他的人也已经组织整齐了。
“各组注意,我们即将进入山林里了!可能会有野生动物,地形也比较复杂,请各位注意保持安全距离!”
随着小同志的一声令下,众人纷纷向着山林的方向走去。
山林树木葱葱郁郁,叶片交错甚至能遮挡天空,那粗壮的枝干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剑插在地上,让人心生畏惧。
一群人穿梭在茂盛的山林中,秦安雅跟着队伍和梁书走在最后,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怎样,她总觉得脚底板凉飕飕的,有一股阴风吹拂而过。
这一路,秦安雅不断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杂草和散落在地的粗枝干很多,只要不小心就会摔在地上,大面积的枝叶折断看起来像是有野兽出没。
梁书和傅霆琛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傅霆琛面色严峻了下来,止住了整个队伍的前行。
“啊!”
就在此刻,队伍的前段,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
“有狼啊!有狼!”
这声尖叫打破了队伍的平静,众人闻言开始慌不择路地四处逃散。
“别跑!”
傅霆琛大喊道,但架不住有人还是往山林深处奔去,有人则向着外边冲,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秦安雅看见,不少人被推倒在地上都受伤了,有些人更是不见了踪影。
“救命啊!”有人惊恐地大喊。
顺着这声音望去,果然有一只凶恶的灰狼正朝着一个女人追去,那女人看起来有些熟悉,但秦安雅在这个时候却没有想出来那是谁。
那只狼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就追上了那女人身边的一个人,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下去,那人顿时发出惨叫。
灰狼凶恶至极,它突然停住撕咬动作,嗅了嗅,又继续朝原来的女人的方向冲了过去。
见狼已经走了,秦安雅急迫道。
“梁书,你在这里把队伍整理好,他们都是院里的医生,你是院长的孙子,他们会更容易听你的话。”
梁书担忧地看着秦安雅:“那你呢?”
“我要去救那个人。”
“不行,这太危险了。”
秦安雅摇了摇头:“你留在这里组织队伍,不能再让他们乱跑了,避免二次伤害。”
“那你……”
“医者仁心,各人都有各人的作用。”
秦安雅的态度坚决,梁书只沉默着不语,他知道秦安雅说的话是对的,他不得不留下。
“我和你一起去。”
傅霆琛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变得深邃,他刚要迈步,就见秦安雅回头:“不用了,你还要保护这些人。”
说完,秦安雅便大步离开得干脆,一如当年的自己一样。
秦安雅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但傅霆琛的目光却一直追逐着,久久没有收回。
……
秦安雅沿着山路朝前走,这山路蜿蜒曲折,而且崎岖不平,秦安雅每走一段路,就需要休息两三分钟。
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微弱了,她扶着树干慢慢地蹲下。
秦安雅的目光朝四周扫视,寻找着女人和狼踪迹。
就在这时,她的手腕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握住。
秦安雅浑身一颤,立刻抬头,却见那只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傅霆琛。
“你怎么在这里?”
秦安雅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她皱眉看着傅霆琛。
傅霆琛的目光紧锁着她,那目光像是能穿透她的衣服看到内心。
“你留下,我去。”
说罢,他拉着秦安雅站了起来。
“不行!”
秦安雅第一次如此明确的拒绝傅霆琛,事急从权,她现在只想救人,也顾不上那么许多。
“狼都是成群结队的动物,你以为只有那一只吗?现在梁书那边已经安全了,我调了队伍去保护。”
“必须回去!我不允许你冒险!”
见秦安雅还在犹豫,傅霆琛语气强势了一寸,秦安雅不由得一窒。
她看着傅霆琛的侧脸心里一阵难受,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安雅的嘴唇张了张,终究是说不出任何话来,她的心中涌上一阵酸楚,鼻头一酸,眼睛一红,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我是医生,有责任和义务救人,我和你一起。”秦安雅强忍住眼泪,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道。
她和傅霆琛的事,错综复杂,这辈子也讨论不清,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要不然就她独自前去,要不然就和傅霆琛一起,这件事没得选,她也不会让。
话落的同时,天边收回了最后一丝阳光。
走廊一片寂静,傅霆琛的脸阴在黑暗中,看不清喜怒。
但四周的温度好像骤然冷了二十度。
秦安雅已经无力去管这些,此刻她心底不好受,只低头转身朝病走去。
而就在关门的那一刹,身后却传来男人低沉的吩咐:“你累了,其他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我还有任务,等我联系。”
“哐!”
秦安雅没等傅霆琛交代完就关上门,她不想叫他再看见自己的狼狈。
而这时,前方却传来疼惜的呼喊:“安雅……”
秦安雅兀的抬头,却见阿妈含泪冲她张开手,像小时候那样说:“不哭……来,阿妈抱抱你……”
刹那,方才强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阿妈!”
她快步冲过去,紧紧抱着人,又哭又笑哽咽着:“阿妈,你怎么睡了这么久,你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要丢下我不管。”
“怎么会?阿妈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阿妈还要看着你幸福美满呢。”秦母费力地抬起手,摸了摸秦安雅的头。
秦安雅却咬唇说不出话,上辈子,她是真的一个人活了几十年。
孤单的滋味太煎熬了。
被卡车撞飞的那一刻,她就想啊,如果能重来一次,她再也不要过一个人的日子,她哪里不好,她可以改。
她真的好想有人疼,有人爱,有人陪着……
上天慈悲,让她重来了一次,自己却差点又走上了老路。
太可怕了。
思索间,去听阿妈询问:“阿妈刚醒来,就听见你说要离婚,是不是傅霆琛欺负你了?”
秦安雅一愣,随后眼中闪过坚决。
“没有,他没有欺负我。是我自己爱累了。”
傅霆琛,她实在要不起,也招惹不起。
她这辈子没有多大的志向,只想和阿妈好好的,平凡幸福过一生。
秦母却不信,捧着秦安雅的脸,凝着她问:“受欺负了就跟阿妈说,我帮你教训他,阿妈怎么说也是长辈……”0
“阿妈……”秦安雅摇头打断,拿出两辈子的演技哄人,“我只是突然想通了,不想在傅霆琛这颗歪脖子树上吊下去。”
“我想找个爱我,宠我的男人,会陪我笑,陪我闹,我哭了呢他会来哄我,就像阿爸对你那样。”
“阿妈,我想离开沙安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或许,会碰到一个合适我的人……”
说着,母女两都沉默了下来。
一会儿后,秦母握了握秦安雅的手,似乎想要给她一些力量:“好,你做什么阿妈都支持你。”
“可离婚这事你要想清楚。真的放得下吗?”
秦安雅看向了门外,思绪飘远,想到了傅霆琛无数次留给她的背影。
“嗯,我不要他了。”
……
一周后,秦母出院。
母女两准备回家收拾东西,可没想到人一回到村子,就被秦奶带着一群不怀好意的村民堵住。
“呦,你们还有脸回村呐!之前不是得意洋洋说要参加高考?还夸口说比贝贝强,最后怎么考到卫生院去了?”
“啧啧,假冒高考生大闹考场,丢人都丢到镇上去了,可怜我埋在地上的大儿子,人死了还被人戳脊梁骨喂!”
刚出院的秦母气得脸色发青,但还不等她撩袖子骂架,秦安雅却先一步挡在面前,冷冷威胁。
“奶奶,你可别忘了我现在还是首长孙子的老婆呢!要是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拖着一辈子不和傅霆琛离婚!”
话落,秦奶骤然收声。
秦安雅冷着脸,带着秦母回了家。
经过这么一闹,秦安雅更加坚定要离开沙安村。
收拾好东西之后,秦安雅来到书桌旁,从数学书里抽出一张被她捏皱了的离婚申请书。
【离婚申请人:傅霆琛】
申请书的最下端,‘傅霆琛’三个字写的干脆无比。
说了要放下,但此刻看着,她的心还是有些疼。
但秦安雅很快压了情绪,拿起笔,在傅霆琛龙飞凤舞的笔迹后,也签上了自己娟秀的小字。
【离婚申请人:秦安雅】
两种字体呆在一起,怎么看都不搭。
就像她这个人,无论几辈子,依旧和傅霆琛不相配。
叹了口气,她把这封报告放在了屋子中最显眼的位置,而后提起包袱,转身离开。
傅霆琛,再见了。
……
与此同时。
傅霆琛坐在归来的吉普车上,心口忽然一整悸痛。
秦安雅对他说离婚的那一幕,莫名又闯入脑海。
疲惫,死寂……他从来不知道这种历尽沧桑的老年人情绪会什么会出现在十九岁的秦安雅身上。
下意识将车速加快,心头有股莫名的情绪催着他——
再快一点!尽快见到秦安雅!
这些天,他想了很多,也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秦安雅。
愿意豁出性命去救母亲,为了高考能带着伤熬夜看书看到晚上十二点……这样的她也不是无可救药。
不管两人是怎么结的婚,但是他们已经是夫妻,只要她没有大问题,跟她过完下辈子,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或许,这次归营的时候,他可以领一份家属随军申请书。
一路疾行,一路急切。
两个小时后,傅霆琛终于抵达了沙安村。
而就在他推开车门下车,想象着,把可以随军的消息告诉秦安雅,她会是什么表情时,却发现从秦安雅家围了一圈人。
他刚一停车,就听见村民议论——
“哎呦!你们是没看见,高考那天,秦安雅被考官丢出考场的样子,真是好笑死了!她妈就是护着她才被人打进了卫生院。”
“依我看,秦安雅就是一个灾星!活该不能参加高考!”
“她前段时间不还说她男人对她很好?我呸!她男人要是真在乎她,怎么会给她一张假的准考证!”
傅霆琛僵住,什么假的准考证?他明明亲自给秦安雅报名了高考,他给的准考证不可能是假的!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明白秦安雅为什么提离婚。
“让开!”
傅霆琛下车,第一次不顾礼貌急切推开人群。
而就在这时,屋内忽然冲出一个高举着一张纸的男人,嘴里还喊——
“大家快来看这张离婚申情书!原来秦安雅跟傅霆琛早就签字离婚啦!难怪她拎包袱走的时候说永远都不回来了!”
傅霆琛冲上去,一把躲过男人手中的离婚申请书,才发现这上面签字的字迹是自己的。
“她去哪了?”
他突然回忆起,在和秦安雅结婚的那一天晚上,这张报告就打好了。
可这张离婚报告早在结婚的第二天就不见了,怎么会在秦安雅手里?
到底还发什么什么事?
他看向屋内,这才发现,院内零零散散都是之前在屋子里安置的家具。
秦奶和堂兄正颐指气使地要求村民们将屋子里的木柜搬动出来,秦贝贝就站在一旁,笑容满满。
可唯独没有见到秦安雅。
这时,秦贝贝也扭头看见了傅霆琛,心头顿时咯噔一下。
他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霆琛哥!”
傅霆琛面色深沉,径直越过朝他迎上的秦贝贝,无视了那声甜软的呼唤。
也不管瞬间僵硬在原地的秦贝贝,傅霆琛快步穿过院门走到院厅中间。
他用冷冽得森然的眸光扫视一眼周围的人,周身的冷气似乎要将整个院子冻住。
看到傅霆琛向自己投来的眼神,好几个搬东西的都面面相觑,尴尬非常地停住了手。6
傅霆琛启唇,对院子里的人沉声喝一句:“你们在干什么?偷盗别人家中财物是违法的,是想坐牢吗?”
听到坐牢,来帮忙搬东西的左邻四舍这会都不敢动了。
没看到过这副阎罗模样的秦贝贝和秦奶也是站在院门口瑟瑟得不敢做声。
这时,刚刚拿着离婚申请书的男人,也就是秦安雅堂哥,吓得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支支吾吾解释。
“不算偷不算偷……这是秦安雅她们母女俩的房契,秦安雅将这个房子给我们之后,还拿了一笔钱呢。”
傅霆琛凝着房契,却没有接,只死死握紧手中的离婚申请书,手背的青筋鼓起。
一旁的秦贝贝见此,更是心虚。
这离婚报告是她从前偷出来,故意趁着傅霆琛不注意,夹在书里让秦安雅看见的。
她瞒着傅霆琛做了很多事,这一切,就是为了让他和秦安雅离婚。
只有自己,才配得上傅霆琛!
现在,秦安雅好不容易被自己逼走了,她可要稳住傅霆琛。
决不能前功尽弃。
秦贝贝收起嫉恨的目光,再看向傅霆琛时已经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面容,看起来非常惶恐无措,毕竟曾经只要她摆出这一副表情,傅霆琛就会对她安慰几句。
“霆琛哥,我也不知道……姐姐扔下这个就走了。”
可是傅霆琛却连头也没有抬起来,只是看着秦安雅落笔的离婚报告出神。
半晌,他一声冷笑,在众人面前将这份报告一撕两半,从营地回来时的心绪现在统统变成了不可名状的愤怒。
秦贝贝惊呼一声,嗓音尖锐。
“霆琛哥,你这是做什么!”
“我会把钱还给你们,把东西给我原样放回去。”
傅霆琛淡淡地。
秦奶见孙女错愕,开了口缓和气氛:“霆琛你实在没必要做到这样。我知道你曾经无奈,是为了要履行责任,可是现在那秦安雅都走了,你不是他的丈夫了。”
那声音低哑,却扎在傅霆琛的心里。
傅霆琛随手将离婚报告丢在地,坐在了院子中心的木椅上,慢慢开口。
“营里有规定,如果是离婚,那就要打报告、提交材料、签条子。只要上级没批,离婚证没发到手上,秦安雅就还是我傅霆琛的妻子。”
幽冷的嗓音让众人头皮发麻,他启唇说出来的话慵懒而冷酷,似乎只是在普及一条随处可见的常识。
“身为我的妻子,去哪都要级级上报,不然就会涉嫌破坏营防被抓走审问。所以秦安雅,她哪里也去不了。如果你们隐瞒不报,同样会因此去坐牢。”
傅霆琛狭长的眸子扫了一眼这些零落的家具,面色冷冽,整个人的气场幽暗又危险,他一字一句。
“现在——告诉我,她到底去了哪!”
她就是想让傅霆琛痛苦,她要让傅霆琛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你爱的女人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傅霆琛,别做梦了,你这辈子和秦安雅都没有可能!”
信任像一朵云,可以化作这世间的任何一种形状。
它可以是羽毛,也可以是大山,可但凡要是这男人女人将对方看得太轻或是看得太重,这朵云,刹时就会烟消云散。
秦安雅哑然,无奈地摇摇头但却没有做任何解释。
她没有想到,到今天这个地步秦贝贝还要构陷她,但又有什么意义?
物是人非,她也不愿意再辩解。
“那又怎么样?”
半晌,傅霆琛才缓缓开口,神色淡然,仿佛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受什么影响。
秦安雅见傅霆琛一副坦然的样子,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却还是微微有些不舒服。
鱼鱼心心念念的爸爸,看起来也并不在乎,甚至什么都不清楚。
傅霆琛并没有表面上看到得这样毫无波澜,他承认自己看到这份报告时还是心乱如麻。
但只要秦安雅没有亲口告诉他,他就再也不会听信这种鬼话,哪怕实在的证据摆在面前,他也想听秦安雅先说。
哪怕现在秦安雅不信任他了,他也想,全心全意的把自己的信任交给她。
不管是什么结果,他都认,都接受:“在我心里,秦安雅是我爱的人,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秦安雅闻言微微一愣,心里涌现出莫名的情绪,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亦或是其他。
风起,那地上的枯枝被掀开,露出一丝微嫩的新芽。
傅霆琛轻轻牵过秦安雅的手欲要扶她离去。
背后的秦贝贝震惊无措,看着两人的背影发出一声歇斯底里地尖叫,她咬牙切齿,双目充斥血丝,恨不得扑上去撕碎了两人。
“走吧。”
傅霆琛的声音温和而沉静,轻而易举地拨开那声阴厉的叫喊声,让秦安雅觉得自己被一阵安全感笼罩。
她思绪混杂,却没有甩开傅霆琛的手,她怔然地看着自己被傅霆琛握住。
明明……她受不了任何接触的。
明明,伤她至深的是他。
可是此刻的心跳却如同敲鼓一样剧烈,她没有放开,也不想松手。
“那……秦贝贝和那匹狼。”
“不用管它,我已经喊人来了,你先和队伍出山林,剩下的交给我。”
傅霆琛的声音很轻柔,仿若一股暖流划过心田,让秦安雅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
他一直在等待秦安雅的归来,而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
秦安雅不知道傅霆琛到底在做什么,她只知道,命运好像偏离了原先的轨迹,傅霆琛刚刚那句话表达得清晰而明确。
所以他做到这一切,是因为喜欢她……喜欢秦安雅,而不是秦贝贝。
秦安雅叹息,眼泪又悄然滑落。
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她不想再和傅霆琛纠缠下去,她和傅霆琛离别了十二年,什么都过去了,现在她只想和自己的女儿好好过生活。
还有梁书,梁书等了她那么久,她不能辜负他。
“安雅……”
见秦安雅泪眼盈盈,傅霆琛心头一慌,想伸手去擦拭秦安雅的眼泪,却被秦安雅躲过。
“傅霆琛,我们之间的事已经过去了。”
秦安雅摇摇头,声音很轻,仿佛只要稍微一动就会破碎,她转身,脚步踉跄地往外走,傅霆琛见状立马追了上去。
“安雅!”
秦安雅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身边的傅霆琛。
她脸色苍白,秦安雅轻启朱唇,“傅霆琛,你知道吗?我不恨你了,也不怪你了,但是请你不要来打扰我。”
傅霆琛怔住,他看着秦安雅的眼眸,心口微痛,一瞬不瞬,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印入骨髓中。
“我可以等,等到你肯接受我为止。”傅霆琛淡淡地。
秦安雅叹了口气:“可你这么做,让我很为难。”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够懂,傅霆琛,如果正如你所说,你喜欢我,我想你就应该会明白——明白把一个人真正放下是什么感觉。”
秦安雅每说一句,傅霆琛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爱上一个人,就是在心里长上一颗参天古树,古树的枝叶会浸到你的血脉,古树的根会扎进你的心底和灵魂。”
“我的这棵树曾经属森͠晚͠于你,你对我好,就能灌溉它,你对我不好,就能烧毁它。”
“傅霆琛,人只有在遍体鳞伤之后,才能将这棵树拔出来的。”
秦安雅指着自己的心口,傅霆琛已经面无血色,他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和懊悔。
“我爱你的那部分已经空了,我花了十二年才将这颗心修好,现在也有了新的生活,还有了孩子,傅霆琛,我想我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样靠爱你而活……”
秦安雅的声音很轻,很飘渺。
这一次,秦安雅终于狠下心来,将心中最后一丝柔软斩断。
傅霆琛看着秦安雅,目光深邃,眼眸里满是痛惜。
“你已经没有半分喜欢我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这几乎是秦安雅第一次看到傅霆琛朝她低下头来。
秦安雅撇头,避而不答:“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生活,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安雅,不要离开我。我可以离你远远地,就当是让我赎罪也行。”傅霆琛脸上闪过一丝颓败。
秦安雅摇了摇头,她不敢看傅霆琛的眼睛,怕再多看一秒,自己就又陷入万劫不复。
傅霆琛看了秦安雅好一会,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她已经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现在她早已褪去了当初青涩的味道,成熟而美丽,她的眉宇间多了几分沉淀的沧桑.
秦安雅已经不想再谈论爱情。
“如果这真的是你想要的……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她的确很想让傅霆琛忘记她,从此以后不再相干,可是,当他说出那样的话,她的心就痛的无法呼吸。
“我愿意放弃。”傅霆琛说,眼眸里闪过一丝决绝,“只要能看到你幸福快乐,我愿意放弃,安雅,我愿意尊重你。”
“谢谢。”
秦安雅说,她转身离开,没有再看傅霆琛一眼。
傅霆琛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秦安雅身上。
在秦安雅没有说这些之前,他真的想不择手段将秦安雅留在身边,可她说完这句话,傅霆琛却不想那么做了。
他既然要给秦安雅爱,那也要给她想要的。
傅霆琛久久没有回过神,自然也没有注意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狠狠朝他脸上来了一拳。
“你还嫌伤安雅伤的不够吗?”
是梁书——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他冲到傅霆琛跟前,揪起他的衣领,一拳接着一拳打了下去。
梁书打的太狠,傅霆琛毫无防备,一连挨了好几拳。
“梁书!”
一切来的突然,秦安雅惊讶地叫了一声,曾经温和的男人在这一刻愤怒得让人认不出来。
“你要是真爱她,为什么要放弃,你知不知道安雅她想了你多少年?”
秦安雅看着傅霆琛嘴角渗透出来的血迹,想要去拉梁书,但因为腿伤疼得没办法移步,只好焦急地大喊。
“梁书!别打了,我们走。”
梁书恍若未闻,而傅霆琛更是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脸色恢复如常。
看着总是出来打扰自己和秦安雅的人,如今秦安雅也要跟这个人组建新的家庭了,傅霆琛也有怒气。
他冷笑,接下了梁书朝他脸上打来的一拳。
“怎么,梁先生,还要我跟你们道一声恭喜吗?”
傅霆琛话刚说完,梁书脸一沉又是一拳打了上去:“安雅能等你这么久,你凭什么说放弃就放弃!”
梁书安顿好队伍之后就急急忙忙不顾阻拦进了山林,却撞见了两人回来。
傅霆琛拉着她的手,秦安雅难过的哭泣。
或许他们看不明白,但梁书看到秦安雅没有挣扎的手,和傅霆琛说放弃后秦安雅从心底里压不住的难过,他就懂了——
秦安雅根本放不下这个人。
那满腔的愤怒冲了上来,打破了他温和的样子,他心里苦涩又愤懑,只想和傅霆琛打一架。
“梁书!”
秦安雅忍着腿上的剧痛,一瘸一拐地冲过去抓着梁书,“梁书,够了,我们回去。”
“我不够!”梁书第一次朝秦安雅怒吼一声,他甩开秦安雅的手指着傅霆琛,“安雅,你忘了你十二年前不敢回去,过得有多苦吗?为什么你还放不下他。”
“梁书!”
秦安雅瞪着梁书,提及十二年前的事势必会将鱼鱼的身世抖落,梁书现在情绪激动让她不得不焦急。
“你忘了当年你找我,穿的是什么衣服,整个人因为他憔悴成什么样子了吗?”梁书吼,“你是不是傻啊安雅!”
“梁书,你冷静点,你听我说,我们一起回去……现在就走。”
秦安雅拉住了梁书的袖子,想让他停下接下来的话。
秦安雅表情慌张又急切,似乎在害怕梁书说什么,这让傅霆琛的心里有一丝不安的预感,但又不禁有些疑惑。
“你怎么还不明白!”梁书怒斥,“他就是个伪君子,只会辜负你的信任!你为什么还放不下他呢?”
“这样的人,你能让他去做鱼鱼的爸爸吗!”
梁书吼得歇斯底里,秦安雅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她咬着牙,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几乎一眼看向傅霆琛。
鱼鱼的爸爸?
傅霆琛显然已经愣住,梁书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梁书不是那个女孩的父亲,难道说……
曾经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他一直不敢查的事,秦贝贝的那份假报告。
“鱼鱼是……我的孩子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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