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沈延知他们出发的那天,天气很好。日光反射在雪面,有些刺眼。所以我连面前人都有点看不清。沈延知说,让我等他回来。我轻哼一声,懒得理他,转身回了旅馆。沈延知不在,我就自由很多,至少他不黏着我,我能随心所欲地干自己想做的事。旅馆里的国人不少,我认识了一个小妹妹。大概十六七岁,暑假的时候跟家里人一起来这里玩。可清晨的天还一望无际,万里无云,到了下午,阴云就笼罩了整个雪山。傍晚突降暴雪,阴沉的环境见不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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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知他们出发的那天,天气很好。
日光反射在雪面,有些刺眼。
所以我连面前人都有点看不清。
沈延知说,让我等他回来。
我轻哼一声,懒得理他,转身回了旅馆。
沈延知不在,我就自由很多,至少他不黏着我,我能随心所欲地干自己想做的事。
旅馆里的国人不少,我认识了一个小妹妹。
大概十六七岁,暑假的时候跟家里人一起来这里玩。
可清晨的天还一望无际,万里无云,到了下午,阴云就笼罩了整个雪山。
傍晚突降暴雪,阴沉的环境见不到一点天光。
正好沈延知那一行去的人不少,一时间大家人心惶惶。
反正好几个家属都在说已然联系不到他们,不知是不是突然没了信号。
旅馆的大堂挤了不少人,工作人员说先别急,他们去的人里有好几个都是经验丰富的登山客,突遇风雪的处理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很多。
先不说他们到底有没有遇难,就算是等搜救队,也得到明天早上。
可餐厅里的气氛愈发沉闷,那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在我身旁一口一口地吃饭。
她爸妈,好像也在那行登山队里。
「小燕,你跑哪去啦,小姨找你找好久。」
一道温温柔柔的女性声音突然在我耳旁响起,因为是国语,所以我也抬起了头。
我和那名女士对视了一两秒。
她有些怔愣地看着我。
「诶……你是,秦子卿吗?」
「……」
我很讶异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扬了扬眉。
「诶呀,你不记得我啦,勇州中学高二三班的!林晓彤,我们俩老同学呀!」
「……」
初听有人回忆起高中时的事,我还是下意识地缩了下。
可是,却偏偏有那种割裂感。
我拼命去寻找那些霸凌者的脸,可……我找不到。
一片模糊,所有人的五官似被搅在了一起。
「啧,我们高中的时候玩挺好的呀,我是你前桌,我给你分这么多小零食,你不记得我啦?」
「你当时不是和沈蕊欣很要好嘛,嗷对,还有她哥,沈延知。」
「你现在还和沈延知在一起吗?话说你俩当时真的,一对神仙眷侣呀……」
「就是可惜,你高二就转学了,咱们也没来得及拍毕业照,大家都可喜欢你了……」
……
我感觉大脑在嗡嗡作响。
明明站在这里,在听面前女人的诉说,可那一瞬间,好像失去了意识。
沈蕊欣,沈延知。
最好的朋友。
最喜欢的人。
某些记忆恍若破裂的泥土,大脑的噪声掩盖了所有的听觉。
我就这么怔愣着,而后猛地跑回了房间。
身旁好似有女人喊我的声音,我没有管。
我和沈延知住的是双人床房,地上零散地铺着行李,床头暖灯摇曳。
我抱住自己的头,然后一点一点缩在角落。
吸气,呼气。
我想让自己别抖了,而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拿不稳,手机又砸在地上。
干脆趴在那点开搜索框,搜索勇州的中学。
按时间检索新闻。
颤抖的手指一条一条划过,直到视线落在多年前的一篇论坛讨论。
「今天晚上怎么有警车来我们学校啊,有没有晚自习的哥们知道什么情况?」
「对啊,还有救护车,当时在上课,我从窗子那里看到的。」
「什么东西,详细说说?」
「一个女生当时全身是血地被抬出来,好吓人啊。」
「哪个班的,哪个班的?」
「这个不能说的吧,我只能讲,那场面,我靠,啧啧啧。」
「别卖关子啊?到底什么情况,蓄意谋杀?」
「我跟你说,比这个更恐怖。」
「那你倒是说发生了什么呀,到底说不说。」
「我怕说了得罪人嘛,算了算了,不讲了。」
「……」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吧。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
仔细想想,那天我以为自己怀孕了。
我本来就月经不调,而且呕吐是夏天中暑常见的症状。
关键是,我连个验孕棒都没用,就推断出自己怀孕了。
不觉得有些荒唐吗。
我那么坚信自己怀孕了。
可事实上。
我根本就不可能再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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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知带我去的这家店,在一家私人别墅里。
水晶吊灯反射出璀璨的光,将一件件展示在模特架上的婚纱映照得熠熠生辉。
我没心情去看,也没有心情去选。
任由沈延知和设计师在聊该给我定制哪种款式。
任由助力拿尺带量我身体的尺寸。
这家店的后院是个小花园,我对那儿更感兴趣。
于是他们聊天时,我提着裙子去了后院的小池塘。
小花园后有个门,好像过了那里,就可以通往无限自由的道路。
其实,我想过无数遍逃跑。
可鼓起勇气逃跑时,我才沮丧地发觉,自己已经无处可去。
我妈无比希望我和沈延知结婚,她拉着我的手叫我不要作了。
我坐在小池塘边,直到沈延知聊完了来找我。
「在想什么?」
很多时候沈延知都是这样,高高在上。
于是我把手臂露给他看。
手腕上,有一个小小的红痕。
是个圆形的伤痕,外围凸起一层增生的疤。
「你看,你的烟头烫的。」
我指的是高中时,他不知哪天心情不好,然后把我拉到墙角,将烟头摁在了那里。
很疼很疼,疼到我都忘了,他后来还干了些什么。
垂眼看着我的人凝神半晌,然后蹲在我面前。
就算我万分不想承认,可沈延知那张脸,确实很完美。
完美到,如同出自古希腊最负盛名的雕刻家之手。
他要是拿一双温柔的眼睛望人,估计任谁都会溺死其中。
要不然,西方圣经怎么就说,魔鬼尽长了张最会蛊惑人的脸呢。
打火机燃起的光影摇曳,他就在我面前点了根烟。
我下意识地抖了下,就怕烟头再落在自己手臂上。
可下一秒,他却轻描淡写地将烟头按熄在自己的手腕上。
和我的位置一样。
他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好受一点了吗,卿卿?」
「……」
我垂下眼,烟灰明灭,新鲜的伤口就分外扎眼。
他突然伸手把我搂进了怀里。
「卿卿,你的痛苦要是可以分一点给我,就好了。」
池塘缓慢地升起夏日的萤火,我盯着汨汨的月光看。
「沈延知,明明你知道,那些痛苦就是你带给我的。」
男人的身体僵了一瞬,然后他一点一点轻抚我的头发。
「那我赎罪,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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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忆里没有宋有星这号人物。
可他总告诉我我们很久之前就见过。
「你忘记我没有关系,因为你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他陪我练琴。
带游戏机跟我玩。
我知道他的存在很奇怪,也许他也不怀好意吧。
可是我没法讨厌他。
因为他总是对我笑着的。
因为他不像我妈,总是以泪洗面。
因为他不像沈延知,总是半夜到我床头,跟鬼魂一样。
宋有星就是宋有星,只有他对我好。
这种感觉很奇怪,或许是人的感情本就能被感受到的。
他对我笑,我就能短暂地忘掉那些痛苦。
「姐姐,你想不想我带你走?」
某天下午,他忽然对我说。
其实我不觉得自己能逃脱沈延知的掌控,但鬼使神差地,我还是点头相信了他。
于是那天,宋有星一直藏在我的病房。
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偷偷带我溜出去。
是从病房的窗户走的,二楼也不算太高。
我被他牵着手,心从没有这般剧烈地跳动过。
少年穿着白色的衬衫,指腹划过我手腕。
今夜没有月亮,光朦朦胧胧。
自眉骨而下,他眼角有颗再小不过的痣。
我忽然就哭了。
他蹲下来,拿袖子擦掉我的眼泪。
「我想不起来你是谁,宋有星。」
可你为什么那么那么的熟悉啊。
「其实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啊,秦子卿,我们要往前看。」
他的坐骑是一辆自行车,我就坐在他的身后。
夜风晃晃悠悠地划过,我所在的这家医院就在海边,所以一直沿着道路骑,就可以见到波涛汹涌的大海。
他蹬着自行车,领着我往道路的尽头走。
而我们的身后,渐渐逼近了好几辆机动车。
所以啊,人终究要回到现实里。
不管相遇多浪漫,不管面前的人你有多喜欢。
宋有星一言不发地蹬着车,可他怎么也超不过四轮的汽车。
悬崖的风那么大,最后他还是堪堪停住了。
逼停我们的汽车车灯多么刺眼啊,从车上下来的人,跌跌撞撞地朝我走了几步。
沈延知将我搂进怀里。
他身上的烟味好重,我怎么挣扎,也挣不开他的怀抱。
他声音嘶哑,像是要把我揉进他身体里。
「卿卿,他要是想带你走。」
「我就杀死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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