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一年后。 天越皇都人潮拥挤,繁华热闹,街上的百姓交头接耳,纷纷议论—— “听说了吗,今天可是各国来天越会盟的日子,听说各大国的王子都会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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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骆晋云落魄可怜的模样,薛宜宁缓缓将手心的兰花簪伸到了骆晋云的面前,素唇轻启。
“骆晋云,我薛宜宁绝不会成为谁的替身,所以这个,还你,我们的情分也到此为止了,望今后漫长岁月莫要纠缠。”
骆晋云看着昔日他赠与她的定情信物,久久没有愣住了神。
他想起三年前为她亲手簪上时她羞涩含笑的样子,美艳动人。
原来,只是他忘了,她一直都很美。
骆晋云最终还是将兰花簪接了过来,握在手心,紧紧用力。
他抬头,看向薛宜宁,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如果重新再来一次,你还会爱上我吗?”
薛宜宁的手指微怔,随即,她看向骆晋云,语气淡漠。
“不会。”
话音重重落在骆晋云的心间,他有些不愿相信。
正在此时,六皇子薛牧缓缓站在了薛宜宁的身后。
“小七马上就会有新驸马,你死了这条心吧。”
薛宜宁被六哥的话微怔,看着骆晋云备受打击的模样却没有出口反驳。
她知道六哥的意思,也不想骆晋云对自己再有想法。
从今往后,她薛宜宁再也不需要这个男人对她的任何愧疚和爱意。
一瞬间,骆晋云如置冬日的寒潭,冰冷的话语成为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寒阴蛊的啃噬下挺过整天三天三夜的男人一声也没有求饶,然后却在此刻悄然落泪。
他背过身,不想让薛宜宁和薛牧察觉出异样。
他想,就让他走之前在她面前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吧。
骆晋云不再言语,随着衙役的催促声一步一步赤脚往前,没有再回头。
……
流放路上。
一身桎梏的骆晋云迈着沉重的步伐,正要为母亲和妹妹送去解渴的甘露,却被两人的谈话声停住了脚步。
张氏看着女儿骆晴晴长叹了一口气:“晴晴,你哥真是不懂事,母亲可是长辈,他竟丝毫不对我多加照顾。”
骆晴晴疲惫的眼眸微张,手上是枷锁重的她早已没有力气:“母亲,都这个时候了,哥怎么照顾你啊。”
张氏却是嗤冷一哼:“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将他从死人堆里捡回来!”
“不是自己生的,果然养不熟!”
骆晴晴实在是没有任何力气再接张氏的话,只叫嚷着:“哥怎么还没将水接回来啊。”
话落,就见骆晋云冷着脸拎着水壶而来。
张氏顿时闭了嘴,骆晋云也没有任何问话。
很快便到了傍晚。
衙役给每一个囚犯都分发了咸菜馒头。
当张氏拿到馒头的那一刻,早已饿的疯狂啃食,紧接着,她将嘴中的馒头渣屑一口全吐了出来,朝着前面大鱼大肉的三个狱卒大喊:“什么破东西!这种东西是人吃的吗!”
衙役不悦地齐齐回头看向这个叫嚣了一路的泼辣妇人,再也忍不住上前教训。
只见衙役正要用脚踢向张氏,却被骆晋云大手拦住。
男人的面色冷峻,看向衙役的眼眸一片幽深:“按律,行役期间殴打罪犯罚三月俸例。”
衙役看着骆晋云一身囚服,脚上还捆着铁链,一时之间竟笑开来,还未说话便被泼辣妇人抢先。
张氏满脸怒火,一巴掌甩在骆晋云的脸上,将衙役看得直直发愣。
张氏对着骆晋云怒吼:“都是你!我可是你亲生母亲!你这一路上都是怎么照顾我的!还害得我被这些低贱胚子欺负!”
看着平日对自己温和的母亲,骆晋云漆黑的眼眸里一片冷寂。
“我真是你亲生的吗。”骆晋云的声音寒得像冬月的冰霜。
闻言,张氏依然没有任何动容,她怒极,却看着骆晋云的身后、夜晚树丛角落下正在缠绵暧昧的薛云舒和侍卫。
张氏实在怒不可遏,直直冲上前,打断了两人的缠绵:“薛云舒!你还要不要脸!”
一旁正在狼吞虎咽的骆晴晴也被这一声怒吼吸引而来,她抓着馒头就凑了过来。
这一看,也是一脸震惊:“薛云舒!当初在太后寿宴上我还不信你与这侍卫有苟且,没想到你真的……”骆晴晴说不出来那个污秽的词语,只是瞪大了眼睛。
薛云舒停下动作,丝毫不慌不忙的扣紧衣领,笑容讥讽。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配直呼本郡主的名讳!不怕告诉你们,当初我愿意嫁给骆晋云也只是为了尽快找个接盘的人而已,免得皇都那群讨厌的女人再说我的闲话。”
她高傲地垂眸掐了掐长指甲,转而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骆家母女二人。
“可是如今,我却要和你们一样,沦为阶下囚!”
骆晋云看着薛云舒,幽深的眼眸再也遮掩不住怒意,一字一句:“薛、宜、宁。”
薛云舒看着骆晋云的一副冷脸,丝毫不惧,反而一屁股从地上坐起,满眼怒气。
“骆晋云,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受苦,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骆晋云看着这个自己曾经要休掉宜宁而娶的薛云舒,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厌弃。
他的双拳紧攥,幽深的眼眸紧紧盯着薛云舒,仿佛要将这个恶毒的女人看穿一般。
也是看清自己曾经喜欢上了一个多么恶毒的女人。
“我竟不知,你和八年前的变化如此之大。”骆晋云的眼眸抹上层层寒霜。
谁知薛云舒噗嗤一笑,将自己别在腰间的带血羊脂玉佩一把扯下,丢到骆晋云面前。
“对呀,你还不知道吧?八年前救你的人不是我,其实是薛宜宁,这玉佩上的血可也是她的。而我,就是推你进林中陷阱的人。”
说完,薛云舒放声大笑:“多好笑啊,骆晋云,错把仇人当恩人,哈哈哈哈……”
听及此,骆晋云再也止不住眼里漫天的杀意,抬手就要将薛云舒活活掐死。
可却被眼疾手快的衙役一把拿下,骆晋云只能疯狂拽扯着身上捆绑的铁链,看向薛云舒的眼睛猩红一片。
自此,衙役将骆晋云与薛云舒分得很快,生怕囚犯前往边疆的路上出了问题。
……
另一边。
风华绝代的扬州刺史骆晋云流放边疆的事情传到了扬州城,扬州百姓一片哗然。
他们根本不相信勤政爱民,谦卑有加的骆刺史会辱蔑皇族。
一时之间,扬州百姓疯言四起,都认为他们的刺史骆晋云是被冤枉的。
所以,当流放队伍经过扬州之地,群众愤懑,纷纷围绕在役路过道两旁,伸冤喊鸣。
而这,也正达到了魏王薛昇的目的。
扬州此时正大雨倾盆,雨将山上的狭窄役道打得浇湿。
骆晋云看着役道旁挤满的人群,剑眉微蹙。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定是魏王薛昇的手笔。
薛晟一直试图谋反,更是利用亲生女儿薛云舒撺掇他连同一起推翻薛楮的统治。
以扬州城作为经济来源,在各个封地屯兵炼器。
但这一切,早在数日前,被他揭发给了六个皇子。
魏王居然能将他像棋子一样抛下,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他骆晋云,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对自己做的事情从来没有后悔二字,只有一人……
“放了刺史,刺史是被冤枉的!”
“你们都是些什么狗官杂役!贪赃枉法什么都做,还不快放了我们刺史!”
“兄弟们,上啊!他们只有这么点人,劫走刺史!”
不知哪里蹦出来的领头人头带蓑帽,看不清人脸,只是叫嚷着就要将骆晋云劫走。
顿时,衙役和诸多伸冤的百姓扭打在一块,无人去管囚犯。
现场一片混乱。
眼看着魏王的计谋即将得逞。
而正在这时,山顶上的土壤终于承受不住雨水的浇筑,赫然崩塌。
只见混乱的人群中有人大惊失色,指着滑落的山坡大声喊道:“泥石流、是泥石流!快跑啊!”
“郡主,快跟属下走!”一个蒙着黑面的侍卫突然出现在薛云舒的身旁。
“我就知道父王没有放弃我!他还是想着我的!”薛云舒看着蒙面侍卫欣喜无比。
而一旁与薛云舒私苟合已久的侍卫眼看着泥石流就要落到眼前,看向薛云舒一脸焦急:“郡主,看在小的服侍你多年的份上就把我一起带走吧!”
薛云舒嫌弃的眼神早已说明了一切,只见她丝毫没看宠幸的侍卫一眼,便勒令蒙面侍卫赶紧拉着她往泥石流的两边飞逃。
而一旁的张氏和骆晴晴则更加惊慌失措了,看着滚滚而下的落石和浓尘,泥石流近在咫尺,两人扑向骆晋云,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
而骆晋云只是不着痕迹地绕开,幽深的眼眸暗沉无比。
自那日听到原来自己只是被张氏从死人堆里捡来的野种,他对于母女二人早已厌烦无比。
这两人背靠着他吸血已久,更是鼓夺他与妻子宜宁决裂。
骆晋云再也没有停留,看着头顶上顺着山檐滑落下的滚滚泥石,挣开没人栓护的铁链,飞身离开。
一瞬间,泥石流倾泻而下,淹没了整个役道,将大多数人群的呼喊声淹没。
张氏和骆晴晴在泥石流的淹没下再也没了声响。
上京-皇都。
扬州泥石流的消息传到了皇都,一时之间,人言鼎沸。
薛宜宁即使坐于闺阁之中,也听到了骆晋云在泥石流中身亡的消息,至今也找不到尸首。
她停住手中用金线雕刻的画笔,指尖微愣。
看着笔下宣纸上笔墨未干的牡丹图案,她的美眸低垂着。
骆晋云,就这么死了?
然而,听到消息的她心中却并无太大的波动起伏。
骆晋云与她自皇城墙外后,便已然注定了生离死别的结局。
如今他死了,自然与她亦无任何干系。
皇祖母时常劝解她:逝者已矣,过往不追。
这句话,终还是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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