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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屋里刚升起的一点暧昧瞬间没了,陆寒州已经快步出去。姜安茉都忍不住爆了个粗口,放下茶缸赶紧跟了出去。这罗彩霞真是脑子有包,她自己作出来的事,现在暴露了就喝农药自杀,明明是她不对,她这一作又变成陆寒州的错。和陆寒州匆匆去了罗彩霞家,院里已经围了不少人,王英在屋里嗷嗷哭着。就有人建议赶紧找车送医院,去喊队里的拖拉机回来。…

免费试读

陆寒州有些无奈地看了眼姜安茉,然后跟村里人打招呼。

姜安茉就跟在他身边,露着乖巧的微笑,心里却乐翻了天,发现村里年纪大点的长辈,都亲切地喊陆寒州叫长锁。

和陆寒州差不大的喊他,时勋或者老二。

小一些的就是二哥了。

姜安茉听到最后,竟然觉得长锁最亲切。

直到陆寒州带着她到一个小院前,姜安茉才反应过来:“我们去谁家呀?也不用准备点礼物吗?”

陆寒州说不在家吃饭,那估计是在别人家吃饭,他又这么多年不回来一次,总不好空着手就去人家混饭。

陆寒州看了姜安茉一眼:“不用,我们就过来看一眼,一会儿去三叔公家吃饭,到村口商店买东西。”

姜安茉哦了一声,跟着陆寒州进院。

院子要比周家的小很多,却收拾得干干净净,有个上了岁数的女人,穿着带补丁的衣服,坐在太阳下纳鞋底,看见陆寒州,立马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旁边的竹筐里站了起来:“老二,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就听村里人说你回来了呢。”

姜安茉看清女人的脸时,也就不惊讶了,这应该是罗彩霞的母亲,罗彩霞长得和她很像,年轻时候也应该是个温柔漂亮的女人。

一路上,陆寒州都没跟邻居们介绍姜安茉,这会儿看见罗彩霞的母亲王英,倒是介绍了:“婶子,这是我媳妇姜安茉,安宁这是王婶,彩霞的母亲。”

姜安茉不明白陆寒州这么介绍的用意是什么,笑得一脸乖巧地跟王英打招呼:“婶子好。”

王英愣了一下,仔细看了姜安茉几眼,才笑着点头:“好,好,赶紧坐,我去给你们倒茶。”

陆寒州阻止:“不用了,我们还要去我三叔公家。”

说着从口袋掏出一个信封递给王英:“这里有点儿钱,你拿着把屋子修修,别回头下雨又漏雨了。”

王英愣了一下,赶紧摆手:“不要不要,老二啊,你这是干啥,每次回来都给钱,你说我当初就顺手救了你一次,你不用这么客气。”

陆寒州坚持地把钱放在窗台上:“这是我应该做的。”

姜安茉看着却突然心情好起来,这个木讷的男人好像和罗彩霞也没什么关系。

如果两人真是谈过对象,他不能这么坦荡的来送钱,王英也不会这么客气地拒绝。

毕竟是一个耽误自己女儿好几年青春的人,见面怎么可能这么客气?

如果两人没关系,那为什么人人都在传两人谈过对象,陆寒州应该娶罗彩霞呢?

姜安茉聪明的脑袋瓜转了一圈,就立马明白过来,这一切恐怕都是罗彩霞说出去的。

或者是明明陆寒州为了报答给王英的东西,罗彩霞拿着出去,别人问起她也不说清楚。

时间久了,大家自然就会误会。

姜安茉心里啧叹了下,看着温柔可人的罗彩霞,还有这么一身白莲属性呢?然后遇见个不吭声的陆寒州。

所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王英有些着急:“你说你这个孩子,总是这么客气。”

心里还是有些惋惜,她也喜欢陆寒州这个孩子,从小看着长大,不爱说话却心思缜密,做事有张有弛,还很有责任心。

曾经也想让陆寒州当自己女婿,大家都在说陆寒州和自家闺女处对象时,她也侧面问过女儿,罗彩霞只是敷衍了几句。

所以她也一直以为陆寒州和罗彩霞两人会成,直到村里人来问陆寒州是不是要结婚了时,她才知道两人没处对象,心里也怨恨了陆寒州一段时间。

陆寒州没再多说,带着姜安茉离开。

王英还追到门口:“你们要是不着急走,明天晚上过来吃饭啊,彩霞带话回来说明天回来。”

陆寒州没应下:“再说吧,我们明天还要出门一趟。”

王英满脸失落:“那行,你们慢走,有空带媳妇来坐坐。”

姜安茉又跟着陆寒州去了村口的商店,这里不叫商店,叫副食品代销点,里面光线很暗,散发着酱油醋和杂货的味道。

东西却很全,饼干糖果和肉都有。

陆寒州称了三斤五花肉,还称了两斤白酒,站点的营业员显然也认识陆寒州,笑着打趣:“长锁,这是带着新媳妇走亲戚呢?喜糖可别忘了发啊?”

姜安茉这才想起来,陆寒州确实是让她买糖了,结果她忘了。

陆寒州顺手又买了二斤糖纸都磨掉色的水果糖,抓了几个给营业员,对方笑呵呵地接过去:“喜糖吃了不牙疼,祝你们小两口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姜安茉也不知道新媳妇在这种时候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大大方方地说了声谢谢,跟着闷葫芦陆寒州出来。

代销点门口还有一群小孩在空地上玩泥巴,陆寒州又把兜里的糖分了一些给大家,才带着姜安茉离开。

基本到吃午饭时,村里人都知道了陆寒州领着新媳妇回来,还在村口发糖了,新媳妇长得漂亮,跟画里的人一样。

姜安茉不太明白陆寒州还走这个程序干嘛?他们反正也不会在村里待很久,回去后说不定还要离婚。

想到离婚,姜安茉的念头已经没有那么强烈。

跟着陆寒州到了村子中间一户人家,也是低矮的泥坯房,院子四周都垛着柴火,院子中间有个压水井,旁边放着张小方桌。

院子和周家差不多大小,却收拾得非常整齐。

陆寒州带着姜安茉进院,就有个黄色小土狗摇着尾巴叫唤着。

很快从屋里出来个牵着孩子的老人,看见陆寒州愣了一下,呀的一声:“是长锁回来了吗?”

陆寒州点头,脸上是姜安茉从未见过的温和:“三叔婆,我回来了,三叔公呢?”

三叔婆有些激动,拽着孩子就慌张地过来:“快坐,快坐,昨天听村里人说你带着媳妇回来了,你三叔公说你这两天准能来,一早就去山上抓兔子去了。”

说着把孩子放在一旁,用袖子擦了擦凳子给姜安茉:“长孙媳妇快坐,长得可真好,多了一个姑娘。”

姜安茉笑吟吟地接过凳子:“谢谢三叔婆,我自己来就行。”

三叔婆让陆寒州和姜安茉坐下,又要忙着去倒茶:“我们乡下这个地方,又穷又脏的,你可不要嫌弃啊。”

在他们眼里,城里人都是高人一等,就像前两年来的那些知青,好多都看不起他们。

姜安茉笑着:“挺好的,三叔婆一看就是勤快干净人,院子收拾得很干净。”

三叔婆被夸得不好意思:“勤快啥,都是闲着没事在家瞎弄的。”

去端了两碗白开水出来,又去拿了糖罐子过来,给每个碗里挖了一大勺白糖,旁边两岁多的小家伙馋得抱着祖奶奶的腿不肯撒手。

姜安茉虽然初来乍到,却知道白糖在这个年代是紧俏货,限量供应,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所以能给放这么多白糖,那都是招待贵客的标准。

也不用陆寒州说话,直接拿起放在桌上的布口袋,抓了几颗水果糖出来塞给小家伙:“小朋友,吃这个糖好不好?”

她本来想说阿姨给你糖,好像这个称呼也不太合适。

三叔婆笑着弯腰拉着小重孙的胳膊:“小柱快去,二婶婶给糖吃了,快拿着。”

小柱看了看姜安茉,从她手心里抓过糖,又怯怯地藏在三叔婆腿后,探出个小脸羞怯地看着姜安茉。

三叔婆忙完也坐下,拉着小柱靠在怀里,招呼着姜安茉喝糖水,又跟陆寒州说道:“这是长东的儿子,快三岁了,他妈怀着他年,长东去北边煤矿挣钱,煤窑塌了,人也没回来,他妈生了他以后也走了。”

陆寒州有些震惊:“长东没了?”

三叔婆叹口气:“是啊,这人就是命薄,走了三年了,剩下个可怜孩子。”

陆寒州拧着眉头,显然不能接受这个噩耗。

三叔婆摸着小柱的脑袋:“留下这个小可怜,都快三岁了还不会说话。”

小柱低头笨拙地剥着糖,根本不在意大人在说什么,水果糖塞进嘴里,开心的咧着小嘴冲三叔婆笑。

姜安茉听着同情心泛滥,这孩子是真可怜,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小柱能听见声音,小狗叫一声,他就很机灵的转过去看。

看着三叔婆:“我能看看小柱吗?” 

三叔婆也没多想,推着小柱,让他去姜安茉跟前:“去,让二婶婶看看。”

小柱怯怯的走到姜安茉面前,一动不敢动。

姜安茉牵着他的小手笑着:“小柱长得真好看,不要害怕,张大嘴让我看看你的牙齿好不好?”

小柱听话的张大小嘴。

姜安茉笑着摸着他的小脑袋:“真乖,来,再把舌头像是我这样卷上去。”

小柱都非常听话的配合。

陆寒州安静的看着,倒是没见过姜安茉这么温柔的一面,更意外她竟然连这个也会看?

姜安茉检查了小柱舌头,又身后摸了摸他的脖子,咽喉附近,微笑摸摸他的脑袋:“真乖。”

陆寒州没有是忽略姜安茉脸上一闪而过的凝重,只是三叔婆在,也就没问出口。

聊天的功夫,三叔公扛着农具回来,看见陆寒州还懊恼的直拍大腿:“我就说你这两天能来,一早就抓兔子也没抓着。”

陆寒州站了起来:“不用,三叔公,我带了肉来。”

姜安茉看着三叔公,是个很瘦小的老头,满脸的皱纹,留着山羊胡,给人一种又倔又耿直的感觉。

三叔婆在一旁说着:“你小点声,再把长锁媳妇吓到。”

三叔公这才看着姜安茉,连着说了几个好,让姜安茉赶紧坐下:“快坐下,快坐下。”

姜安茉又坐下,聊天中才知道,老两口唯一的儿子儿媳也在前些年被人害死,剩下个孙子比陆寒州小两岁,三年前也出了事,现在就剩下个小柱跟着他们相依为命。

绳从细处断,这话是一点都不假。

三叔婆去做饭时,姜安茉也跟着去帮忙,看她颤巍巍的切肉,总怕切到手:“三叔婆,还是我来吧。”

三叔婆也没客气,把菜刀递给姜安茉:“老了,手脚也不好使了,这两年不知道咋回事,手总是发抖。”

姜安茉看了下三叔婆的手:“没去医院看看吗?”

三叔婆摇头:“看啥呀,人老了不就是这样那样的毛病,不用看。”

姜安茉知道老人是心疼钱,想着还是跟陆寒州说一下,让老人去医院检查一下最好。

院里,陆寒州和三叔公聊着天。

三叔公抽着旱烟看着陆寒州:“我刚回来路上听了一耳朵,听说你这次回来是想分家?”

陆寒州点头:“是。”

三叔公没吱声,他也清楚朱桂花那个贪婪又自私的性子,这些年能过这么好,都是靠陆寒州往家里寄钱,可是要说分家:“长锁啊,你再好好想想,别回头让他们闹到你单位影响你工作。”

老人家是真心为陆寒州着想,好不容易从这个穷山沟走出去,可不能让这些人毁了前程。

陆寒州摇头:“三叔公放心,他们不敢的。”

三叔公见陆寒州说的有把握,沉默了一会儿点头:“既然你做了决定,三叔公肯定支持你。”

姜安茉把肥肉切下来一些,剩下的炖肉里面放了土豆。

又用肥肉剁成丁,和玉米面葱花掺在一起,烙了饼子。

这个家里,油瓶子里的油很少,没有白面,一看就是平时的日子过的很清苦。

三叔婆在一旁看的满意,出去倒水还跟陆寒州偷偷夸着:“这个媳妇找的好,不娇气。”

吃完午饭,姜安茉还看见陆寒州偷偷在盘子下面放了一沓钱,看着有好几十的样子。

心里纳闷,感觉陆寒州这次带回来不少钱,看来还有点儿存款呀。

吃了饭离开,路上陆寒州很诚恳的跟姜安茉道谢:“今天谢谢你。”

姜安茉却觉得陆寒州带她出来走一圈,有他自己的用意,只是她现在还有些想不明白,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小柱的情况:“我也没做什么,不用谢的。还有,小柱的情况并不好,他听力完全没有问题却不能说话,一定要去市里的大医院检查一下。”

她刚才摸到小柱喉咙处有疙瘩,必须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是不是肿瘤。

陆寒州皱眉:“是不是情况很不好?”

他现在已经非常相信姜安茉的医术,远比她说的跟外公学了一点要好的很多。

姜安茉不能乱下结论:“还是检查一下好,还有三叔婆,也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陆寒州沉默了一下:“行,我知道了。”

两人走着回去,又遇见不少人,正好是午后,人们吃了饭闲着没事,找有太阳的地方聚在一起聊天吹牛。

看见陆寒州和姜安茉,也很热情的打着招呼,虽然背后没少骂陆寒州是个陈世美,可见着了依旧很亲热,毕竟陆寒州是村里的能人,第一个走出去还当了官的。

等陆寒州和姜安茉走远,大家还盯着两人的背影看,边小声议论着:

“老二这个媳妇是比彩霞好看啊。”

“好看有啥用,你看那细皮嫩肉的,风一吹就倒的身子,肯定没有彩霞能干啊。”

“你们瞎咧咧什么,人家怎么说也是城里户口,吃商品粮的。”

“那倒是啊,不过屁股小不好生养,以后保准生不了儿子。”

又开始羡慕起姜安茉的城里户口,毕竟不用干活每个月都有口粮。

姜安茉和陆寒州到家,周家也已经吃完午饭,两个孩子拖着鼻涕坐在院里啃着鸡肉,陈巧兰坐在水井边洗着一家人的衣服。

看见陆寒州喊了一声二哥,又低头赶紧洗衣服。

姜安茉倒是看见陈巧兰脸都青肿着,看样子应该是被周长运打的,那个王八蛋看着就不是个好东西。

不见其他人,估计是猫在屋里呢。

姜安茉想想走的时候,提包就放在屋里,有些小心眼的赶紧进屋,万一朱桂花趁着她不在,翻她东西怎么办?

回了房间,见提包完好的放在三斗桌上,过去拉开拉链,衣服叠放整齐,底下的麦乳精和奶粉也都在,才算是放心。

陆寒州跟在后面,看着姜安茉小心的模样,忍不住开口:“他们不敢的。”

要是没说分家,朱桂花恐怕早就过来翻东西了,现在已经提了分家,他们不想分家,所以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闹事。

姜安茉被戳破小心思,讪讪的拉好拉链,转身看着陆寒州:“下午我们就在家?”

其实她想问都闹着分家了,晚上还能一起吃饭?

见面还能好好聊天? 

陆寒州显然能猜到姜安茉的心思:“三天后,宋修言过来接我们。”

所以不管分不分家,他们都要在这里住三天的。

姜安茉有些惊讶:“他也过来啊?”

“嗯,来这边办点事。”

陆寒州没具体说,姜安茉却觉得不简单,就这个穷乡僻壤,除了像朱桂花这样极少数的极品,大部门都很淳朴。

宋修言来这里能办什么事?

朱桂花在周二妮屋里,也听见陆寒州和姜安茉回来,嘴撇得老长,在窗户前看了眼,小声啐了一口。

姜安茉就是个搅家精!

分家的事,她可不敢赖陆寒州,所以把怨气都发在姜安茉身上。

周二妮躺着,看见母亲的动作,有些委屈:“我二哥现在咋这样啊,今天一早还给姜安茉买了县城李记的牛奶鸡蛋醪糟。”

李记的牛奶鸡蛋醪糟,在县城非常出名,听说都是县城当官才能吃的,前些年不让开店,就把人请到领导家里去做。

现在可以做生意了,小店一开,每天早上都有人排队抢着买。

朱桂花没吃过,却听村里去过县城的人回来说过,描述那个滋味,比肉还好吃呢。

吧嗒了下嘴看着周二妮:“你咋知道呢?你二哥不是那种人。”

就陆寒州那个木头一样的人,还会去给姜安茉买吃的?

周二妮噘嘴:“彩霞姐都看见了。”

朱桂花也挺生气,可是生气又没办法,陆寒州现在都要分家了:“行了,你别跟少那一口吃的活不了一样,好好养好身体,回头找个好人家嫁了。”

周二妮心瞬间冷了,硬邦邦地开口:“我现在这样,谁还会要?连孩子都生不了。”

朱桂花瞪着她:“你闭嘴,现在这样还不是你自己做的,只要我们不说谁知道你不能生孩子?”

越想越气:“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要不在城里找个对象多好。”

现在只能等周二妮好了,托人到远一些的村子,找个老实后生嫁了。

周二妮也憋着气:“都是姜安茉那个扫把星,要不是她回来,我也不会这样,我二哥也真是的,娶彩霞姐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娶这么个扫把精。我看分家也是她的主意。”

朱桂花没吱声,心里清楚分家肯定不是姜安茉的主意,陆寒州那个小账本,就说明从一开始就有了分家的心。

说到分家,她心里更乱,看着周二妮:“行了,你就少说两句,以后也别总提罗彩霞。”

周二妮闭嘴不吱声,眼神怨毒的看着窗外,反正她是不会让姜安茉过好日子的。

……

姜安茉又按着陆寒州给他检查伤口,主要想看看他腰侧是不是有个胎记。

满意的看着伤口,一晚上过去好了很多,纱布上也没沾染太多的血迹,又洒了点消炎药,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擦着周围的血迹。

擦着擦着就擦到了陆寒州腰侧,那一块看似胎记的红印记,还真是一块胎记,一元硬币大小,形状像枫叶,也挺好看的。

陆寒州躺着,就感觉凉飕飕的东西离开了伤口附近,跑到了腰侧,想开口提醒,却不想姜安茉直接用上手蹭了蹭他腰侧。

微凉的指尖划过,一阵酥麻蹿上脑门,让他不由肌肉轻颤一下,僵硬起来。

姜安茉摸了摸胎记周围,确定边缘没有凸起,底下没有硬块,才若无其事地开口:“你胎记长得还挺好看啊,像画上去的一样。”

陆寒州闭了闭眼睛,压着身体里蹿起的颤栗和火气,当没听见一样,坐起来穿衣服。

姜安茉毫不避讳地跪在炕边看着,这事情一回生二回熟,而且这么养眼的画面,看了有益身心健康。

一对比,陆寒州像个害羞的大姑娘一样,不自在地穿衣服,姜安茉像个小流氓一样,就差流口水的看着。

正穿着衣服,就听院里有人说话,是个挺陌生的女人声音,在和陈巧兰聊天。

陆寒州见姜安茉一脸好奇,解释了下:“是我大嫂牛春英,前两天回娘家吃喜酒去了。”

姜安茉知道老大周长林家有三个儿子,老大十五,最小也十一岁,正是能吃能调皮的时候。

正想着时,陆寒州整理好衣服出去,跟牛春英打着招呼:“大嫂。”

牛春英声音满是欢喜:“妈呀,真是老二回来了?我刚带三个臭小子到村口,就听村里人说你回来了呢,我还不信,家里这个臭小子可是高兴坏了呢。”

刚说完,三个半大小子就冲陆寒州围了过去,兴高采烈地喊着:“二叔,二叔,你回来了。”

“二叔,给我们讲打仗的故事吧。”

陆寒州看着三个孩子都有些恍惚,几年没见都长大不少。

牛春英笑骂着:“行了,你们别缠着你二叔,让你二叔也消停一会儿,吵死了!”

三个孩子才安静一些,眼神却热烈地盯着陆寒州。

在他们眼里,陆寒州就是大英雄,能扛着枪摸进敌人大本营那种,也是他们出去跟同龄孩子吹牛逼的资本。

每次大队放电影,多是战争片,三个孩子就更可以肆无忌惮地炫耀着:“我二叔比他们还厉害!”

姜安茉跟着出来,看着围着陆寒州的三个男孩,一个比一个高一头,穿着虽然都是带补丁的衣服,却干干净净。

牛春英也看见了姜安茉,热情地打招呼:“这就是老二媳妇啊,长得可真漂亮,跟那画张上的人一样呢。”

姜安茉被夸得不好意思,看着浓眉大眼,爽朗大方的牛春英打了个招呼:“大嫂好。”

牛春英连连点头:“好着呢好着呢。”

又喊着三个儿子:“建华,建民,建军,赶紧喊人啊,喊二婶。”

老二周建民和老三周建军突然变得腼腆,看着姜安茉:“二婶。”

而老大周建华没有吱声,脸上的兴奋退散,抿了抿嘴角看着姜安茉,没有开口的打算,眼中甚至还闪过一股敌意。

姜安茉自然看见他眼中的敌意,依旧笑眯眯,只是心里奇怪,一个十五岁的男孩,为什么会对她有敌意?

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牛春英还在后面捶了周建华一拳:“喊人啊,傻愣着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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