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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秦安雅傅霆琛》正在火热连载中,《秦安雅傅霆琛》是人气作家的经典力作,小说通过对秦安雅傅霆琛之间的情感故事获得了无数好评,主要讲述了:秦安雅从混沌中惊醒,不可置信看着身上的大红花毯,她被车撞死后竟然重生回到了三十年前!还不等她回神,炕边忽然喜欢一道清冽的男声:“秦安雅,新婚那晚我就说过,我不会碰你!”秦安雅愣愣抬头望去,映目是傅霆琛年轻俊朗的脸。…

免费试读

离婚申请书的右下方,已经签了字。

‘傅霆琛’三个字写得苍劲有力,像把镰刀般收割掉秦安雅所剩无几的希望。

她还记得上辈子,傅霆琛就是将这样一张纸甩在她的脸,任她怎么哀求,他都不改变主意。

秦安雅紧攥着离婚申请书,身子在发颤。

泪水蓄满了眼眶,却终究没有让它掉下来。

其实没有什么好哭的,结婚以来,一直都是她剃头挑子一头热,傅霆琛从来没有给过她希望。

现子只不过是尘埃落定了而已……

秦安雅捧着书,蜷缩在病床上,连呼吸都扯着疼。

“你怎么了?”

恍惚间,她好像又幻听到傅霆琛的声音……但怎么可能呢,此时此刻,他恐怕正陪着秦贝贝讲题呢。

可下一秒,男人大步走了进来,两人四目相对。

秦安雅慌忙将手中的离婚申请书藏进被子,假装镇定:“我没事,我只是在思考这书里的问题……”

傅霆琛扫了一眼掉在被子上的书,捡起来随手放在桌上:“这本书讲的是高等数学,你看得懂?”

秦安雅绞着手指没马上接话,倒不是看不懂,她刚刚压根就没看。

“听贝贝说你也想考大学?”

听到‘贝贝’这亲昵的称呼,秦安雅心口一刺,人也清醒不少。

却见傅霆琛俯身,从脚边一个布口袋内掏出几本书放在她面前:“这些是贝贝特地借给你的旧书,你如果真想读书,就拿去认真看。”

秦贝贝会这么好心?

秦安雅狐疑扫了一眼几本书的封面,差点被气笑。

——小学数学?!

秦贝贝敢送,傅霆琛也真的好意思拿到自己面前!

在他的眼里,自己是有多差劲?

深呼吸好几次,秦安雅都咽不下这口委屈:“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你觉得我看这书能考上大学?”

不料,傅霆琛反而蹙眉,语调又恢复从前的冷漠:“有上进心是好事,但人要量力而行,你连初中都没毕业,为什么非要跟风参加高考?”

秦安雅一僵,没了解释的力气。

她看的出来,傅霆琛送书的举动是真以为这是对她好。

可他但凡多在意一点,就不可能不知道她也读过高中。造成现在这局面,不过是他不喜欢,不上心罢了……

病房气氛忽然坠到冰点。

这时,门外护士的话打破寂静:“秦安雅的家属来拿一下包裹,你阿妈知道你醒了,特地托人给你送了书过来!”

秦安雅下意识看向傅霆琛,他先是皱了下眉,而后转身走了出去。

不久,他抱了一摞半人高的书进屋。

看到这些书,秦安雅有一瞬呆滞,阿妈大概把她所有的书都收拾过来了。

不管别人如何看她,但她的阿妈会无条件相信她,也无时无刻不惦记着她。

这样一想,好像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见傅霆琛到了桌边,她正要去接书,这时,最上面的那本书掉了下来,好巧不巧,掉落的正是数学习题册。

傅霆琛先一步捡起习题册,只见这上面,书写工整,解题清晰,几乎没有做错的题目。

这水平,不知道比秦贝贝高出了多少,考大学绰绰有余。

他诧异看向秦安雅,没想到这么快被打脸。

房间又沉默下来。

半响,傅霆琛咳了一声,不自在说:“学得不错。”

这次轮到秦安雅诧异了,两人视线无声交错了一个来回,她明明占理,却反而局促起来,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傅霆琛。

毕竟活了两辈子,这是他第一次夸她。

最后,还是成霆琛打破尴尬:“时间不早了,我去打晚饭,你先看书,有不懂得可以问我。”

等到傅霆琛都出门了,秦安雅依旧愣愣的,不敢相信他有一天会这样温和对她。

而接下来几个小时,更是颠覆了秦安雅的认知,傅霆琛不仅真的教她做题,晚上还留下来陪床!

这些,是她上辈子做梦都不敢相的待遇。

原本已经被按灭的感情又死灰复燃,她撇了一眼病床,小声询问:“这里没有多余的床和毯子,你留宿……不嫌弃吗?”

话落,一旁的傅霆琛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秦安雅真的变了。

从前,她看他就像妖精看见唐僧,恨不得时刻粘着她,一有不满意就疑神疑鬼,跟他吵闹。

现在她反而像一只农田里的蜗牛,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生怕他发怒。

他很凶吗?

心里的莫名别扭迫使傅霆琛出声扯开了话头。

“去洗漱吧。”

闻言,秦安雅的耳廓迅速泛上了羞怯的粉。

她行动不便,只能让他扶着自己去浴室洗澡……这种事情光是想一想,身体就一阵阵发热。

“那……那麻烦你了。”

语毕,傅霆琛就走过来抱起人就走向浴室,短短几步路,秦安雅紧张到绷紧了身体,但男人却全程呼吸平稳。

进了浴室,被水一冲,秦安雅终于冷静了下来。

回想起傅霆琛刚才的反应,之前的激动也一点点消散,但凡此刻他有一点喜欢她,就不会没有一丝杂念。

“洗好了叫我。”

低沉的声线从门外传进来,顺着水声传到秦安雅的耳朵里。

“还没有,等一下!”

秦安雅以为外面的人等急了,忙加快速度。

可匆忙间,却踩上了沾了香皂泡泡的地面,径直朝后滑到——

“啊——嘭!”

“你怎么了?!”

听见男人的询问,秦安雅顾不得疼,本能大喊:“我没穿衣服,别进——”

与此同时,浴室门猛地被拉开!

场面寂静,好像被按了暂停键。

秦安雅是疼的动不了,而傅霆琛杵在门口,凝着面前颤巍巍的玉白身体,整个人被冲击得发了懵。

足足过了五秒,男人才猛地转过身:“抱歉!我……”

‘我’了半天,他都没能说出下一个字。

秦安雅原本也羞耻难当,但拖了这么一会儿,摔倒的后劲也上来了,她羞红的脸也被疼的发白。

“我动不了了,你能帮帮我吗?”

傅霆琛听着身后微弱的颤音,咽了下喉咙强行压下脑海的旖旎,沙哑回了句:“好。”

他找了块布条蒙住眼睛,小心把人抱了出来,之后找来值班医生给秦安雅看诊,忙活完之后,已经到了凌晨。

很快,秦安雅因为打了止疼安眠针沉沉睡去。

而傅霆琛却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凝着她的脸,抽了一宿的烟。

……

很快,秦安雅发现了傅霆琛的不对劲,

他待在病房的时间越来越久,甚至还主动给她画高考的重点,更重要的事,他竟然没有去陪秦贝贝了。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态度变了,但无疑是喜欢的。

傅霆琛不像上辈子那么冷漠,她现在也在准备考大学,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

这辈子,她和阿妈一定会好好的吧?

就这样过了半月,秦安雅的腿已经能独自下地走路了,临近高考前的一周,傅霆琛送她回了村。

秦家,屋子内。

秦母见傅霆琛主动扶着秦安雅进里屋,激动得直抹眼泪:“你们若是一直这样好好地,妈就是死了也甘心了……”

秦安雅急忙打断:“阿妈,你胡说什么呢,你可要一直陪着我,要长命百岁的!”

说着,她又看向傅霆琛,担心他会因为阿妈的撮合而生气。

傅霆琛只一眼就读懂了秦安雅的小心翼翼,双手不由微微收拢。

也再一次疑惑,秦安雅从前不是很泼辣?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怕他了?3

抿了抿唇,他终究没说出问题,只从兜里掏出一张单薄的纸,递在了秦安雅的手上。

“这是高考证,收好。”

“谢谢!”

见秦安雅高兴收好,傅霆琛又启唇说:“我临时接到了任务,你高考可能赶不回来,你找个人陪你去考场。”

“没事,你去忙,我送安雅去考试!”秦母插话。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很快,就到了高考这天。

秦母送秦安雅去考试的路上,在村口遇见了一群七姑八婆。

“哟,还真装模作样去考大学了?学自己的堂妹学得有模有样也没用啊,人家大学生是要有真本事才考得上。”

“就是,整个村谁不是知道你们娘俩的本事就是不检点。还能考大学?别做梦了,估计连报名都报不进!”

秦安雅听得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将阿妈冲过去,将准考证怼在了说话人的脸上——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我女婿亲自给安雅办的准考证!等我家安雅考去了城里,你们这群没本事的就羡慕去吧!”

被秦母吼了一嗓子,又见到了准考证,这群人才悻悻收了话。

随后,秦母带着秦安雅就走,一边走还一边安慰:“不要被她们喷粪的嘴给影响了,阿妈相信你,你一定能考上大学!”

秦安雅笑着点头。

但笑容却是有些勉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安。

不久,母女两人来到了考场外。

考场是镇上的一所学校,绿墙白瓦规规整整的砌在那,看起来有些压抑。

考生们陆续走进学校,朝考场走去。

秦安雅告别了阿妈,深呼吸一口气走向学校,

很快,她找到安排检验的登记员,将准考证递上:“您好,这是我的准考证。”

“秦安雅是吧?”

登记员翻开登记薄,仔细查找名字。

等待的过程中,秦安雅的手心不断溢汗,自己终于在走上了和上辈子不一样的路。

她的命运或许能在今天发生改变,阿妈也不会被她连累去世,而傅霆琛……

这时,登记员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浇下——

“不好意思,考试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

轰然一下,秦安雅惊得手足无措。

“怎么可能没有我的名字!您再仔细找一找!”

秦安雅急地伸手去拿登记员手里的名簿,却被登记员一把推开:“你干什么呢?都说了没有你的名字,快点离开这里,别挡住其他考生进场!”

秦安雅慌得不行,颤抖着再次把准考证塞过去:“求您再仔细看看准考证,这是我男人亲自给我报的名!您看看是不是给我漏掉了?”

“说了没你名字就是没有,你男人给你报名你找你男人去!”

“来人把她拖走!”

秦安雅揪住自己的衣角,急得给对方跪下来:“不要!我不能走!我真的报了名的!”

“我不能不参加这场考试!求求你再查一查吧!”

“求你们了!”

可无论她怎么哀求,还是工作人员到一边。

她努力了这么久,临到头来竟然连考场都进不去。

无法考试,一切都成空。

秦安雅颤抖着看着手心已经濡湿的准考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哪里出了问题?怎么会没有名字呢……”

这时,身后传来嘲讽的一句:“没有你的名字,这个问题并不难猜。”

秦安雅恍惚抬头,入目是秦贝贝轻蔑的笑脸。

下一秒,就听对方甩出一句——

“霆琛哥说了,这段时间对你好不过是离婚的补偿,给假准考证就是让你长教训,别想着考上大学就能缠着他!”

秦安雅害怕地往后缩了两步,她下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衣襟,忐忑地看着暴怒的傅霆琛。

“傅霆琛,你冷静点……”

傅霆琛却置若罔闻,伸出手扳正了秦安雅的脸,眼神深邃,强压不下的愤怒已经倾泻而出。

他逼迫秦安雅看着自己:“我很冷静。”

“所以在知道你一遍遍跑卫生院,在你堂妹告诉我你和梁书有不正当关系的时候,我并没有多生气。”

“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忘记一件事情——那就是你还是我的妻子。”

傅霆琛冷笑一声,喃喃地自顾自说着,可左手已经将秦安雅护在胸前的手攥住。

那声音幽冷,听得人浑身发麻,秦安雅想挣开,但强大的力量压迫,让她根本逃不开。

“让你忘了这一点是我的不对,所以我想,现在有必要让你好好记住这一点。”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秦安雅的衣扣,直到对方通体雪白一览无余的无措站在自己面前,像只羔羊一样瑟瑟发抖。

秦安雅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可是她也终于明白傅霆琛所谓的“记住”是什么意思。

她读懂了傅霆琛眼里肆意蔓延的火焰,危险又意味深长,烧的她避无可避。

“梁书护着我不是要挑衅你,我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

这句仓惶的解释并没有抵消傅霆琛的愤怒,反而让他想到了那个护在自己妻子眼前的身影。

梁书英雄救美的戏码,比他和秦安雅更像是一对夫妻。

“有没有什么看一下就都知道了。”

“说啊,秦安雅,你的梁书有这样检查过你吗!”

空气瞬间安静,不可遏制的情绪此时全然倾泻。

傅霆琛不再客气地欺身向前,他将秦安雅的手钉在了床面上,不容抗拒地伸出手去,像要将食物剖腹入口的狼。

对方欺压而上,秦安雅瞪大了眼睛看着此刻的傅霆琛。

身体上不断传来的触感残忍地要将她撕裂,秦安雅呜咽地唤着傅霆琛,像之前一样一声声的哀求,可那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终被全然吞噬。

她是傅霆琛眼里十恶不赦的罪人,就要在洗净罪孽的火里烧得滚烫而疼痛。

傅霆琛不相信她的时候,她没有这么痛过。在看到离婚报告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痛过。

可唯独只有今天,秦安雅觉得,她快要痛得死掉了。

秦安雅小声地啜泣,到最后却愈发地忍不住。

她的眼泪早就因为傅霆琛而几近枯竭,还要在她料想不到的时刻,为傅霆琛流光身上所有的血。

她疼了一遍又一遍,也死了一次又一次。

秦安雅像躺在棺材里的新娘,面容惨白,带着全心全意的期待被丢弃在了野土里。

傅霆琛稳住情绪后,事情已经发生。

秦安雅在他怀里浑身发抖,她蜷缩着,犹如抱着一只被生生折断翅膀的鸟,在愤怒中清醒后,他才明白自己对秦安雅做了什么。

与那日月色下亲吻秦安雅不同,他亲手毁了那个柔软的吻,把秦安雅弄碎了。

秦安雅闭着眼,眼睫轻颤,傅霆琛眼里充满着无所适从的懊悔,他头一次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霆琛抱着秦安雅,低声轻哄着,想让秦安雅不再哭泣。他薄唇贴着秦安雅的额头,又吻上对方的鼻尖。

“放开我……”

秦安雅哭得嘶哑的声音从唇里溢出,这一句话都让她费尽了全身力气。

傅霆琛应声缓缓收回了手,秦安雅别过头,紧张地缩紧身子逃离到了床沿边低声啜泣。

许久,哭声渐止。

对方的呼吸声弱不可闻,傅霆琛见秦安雅背影单薄,替对方掖了掖被子。

可傅霆琛的手指才轻触到秦安雅的背脊时,她颤抖一瞬,躲开了,刚掖好的被子又小敞开来。

傅霆琛的手停在那,生生僵住。

过了半晌,他才斟酌了一下开口问:“还疼吗?”

秦安雅没有说话,但身子显然移得更远了些,不管是身体还是心底,那种恐惧根本没有办法被消磨掉。

好久,她才开口,声音微弱,像是从远方传来地:“你相不相信人有上辈子。”

“我一直以为,如果人能重新活一次,一定是上天觉得亏欠了她,所以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她顿了顿,抱紧了自己的身子,想抑制自己的颤抖。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如果人能重新活一次,原来是因为上天觉得,她在人间欠下的苦还没有受完。”

秦安雅说这话时的笃定,就像是她已经死过一次,如今正在活自己口中的“下辈子”。

傅霆琛安静地看着秦安雅,似乎在辨析她这话的意思。

他突然回想起那天秦安雅说的那句“和你呆在一起,我会死的”,心里升腾起一丝慌乱。

“我等了你很久……傅霆琛,等你能回头看一看我,等你能相信我,这些事,我甚至等到了今天。”

“可是我最终还是没能等到,如果重来一次,我想我不该认识你的。”

那声音和秦安雅当初说的离婚不一样,此时此刻,她的声音轻柔而沉静,温和的语气却带着无法被摇晃的坚定。

“好了,别说了。”

傅霆琛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将秦安雅揽在自己的怀里,那僵硬的身体是自己都能察觉到的畏惧,他小心翼翼地亲吻着秦安雅的脸颊,不自觉带上了一些恳切。

秦安雅闻言轻轻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笑他,还是在嘲笑自己。

她的语气疏离,带上了些许哽咽,声音渐远:“但是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你信或是不信,都和我不再有关系了。”

千言万语都被堵在了心口,两人的声音都消失在了这个房间里,唯留一片令人心悸的沉默。

秦安雅在出嫁前,阿妈就隐晦地告诉过她,不要害怕,不会很疼的。

她起初不知道阿妈的意思,只是那天傅霆琛留她一人远去,让她独守空房,她以为阿妈说的——是她的心。

直到今天,她才恍惚觉得阿妈说的不是她的心,而是那种事。

可她还是不确定。

明明阿妈说不会疼的,可是为什么,她的身心都疼得无法承受。

秦安雅茫然地伸手去碰自己心口,那靠在傅霆琛怀里也没有激烈跳动的心脏,分明是已经死掉了。

傅霆琛没有松手,秦安雅今天的话让他根本放不开手,可他也无法张嘴说出那声道歉,他的道歉太轻,压不住秦安雅受过的任何一种苦。

抱着秦安雅的傅霆琛似乎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梦里的秦安雅满心满眼都是他,可当他往前进一步的时候,秦安雅却瞬间消失在了黑暗里,再也找不到了。

大梦初醒,傅霆琛几乎是第一眼看向自己的身边,秦安雅还在沉睡。

对方漂亮的面容带着无法忽视的疲惫,傅霆琛伸手将秦安雅鬓角凌乱的碎发拨到耳后,心终于定了定。

傅霆琛收拾了东西,天不亮地就要去趟学堂,这是他最后一节课,这节课上完,他就准备带秦安雅离开村子去营里。

他早起做好了饭,仍然是老一套的馒头煎蛋,但这一次的鸡蛋不再有焦糊,摸索之间傅霆琛掌握了火候。

做完,他将那些菜关了火温在蒸笼屉中。

傅霆琛一路匆忙地赶到学堂,在村长的千恩万谢中开始了最后一堂课。

他教着那些半大的孩子们,突然记起秦安雅在结婚的时候甚至还跟他说过,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念及此,傅霆琛眸色柔和。

教室里的孩子们也才惊讶的发觉,原来一直教导他们的傅老师也可以这样温柔。

这三四个小时是傅霆琛觉着这辈子最难熬的时间,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家里去。

傅霆琛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秦安雅醒没醒,他一定要跟她道歉的。

“哎哟!可算赶到了,村长快些到山口那边去啊,有个人出事了。”

这么一声叫唤打破了课堂里的氛围,孩子们齐齐地望向门口。

村长见此景不由皱了皱眉头,把人拉到了偏远的地方,低声询问:“慌慌张张地,你怎么回事?孩子们可还上着课呢,出什么事了。”

那人没说话,只是看着傅霆琛,这一眼,让傅霆琛教书的声音停了下来,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那个唐——秦安雅,从山上跳下去了。”

闻言,傅霆琛手上的书倏而滑落了,他一步两步走到那人身前,皱眉厉声质问。

“你说什么?”

“今天大概早饭点后,村民们说有个女人上山去了,那些在河那边浆洗衣服的人说她们认得,是秦安雅,说她惨白的一张脸,无论她们说什么也不理她,像中了邪一样。”

报信人哆哆嗦嗦地,眼前的傅霆琛模样十分恐怖,但都说到这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

“她上山了,那几个洗衣的觉得不对,就跟了上去,结果看见她越过了咱们牵的那条安全线,坐到山顶的悬崖边边上,然后就跳下去了!”

他尝试着沉声开口,语气中难掩慌乱:“你们在山下找到人了吗?”

“我带着邻里四舍快把山脚下翻遍了,可是没有人啊,乡亲们说是会不会掉到那个河里去,冲走了?”

报信人慌里慌张,回答着傅霆琛的问题。

说来也奇怪,山下没有找到人,可是山下的河里悬崖边沿还隔着一段距离,人要是掉到河里,还是有些难度。

而且他们也带着人去看过那个悬崖,悬崖山上没有任何足迹,从上往下看,那些树枝都没有折断的迹象和划痕。

“哦,对了!”

报信人突然想到什么。

“她……她还说,还说——”

傅霆琛揪住报信人的衣领,眸中带了血丝,看起来格外渗人:“说了什么?”

“说是,这样就不用劳烦你繁琐地打离婚报告,她秦安雅放过你,也放过自己了——”

傅霆琛冲上去,一把躲过男人手中的离婚申请书,才发现这上面签字的字迹是自己的。

“她去哪了?”

他突然回忆起,在和秦安雅结婚的那一天晚上,这张报告就打好了。

可这张离婚报告早在结婚的第二天就不见了,怎么会在秦安雅手里?

到底还发什么什么事?

他看向屋内,这才发现,院内零零散散都是之前在屋子里安置的家具。

秦奶和堂兄正颐指气使地要求村民们将屋子里的木柜搬动出来,秦贝贝就站在一旁,笑容满满。

可唯独没有见到秦安雅。

这时,秦贝贝也扭头看见了傅霆琛,心头顿时咯噔一下。

他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霆琛哥!”

傅霆琛面色深沉,径直越过朝他迎上的秦贝贝,无视了那声甜软的呼唤。

也不管瞬间僵硬在原地的秦贝贝,傅霆琛快步穿过院门走到院厅中间。

他用冷冽得森然的眸光扫视一眼周围的人,周身的冷气似乎要将整个院子冻住。

看到傅霆琛向自己投来的眼神,好几个搬东西的都面面相觑,尴尬非常地停住了手。6

傅霆琛启唇,对院子里的人沉声喝一句:“你们在干什么?偷盗别人家中财物是违法的,是想坐牢吗?”

听到坐牢,来帮忙搬东西的左邻四舍这会都不敢动了。

没看到过这副阎罗模样的秦贝贝和秦奶也是站在院门口瑟瑟得不敢做声。

这时,刚刚拿着离婚申请书的男人,也就是秦安雅堂哥,吓得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支支吾吾解释。

“不算偷不算偷……这是秦安雅她们母女俩的房契,秦安雅将这个房子给我们之后,还拿了一笔钱呢。”

傅霆琛凝着房契,却没有接,只死死握紧手中的离婚申请书,手背的青筋鼓起。

一旁的秦贝贝见此,更是心虚。

这离婚报告是她从前偷出来,故意趁着傅霆琛不注意,夹在书里让秦安雅看见的。

她瞒着傅霆琛做了很多事,这一切,就是为了让他和秦安雅离婚。

只有自己,才配得上傅霆琛!

现在,秦安雅好不容易被自己逼走了,她可要稳住傅霆琛。

决不能前功尽弃。

秦贝贝收起嫉恨的目光,再看向傅霆琛时已经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面容,看起来非常惶恐无措,毕竟曾经只要她摆出这一副表情,傅霆琛就会对她安慰几句。

“霆琛哥,我也不知道……姐姐扔下这个就走了。”

可是傅霆琛却连头也没有抬起来,只是看着秦安雅落笔的离婚报告出神。

半晌,他一声冷笑,在众人面前将这份报告一撕两半,从营地回来时的心绪现在统统变成了不可名状的愤怒。

秦贝贝惊呼一声,嗓音尖锐。

“霆琛哥,你这是做什么!”

“我会把钱还给你们,把东西给我原样放回去。”

傅霆琛淡淡地。

秦奶见孙女错愕,开了口缓和气氛:“霆琛你实在没必要做到这样。我知道你曾经无奈,是为了要履行责任,可是现在那秦安雅都走了,你不是他的丈夫了。”

那声音低哑,却扎在傅霆琛的心里。

傅霆琛随手将离婚报告丢在地,坐在了院子中心的木椅上,慢慢开口。

“营里有规定,如果是离婚,那就要打报告、提交材料、签条子。只要上级没批,离婚证没发到手上,秦安雅就还是我傅霆琛的妻子。”

幽冷的嗓音让众人头皮发麻,他启唇说出来的话慵懒而冷酷,似乎只是在普及一条随处可见的常识。

“身为我的妻子,去哪都要级级上报,不然就会涉嫌破坏营防被抓走审问。所以秦安雅,她哪里也去不了。如果你们隐瞒不报,同样会因此去坐牢。”

傅霆琛狭长的眸子扫了一眼这些零落的家具,面色冷冽,整个人的气场幽暗又危险,他一字一句。

“现在——告诉我,她到底去了哪!”

村民们闻言,现在就恨不得离这些家具几米远,生怕自己放慢一点就要被抓走坐牢子。而剩下秦贝贝一家几人,心里又惊又怕,面面相觑。

那堂兄实在顶不住压,见傅霆琛瞥了他两眼,瞬间就支支吾吾地:“她去火车站了,好像是准备去洞溪市……”

傅霆琛见那人面色不似作假,也没有多想,只丢下一句。

“若是让我发现屋里的东西少了一样,被怪我不讲情面。”

他提步离开了房子,全然不顾秦家人脸色何如。

傅霆琛现在只想找到秦安雅。

赶到火车张,他猛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秦安雅!”

被吼一声的女人面色惊愕,一整个呆立原地。

傅霆琛细看后才发现,这不是秦安雅,虽然眉眼很像,也是柳叶片一样的,但秦安雅身形要更加纤细。

她真的走了。

傅霆琛看向周围,没有车点的站内空空落落,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坐着。

半晌,他才起身,敲了敲售票处的玻璃,喊醒了打着瞌睡的售票员。

启唇说道:“你好,给我一张去洞溪市的车票。”

洞溪市的方向要更往东一些,火车窗外的微风为母女俩送来了一鼻子的香。

“乖女,你之后准备做什么呢?”秦母看了一眼似乎在沉思的秦安雅问。

秦安雅回神,对阿妈笑了一下,似乎认真地想了想,最后摇头。5

“还没有想好,要不还是和阿妈你一起干农活吧。”

“等我们想好了,再去别的地方走走,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我们母女两人有很多地方可以去。”

“农活有阿妈干,不用你操心——你不是一直很想高考吗?”

秦母旧事重提,让秦安雅身形一僵,脑海中出现了傅霆琛的身影,心中一片苦涩。

她叹了一口气:“阿妈,算了,我也不再想这件事了。”

知道女儿的心事,但秦母仍旧不想放弃自己的劝说,当时女儿挑灯夜读,如果不是这档子事,女儿肯定早就考上了。

“你听我说,在洞溪的表舅啊就是开学校的。我已经写信了,你之后呢就去他学校里和你表妹读书去,半工半读,在学校挂个名。”

“阿妈……”

闻言秦安雅鼻子一涩,伸手抱住了秦母。当秦母思念家人的神情落在秦安雅的眼里,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不孝顺。

她本来是想带阿妈去上辈子呆的地方,但见到阿妈的思念,这才改了注意。

“你会喜欢那的,那是我们真正的家。”

这话听得秦安雅茫然,她上辈子没有见过表舅,也不知道真正的一家是什么样子的。

但秦安雅按下心里的忐忑,眸光延伸远方,她依然很期待。

下车后,秦母就四处张望着,见到远方一个瘦高的男人,秦母眼眶一红忍着泪朝他招手。

那男人也同样目光急切地看向周围,最终看到了秦母,他急急上前。

“姐!”

“壮子!你怎么长高了恁多,姐都快不认识了。”

秦母抹去了快要落下的泪,露出一个笑容,她拍了拍傅壮的肩膀。

秦安雅没有说话,在略远的地方不敢挪步,她心里不安,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姐,瞧你说的,都几年了,我也结婚生闺女了,能不长高吗!”

舅舅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很快就他咧了嘴挠头,显得十分质朴。

“快,安雅,来喊舅舅。”

“舅舅。”

傅壮舅舅眉眼像母亲,就连眼神也都慈和,见秦安雅喊他,投去的目光中是秦安雅没有从秦奶或堂兄弟脸上见过的欢喜。

“诶,好孩子,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可是你舅舅。”

秦安雅感激地:“谢谢舅舅。”

傅壮伸手帮母女俩拿好随身带的行李,边走边说。

“安雅,你要去现在学校系统的学点东西,预考之后拿到资格,再去参加高考。”

秦安雅还没有回答,身旁却窜出来一个黑影。

兀地,从秦安雅背后突然伸了一条胳膊出来,那臂弯锁住了秦安雅的脖子。

秦安雅随着惯性往身后退了几步,慌张地回头急急望去——

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笑起来像明媚的春光。

对方看着秦安雅被吓到,连连松手。

“对不起,我看爸爸在和你们说话,想起来应该是姨妈和表姐。”

“燕燕!”傅壮舅舅见此不由挑起了粗眉,原本慈和的面容一下严厉起来。

见此情景,秦安雅又放下心来,她喘匀了气。看到这个表妹愧疚表情不像作伪,顿时也缓和起气氛来。

“没事的没事的……”

傅壮舅舅皱眉,对女儿也没了好气:“你是不是又逃课了,你好的不学,就知道瞎胡闹!”

燕燕吐了舌头,倒也不怕,十分坦然地说道:“我就是想看看表姐姨妈嘛。”

“姐,这就是我那个闺女,这脾气像个小子,真让我费一世的心。”

见女儿又屁颠颠地跑到秦母身边,神情热切地握着秦母的手,自来熟的样子让傅壮舅舅无奈地摇头,开口介绍。

“你还说呢,你小时候不也这样。”

秦母见燕燕脾气好,第一次见面也不嫌弃和排斥,悬着的心也逐渐安定下来。9

一家人和乐融融,秦安雅在心里为阿妈感到开心。

上辈子在沙安村的时候,她们母女俩,人憎狗嫌,过得孤苦伶仃。这辈子,她放下执念,带母亲远离命运,竟然得到了幸福。

“对了,姐,你这阵子要不先去我那住,我让媳妇收拾出间屋子来……”

傅壮舅舅似乎想到什么,顿住了身子,有点犹豫似的开口。

秦母见到这表情,心下也明白了一二,有些苦涩地。

“老爷子还没消气吗?”

“姨妈,你不用管爷爷,就先去我家住吧。”

燕燕拉着秦安雅的手,眼不错地盯着她,秦安雅被这样炙热的目光看红了脸,伸了手轻轻推了推对方肉嘟嘟的脸颊。

举止之间,有种姐妹间天然的亲昵,这样的燕燕不由和秦贝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秦母叹了口气,也知道是无可奈何地举动,毕竟当时嫁给秦父时自己就是逃婚出来的,气得父亲差点要不顾跛腿就要来沙安抓她回去,幸而被傅壮拦住了。

“老爷子知道我会回来吗?”

“原本还不知道地,”傅壮闻言斜眼瞪了一下燕燕,“结果这丫头知道表姐要来了,想着多了个玩伴,就到处嚷嚷。不只是老爷子,我估计左邻右舍都知道了……”

“那老爷子怎么说。”秦母蹙眉,担心又期盼着。

“爸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啊,听说你要来,骂了几天的山门。”

傅壮回忆起自己父亲的那副样子,不由撇撇嘴,见秦母神色难过,又叹了口气宽慰。

“唉,姐你也别担心了,不用管他,他就是这臭脾气。”

闻言,秦母也难过,气氛一下低落起来。

秦安雅听到这些议论有些紧张,但燕燕拉着的手温热又有力量,让她安心了不少。

几人紧赶慢赶地来了一处院子门口,院子口的摆设精致而有条理,看来舅妈也是个勤快人。

秦安雅还这么想着,傅壮舅舅见自己姐姐仍然愁眉不展,出声打着包票:“姐,第一天回家开心些,不用管老爷子,有我在,你还怕他能打断你的腿啊。”

话落,几人还没踏进院子,就听到一声苍老又中气十足的叫喊。

“你看他们几个敢不敢回来的!我今天非要把这几个人的腿都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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