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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殿堂内的气氛剑拔弩张。 见自家的王子被他国公主打了,两朝的护卫和使臣纷纷拔起藏在袖下的短剑短刀。…

免费试读

春五月,上京的牡丹开得极好。

御花园中,薛宜宁一身明黄罗裙裙芙褶褶,拖迤在花瓣丛中三尺有余,阳光透过花朵枝叶星星星点点透在裙衫上,彷如有些波动流动之感。

她今日未施粉黛,垂落的三千发丝中别着一朵明黄色牡丹,美的不食人间烟火。

忽而,薛宜宁撑起一朵低垂着额头的淡粉色牡丹,灿若繁星的明眸慧黠地转动,红唇微张:“小溪,看这朵花可像你?”

小溪一身淡粉,看着与自己同为淡粉色的牡丹小嘴十分委屈:“公主,这花焉了吧唧的,哪像小溪这般活泼。”

闻言,薛宜宁嫣然一笑,四周的牡丹仿佛一瞬间失了颜色。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一声爽朗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桓兄,在下还是认为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一句来形容公主更为合适。”一个与先前全然不同的温润男声响起,仿佛在争辩着什么。

薛宜宁探头看去,声音骤然威严:“谁在此处!”

话音刚落,就见身形欣长,头戴青玉冠,一身墨青色云翔服的男子大步走来,身边紧随的另一位则是一身由上好丝绸织就的素雅白衫,腰系环佩的男子。

两人一走近,薛宜宁就知道这二人的身份不简单。

只见一身墨青色云翔服的男子拱手说道:“微臣上京秦家长子秦北墨见过公主。”

随即,一身素雅白衫的男子亦紧随拱手:“微臣上京温家长子温文卿见过公主。”

若是先前还有疑虑,两人一自报家门薛宜宁便一切了然。

秦家长子秦北墨是太后的远方侄儿,在上京城中担任大理寺卿一职。

而温家长子温文卿是皇后一直属意的人选,先前一直旁敲侧击地让她见一面。

现今,二人突然齐齐出现在这宫墙之内的御花园中,还有什么不明了。

太后与皇后倒是为她找驸马费尽了心思。

薛宜宁无奈地垂了垂美眸,直言道:“是皇祖母和母后让你们来的?”

两人同时一愣,温文卿温尔一笑,看向薛宜宁:“早先就听闻公主聪慧无比,今日一见倒是令在下折服。”

秦北墨嘴角一笑:“温兄这马屁拍得可是到位,确是不及公主半分聪颖。”

“你!”

听着两人的拌嘴,薛宜宁也是倏尔一笑,心里对二人的反感少了几分。

正要开口,便听见不远处传来大总管的喊声——

“圣上驾到。”

随着呼声停止,就见皇上薛楮一身九爪金袍踱步而来。

薛楮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人,满脸笑意,就叫了免礼。

“父皇,今日怎么由雅兴来御花园逛。”

薛宜宁揣着明白装糊涂,福身看着自己的父皇。

薛楮的笑容顿时有些微僵,他刻意地十分威严:“听说朕的御花园来了两个毛小子,仪貌甚是俊俏。”

闻言,薛宜宁看向一旁的两个大男人,正经道:“父皇,女儿想礼佛一年,为天越祈福。”

薛宜宁的意思十分明显,不想再接受各种形式的对看。

为此,自愿礼佛一年,沉淀内心,远离喧嚣。

薛楮看向自己疼爱的女儿,表情微楞:“宜宁,你可是认真的?”

薛宜宁郑重地点了点头,看向自己的父皇,语气诚恳:“父皇,宜宁非常认真,只想潜心静休。”

薛楮明白自己女儿的倔强,不然当年也不会不惜离开皇家,执意要和骆晋云走。

最后,天越最尊贵的圣上终是无奈地答应了自己女儿的请求。

一年后。

天越皇都人潮拥挤,繁华热闹,街上的百姓交头接耳,纷纷议论——

“听说了吗,今天可是各国来天越会盟的日子,听说各大国的王子都会出席。”

“这一年以来东晋发展迅速,怕是综合国力已经超过了南北两朝。”

“嗐,还不知道这两朝打得什么主意,说不定要联合东晋一起打我们天越国。”

“我们天越国人多地广,还怕他们这些蛮夷?”

忽然,街道正中间传来阵阵马蹄声。

只见金前卫骑着战马,快速地奔跑在街道中间,大喊道:“东晋国太子入城,闲杂人等速速退避!东晋国王子入城,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金前卫的声音威严磅礴,霎时间街道两旁的百姓退避了三舍,只敢在木屋帽檐下小声议论。

不等片刻,一辆绛红色的轿子被八个兵卫有力地抬着出现在百姓的视野之内,金皇色的流苏垂落于轿门两边,轿顶赫然镶嵌着一尊金色九龙雕塑,华贵无比。

正眼看去,东晋太子慵懒地半躺在撵轿之中,暗紫色的面罩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狭长深邃的墨色瞳孔,有一搭没一搭地睨着街道各景。

忽然,撵轿上的人眼睛睨了睨,看向街道后方的丛林密布,薄唇微张:“去云禅寺。”

云禅寺。

江中之心,楼亭窗阁。

薛宜宁一身白色素衣,与寺里德高望重的静若大师围棋而坐。

静若大师看着手下的棋盘,默然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白子,缓缓道:“公主的棋艺愈加精进了,这一局,老身输了。”

薛宜宁倏尔一笑:“明日,我便要启程回宫里去。宜宁这一年多谢静若大师的点拨,心静了许多。”

静若大师看着薛宜宁的微笑,双手合十道:“公主能够忘却前尘往事,安渡己身,全凭公主自身修葺,与老身无关。”

话落,江边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薛宜宁看过去,面色不悦:“何人敢在云禅寺如此喧哗!”

只见一面带暗紫面罩的男子蜻蜓点水,飞身而来,簌簌而立。

公子翩翩如玉,恍惚间薛宜宁似是有些想起当年骆晋云救自己来时就是这般模样,只是这人的脸面带面具,而骆晋云已经死在了一年前的那场扬州泥石流中。

东晋太子楼炎冥一身暗紫色华袍,看向薛宜宁,声音低沉道:“天越公主长得确是明艳绝俗,倾国倾城。”

薛宜宁打量着来人,明了此人暗紫色衣袍上的花纹是东晋东宫之主独属的纹路,除了东晋太子外无人敢将此花纹穿在身上四处招摇,而近来,自己一年礼佛期满,父皇传信想为自己择一驸马,她虽然婉拒但仍然磨灭不了父皇想让自己成家的想法。如今四国局势紧张,天越朝会盟,似是提前收到了父皇想为自己择驸马的消息,各自打起了主意,竟派了王子过来会盟,那么眼前的东晋太子楼炎冥出现在这里也并不奇怪。

薛宜宁压住心中的疑虑,看向东晋太子,话中带刺:“东晋的礼仪倒真是散漫,可以随意进出公主的专用之地。”

她想,她已经很明显地告诉对方这是她的地盘了,识相的话就离开。

但东晋太子楼炎冥可不是这么知难而退的人,只见他墨瞳微凝,从手心变出一个十分精美的牡丹簪来,递到了薛宜宁跟前。

“久闻公主盛名,在下东晋太子楼炎冥,倾慕公主已久,特以此簪赠之。”

薛宜宁看着眼前的牡丹簪,雕刻的确实极好,是上乘的手艺,但她却不由地想起骆晋云当年赠与她的兰花簪,也是像现在这般。

薛宜宁撇开看向牡丹簪的眼睛,没有接过,只是盯着东晋太子楼炎冥面具下的眼睛,目光中充满了探究:“楼太子既是倾慕于本公主,为何又不敢以真面目相见?”

东晋太子楼炎冥看向薛宜宁的白皙脸庞,一笑:“说来惭愧,本宫自小长相丑陋,母妃便让这面具长伴于本宫,揭开面具怕惊扰了公主。”

闻言,薛宜宁的怀疑更加加深,她的眼眸锐利:“那正好,本公主自小也见了些长相奇特的,向来楼太子的面容也惊不到本公主。”

话罢,薛宜宁就要去伸手扯下东晋太子楼炎冥的暗紫色面具,谁知被男人轻轻一避,捞了个空。

薛宜宁好看的美眸染上些许恼意,她收回手,语气冰冷:“楼太子,本公主绝不会嫁一个连面目都不认识的人,请回吧。”

楼炎冥看着薛宜宁气恼的模样,有些好笑,但倒也不再招惹她,只是将手中未曾递出去的牡丹簪放在了棋盘上:“菉栦既是如此,那本太子只好明日当殿请示天越皇帝,让他将公主嫁于我了。”

说罢,不等薛宜宁反驳,楼炎冥便又飞身而去,仿佛这宽阔的云禅寺的江隔于他而言形同虚设。

薛宜宁看着楼炎冥的离去,气得气息有些不畅,好不容易静养的内心再次被波动。

静若大师看着薛宜宁,双手再次合十:“世间万物皆空,唯其空,方能包容万物。”

薛宜宁看向一旁喃喃自语的静若大师,心中满是疑惑。

她没有急着发问,只是看向已然没有任何波澜的江面,柳眉微蹙。

楼炎冥给她的感觉,真的很像骆晋云。

……

翌日。

皇帝寝宫。

薛宜宁依然还是一身素净的白纱,回到府中没有来得及换回宫装,便匆匆收到父皇病倒的消息赶了过来。

只见自己的皇祖母、母后、六位哥哥都齐聚于此,面色凝重。

太医院的太医在殿上穿梭,来来回回。

病榻上自己的父皇一脸憔悴,大口喘着粗气。

太医为皇上薛楮终于把好了脉,走上前:“皇上并无大碍,只是这几日处理国事过于劳累,才导致突然晕厥。”

闻言,太子薛宸了然父皇到底是因为什么国事,看向窗外冷哼一声,眼底尽是寒气:“我天越一放松警惕他南北两朝就想反扑。”

六皇子薛牧更是暴戾:“大哥,我愿意领兵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三皇子看着六皇子摇了摇头:“不能冒险,两朝虽实力不比我们天越朝,但一旦联合绝不可小觑。”

二皇子点头:“三弟说的没错,我们只能等待明天的会盟,静看三国的态度。”

薛宜宁站在一旁无法插话,心中有些愧疚,她身为公主却无法为家人们分忧。

这时,龙榻上的皇帝悠悠转醒,微眯着眼睛看着众人:“朕的小七回来没有。”

薛宜宁急忙陪在榻前,握住了父皇的手,声音微颤:“父皇,小七回来了。”

皇帝撑起身子看向薛宜宁,脸上的诸多皱纹仿佛憔悴了许多。

“小七,父皇最放心不下你,给你择一驸马可好?你可不能再推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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