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许锦薇闻言身体一顿,看向了睡得正酣的鱼鱼。物是人非,十二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再见面会是什么样子。“十几年都过去了,说不定他都忘了我了。这次去营里,也算了咱们医生考察分的,我可要评职称的,多赚点钱养鱼鱼。”许锦薇莞尔笑了,有些东西是避不开的,何况时间也真的会冲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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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初醒,沈临川几乎是第一眼看向自己的身边,许锦薇还在沉睡。
对方漂亮的面容带着无法忽视的疲惫,沈临川伸手将许锦薇鬓角凌乱的碎发拨到耳后,心终于定了定。
沈临川收拾了东西,天不亮地就要去趟学堂,这是他最后一节课,这节课上完,他就准备带许锦薇离开村子去营里。
他早起做好了饭,仍然是老一套的馒头煎蛋,但这一次的鸡蛋不再有焦糊,摸索之间沈临川掌握了火候。
做完,他将那些菜关了火温在蒸笼屉中。
沈临川一路匆忙地赶到学堂,在村长的千恩万谢中开始了最后一堂课。
他教着那些半大的孩子们,突然记起许锦薇在结婚的时候甚至还跟他说过,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念及此,沈临川眸色柔和。
教室里的孩子们也才惊讶的发觉,原来一直教导他们的沈老师也可以这样温柔。
这三四个小时是沈临川觉着这辈子最难熬的时间,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家里去。
沈临川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许锦薇醒没醒,他一定要跟她道歉的。
“哎哟!可算赶到了,村长快些到山口那边去啊,有个人出事了。”
这么一声叫唤打破了课堂里的氛围,孩子们齐齐地望向门口。
村长见此景不由皱了皱眉头,把人拉到了偏远的地方,低声询问:“慌慌张张地,你怎么回事?孩子们可还上着课呢,出什么事了。”
那人没说话,只是看着沈临川,这一眼,让沈临川教书的声音停了下来,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那个唐——许锦薇,从山上跳下去了。”
闻言,沈临川手上的书倏而滑落了,他一步两步走到那人身前,皱眉厉声质问。
“你说什么?”
“今天大概早饭点后,村民们说有个女人上山去了,那些在河那边浆洗衣服的人说她们认得,是许锦薇,说她惨白的一张脸,无论她们说什么也不理她,像中了邪一样。”
报信人哆哆嗦嗦地,眼前的沈临川模样十分恐怖,但都说到这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
“她上山了,那几个洗衣的觉得不对,就跟了上去,结果看见她越过了咱们牵的那条安全线,坐到山顶的悬崖边边上,然后就跳下去了!”
他尝试着沉声开口,语气中难掩慌乱:“你们在山下找到人了吗?”
“我带着邻里四舍快把山脚下翻遍了,可是没有人啊,乡亲们说是会不会掉到那个河里去,冲走了?”
报信人慌里慌张,回答着沈临川的问题。
说来也奇怪,山下没有找到人,可是山下的河里悬崖边沿还隔着一段距离,人要是掉到河里,还是有些难度。
而且他们也带着人去看过那个悬崖,悬崖山上没有任何足迹,从上往下看,那些树枝都没有折断的迹象和划痕。
“哦,对了!”
报信人突然想到什么。
“她……她还说,还说——”
沈临川揪住报信人的衣领,眸中带了血丝,看起来格外渗人:“说了什么?”
“说是,这样就不用劳烦你繁琐地打离婚报告,她许锦薇放过你,也放过自己了——”
十三年后,徐市外滩。
一个小丫头穿着袜子在这个街上乱跑,她扎着两个丸子头,模样十分可爱。
“鱼鱼!臭丫头,快给我回来把鞋子穿上。”
小丫头闻言吐了吐舌头,赶紧一溜烟跑到妈妈的身边,一头扎进妈妈的怀里。
妈妈向来是脾气很好的,有的时候她还要听妈妈喊自己“臭丫头”,才能知道妈妈已经生气了。
“跟你说过了,第一次来陌生的地方不能乱跑乱跳,你就是不听,万一被拐走了,你让妈妈上哪里找你去?”
声音温柔,语气关切,看着女儿抱着自己,做母亲的自然也瞬间没了脾气。
“那我就去找警察叔叔!我要跟警察叔叔说,我妈妈叫许锦薇,她是这个城市里最大的医院的医生!我爸爸叫梁书,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听到鱼鱼谈及爸爸,许锦薇有些窘迫,这小丫头半点大就会揶揄大人了。
“别乱说,那是叔叔。”
当年她只身从沙安村走了,什么也没带,给了一笔钱让那些妇人们帮忙扯个慌,就急匆匆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她也不敢回去,兜兜转转又发现自己怀有身孕。
在外地生下孩子后日子又过得实在艰难,于是没办法只好偷偷联系当时村里唯一能帮助她的梁书。
后来才知道,梁书当年去乡下治病是因为他爷爷的安排,他们家几代都从医,总觉得医生这种职业一定要多去接触病患。
梁书得知消息就从村子里走了,不仅安排好自己大大小小的事,帮她改了名省了中间这个字,还指点她考上了大学,又教会了自己学医。
才有现在也能做医生的自己。
“可是每个小朋友都有爸爸,鱼鱼也想要个爸爸,我想要梁叔叔当我爸爸呜呜呜……”
鱼鱼委屈得双眼一红,干脆坐在地上一屁股就不起来了。
许锦薇怕了她这屁股沾地的把戏,只好束手无策地哄着。
“鱼鱼这是怎么了?”
温润的声音从娘俩身后响起,像多年前一样,神兵天降般救起许锦薇。
梁书弯着月似的眸,岁月让当年在乡里给人治病的小子多添了些沉稳与安逸。
他蹲在地上一把抱起了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小姑娘,平常最爱干净的自己也不管人鼻涕眼泪地抹了自己一身。
“妈妈说要让梁叔叔当我爸爸,鱼鱼很开心,就哭了!”
半大的孩子撒起谎来气都不喘一下。
梁书挑了挑眉,他知道这个小丫头鬼机灵的狠,但也忍不住顺着她的话茬看着许锦薇,要逗一下她。
许锦薇被看得红了双颊,打也打不得,骂又舍不得,只好无可奈何地拧一下这个鬼机灵的小胖脸。
三人悠闲地在这外滩上逛着,带着这心肝宝贝四处买东西和零食,好不容易那磨人精终于在梁书肩上睡着了,许锦薇才笑着开口。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工作那边不忙吗?”
“我听鱼鱼说你们会来玩,想着你可能哄不住她,就来救你了。”
梁书说得轻松,但忽而像想起什么,脸色又凝重了下来。
“对了,我们要去营里的事确定了——要不然你就跟我爸去请个假吧,这样你也不会看到他。”
许锦薇闻言身体一顿,看向了睡得正酣的鱼鱼。
物是人非,十二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再见面会是什么样子。
“十几年都过去了,说不定他都忘了我了。这次去营里,也算了咱们医生考察分的,我可要评职称的,多赚点钱养鱼鱼。”
许锦薇莞尔笑了,有些东西是避不开的,何况时间也真的会冲淡一切。
她这不也是从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山间村妇,变成了现在大医院里的医生。
再看见沈临川,她还真觉得对方认不出来。
“现在哪还要你养鱼鱼,都过去了。”
梁书回忆起当时许锦薇抱着生病的鱼鱼来偷偷找他的样子,衣衫褴褛,十分惨淡。
就连现在回想起来,都让梁书忍不住觉得心疼。
“说到这我突然想到一个事,你什么时候让鱼鱼叫我爸爸。”
见梁书又玩笑起来,许锦薇详装生气得伸手朝他背后来了一掌,后来又怕给人打疼了,轻轻拍了拍安抚道。
“这小丫头呀,早就在心中认你做爸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梁书用澄澈的眸子看向许锦薇,许锦薇怔住,顿时明白了梁书话里的含义。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许锦薇知道梁书对她的情谊,也不是没有尝试着和梁书去接触。
可她刚开始,就连和梁书牵手,身体都止不住颤抖,脑子里就能回想起那一夜的事情。
后来在梁书的介绍下看了不少心理医生,在医生的帮助下,现在也才能堪堪和梁书拥抱一刹,但是想再近却是不可能了。
许锦薇不忍心看到梁书像自己当年一样,要梁书另找一个断了念想的话她也不是没有劝过,但平常看起来温和的人,唯独在这件事上却是个驴脾气,犟得很。
“再等等吧好吗?我要是这样嫁给你,对你不公平。”
梁书也懂许锦薇的苦楚,他腾出来一只手抚了抚许锦薇的头,算是一种安慰。
许锦薇先是僵硬了一下,但也尝试性地停下步子来,略略抱住了梁书。
她紧闭着眼,似乎在忍耐些痛苦,在第五秒的时候就逃离似地放开了手。
许锦薇有些忐忑地看着梁书,担心他会难过,但他阳光的笑意却告诉她,自己很开心。
“不错,能坚持到五秒了。”
他看了一眼鱼鱼,小声地凑到许锦薇耳边隔了个让对方舒适的距离,偷偷说。
“我很相信你。”
此时,在人肩膀上睡着的鱼鱼悄咪咪地睁开了一只眼:“我也相信妈妈。”
许锦薇被吓了一跳,没好气地点了点这小丫头的额头。
“你啊。”
三人笑作一团,雀跃的声音时不时的吸引着往来人的目光,路过的人们被笑声感染,也无不羡慕地看向这一家。
可在不远处停留的黑车上,一个男人西装贴身,鼻梁高挺,狭长的墨眸死盯着路上看起来万分幸福的一家。
他侧坐着,修长的腿慵懒地交叠在后座上,一张面容似笑非笑,司机只是在后视镜上斜眼一瞟,就觉得心里发凉。
见自家少爷念念有词,司机侧耳去听才听到清晰的三个字。
“许锦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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