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暖黄色的灯光照亮玄关,好像也驱散掉了客厅栖在黑暗里的怪物。我似乎想起来了一些事,我记得无论多晚,玄关永远亮着灯等着谢至回家,就像我永远为谢至敞开心门。我回过神看见谢至手里拿着一张便签,应该是从开关那里撕下来的。我看了一眼,上面是我的字迹,写着:小谢同学,恭喜你终于找到开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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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那你这愿望确实挺准的。」我接了一句,紧接着问道:「我想不通,我为什么会和谢至这样的人结婚呢?」我确实爱过谢至。但绝不会是现在的谢至。一定是在被我遗忘的记忆里,发生了什么变故。我期待地望向周莉,希望她能给我一个答案。周莉和我高中时候邻座,大学时候同班,在我那段大块大块缺失的学生时期记忆里,周莉算是我最好的朋友。所有人都怀疑我是假失忆,周莉也是,但她只是狐疑地看了我几眼,转手拿起桌上的热茶。「曾经的谢至,会把这杯茶吹到温凉亲手喂给你。」她说完这话随手将茶倒进脚边的水桶里,「但现在的谢至,把茶水倒掉都不会看一眼你。」与周莉话音同时袭来的,是我脑海里的一些破碎掉的画面。谢至裹着厚重的棉袄,站在楼下门口,仰着头看我笑。他冻得发白的嘴唇张张合合,却没有声音。他好像在说,陈沅沅,等毕业我们就结婚吧!周莉突然握住我的肩膀,她用力地摇晃我,促使我回神。「陈沅,不要回头,现在的谢至不值得你回头。」我心乱如麻,但郑重点了点头。6晚上我下班的时候,一出门正瞧见谢至在门口等我。他靠着车而立,一身昂贵的西装,双臂交叠放在胸前,望着远处的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暮色落了他满身阴郁,唯有微风是他的救赎。周莉捏了捏我的胳膊,小声跟我说道:「千万别回头。」我冲她笑了笑,周莉叹了口气,跟着她男朋友走了。谢至好像听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他回过神来看我,语气平缓。「上车。」我拉开后车门坐在后面,谢至只是看了一眼我,什么也没说。我和谢至一路无话,但这种沉默让我感觉到熟悉。眼看着周围景观越来越陌生,我终于忍不住问出声:「谢至,你要带我去哪?」谢至看也没看我,冷着脸回我:「不是你说的,每周一带你来吃一次法餐吗?」是我和他以前的约定吗?我闷声回他:「我不想吃了,直接回你家,我一会搬出去。」谢至干脆把车停在了路边,回头用充满厌烦的目光盯着我:「陈沅,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住了你所有的要求了,还不够吗?」他这一句话激起了我的怒意,我把包摘下来,扔在了谢至那张看起来可憎的脸上。「我没有跟你闹,我已经跟你离婚了!」谢至脸阴沉如墨,他将车窗打开,随手将包扔到了外面。我更气了:「谢至,你给我捡回来!」谢至倒笑了:「你当我谢至是你养的狗吗?你是什么颐指气使的大小姐吗?」啪!我一巴掌直接扇到了谢至的脸上!车内顿时陷入了沉静。谢至大睁着眼睛,一侧脸慢慢红肿起来。他可能也没想到我会打他,但这一巴掌使我们两个都冷静了下来。「谢至,婚姻是我们两个人的。它不是枷锁,更不是你口中所谓的……我的要求,它是你我共守的家。」我缺了一口的心在钝痛,明明是我打了谢至,我却比他还要痛。谢至半侧过身回头看着我,默不作声。陌生的记忆扑面而来,像海啸将我吞噬,使我喘不过气。我忽然想起来,高中的时候谢至坐我前桌,他也常常这样回头看着我,那时候他扬着眉,笑容充满少年傲气。他说:「陈沅沅,下午来看球赛的时候,你能不能只喊我的名字?」他说:「陈沅沅,初雪那天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他说:「陈沅沅,你蹙着眉做题的样子好可爱!」他说:「陈沅沅,大胆地跑吧!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都会追上你的!」18 岁的他好像永远站在光下,站在微风来的地方,朝着陷在黑暗里的我笑。他喜欢叫我陈沅沅,他说这样叫起来,会显得可爱一点。我永远会为 18 岁的谢至心动,「但 28 岁的陈沅,不会再爱上 28 岁的谢至。」谢至一侧脸红肿起来,眼角也染上了红。我拉开车门走了,不愿再多看他一眼。车内,谢至伸出的手,颤抖着落下。这是时间要他付出的代价。我不会回头,谢至也不值得我回头。当晚我就从和谢至的家里搬了出去,他黑着脸问我:「就这么迫不及待吗?」我拎着箱子都懒得看他一眼。「分秒必争。」谢至不说话了,默默为我打开了玄关的灯。在我拖着行李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颤抖着声音叫了我一声:「陈沅沅。」我脚步应声停下。谢至是骄傲的,他低下头用近似哀求的声音询问我:「假如……假如我们回到十年前……你会不会……」回答他的,只有被大力关上的门
我看了一眼,上面是我的字迹,写着:小谢同学,恭喜你终于找到开关啦!我忍不住笑了一下:「我以前这么幼稚的吗?」谢至一直在观察我,闻言他将便签扔到一边,随口回复我。「不仅十分幼稚,还善妒。」我挑挑眉,问他:「你在外面有人吧。」他语噎,然后发脾气一般质问我:「陈沅,你是装的失忆吧!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他们都怀疑我是装的失忆,毕竟我一没出车祸,二没遭受重大打击,只是简简单单睡了一觉,起来之后就不认识谢至了。我直勾勾看着谢至,我不记得面前这个人,连对他所有的感情都忘却了。我胸膛里的这颗心告诉我,我曾经很爱他。我忽然笑开:「你心虚了。」谢至不再理会我,抬步朝客厅走去。客厅的灯就在左手边,谢至随手一拍就能点亮,他坐在暖白色沙发上,赌气一般不看我。我好奇地朝开关看了两眼。谢至人高,他随手一拍的位置,我需要扬长手臂才能摸到。「我还真是对自己差的过分。」谢至拧着眉:「你成心的吧?我说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我坐在他对面的小椅子上,环顾四周。「没有时间,那就不要玩了。」我拿出谢至之前给我的结婚证,「抽个空,把婚离了吧。」谢至连眼睛都没抬,答得非常快,生怕我反悔:「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我点点头,去医院待了那么长时间,我有些累了,于是问谢至:「哪间是我的卧室?」谢至狐疑地看着我,像在打量我到底有没有撒谎,是不是真的失忆了。他领着我走到了卧室门口,然后倚着门框死死地盯着我。我翻了好几个柜子终于找到了我的睡衣,同时也看到了谢至的。两套是情侣款,只不过谢至那套非常新,一看就没有穿过。但是我还是叠得整整齐齐,并排摆放在一起。我越过那件,拿了条睡裙出来。「我要换衣服了,你还要在这里看吗?」谢至挑挑眉,然后叮嘱我:「别忘了明早去离婚。」我朝他晃了晃手机:「放心,我都预约好了。」他倒是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预约的?」我摊摊手:「见着你的第一面,我就有离婚的打算了。」2谢至好像很生气,他抿了抿嘴,紧蹙着眉,直直地看了我半天,最后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我关上门,躺在柔软的床上。客厅的灯光穿过门边的缝隙,我起身想去关灯,打开门却发现谢至正在客厅里噼噼啪啪地敲着电脑。客厅的灯光是冷白色,落在谢至的身上,好像增加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犹如隔世。忽然他转头看我,冷淡地问了我一句:「怎么还不睡?后悔了?」我淡定地走向厨房倒了杯温水,路过冰箱时还给他拿了一瓶咖啡。他狐疑地接过咖啡,喝了一口,眉毛立刻蹙在一起。「陈沅,你干什么?」嗯,看他表现,他应该是不喜欢喝咖啡。我喝了一口温水,朝他道:「让你清醒清醒。」谢至拧着眉瞪我:「我已经够清醒了!」我笑:「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活在梦里呢,居然能说出来那种话。」谢至又抿嘴不说话了。我意识到他好像在刻意避免跟我争吵是怕我后悔吗?我不记得曾经的谢至是什么样子的,或许意气风发,或许沉静内敛。但总不该是这个样子的,让我感到厌烦。我对谢至的厌烦一直延伸到第二天早上,他开车载我去民政局的路上。我起来太早有些低血糖,靠着车座补眠。谢至也不知道哪来的雅兴,非得拉着我和我回忆往昔。他从我追他一路讲到我和他领证,再到我们装修房子,絮絮叨叨讲个不停。我听得脑瓜直疼,忍不住打断他:「你这么会讲,不如讲讲你怎么跟你那第三者认识的。」谢至闭嘴了但他也同时默认了,他就是移情别恋了。我也大致听了一遍谢至嘴里的,我和他的故事。故事中的我,爱慕他,甚至放低自己,像卑微的尘民仰望信仰的神明。现在的我,脱离了以前的滤镜。才发现原来谢至这么烦人。3好不容易进了民政局,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小姑娘,她先看了两眼谢至,然后又朝我笑道:「两位,这边离婚需要三十天的冷静期呢。」她朝我露出亲切温和的笑,眼睛却给我传递另一个信号。你可千万别后悔。我抬头看了一眼谢至,他身高腿长,相貌出众,西装革履,连发丝都精心打理过,一看就是有钱的文化人。小姑娘看走眼了吧,文化人可不一定干文化事。谢至比我着急,他蹙着眉回问:「一定要过冷静期吗?」小姑娘看了一眼电脑,笑道:「不好意思先生,这是规定呢。」我摊摊手,表示了解。谢至叹了口气,拿回了我们的证件,然后冷淡地给我扔下一句话。「我一会有个会,先走了。」谢至把车开走了,我只能坐公交去上班。好在民政局离车站并不远,转角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站点。时间不巧,正好是上班点,我看着面前拥挤的人群,往后缩了缩。这一缩,差点踩到一只小猫的尾巴。我朝猫咪道了歉,抬头看见猫咪的主人正瞧着我。他大概二十多岁,面色苍白,四肢瘦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他弯着眼睛笑:「我第一次见给猫道歉的人。」我坐在他旁边,离他稍远。「我也第一次见遛猫的人。」他的猫是乌云踏雪,猫身是黑的,四只爪子是白色的,像戴了四只白手套。猫咪很亲近他,卧在他脚旁边,一动不动。「你的猫真粘你。」他笑了笑:「动物有灵,他可能也知道我快死了。」我大惊:「你还这么年轻!」他抬头看了看天,眼中光芒忽明忽灭。「年轻没有用,要活着才有用。」安慰的话到了嘴边,迎上少年的那双眼睛,我还是忍不住噎了回去。公交站台的车来了一班又一班,站台的人也慢慢少了起来。最后,只剩下了我们俩。少年依旧仰着脸望天,破碎的阳光在他眼眉跳舞。「其实我也生了病。」我平静地说着,「我失忆了,记得所有人,唯独忘了一个人。」过了良久,他平缓的声音传过来。「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很重要。仅仅忘掉了他,我的心就缺了很大一个口。明明艳阳高照,我却越来越冷,忍不住将自己缩起来。我固执撒谎:「不重要,我讨厌他。」猫咪蹭了蹭我的脚踝,我忍不住探手摸了摸它的头。少年侧眸瞧我,他眼睛亮亮的,唇畔两侧各有一个浅浅的梨涡。他朝我伸出手:「我叫程愈,久病不愈的愈。这是我的猫,他叫幸运。
谢至好像很生气,他抿了抿嘴,紧蹙着眉,直直地看了我半天,最后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我关上门,躺在柔软的床上。客厅的灯光穿过门边的缝隙,我起身想去关灯,打开门却发现谢至正在客厅里噼噼啪啪地敲着电脑。客厅的灯光是冷白色,落在谢至的身上,好像增加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犹如隔世。忽然他转头看我,冷淡地问了我一句:「怎么还不睡?后悔了?」我淡定地走向厨房倒了杯温水,路过冰箱时还给他拿了一瓶咖啡。他狐疑地接过咖啡,喝了一口,眉毛立刻蹙在一起。「陈沅,你干什么?」嗯,看他表现,他应该是不喜欢喝咖啡。我喝了一口温水,朝他道:「让你清醒清醒。」谢至拧着眉瞪我:「我已经够清醒了!」我笑:「那就好,我还以为你活在梦里呢,居然能说出来那种话。」谢至又抿嘴不说话了。我意识到他好像在刻意避免跟我争吵是怕我后悔吗?我不记得曾经的谢至是什么样子的,或许意气风发,或许沉静内敛。但总不该是这个样子的,让我感到厌烦。我对谢至的厌烦一直延伸到第二天早上,他开车载我去民政局的路上。我起来太早有些低血糖,靠着车座补眠。谢至也不知道哪来的雅兴,非得拉着我和我回忆往昔。他从我追他一路讲到我和他领证,再到我们装修房子,絮絮叨叨讲个不停。我听得脑瓜直疼,忍不住打断他:「你这么会讲,不如讲讲你怎么跟你那第三者认识的。」谢至闭嘴了但他也同时默认了,他就是移情别恋了。我也大致听了一遍谢至嘴里的,我和他的故事。故事中的我,爱慕他,甚至放低自己,像卑微的尘民仰望信仰的神明。现在的我,脱离了以前的滤镜。才发现原来谢至这么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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