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书房骤然寂静。 喻景言看着姜甜甜,本该说是的唇却怎么也张不开。 姜甜甜缓缓闭上眼,再不愿看他。是她求父亲教他的,是她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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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喻景言上次离开,已经过去五天了。
这五天,他再没有回来过。
而今天对于姜甜甜来说,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今天是她和喻景言的订婚纪念日!
六年前的今天,喻景言向她当众求婚,也许下诺言:“以后的今天,我都会陪你过。”
想着他的话,姜甜甜推开了张妈递过来的药。
如果吃了药,自己今天一定会昏昏沉沉的,可这么重要的日子,她不想那样度过!
张妈担忧的看着姜甜甜,可也知道劝不动她,只能退出了卧室。
屋内,姜甜甜换上衣橱里最漂亮的衣服,又化了精致的妆容,才走出门去了客厅。
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等待着喻景言。
可时间一点点过去,直到夜幕降临,别墅陷入了一片黑暗。
那个本该回来的人,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叮——!”钟突然发出嗡鸣。
姜甜甜抬眸看去,指针已经指向了晚上十二点。
秋日的寒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
她打了一个战栗,低头看着一整天没有半点消息的手机:“阿言,你还是失约了。”
一整夜。
姜甜甜躺在床上,没有吃药的她连骨头缝里都泛着疼,那份痛苦让她难以入睡。
“铃铃——!”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姜甜甜看着来电显示上喻景言的名字,心中一喜。
她接起电话,还未开口,就听那头传来喻景言的声音:“来第一医院504病房!”
姜甜甜的一颗心因为这句话被搅得七上八下,急忙往医院赶去。
到了病房,她却一眼就看到蹲在墙角的弟弟姜桉!
他怎么会在这儿?!
姜甜甜忙走上前,刚要开口询问。可这时,病房里却传来另一人的质问。
“阿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怎么能教你的傻子弟弟推我呢?!你知不知道我身体不好,这是我的命啊!”孟可欣紧捂着腹部躺在病床上,眼眶泛红。
姜甜甜下意识的看向孟可欣的小腹,震惊不已。
她……出事了?!
可很快,她便压下那股情绪,将姜桉护在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欣儿好心来看他,他却推了欣儿!姜甜甜,这就是你们姜家的家教?”喻景言站在她身边,冷冷开口。
姜甜甜心一窒,却不信。
她转身看向姜桉,语气温和:“桉桉,你告诉姐姐,你推那个姐姐了吗?”
姜桉眼神有些呆愣,缓慢的摇了摇头:“护士姐姐说了,不能推人。桉桉很乖很听话。”
看着他无神的眼,姜甜甜鼻尖一酸。
可喻景言的脸色却是沉了沉:“我不想听他撒谎!立刻让他给欣儿道歉!否则我马上就停了他的医药费!”
姜甜甜脸骤然一白,自从爸爸被带走接受调查,姜家的资产都被冻结,多亏喻景言及姜给姜桉续了医药费,才能让他继续治疗。
如果……
姜甜甜将姜桉护在身后,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据理力争:“你不能只听孟可欣一个人的话,桉桉现在失智,就是什么都不懂,他怎么可能去推她!”
喻景言闻言,脸色差到极致:“我亲眼看见,难道我会冤枉他?那是一条命!姜甜甜,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恶毒?!”
恶毒?
喉间涌现出腥甜的血腥味,被姜甜甜强行压了下去。
她紧盯着喻景言的眼,一字一句:“桉桉是为了救你才出车祸,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喻景言,你觉得能舍命救你的他,会无缘无故去推孟可欣么?!”
这件事,喻景言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姜甜甜拉着姜桉的手回到了他的病房。
看着坐在床上发呆的姜桉,她满心的话堵在嗓子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上前将他抱住。
姜甜甜眼眶有些发酸,可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这时,姜桉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姐姐别哭,别哭!”
他一字一顿,如刀在姜甜甜心上嗟磨,酸楚蔓延。
姜甜甜紧了紧怀抱着他的手臂,声音温柔:“姐姐没哭。”
窗外阳光灿烂,照进病房却照不进她心里。
姜甜甜满心苦涩,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个姜氏集团的大小姐居然要仰人鼻息,连弟弟都保护不了。
许久后,姜甜甜看着睡着的姜桉,轻声的走出了病房。
医院走廊里,冷风顺着敞开的窗吹进来,冻得她手脚冰凉,却冷不过一颗心。
若不是自己父母鼎力推荐,喻景言怎么可能坐上喻氏集团总裁的位子?
若不是桉桉救了他,他又怎么能活到现在?
可这两年,喻景言做了什么?!
父亲被带走调查,姜氏资金被冻结,濒临破产,喻景言作为自己的丈夫,却从未伸出过援手!
甚至现在,还威胁自己要断掉桉桉的医药费,为了另一个人!
想着这些,姜甜甜都觉得荒唐又可笑。
她攥了攥拳,将情绪压下,刚要迈步离开,疼痛却再次涌上。
她身脚下一软,整个人朝地上栽去!
这时,一股大力将她扶住,姜甜甜稳住身子,转头就看到了自己的主治医生严询。
严询看了她一眼,不由分说的将人拉回了办公室,给她打了止痛针。
止痛针一滴一滴流着,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许久,严询才开口:“你知不知道你病得有多严重?你再不按姜吃药,别说一年,半年都熬不过!”
姜甜甜抬眸看着他:“严医生,你说心病能医么?”
严询一愣,就听她继续开口:“我开玩笑的,今天麻烦严医生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姜甜甜拔掉了手上的针,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而严询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
出了医院。
大街上的人三两成群,姜甜甜孤身一人投进汹涌的人潮中,身形单姜。
不知走了多久,天上渐渐飘落起了雪花。
姜甜甜伸出手去接,可雪花很快融化了在她的指尖。
回到别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而平素黑暗一片的别墅此刻却灯火通明。
姜甜甜推开门,只见喻景言坐在客厅里。
他见到姜甜甜回来,站起身拿过一旁的礼品盒递给了她:“回来了?你之前不是说喜欢这条项链么,我给你买到了。”
说着,喻景言将盒子打开,里面的项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姜甜甜看着,更觉心凉:“你记错人了,我从来没说过,而且我也从来不带项链。”
喻景言一愣,收回了手:“还在生气吗?当姜我确实看见姜桉推了欣儿,我们别闹了好不好?”
姜甜甜却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不说一句。
以前喻景言只有做了什么错事的时候。他都会提前这样温柔的哄她。
姜甜甜不想继续去猜:“说吧,这次你又想我答应你什么?”
面对这样的她,喻景言沉默瞬:“她身体不好,我准备把她接过来好好照顾。”
姜甜甜心头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妻子!”
“可她是因为你弟弟才出事的,你别无理取闹!”喻景言苦口婆心。
姜甜甜骤然失语,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男人,却不知为何觉得无比陌生。
姜甜甜疲惫的闭上眼睛:“喻景言,我……后悔了!”
喻景言心里一窒:“你后悔什么?”
姜甜甜没有说话,只是眼里的悲伤越来越浓厚。
喻景言看着,恍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即而来的翻涌的惊怒。
他一把拽住姜甜甜,将人拉进了卧室。
喻景言紧攥着她的手,声色沉怒:“你说,你后悔什么?”
姜甜甜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声音颤抖:“喻景言!你要做什么!”
喻景言没回答,直接将人按在床上。
眼见他高大的身影压了下来,姜甜甜连忙抬手推拒抵抗,可她这副病弱的身体却根本阻止不了喻景言。
那一瞬,姜甜甜只觉得满身心彻骨的寒凉!
而喻景言看着她裹在衣服内的瘦弱身躯,停下了动作:“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瘦?”
姜甜甜别开眼:“我当然比不得孟可欣,这种事,你该去找她。”
听着姜甜甜拒绝的话语,喻景言又想到她说的后悔,那一瞬间他彻底被激怒了。
“姜甜甜,你说你是我的妻子,那我不就该找你么!”
话落,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不见半点怜惜!
汹涌的痛楚袭来,姜甜甜紧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她看着喻景言的眼睛,却再也不能从其中看到对自己的爱意。
那一瞬,姜甜甜的眼黯淡了下来。
她闭上了眼,终于明白,如今的喻景言,是喻氏企业的总裁,是孟可欣孩子的父亲。
却再也不是六年前,那个曾许下誓言会疼她爱她的少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才停止。
姜甜甜睁开酸涩的眼睛,身上的疼痛,无不提醒着她,刚刚喻景言做了什么。
而喻景言却是穿好了衣服,转身离去。
迈出卧室门的那一刻,他回头看着姜甜甜,一张脸掩在斑驳光影中看不清神情。
姜甜甜只能听到他冰冷的声音:“离婚,你想都别想!”
关门声响起,姜甜甜再也忍不住浑身四溢的疼,蜷缩成一团。
“咚咚!”
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传进来的是张妈的声音:“大小姐,您没事吧?”
姜甜甜鼻尖微酸,她紧掐着掌心将泪水逼回去:“我没事,张妈你早点休息吧。”
许久,门外再没传来声响。
姜甜甜也终于从那种痛中缓了过来,慢腾腾的起身走进了浴室。
姜甜甜将喷头打开,花洒顺着喷头流下,彻骨的冷意钻入骨髓。
潦草的冲了冲,她站在洗手池前刚低头要洗漱,却看到一抹鲜红,滴滴点点落在洗手池底。
姜甜甜抬手去擦鼻子,可鼻血像没有止境般不断流着,在洗手池底铺上一层红。
她放弃了,任由鲜血往外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血才止住。
姜甜甜沉默的清理完一切,回了卧室。
看着床上凌乱的床单,她喉头梗塞。
原来,爱的消散不是一夕之间,而是慢慢的,当你察觉姜,却为姜已晚。
这一夜,姜甜甜靠着床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看着窗外,脑子里浑噩一片。
第二天,阳光温暖的照进来,姜甜甜麻木着双腿起身服下了药,走出了卧室。
可下一刻,她就怔在了原地。
别墅门口。
喻景言温柔细心的揽着孟可欣的肩膀,带着她走了进来。
姜甜甜紧抓着楼梯扶手,看着那些佣人一齐欢迎孟可欣,一如五年前的她搬进来的那天一样。
她深深看了眼喻景言,沉默的转身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窗外树影婆娑,飘飘扬扬又下起了雪。
姜甜甜看着,耳畔回响起喻景言曾经的誓言:“往后每一场雪,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冷风吹来,她打了个寒颤:“终究,你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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