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驼背老头递过来名单,我跟村长赶紧一一的看去,最后表情都变得奇怪。这名单上勾出了三个名字,为首的正是华叔,也就是那个除了村长以外,跟我父亲最要好的人。
除了华叔之外,另外两个分别是老忠叔和林子爷爷,这两个人跟我父亲的关系算是一般,但却是我们村最老实巴交的人,几乎只知道埋头种地的那种。
驼背老头怎么偏偏觉得他们三个有问题呢?我跟村长当然是露出了疑惑来。
不过驼背老头既然说话了,我跟村长自然也是不敢隐瞒,首先从华叔说了起来。华叔的岁数跟我父亲相当,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关于他的事,还真是没什么可说的。
只有一件事,华叔早两年去外面打过工,但后来在工地上受了伤,便回来了。王麻子买媳妇回来的这段时间,华叔跟这件事情也根本扯不上任何的关系,所以要说华叔有问题,我还真是想不出任何问题来。
简单的说了华叔的事,没想到驼背老头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难看至极:“就这些呐?”
我对驼背老头道:“大师,华叔算是我的长辈,而且跟我父亲非常要好,他应该是不可能对我们家下手的吧?”
然而驼背老头却摇起了头来:“这难说,他是干什么的,你们知道不?”
我跟村长闻言都是一脸紧张:“他是干什么呢?”
驼背老头的脸拉的越来越长,最后阴惨惨的说道:“老朽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你这个华叔,他捞过尸。”
“捞尸?”
驼背老头点头:“他身上有一股味,老朽可闻得出来,那是水尸肉的味。而且这味道应该是陈年老尸,这更说明你这个华叔很不简单,陈年老尸,哪怕是老朽也不敢随意招惹,你华叔敢捞,而且相安无事,你还会觉得他简单吗?”
我听到这话,后背心阵阵发凉,只觉得华叔在我脑海中的印象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果然,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顿时间,我眼睛红了:“那驼背大师,你的意思是,是华叔在作怪?”
但驼背老头却摇起头来:“这个呐,我不敢说,我只能说你华叔不简单,至于是不是他在作怪,我无法判定。”
我看着驼背老头道:“大师,要不你容我跑一趟,亲自去问问华叔,这件事情,我必须让他做个交代。”
我正准备走,村长却一把将我拉住,摇了摇头道:“初一,别心急,等大师说完。不是还有另外两个人吗?先听大师说说。”
我只好站住了,看着驼背老头,驼背老头沉吟了片刻,又将目光看向了另外两个名字,忠叔跟林子爷爷。
好半响,驼背老头才说道:“这两个人呐,我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总是感觉他们的眼神飘忽不定,心里边好像有鬼似的,或许他们对这件事情,是知道些什么的,行了,你们亲自去找找他们也并不是不行,至于这里,由我亲自在这守着吧。”
我的眼睛早已经通红了,听驼背老头发话,一转身就朝着村子里头走去,村长赶紧追了上来。
我心里最大的疑惑,自然是华叔,所以一转身就直接朝着华叔家冲去。尽管村长在背后一边追一边喊,叫我别心急,但我真的控制不住。
在我的印象里,华叔就是一个长辈而已,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但是我没想到,这华叔隐藏得真深呐。我想到此处,悲愤涌出,心痛不已。
现在只期望作怪的人不是华叔了,否则的话,我一定不能接受这件事情。
我跟村长很快来到了华叔家,跟昨晚一样,华叔家门口的那一地的虫卵都已经碎裂,而华叔家的屋门打开,华叔显然在家。
我敲了敲门,便直接走了进去。一进屋,便看到一个四十多岁,面容枯槁,却在强颜欢笑的中年男子,正是华叔。
似乎是因为村子里的事情影响,华叔一见到我,立刻露出悲痛的表情来,失声痛哭:“初一呐,你爸的事,真是难为你了,年纪这么小,却要承受这种压力,华叔无能,帮不了你。”
看到华叔痛哭,我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但此时我来找他的目的,可不是这个。我直接了当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华叔,我来找你,是想向你请教一些事情。”
华叔的哭声戛然而止,当他再次朝我看过来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神色,叫人有些看不透了起来。
这一瞬间,我一阵心凉,华叔果然有问题?
随即,华叔脸上的悲痛消失了,转为了一种平静:“是驼背叫你们来的吧?打听我身上水尸气味的事?”
一听华叔的话,村长忽然间紧张了起来,立马将我护在了身后,脸色尤为难看:“小华,看样子驼背大师真是没说错?你真是有问题?说,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在作怪?”
此时我也有点害怕,更有点悲凉,因为这件事从驼背大师口中说出来,跟从华叔口中说出来,完全是两回事。华叔毕竟算得上是我的亲人,从他口中亲口说出,我这心里自然是有些难以接受。
华叔看着我跟村长,笑了起来,那笑容虽然并没有什么不自然,可给我的感觉,却更是阴寒。
华叔终于说道:“我承认,我是有些事瞒着你们没说,但这件事情,真的跟我没关系。”
我跟村长身.体都直接痉挛了起来,都是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华叔:“你,你竟然……”
华叔冲我们摇起头来:“狗蛋叔,初一呐,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让你们相信。不过,你们还是耐心的听我说完吧,我身上这个味,跟村子并没有什么关系,跟那具女尸更没有关系。我身上这个味,是从外面带进来的。你们应该记得我早两年出去打工的事吧?”
华叔说到这,似乎陷入了回忆,断断续续的说了起来。
华叔这个人没有文化,年纪大了还没找着媳妇,终于挨不住了,想出去闯闯。可是华叔除了种地,啥都不会干,出去又能干啥?正当华叔踌躇不已的时候,有人找上了他,工作很简单,而且回报非常的高。
这工作便是捞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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