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珞这个蠢货!为了争风吃醋这点微末小事,居然把天花带到王府里来,真是死不足惜!
宋延捷眸光一冷,眼睛微眯,
“去,给我查王妃究竟是从哪买的那些红罗炭。你带几个人将那卖主捆了绑到偏院,切记,要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小厮点头称是,领命前去。
宋延捷独自坐在书房的摇椅上,脸上表情乌云密布,叫人不敢猜测其中心思。
这边宋延捷心惊胆战,那边杨初雪却无比惬意。
府里人都以为她得了奇怪的传染病,遂纷纷不敢靠近,院内跑的不剩一人。
这样到是自在,她身为现代人本就不适应被人服侍来服侍去,洗澡睡觉都有人旁边一点隐私都没有。现在好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杨初雪忍不住蹭蹭瘙痒的脸颊,看着从厨房偷来的一大包鸭梨傻笑。
天渐渐的黑了下去,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老鸦呱呱呱地叫着,王府里充斥着贺云珞尖细的声音,用来驱逐疫症的艾草更是成日成夜的烧着。
王府偏院内的一间小黑屋里,此刻正发出阵阵的哀嚎。
宋延捷一脸冷笑,从沾染了血迹的木架子上抽出一根黑亮的皮鞭,手指迅速翻飞,凌厉的鞭花在干燥的空气中炸响。
“还敢不说实话!你存心想要害人,所以才骗客人买下你加了料的炭,对么!”
绑在柱子上的胖小贩绝望的哭天抢地,满身肥肉不住地颤动着,霎时间,一股灼热的黄色液体滴滴答答顺着他的裤管流下。
“大爷,小的哪有那个胆子啊!小的不敢呐,小的没有做过……大爷您行行好,看在小的还有家人要养活糊口,就放过小的吧……呜呜呜……”
胖小贩看到宋延捷动用刑具,吓得屁滚尿流,一双小眼睛瞪得大大的,双手双脚像被捆绑住的野猪般不停的踢腾着。
“看来你是不肯说实话了,那就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宋延捷气的青筋暴起,将那鞭子在手臂上缠了两三圈,拽住鞭子的两端使劲一噔,清脆的皮质声音炸响,比爆竹声还要刺耳几分。
“大爷,别别别,我说,我说,您手下留情啊啊啊啊……”
胖小贩眼见自己要挨打,哭得稀里哗啦,杀猪一般的嚎叫着,震的房间内几个人都恨不得捂紧耳朵。
宋延捷面无表情,将那鞭梢抵在小贩的喉管上,冷冷一拧,
“休要花言巧语,还不把真相给我速速道来!”
“是,是……大爷,小的确实不敢做那种害人的东西。呃,只不过,只不过就是前几日有人说来买炭,还提出来一个奇怪的要求。小的也是被钱蒙了眼,就把这单子给接下了……”
听了好一会儿,宋延捷终于把整件事都听明白了。他忍不住勾起薄唇,无奈摇摇头,
“这件事情你若敢说出去,就割了你的舌头!清风,我不想在距离京城三百里以内再看到这个人!”
胖小贩瞪着一双迷蒙的小眼,见有人又要给他往头上套麻袋,吓得惊慌失措。
那个叫清风的小厮赶紧上去就是重重一脚,低头小声道,“我们家主子大发慈悲已经饶你一命了,休得再胡闹!”
宋延捷懒得理这些事,负手走出偏院,沉声道,
“走,随我去看看庶夫人病的怎么样了。”
清风一惊,立刻阻拦,“主子,这可万万不敢。庶夫人她的病还说不准到底是不是……”
宋延捷看着方寸大乱的小厮,幽深的眸子一暗,看向皇宫的地方,“到底是什么病症,我必须亲眼确认过才放心。”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到杨初雪的院落,看着寂静的四周,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清风,这里的婢女婆子们呢?都上哪里躲懒去了,我不是吩咐过要好好伺候庶夫人的么!”
宋延捷被门檐上夹着的火烧艾草叶呛地大打喷嚏,差点老泪纵横,在下人面前失了威严。他连忙用袖子掩住口鼻,余光瞥到院子里贴的无处不在的驱鬼黄符,怒声道,
“这究竟是谁弄的!”
清风强忍住咳嗽,心里也对此不满,遂不曾遮掩,“主子,王妃说庶夫人得了疫症,需得弄这些去去邪气儿。”
贺云珞正事不干一件,偏喜欢到处作乱,没得让人头疼!
宋延捷狠狠一挥袖,闻着浓烈的艾草味道差点窒息,怒气冲到头顶,却生生被这缭绕的草药味憋回到了肚子里。他闭了闭眼,稍微稳住心神,
“去请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来给庶夫人看病,还有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弄了去,本王不想再看到!”
宋延捷大摇大摆地想要推门而入,却发现被人从里面栓死,迫不得已他只能面色铁青地敲响紧闭的房门。
“笃笃笃──”
不住地敲门声吵醒了睡梦正酣的杨初雪,她烦躁地将头钻进被子里。
“笃笃笃──”
敲门声如雨落荷叶,噼里啪啦一顿狂响,根本不带停的。
杨初雪实在不堪其扰,狠狠揉了揉蓬松的乱发,乌黑的小脑袋从绵软的被子里钻出,皱眉不耐烦道,
“谁呀!”
“是我。”
简短的两个字足以让睡衣浓浓的杨初雪惊醒,她伸长脖子,透过新糊的绿缎窗纸看到那外面印着的人影,心里一惊,暗叹自己早有先见之明,将门锁好了。
“我睡了,王爷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
娇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之后再听不到一丝响动。宋延捷铁青的脸上乌黑的能拧出墨汁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死女人竟然敢把他拦在门外。
“开门。”
该死的。宋延捷咬紧牙关,忍住要将门一掌拍碎的冲动,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杨初雪昏沉的睡意又一次被惊扰,她烦躁地踢蹬几下被子,“啥事儿啊,这么急?”
“听说你病了,来看你。”
低沉的声音里听不出来任何情绪,一板一眼,在这阴暗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这哥们儿是机器人么?杨初雪皱着眉头披上外衣,忍不住去挠脖子上的红疙瘩,
“我没啥事儿,就是满身长胞,现在容颜全毁,怕吓着王爷,就不给您老人家开门了!”
宋延捷攥了攥有些冻僵的手,眯起的眼睛里充满了危险,他的眼神仿佛能够透穿这扇薄薄的门板,射杀里面一切可以喘息的生物。
“开门,我给你请太医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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