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将大家都召集起来,是有事要说。”南宫夭夭前世是即将成为母仪天下的人,那威仪之态,拿捏的是恰到好处。
她快速地扫了众人一眼,那些人神色各异。
“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曾经为难过我,但是,你们都是听命于陈管事。如今,陈管事死罪难逃,你们也不必再迫于她的威胁而再做坏事,而我也不会再追究过去。”
方才脸上带着恐惧的人闻言,神色放松下来。
南宫夭夭继续说,“但是,如果有人还是不知悔改,要继续针对我,那陈管事便是她的下场。”
众人又开始紧张。
南宫夭夭示意严婆子将东西拿上来,她说道,“这些都是陈管事的财物,我知道她经常克扣你们的工钱,如今,你们将她的这些东西拿去,能当多少银子,便都是你们的。”
众人感恩戴德。
南宫夭夭恩威并施,暂时安抚了大家的情绪,至少有小部分人还是感激她的宽容。
“从今以后,只要你们敬我,踏实干活,不惹事生非,银子自然会塞满你们的荷包。”
“多谢大小姐。”众人道谢。
南宫夭夭觉得严婆子做事泼辣,因为性格豪爽正直,没少挨陈管事的打压,如今陈管事走了,她便让严婆子暂时来管理庄子。
“小姐,今夜我们明明可以去住陈管事的屋子的,严婆已经将那屋子收拾干净了。”小茴看着坐在一旁发愣的南宫夭夭,好奇地问。
南宫夭夭自从重生过来以后,没有睡过一天踏实的觉。
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闪现的便是司马玄和南宫绾绾狠毒的嘴脸,还有她的一双孩子,最后连“娘”都没有来得及喊一声,便惨死了。
所以,哪个屋子都她都无所谓,反正,她都没有打算睡觉。
“小茴,要不然,你去那个屋子睡,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南宫夭夭道。
陈管事以前住的屋子,是整个院子里最好的,而南宫夭夭住的屋子,连风都挡不住。
她倒是无所谓,但是,不能让小茴跟着她受苦。
“不要,小姐!奴婢自从懂事,就一直跟着小姐的,小姐在哪,奴婢就在哪。”小茴态度坚决。
“小茴。”南宫夭夭淡淡地喊了一声,这样对她忠心耿耿的小茴,前世的时候,她怎么会轻信南宫绾绾的话,以为小茴真的偷了南宫绾绾的东西?
也是她轻信她唯一的妹妹,南宫绾绾,才让小茴被南宫绾绾给活活打死了。
“小姐,其实这里也挺好的,只是到了冬天,这里太冷,小姐的腿会疼。”小茴心疼地说。
有一年冬天,南宫夭夭出去干活,在冰天雪地冻了三天,险些冻死,就留下了每逢冬天腿就会疼的后遗症。
“小茴,今年冬天,我们会在京城。”
“啊!”小茴无比惊讶,“小姐,您是说将军和夫人会来接我们回京城去?”
南宫夭夭点头。
“太好了,将军和夫人终于想起小姐了,等小姐回到京城,就再也不会受苦了。”小茴兴奋道,随即,她神色一暗,觉得有些不对,“小姐,您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将军和夫人来信了?”
“他们是被迫来接我们的。”南宫夭夭轻笑着。
“被迫?”小茴不明白。
南宫夭夭道,“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的。”
主仆二人的话,一句不落的落入到屋顶,那黑衣少年的耳中。
黑衣少年,便是司马煜。
他只是好奇南宫夭夭回来以后,会如何收拾这烂摊子。
显然,南宫夭夭的能力已经超出他的预料。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他发现有一人鬼鬼祟祟地朝南宫夭夭的屋子靠近。
与此同时,南宫夭夭也发现了外面的人,同时,她还发现屋顶有人。
显然,屋顶的人不知道何时到来的,武功不再她之下。
她示意小茴大声说话,然后轻轻打开房门,飞身上了屋顶,看到的是司马煜正准备对院子里的马小四动手。
“南宫小姐,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司马煜笑脸盈盈,丝毫没有因偷听别人而被发现的尴尬。
南宫夭夭眉目一皱。
司马煜在说话的同时,手中的瓦砾已经飞向了马小四。
马小四惨叫一声,然后飞快逃走了。
“我帮了你,你也不说声谢谢?”司马煜一副邀功的模样。
南宫夭夭盯着司马煜的瞳目,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纨绔皇子,怎么也无法和她记忆中,那一身铠甲,英姿勃发,不灭强敌誓不归朝的七皇子相重合。
“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还请不要插手我的事。否则,我的嘴不牢,说不定就将给殿下包扎伤口的事说出来了。”
“南宫小姐这是在威胁我?”司马煜笑着问。
南宫夭夭一本正经,“是的。”
司马煜一愣,随即笑得更灿烂。
据陈安查到的消息,南宫家的大小姐天资愚钝、笨拙鲁莽、胆小懦弱。
但是,眼前的南宫夭夭,胆子大得很,竟然敢威胁他,无所畏惧,行事却很谨慎,从她的言行看出,她将自己的情绪掌控得很好,这样的女子,哪里是天资愚钝,简直就是聪慧过人。
“南宫小姐,我知道你不会说的,因为南宫小姐是个聪明人。”
南宫夭夭看着司马煜突然认真的模样,夜风吹拂着他的披风,漆黑的夜色也掩盖不了他的风华,那桃花眼里的邪魅,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
她知道他话里有话。
南宫夭夭道,“多谢殿下夸奖,但是,我敢做,便敢当,与是否聪明无关。”
司马煜道,“南宫小姐,京城的复杂远远超过这个小小的庄子,甚至是梅子村。南宫小姐回到京城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那里可没有正直无私的村长相帮。”
南宫夭夭神色一寒,司马煜果然是早就到了,且还听到了她和小茴的说话。
她嘴角微勾,如一块冰飞入水中,溅起水花。
“殿下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司马煜一怔,他觉得南宫夭夭已经看穿了他的伪装,那种感觉,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是如此。
“南宫小姐,我们以前就认识么?”司马煜问。
南宫夭夭已经转身,准备下屋顶了,她闻言顿足,“不认识。”
司马煜一阵失望,但是,眼前那娇小的人儿已经消失在夜色里。
“南宫夭夭。”司马煜轻声唤了一句,然后抿嘴一笑,转身离开。
南宫夭夭躺在床上,听着夜风穿过屋子产生的哭泣声,一夜无眠。
司马煜的话固然是没错的,但是,他又怎么会知道,她不过是一缕刚从京城天牢里面重生的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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