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阿遥回家那天,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气氛尴尬。她坐我对面,又黑又小,土里土气,对着满桌子美味佳肴两眼放光,又不敢动筷。后来实在忍不住,夹了块辣子鸡。妈妈连忙把菜换到我面前,生怕我够不着:「双双最喜欢吃辣子鸡了,妈妈特意为你做的,快吃啊。」阿瑶眼里的光黯淡了。我见状,端起整盘菜,自己拨一半,给她拨一半:「我俩食性挺像的,都爱吃肉,果然是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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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遥回家那天,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气氛尴尬。
她坐我对面,又黑又小,土里土气,对着满桌子美味佳肴两眼放光,又不敢动筷。
后来实在忍不住,夹了块辣子鸡。
妈妈连忙把菜换到我面前,生怕我够不着:
「双双最喜欢吃辣子鸡了,妈妈特意为你做的,快吃啊。」
阿瑶眼里的光黯淡了。
我见状,端起整盘菜,自己拨一半,给她拨一半:
「我俩食性挺像的,都爱吃肉,果然是姐妹。」
从我嘴里听到姐妹二字,所有人都很意外,特别是阿瑶,小嘴张得大大的。
这是一篇以阿瑶为女主视角的虐文。
她是豪门抱错的千金,我是占了她身份的假凤凰。
即使爸妈知道我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依旧疼我爱我。
同意阿瑶回家的条件,是让杨家放弃我的抚养权,让我继续待在豪门当大小姐。
阿瑶家在农村,一个女儿都不想养,恨不能把十四岁的阿瑶嫁出去,换她哥的彩礼钱。
爸妈豪掷千金,他们高高兴兴协助办了领养合同。
于是我家还是我家,只是多了个阿瑶。
亲生的她因为营养不良矮小瑟缩,仿佛是个外人,跟苗条高挑的我形成鲜明对比。
晚饭后,我回屋学习,妈妈进门跟我谈心:
「双双,突然多了个妹妹,你会不会怪爸爸妈妈?」
「不会。」
妈妈想不到我答得如此干脆,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那家里从此多个人,你会不会不习惯?」
「我家三千两百平,多个人我根本感觉不到。」
妈妈开始抹眼泪:「你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觉得杨家的叔叔阿姨才是你的父母,不认我们了?」
「你怎么这么想?」
妈妈握住了我的手:
「寻常人家的小孩,哪怕家里生个二胎,都要闹脾气。你从小最娇纵,现在却不争不吵,是不是跟爸爸妈妈生分了,担心自己不是我们的掌上明珠了?」
见我哑口无言,妈妈语气急促地解释:
「双双,你是妈妈从小抱到大的,你叫了我十四年妈妈,妈妈也只认你一个孩子。不论是谁,都不能让你受委屈,妈妈更不想让你在家里都担心受怕。爸爸妈妈商量过了,如果你不喜欢阿瑶,我们就把她送去私立学校,让她去住校。咱们一家三口,还跟以前一样!」
我叹了口气。
站在阿瑶的视角,养父母不疼不爱,给口吃的随便养大,还想拿她换彩礼。
亲爸妈明明是豪门,却视她为无物,确实虐得人肝疼。
我当初看文的时候,也被妈妈这个角色气得要死,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跟亲闺女过不去,还有没有半点母爱了。
但是换个视角,当我是林双双,我才知道,她何止是有母爱,简直是太有了。
亲生孩子回家,她首先想到的是给我足够多的安全感,肯定我在家中的地位。
她也许是阿瑶的反派,却是我最好的妈妈。
我圈住她的肩膀:「妈妈,杨家的叔叔阿姨没有养过我一天,我要是落在他们手里,也不过是个换彩礼的工具。养恩大过生恩,这辈子不论怎样,你俩都是我唯一的爸爸妈妈。」
我妈其实是个软心肠的小女人,红着眼睛扑过来抱住我:「妈妈抱抱!」
我跟她甜甜地抱了一会儿,按住她的肩膀严肃道:「不过阿瑶也是你的女儿。」
妈妈避开了目光。
「她刚离开家,来到这里,你得宠着她一点。你宠了我十四年,但阿瑶错过了你十四年。」
她看我的眼神有一丝感激。
我轻轻推了她一把,跟她说了句「去吧」,她像是心中落了一块巨石,抱着蚕丝被脚步轻快地去了阿瑶的房间。
父母的偏爱确实存在,但很多时候,起关键因素的,是被偏爱的人如何利用这份偏爱。
原版的故事结局并不美好。
阿瑶得胃癌死了以后,男主后知后觉幡然醒悟为她疯狂,我们的婚礼无疾而终。
我得了抑郁症,爸爸生意破产,妈妈跳楼自杀……
虽然有点过于戏剧化,但我还是信因果报应这回事。
阿瑶如果能快快乐乐地长大,我们这个小家,又怎么会闹到这步田地。
我敲开了父亲的房门:「把妹妹转到我学校吧,互相之间有个照应。」
按照原剧情,她是在我的作天作地下,转去另一所贵族私立学校,一年没回家。
后来因为跟不上学习进度退学,辗转来到我的学校,继续被我校园霸凌,度过了悲惨的青春期。
我帮她稍稍改个剧情,也成全她早点遇上男主。
我记得,男主是我们学校的。
杨家就她一个女孩儿,从小到大什么错都是她的,从没有人告诉她,问题不出在她身上。
对上她小狗似的眼神,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这个世界上的恶意,有时候根本没有缘由,也躲不掉。但你要在她们找上门的时候反抗,让她们付出代价,让她们知道你不好惹,她们下次再找你的茬,才会掂量掂量。一味退缩,只会得胃癌。」
阿瑶听到最后一句,小小的眼中,大大的问号。
「经科学研究,忍气吞声容易得胃癌。」我严肃道。
阿瑶是那种很懂事的小女孩,反复默念着记在心上。
我们走到楼下,妈妈也到了。
她从车上下来,哭着把我抱在了怀里,阿瑶站在一边尴尬又羡慕地挪开了目光。
「怎么上学第一天就打架,啊?我听你们蔡老师说,都是阿瑶的缘故!」妈妈抚摸着我手上的伤,嗓音都在发颤。
「对面的同学跟我有仇,听说阿瑶是我妹,就找她的麻烦。」
妈妈吓得不轻:「你怎么在学校里招惹到这种坏学生?!你让妈妈怎么放心得下!」
「没关系,她要扇我的脸,还是阿瑶冲上去把她咬了一口。是不是,阿瑶?」
妈妈破涕为笑:「想不到阿瑶这么厉害,还能在学校里罩着姐姐——呀你怎么也被打成这样?让妈妈看看。」
阿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被妈妈拖进怀里查看伤口,望向我的眼睛湿漉漉的,充满着感激。
大概是对阿瑶有愧,后来妈妈带我们去医院时,都给阿瑶先挂的号。
医生给她清理淤青的时候,妈妈帮忙撩着衣服。
「哟,这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这么不讲卫生啊,皮肤上都是黑黢黢的泥。」
医生一边用碘酒擦着她的伤口,一边笑着调侃。
我看到妈妈用力皱了下眉,转过头与我对视,想要在我身上寻找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我避开了她的目光,反对慌乱中的阿瑶笑了笑。
她像是抓到了一块浮木,确定我没有嘲笑她后,才安静地低下头,继续接受治疗。
等她伤好一点,我借着吃自助的由头,带她去那种休闲澡堂玩了一天,让一个东北大姨给她从头到尾擦了一遍,干净到连波棱盖都反光。
然后又带她去逛街买衣服。
我不止一次看到她在镜子前叹气,还好奇地偷看妈妈的护肤品。
我对外貌的态度就是:如果你自己介意,那就去捯饬。
阿瑶现在就显然很需要这个来增加自己的底气,这跟年龄没有关系。
好巧不巧我们逛街的时候,又遇到孙悦那伙人。
孙悦对我的观感很矛盾。
同样都是富家千金,她应该对原主神交已久,要是我没有穿过来,她俩就会变成臭味相投的好姐妹。
但我为了阿瑶跟她打了一架,她现在对我因爱生恨。
她一上来,就冲着阿瑶翻了个白眼:
「林双双,你可真闲,还带土狗出来溜街。不论怎么打扮,土狗就是土狗。」
阿瑶红着脸放下了手中的蕾丝针织衫,对自己的品味产生了羞耻。
「我也不太懂时尚。」我带着阿瑶离开了少女时装店,跟在孙悦身后,「那孙同学买什么,我们也买什么好了。」
孙悦得意地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地转进了香奈尔,很懂行地看起了包。
阿瑶哪里见过奢侈品店,看进门居然要排队,都有点怯场。
保安最会看人下菜,见她年纪小,气质又畏缩,不耐烦道:「你到底进不进?」
阿瑶快被吓哭了,点头也不是,摇头又不是。
正在这时,里面传出一道惊喜的声音:「林小姐!」
一个踩着高跟鞋、气质出众的 SA 迎出来,「您平常不是跟妈妈一起来的吗,今天怎么一个人呀?」
我把阿瑶介绍给她:「陪我妹买衣服,你给她配一身。」
SA 亲切地揽过了阿瑶:「好的,里面请——妹妹想喝什么下午茶?」
孙悦目瞪口呆地看着 SA 带着阿瑶进了 VIP 室。
亏了我妈,一晚上进来能刷个几十万,这一层的奢侈品 SA 都认识我,我爸这个钢铁直男进商场都有代泊车服务。
孙悦她们在外面挤成一团看包,阿瑶坐在里面,SA 跪着给她试鞋。
阿瑶在我家一个月,怎么说也养白胖了些,换上小洋装,简单打理下发型,立马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就是气质上还差点,不停回头看我,仿佛一只惊弓之鸟,每一张标价牌都对她万箭穿心。
我慢悠悠从衬衫口袋里摸出一张卡,搁在桌上:
「爸爸给的信用卡,每个月有二十万额度,超了冲他撒撒娇,他就提前给你还了。」
我又摸出第二张卡:「姐今年的压岁钱,具体记不清了,十几万是有的。你是真千金,比我只会多,不会少。」
我翘着二郎腿,看着镜子里的洋娃娃:「钱不是问题。喜欢什么随便拿。」
所以公主是怎么来的。
那个瞬间雄赳赳气昂昂的少女就是最好的注脚。
等 SA 眉开眼笑地搂着阿瑶出来结账的时候,我插着裤兜走到孙悦面前:
「还没选好啊?我看这只经典 CF 不挺好的嘛。」
孙悦咬了咬牙。
她可能进来就是想装个逼。
普通的有钱人家,也不会把钱给小姑娘这样瞎造。
但奢侈品店就是这样一个充满攀比的地方。
阿瑶现在满身行头站在几步开外,好奇地打量着货柜上的包包,孙悦在我的审视中骑虎难下。
「就要这个吧。」孙悦指了指金链小号,挺着脊梁骨勉强哼了一声,「等这么久,连个银链都没有。」
「把你家柜子里的银链中号拿出来,我妹人生第一个包。」我倚着柜台,敲了敲玻璃。
那个瞬间,孙悦仿佛被万箭穿心。
对不起,VIP 就是可以拿隐藏款。
进门的时候,孙悦趾高气扬,阿瑶是败犬;出门的时候,两人的身份地位已经隐隐对调了。
年轻少女们的比较,还停留在浮夸和虚荣的阶段,一个包包,一个衣服,就能动摇长久以来的张扬,或者建立从来没有过的自信。
妈妈看着大变活人的阿瑶也高兴极了,拉着阿瑶左看右看,连夸她有品位,买的包包保值。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无条件的爱。
妈妈爱我,因为我是她养了十四年的小姑娘,更因为我是跟她一样漂亮、干净的小姑娘。
我们是一家人,分享了同样的生活习惯,和一些好的、不好的家庭文化。
阿瑶是外来者,她融入的过程,势必伴随着一些阵痛。
但我想时间会抚平一切。
特别是在金钱的加持下。
孙悦经过这场刺激也想通了,她嘲笑阿瑶是土狗压根没用,她是我妈的女儿,还怕不会花钱不会打扮?
她阴阳怪气给我发了条短信:有钱有什么了不起?你还是多关注关注你妹的成绩吧呵呵。
能从孙悦嘴里听见「成绩」二字,我很宽慰。
我当时读原文的时候只有一个想法:你们这群人每天撕逼搞事恋爱流产,从来不学习的嘛?
不过,当我去阿瑶房间,逼她把卷子拿出来的时候,我意识到了形式的严峻。
「每门课都不及格也就算了,你这个物理 18 分到底是怎么考出来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阿瑶背着手站在我面前,看着刺眼的 18 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喊住了欢天喜地要带阿瑶去美容院的妈妈:「你得给阿瑶补补课。」
「阿瑶成绩很差吗?」妈妈警惕。
我把试卷藏到了背后:「……也不是,还没期中考不知道,但是她觉得听课有点跟不上进度。」
花钱的事我妈可在行了,当天就联系名师上门补课。
我在阿瑶试卷上签上我妈的名:「仅此一次,期中考起码得及格。」
阿瑶深深地叹了口气,生无可恋地看向一边。
喂,你的成绩究竟是有多差啊,女主角!
马不停蹄给她补上了课,我的生活恢复平静。
就在我以为剧情告一段落时,有天放学,我在学校后门的巷子里撞见了打架斗殴。
隔壁技校一群人围殴我们学校的一个男生,我当即跑回去告诉保安。
带路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这好像是男主出场……
男主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忘了,这种虐文千篇一律,男主清一色的负心神经病,鬼记得谁是谁。
原作记载的也是阿瑶死前的回忆,过去全以闪回形式穿插在原文中,关于他们第一次见面没有记录。
不过文中有提到过,男主之所以迷恋白月光,是因为白月光在他小时候救过他一命。
就在他被揍的意识垂危之际,林双双突然出现,像一缕光照亮了他的前路……
想到这里,我对小吃摊前的阿瑶招招手:「过来。」
阿瑶叼着里脊肉乖巧地跑到我面前。
「巷子里有人打架,你给保安大叔领个路。」
……
阿瑶对我言听计从,背着书包走了,我过了会儿才想到应该把她里脊肉抢了的。
哪有女主角第一次见男主角满嘴流油,不像话。
没过多久阿瑶蹦着跳着回来,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保安驱散了小混混。
我旁敲侧击问她男主怎样,她苦着脸说被揍挺惨的,脸都花了,好可怜,一边说一边啃里脊肉。
那你就没点表示吗老妹……
联想到原作中她长达十年的舔狗生涯,我默默去隔壁药店买了点碘酒、绷带之类的东西,让她给人送去。
阿瑶,姐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倒不是我是男女主原教旨主义者,只是万一她又喜欢上那个混账东西,她也不用这么虐恋情深,能比较正常地好聚好散。
大概一个礼拜后,我们班上转来了个新同学,长得挺周正一小哥,就是脸很臭,看上去生人勿近。
每天不是睡觉就是逃课,中期考试后还跟同桌干起来了,两人打得狂风过境。
我个子高,坐在倒数第二排。
两个男生在我面前贴身肉搏,我默默地伸手,把搁在桌角的米奇妙妙杯扶稳了,继续看我的论文。
过了会儿蔡老师闻讯赶来,把两人叫出去骂了一顿,然后把我也叫了出去,指着新同学道:「林双双,你能不能跟许南一做同桌。」
一米八的大男生对上我的目光,满不在乎地扭过脸去。
我打开米奇妙妙杯,嗦了一口大红袍。
「是这样的,最近你的成绩进步很大,考进了年级前列,突飞猛进。你跟许南一同学做同桌,可以分享一下你的学习方法,先进带后进。」
还没放榜,不过老蔡比平时还要和颜悦色,大概我的「进步」真的很大。
大到她看我的眼神充满着估量。
青春期的小孩,经常有那种一夜之间开窍,然后学力开始爆表的情况,这很正常。
不过我还是得防备他们觉得我鬼上身,把我抓去庙里做法事,毕竟我的性格确实和原主南辕北辙,最近妈妈看我,都带着几分敬畏。
为了安全,我点点头:「好的。」
我俩一前一后回到教室后排,我拍拍身边的位置:「许同学,你把桌子搬过来吧。」
许南一像只刺猬:「怎么不是你搬我那儿?」
「也行。」我麻利地把所有学习资料收拾好,「我好了,你搬吧。」
许南一:?
「我搬不动。」我抱着米奇妙妙杯,娇弱地垂下了眼帘。
众人的视线都向许南一投去。
学校里自有一套社会评级,他可以跟男同学打架,那是拽哥;但不帮女同学搬桌,那他就会因为人品太 low 遭受所有人的鄙夷。
许南一沉默了一阵,从裤兜里抽出手,搬起了我的小桌。小男生虽然拽里拽气,但是要脸。
坐好之后,我跟他说:「许同学,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够和平相处。」
「我不打女人。」许南一冷冷地拿起了水杯。
「我打男人。」
许南一喷出了一口水,惊诧地望向我。
我笑得露出一排牙齿:「我在厕所单挑过十班的一群太妹。」
许南一表示那算什么,男生跟女生的生理结构决定了力量层级不一样。
「说得很好。」我点点头,打开生物书第四单元放在他眼前,「让我们来复习一下两性之间究竟有哪些方面的不同。」
许南一对着书上的两套生殖系统,一张俊脸慢慢涨红,掩饰地咳嗽了一声:「这是语文课。」
我托着腮,勾起了唇角:「你又不听的。」
许南一僵持了一会儿,在我试图把生物书怼到他眼里的时候,终于慢吞吞摸出了语文课本:「别闹。」
语文老师眼见每天打架、斗殴、上课睡觉的许同学一脸端正地拿出了书,愣了一下,推了推黑框眼镜,然后点了我的名让我别跟他讲小话。
「听见没有。」许南一轻声嘟囔,「别跟我说话。」
我嗦了口大红袍:「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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