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芊面带骄傲的说:“他是我老公!”
“啊?!”
我还以为是兄妹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是情侣!
“那你不嫌弃他吗?”
“什么?”陈小芊有点不太高兴。
“没,没事。”我有点无语,范世龙又胖又矮,长的也是真不咋地,不知道陈小芊看中他哪了。
陈小芊也看出了我的疑惑,注视着我说:“虽然他的长相有点不好看,但是他正义,仗义,敢做敢当!”
接着,陈小芊又告诉了我几件事,都是有关范世龙的,说范世龙见义勇为的事。……我感觉是挺无语的,范世龙这一个混子整的跟雷锋一样。
从范世龙打了那些人,班里的人对我都毕恭毕敬的,连和我说话都温声细语的。这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只要你强大了,你的缺点就不会被人嘲笑,弱肉强食才是这个世界的法律。
相安无事,时间过的很快,我每天就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不过有陈小芊在旁边调戏我,上课根本学不进去。范世龙也没再找过我,我也没厚着脸皮找他,毕竟不熟。当时的我还不知道,一场灾难正在向范世龙的头上缓缓来临……
那天中午,范世龙居然坐在我们宿舍,看我来了,他站了起来:“周烊,帮我打个架,去不?”
我犹豫不决,说:“可是我不会啊……”
范世龙说:“兄弟,就帮我这一次。”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只得说道:“好!”
可惜我那时太天真,想不到范世龙一般打架根本用不到我。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忘记,范世龙领着一大群人到了大操场,对面的人已经在等着了。
“范世龙,过来领死!”对面有个人喊道。
范世龙骂了一声,直接带人跑了上去,双方战至一片,本来双方势均力敌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迟迟不分胜负。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我正在和另一个人打着,本来他处于下风,再拖一会估计就要被我打倒了,忽然,我们旁边正在打斗的另一对冤家忽然停止打斗,对我发起了攻击!
我猝不及防,被人打了一拳,之后他们三人围攻我一个,很快我就被抡翻在地了。我趴在地上承受着他们的攻击,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战斗逐渐停止,我抬起头,看到了另一个场面。
范世龙带来的人都站在对方的阵营中,只有范世龙一个人在地上孤零零的躺着。对面两个人走了出来,朝范世龙走了过去。
天黑漆漆的,我看不到那两个人的脸,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一个瘦瘦的,另一个则很高。
那个瘦子低下头,问范世龙:“现在你后悔了吗?”
范世龙看向瘦子的后面,说:“行,你们够有种的。”
说完,他又大声对着那些人说:“我就想问一句,我范世龙,可曾做过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
诺大的人群,竟鸦雀无声。
那个瘦子又说:“我之前说过的条件,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范世龙不吭气了,旁边的高个踹了他一脚,“妈的,哑巴了?”
范世龙缓缓说道:“我不明白,韩青有什么好的,能让你们这么尽心尽力。”瘦子和高个没说话。
过了一会,高个似乎烦了,又踢了他一脚,说:“你哪他妈那么多废话!”
瘦子又说:“还是那两个选择,希望你考虑一下。”语毕,他和高个转身走了,紧接着,后面的学生都跟了上去。
我卖力的站了起来,朝着范世龙走了过去。诺大的操场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苦笑一声,点了根烟,也递给我一根。我犹豫了一下,接过烟叼在了嘴里。
范世龙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一脸无奈:“我斗不过他们。”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索性陪他躺在了地上,抽了口烟。今天的天上稀奇的有繁星点点,星空的画面异常美丽。
“其实我们并没有那么大的仇恨,只不过立场不一样。”范世龙缓缓开口:“从刚到这个学校,我和韩青就结下了梁子,韩青在初中和我就有仇,初中他是初三老大,而我是初一老大。”
“他到我们宿舍来收保护费,我不给,他就把我打了一顿,后来我的势力越来越大,直到整个年级都是我的势力。他来找我了,想要把我招到他的麾下。”
“后来那场谈话非常不愉快,我们谈崩了,最后变成了两个年级的战斗。最后打的两败俱伤,终究是我输了,他想要趁机把我们的人都吸收,却没想到遭到了很大的排斥,那些我手下的人纷纷拒绝了他。”
“那时候才初中啊,都是懵懵懂懂的年纪,韩青用尽各种办法却也没能使他们妥协,金钱不行,女人也不行。后来只好不欢而散,他也没有办法让我退学什么的,就这样拖下去了。”
“直到高一,他才又起了念头。因为有很多周边县镇的学生都会来这上学,对我来说又是一个实质性的增强。”
“于是他派了郑念和疯子来拉拢我,郑念和疯子是高二的,从实质上来说他们不是韩青的人,但韩青说什么他们一般也不会不帮忙。”
“从开学起他们就来找过我,不过我没有放在心上,还是在收拢高一的新生,后来郑念和疯子再来找我我就直接和他们翻脸了。”
“郑念他们从初中就出名的狠,连韩青都给他们几分面子,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会输,郑念他们的人比我的多太多,我东拼西凑才勉强和他们持平。但我觉得有大家一起,韩青也不能把我们打散。我是真的没想到,初中那些兄弟竟然会被策反!”
说到这里,范世龙叹了一口气,说:“现在看来,郑念他们以前都在让着我,不愿与我发生正面冲突,只不过我不知道罢了。”
说完,他痛苦的看着天空,一言不发。
良久,良久。
那天晚上,我才真正了解了他。
那天晚上,我们谈了很久。
那天晚上,我们成为了真正的兄弟。
那天晚上过了很久,我们才搀扶着回到宿舍。
第二天上课,陈小芊也无精打采的,估计也知道范世龙败了。我们两个周围愁云惨雾的。
我时常也去找范世龙,但看见他一次比一次惨,每次都是伤痕累累的,有一次我去找他时有一个很壮的学生正在打他,我踢了他一脚,岂料他根本没反应,转身对我就是一顿暴打。
“你他妈的是个什么玩意,还敢踹老子!”那个粗壮男骂骂咧咧的,同时并没停下手上的动作,依旧一脚一脚踢着我。
他走后,我一脸惭愧的看向范世龙,范世龙也惭愧的看着我。
看着他越来越惨,都快被撵出学校了,我说不难受是假的。那时,我真想让自己变强,让自己拥有可以击垮韩青的力量!
但我也知道这不现实,于是我和陈小芊商量,我问她现在怎么才能帮范世龙。她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如果我知道,就不会在这里干坐着了。”现在的她,眼睛都肿了,看上去非常让人心痛。
眼看着范世龙一身是伤,几乎谁都能踩上一脚的模样,我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每天晚上都会熬到很晚。
而范世龙,显然也越来越憔悴,这个曾经统领一个年级的人物,终究要败在现实的脚下了。
继续上着学,我的精神居然越来越恍惚起来,上课迷迷糊糊的睡觉,晚上也迷迷糊糊的,有时会在半夜起床,翻过宿舍的大门,在校园里瞎晃荡,有时明明上着课,我却站起来就往操场走去。
别人跟我说话,我回答的总是驴头不对马嘴,班主任找我谈话,我也跟没听到一样。后来我唯一的记忆是看到了陈叔,他正焦急的看着我。再后来好像回到了家。
后来听陈叔说,我当时一直在说胡话。陈叔问我怎么了,我却说你没事吧?陈叔摸我的额头,我说你有办法了?
我回家后陈叔就联系了医生,医生摸摸我的额头,又听了下我的心跳,没有任何异常,于是就带我去进行全方位的检查。……一系列检查过后,医生说:“……这孩子没事,就是因为心理压力太大了,精神失常,带回去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陈叔着急的说:“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好?”
“得看个人承受能力,这种情况如果个人承受能力强的话一会就好,承受能力弱的话也不到一个月。”
陈叔把我带回家,让我好好休息,我嘴里嘟囔了几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陈叔为了照顾我也在我家住下了。
然而,在家休息这几天我还是跟发臆症一样,经常在吃饭时睡觉,或者大半夜醒来坐在院子里地上,然后又在地上睡着了。
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陈叔都有点无奈了,每天都得多留意着我,什么事也不干了,就在家看着我。
与此同时,学校也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悄悄的改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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