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骆晋云薛宜宁》逻辑发展顺畅,作者是骆晋云薛宜宁,主角骆晋云薛宜宁性格讨喜,各线剧情发展极为有趣:骆晋云看着役道旁挤满的人群,剑眉微蹙。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定是魏王薛昇的手笔。薛晟一直试图谋反,更是利用亲生女儿薛云舒撺掇他连同一起推翻薛楮的统治。以扬州城作为经济来源,在各个封地屯兵炼器。但这一切,早在数日前,被他揭发给了六个皇子。魏王居然能将他像棋子一样抛下,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他骆晋云,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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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晓?莫不是与这件事有着莫等联系。”
太子话毕,威严庄重的声音如巨石一般重重落在薛云舒的背上。
薛云舒抬眼观察着太后的颜色,却瞧见太后的不悦眼神正盯着自己,她猛地直直跪了下去。
“皇祖母,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是骆晋云,骆晋云为了他的高官之位蒙骗我,我一时不慎就被他蛊惑,深受其所骗,请皇母祖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自己曾经不屑一顾的替身居然摇身一变变成高高在上的天越七公主。
骆家现在已经是必死的蚂蚱,而她又何必再和蚂蚱同一根绳。
骆晋云纵容优秀,是这天越朝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如今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得罪了皇家还能有什么好仕途。
而她不一样,她可是当今魏王的女儿。
即使没有了骆晋云,到时候再找个接盘侠维护住名声也是一样的。
薛云舒想,只要和骆晋云摆脱关系,她就不会受此牵累。
“云舒?”
骆晋云幽深的眼眸大吃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薛云舒。7
但薛云舒丝毫没有给他一个眼神,而是慌张地急着和他撇清关系。
太后看着跪地的薛云舒和骆晋云,愤怒的眼眸里有了丝许怀疑。
薛宜宁缓缓走来,不再沉默,她看向跪地的薛云舒,嘴角讥讽。
“薛云舒,你真是演的一出好戏,居然将罪责全部推给了骆晋云,可是狠毒。”
说完,她又看向一同跪在地上的骆晋云,明黄色的罗纱裙轻盈地落在了他的脚边,骆晋云的眼眸暗了又暗。
“扬州骆刺史,这就是你为自己选的刺史夫人?如此看来可真是绝配。”
明黄色的罗纱裙缓缓伫立,薛宜宁看着骆晋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骆晋云没有回答,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薛宜宁愿意隐去自己的尊贵身份与他相伴乡野,而薛云舒在危难时刻却急着与他撇清关系。只怪自己错将宜宁当鱼目,失去了与自己相伴三年情真意切的妻子。
骆晋云没有任何怨言,她想怎样处置他他都可以接受。
因为,这是他负心的报应。
而一向自恃清高的魏王之女薛云舒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她再也忍不住开口:“薛宜宁,即便你贵为公主,也不能随便污蔑人。”
“薛云舒,我有没有污蔑你你心里不清楚吗?还是要我当着皇祖母的面再说一说你和离前的丑事。”
顿时,本来秉声的朝臣家眷再次开始议论纷纷,有些知情的人便开始小声传述着薛云舒与侍卫苟合导致被夫家休弃的丑事,一来二去,众人心里都已然明了。
薛云舒看着议论的众人,脸色一片铁青,她看着薛宜宁一字一句:“薛宜宁,我要杀了你!”
话落,她再也忍不住扑向薛宜宁,却被六皇子薛牧再次抽脸抵住了咽喉。
一瞬间,她不敢动弹。
薛牧看着这个欺辱自己妹妹的贱人,眼里的嫌弃和厌恶不加掩饰,他大喊:“把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皇家亲卫将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押了上来,这个男人一见到薛云舒便大声哀求:“郡主,救我啊,我不想死!”
薛云舒看着和自己日夜缠绵的侍卫,瞳孔逐渐放大,她慌张地摇头,连忙否认:“我不认识你!你莫要血口喷人!”
薛宜宁看着眼前相认的大戏,下意识地去看一旁跪地沉默的骆晋云。
他看到自己无比珍重的薛云舒竟然是这样一个蛇蝎面孔,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初自己的选择?
只见男人的眼眸幽深,嘴唇紧抿,看不出喜悲。
薛宜宁收回视线,不再去看骆晋云,转而看向薛云舒,美眸微敛:“薛云舒,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你不仅对本公主言行无状,更私下与侍卫苟合,品德有亏,实在是败坏我皇家的颜面!”
薛云舒的情绪彻底崩溃,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薛宜宁,眼神里满是疯狂和狠毒。
“薛宜宁,你不得好死!!”
顿时,众朝臣家眷看向薛云舒的眼神骤变,像是看一个死人。
一直沉默的太子终于重重发声:“薛云舒,还不跪下!”
薛云舒看着周边议论纷纷的众人,其中就有平常一直看不起自己的几家贵女。
她怒极:“我没错,为何要跪下认错!”
而下一秒,薛云舒便被侍卫强行打掉膝盖,跪伏在地上。
太后看着这个自己平常也算宠爱的皇孙女,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以喘上气。
薛宜宁看到今日寿辰的皇祖母因为这件事而动了大气,不由地又是担心又是愧疚。
她赶忙上前亲自搀扶,纤细的手指一拍一拍地为皇祖母顺着气:“都怪宜宁,知道今日是皇祖母寿辰,还惹得您动气。”9
太后看着薛宜宁瘦弱的脸庞,慈爱地摇了摇头:“傻宜宁,你是天越最尊贵的公主,是皇祖母未曾保护好你,今日好不容易可以替你出口恶气,你还责怪自己作甚。”
两人的对话只有太后身边亲近之人才能隐约听清,故一旁的朝臣家眷更是不知太后与公主在议论什么。
太后抬头,尊贵的凤瑶在高高梳起的发髻上格外耀眼,她睨了一眼薛云舒,威严的声音落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安县郡主薛云舒言行无状,以下犯上,私德有亏,辱没皇家尊严,按律,当黜去郡主封号,贬为庶人,流放边疆。”
薛云舒瞪大了双眼:“皇祖母?!”
太后没有理会,只是看向一旁微躬着身子的魏王,缓缓开口:“魏王,你教女无方可知罪?”
被点名的魏王薛昇顿时虎躯一震,太后和圣上对他早有诸多颇词,如今怕是要借此机会将他彻底赶出皇都,收回他的诸多封地,其他封地还好,但扬州……
魏王凝了凝神,看着跪伏在地上仍然一脸怨恨不甘的女儿,气的再也顾不上颜面冲过去怒甩了薛云舒一巴掌。
只听见‘啪’的一声,巴掌重重地落在薛云舒的脸上。
薛云舒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向一向宠爱自己的亲生父亲魏王:“父亲?!”
“闭嘴!我不是你父亲!我就是平时太过宠爱你,导致你竟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魏王沉重地大呵,看向自己这个作孽的女儿眼底满是失望:“你不配做我薛昇的女儿!我薛晟一脉迟早被你尽数害死!”
薛云舒瞪大了眼睛,内心早已被疯狂的恨意充斥:“父亲你在说什么?受委屈的明明是我啊……”
魏王再也不想多看这个女儿一眼,他背过身,脸色煞白,仿佛老了十岁。
随后,只见他屈身拱手向太后敬了一礼。
“母后,儿臣有罪!”
“是我不查,竟然让薛云舒这孽障做出这等丢脸之事,实在愧对列祖列宗,从今天起,菉诌我愿跟断绝父女关系,以示惩戒!”
见魏王如此行径,太后最终还是收了口,老成精练的眼眸中深不见底:“那便如此吧,至于你们三人……”
太后睨向地上以骆晋云为首的张氏和骆晴晴,目光中闪过一丝凶狠。
“胆敢当众辱蔑皇家尊严,当众斩首!”
话落,张氏和骆晴晴母女二人被吓得浑身颤抖,张氏看向旁边跪坐着一动不动的骆晋云,仿佛就像看到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
“晋云,你快向娘娘求求情,我还不想死啊!”
而一旁的骆晴晴则看向薛宜宁,目光哀求:
“哥!你别不说话,我不想被砍头!”
两人拼尽全力拖拽着骆晋云,希望这个扬州刺史的官能够救下自己的性命。
然而骆晋云依旧一动不动,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薛宜宁,仿佛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丝留恋一般。
薛宜宁撇开与骆晋云对视的视线,她看向身旁搀扶着的皇祖母,轻声说道:“皇祖母,今日是你的寿辰,这种吉利的日子不怡见血。”
太后看向薛宜宁,眼眸中有些探究:“哦?宜宁可是有想法?”
薛宜宁对着皇祖母嫣然一笑,随后说:“这骆晋云虽是有千万种不对,但宜宁也听说过他治理扬州一向勤政待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如就将他一家一同流放边疆,皇祖母觉得如何?”
话落,跪坐在地的骆晋云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重新抬起眼眸,一眼明亮地看向薛宜宁。9
宜宁还愿意为了他求情,他本以为这辈子与她已然全无可能。
心中再次燃起希望。
看向自己的亲孙女,太后一切了然,她捏了捏发痛的额头,慈声说道:“那就都依你的办吧。”
而好不容易享惯了几年荣华富贵的张氏听到自己要被流放边疆无法接受,那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知道儿子骆晋云靠不住,只见她立马扭头看向薛宜宁,哭天喊地一阵哀求。
“宜宁,边疆那苦寒之地去了绝对会死的!求求你念在和我儿婚姻三年的情分上,放过我们一家吧,婆婆知道错啦!”
话语一出,朝臣家眷又开始议论纷纷——
“不是说七公主一直在宫里养病吗?难道根本不是养病而是嫁人去了!”
“我听七公主的宫女说七公主这三年可一直没出来过,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在不在宫里。”
“难道说……这扬州刺史骆晋云和七公主当真是夫妻?”
“别瞎说,当心掉脑袋,公主冰清玉洁,岂是一个小小扬州刺史能配得上的。”
六皇子会武,所以听力一向极好,他怒极,看向张氏。
他们兄弟六人捧在掌心的妹妹何时让她受过这种委屈,还是在眼皮子底下!
“张氏,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一向沉稳的太子也为自己的妹妹出声:“张氏,你说话可要过脑袋。”
就连太后也站出来为自己疼爱的孙女撑腰,她看着骆晋云怒道:“你们骆家人可真是胆大妄为,我天越最尊贵的七公主怎么是你一个小小地方刺史可以觊觎的!”
张氏被这一声声来自天越最至高无上的人怒意怔住,久久不敢说话,但流言蜚语岂会就此止住。
骆晋云的眼眸直直看着薛宜宁,从未离开过一丝视线。他从不畏惧这些皇室贵胄的话,他本就做错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只是听到自己母亲说起昔日两人的婚姻情缘,他仿佛有了念想一般,看向薛宜宁的墨瞳里更是期待着昔日的爱人能够再给他一次弥补的机会,即使让他当牛做马也无怨无悔。
看向一直为自己出头的皇祖母,还有大哥和六哥,薛宜宁强忍住泪水,为自己有这样疼爱自己的家人而感到无比幸福。
她知道,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不被天下人看笑话,为了维护她的名誉。
天越最尊贵的公主终于下定决心,在历经骆晋云这番劫难后,今后只好好守护自己的家人身边。
只见她将眼眶中的泪水强行忍了回去,转而噗嗤一笑,明黄的宫裙在人群中格外耀眼,她缓缓走近三人,高贵的眼神睨向曾经的婆婆张氏,却从来未留给骆晋云一丝眼神。
“张氏,你说本公主和你儿子有三年的婚姻,可有凭证?”
一时之间,张氏微怔,骆晋云即将隐娶安县郡主薛云舒之前她便将薛宜宁的所有物件焚烧干净,一件不留,如今去哪找出凭证来。
薛宜宁看着张氏无措的样子,又笑了:“既无凭证,那你就是再次污蔑本公主,罪加一等。”
话落,张氏再不敢言,只是微低着头:“我、我……”
“不过,皇祖母今日寿辰,见血不吉利,所以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后果我不敢保证。”
薛宜宁缓缓回到了太后身边,语气威严而高调:“本公主与骆晋云没有任何关系,更没有嫁给过他,若是后再有人议论此事诋毁本公主,拔舌处之!”
话落,朝臣家眷再也无话可说,齐齐屈身跪拜。
话如针刺一般落在骆晋云的心间,字字见血。
他眼里的星光逐渐暗淡,只听见被自己休弃的妻子薛宜宁一身明黄扬言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她,终究是不要他了。
很快,骆晋云和张氏母女连同薛云舒一同被侍卫带走。
几人的滔天富贵,转眼成空。
太后的寿宴正式开始,没有人再敢提及适才扬州刺史和魏王之事,否则,那将是被拔舌的酷刑。
随着众人的落座,殿外大总管的一句高呼——
“皇上驾到!”
紧接,就见皇上薛楮身着一身九爪金龙的正服,气宇轩昂地迈着虎步朝大殿内走来,身边的皇后一脸温和,身后跟了一众皇子,再之后便是后宫的一众妃嫔,阵仗已经威严磅礴。
“儿子祝愿母后长寿百岁,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好、好好,皇帝落座吧。”太后看着座下的皇帝,布满皱纹脸上再次挂满了笑意。
皇帝薛楮点头应下,又看了看太后身旁的薛宜宁,沉稳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宜宁,你过来。”
薛宜宁看着自己的父皇,心情复杂,只迈着小步走了过去:“父皇。”
皇帝薛楮看着自己疼爱的女儿,威严的眼眸里有一丝心疼:“来之前朕便听小德子说了殿上的事情,你……受委屈了。”
话落,薛宜宁的眼眶已经含蓄着泪水,她抬头望着父皇,摇了摇头。
皇帝薛楮继续道:“你久病初愈,也是时候该择一驸马,也能好好照料你,趁着太后寿宴,我天越皇朝各大世家子弟集聚于此,今天父皇就为你招一位驸马可好?”
一时之间,满堂喧哗。天越朝诸位贵胄子弟开始争相斗艳。
要知道这七公主可是皇上太后最宠爱的女儿,上有六位皇子也极为疼爱,娶了她当真是两世的权势富贵,如今皇上居然舍得开口为七公主招驸马,这样好的机会怎能错过!
谁知薛宜宁只是福了福身,美眸微垂,谢过父皇后喃喃道:“宜宁现在只想陪在父皇的身边,至此别无他想。”
见自己的父皇还想再说些什么,薛宜宁的眼眶晶莹一片,看着皇帝薛楮,继续道:“父皇,宜宁不想嫁人。”
皇帝看着眼泪汪汪的女儿,终究还是妥协了,只见帝王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抬了抬手,示意就随薛宜宁自己去了。
而满堂的贵胄却不这么想,皇帝有意嫁女,若是哪家的公子能够取得公主的欢心,晋升为驸马不过是公主一句话的事情,更何况七公主可谓是天越第一美人,容貌自然是上乘之上乘,有塞西施之美,天下哪家公子哥不为之倾心。
自此,太后寿宴上的风波过后,前来公主府拜访的天越豪贵数不胜数。
公主府。
丫鬟小溪跌跌撞撞地跑到了七公主的闺房,绣着荷叶的小脚跑得十分焦急。
“公主公主不好了,公主府的门槛又坏了!”
所谓有美人兮,对镜贴花黄。
薛宜宁停下了描画柳叶眉的纤手,一双凤眼辗转秋波地看向跟了自己多年的丫鬟,桃腮带笑:“坏了修就是,说了多少次遇事不许这么莽撞了。”
小溪看到薛宜宁这么说,更加生气,一屁股就往门槛上坐,忿忿不平:“哼,都是六皇子的错,每次都坚持要带人来修公主府的门槛,每次还修得那么低,我们公主府又不是没有木匠,哪轮得到他一个皇子动手啊!”
薛宜宁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私下里小溪就是这副不管不顾的模样,倒也天真可爱,为自己乏味的生活添了好些趣味。她的六哥她明白的很,一副直性子,做事从不遮掩,修门槛的事情怕也是为了她。
自皇祖母寿宴后,六个哥哥仿佛怕她难受一般,轮流带着她将皇都玩了个遍,说她外出这三年,皇都变化可大了,叫嚷着一定要带她领略天越第一都的新风采,小心翼翼地呵护她。
其实她都知道,哪有什么大变化,不过是哥哥们想叫她开心开心罢了。
不过,也得亏她的六个哥哥,心里没有先前那般堵塞。
想起骆晋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吧,薛宜宁觉得这样就很好。
寒字狱。
深沉的暗夜,牢狱之中哀嚎声一片。
然而挂满各类刑具的处刑室里寒风飕飕,只传来冷鞭抽打在皮肉上的闷声。
骆晋云身着囚服,双手双脚被绑在十字架上,接受着各种严刑拷打,但却不发一声。
细碎的乌发掉落在狭长的眼前,幽深的瞳孔没有任何光泽,仿佛早已死去。
处刑室里今天难得沉寂,只因为天越朝的六位皇子全部齐聚于此,看着骆晋云受刑。
执行人不再是小小狱卒,而是一贯脾气暴戾的六皇子薛牧。
六皇子薛牧收了收沾上血迹的长鞭,高贵的头颅直直盯着十字架上的骆晋云。
“骆晋云,我早就想杀了你解恨。小七她为了你不惜与父皇闹翻,远离皇都随你在乡野吃苦,就连母后大殿后还在为你求情,不然你怎么可能只是被流放,你该死!你怎么敢这么对她!”
骆晋云没有吭声,暗沉的眼眸微怔,他显然没有想到宜宁能够为他做到了这一步,可笑自己还一直以为她贪慕虚荣富贵,可天越朝最尊贵的七公主早已是富贵天然。
现在的他满眼皆是悔恨,只想在死前再看她一眼。
幽深的瞳孔没有焦距似地看着冰冷的天花板,他低沉着声音,缓缓开口:“扬州近年丰收不断,可交上来的赋税却年年亏缺,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意思?!”
“我都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只求再见她一面。”
骆晋云的声音落在空荡的处刑室里格外清晰,太子薛宸看着他,脸色沉了又沉:“交代?见她?你要是当真这么爱小七何至于让她强受那三十三杖责,将她将垃圾一样深夜丢弃扬州城外!”
三皇子会蛊,实在听不过去,将手中的白色瓷瓶拿出:“大哥,何必跟他废话,我这寒阴蛊能让他生不如死,为小七解恨!”
六皇子薛牧的眼眸也露出一抹狠意,抢过白色瓷瓶就要动手:“我来!”
然而在即将动手之际却被大哥薛宸的眼神制止,薛牧恍然大悟。
骆晋云可是小七保下来的,要是真弄死了不好向妹妹交代。
半晌,太子薛宸缓缓开口:“骆晋云,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见小七,但前提是你得扛过这蛊毒三天三夜。”
三皇子也开口补充道:“你可想好,这蛊毒可是用西晋至毒所养,中蛊三日,就足以令人生不如死,并且每逢满月,蚀骨钻心,现在你还可以选择放弃这个机会,撑到流放那一日,我们兄弟六人自然不会再找你麻烦。”
骆晋云眼眸幽深地看着六皇子薛牧手中的白色瓷瓶,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来吧。”
话落,太子薛宸眼睛微眯地看着骆晋云,尽是寒气:“很好,三弟特制的蛊毒可是连我也受不住,六弟可不要手软。”
闻言,薛牧握紧了瓷瓶,看向骆晋云的眼眸里满是狠意:“骆晋云,小七是我们在这世上最无价的珍宝,从来没有让她受过一点委屈,但是你、做到了。”
话落,薛牧靠近骆晋云,缓缓打开瓷瓶。
瓷瓶中钻出一个瘦小的蛊虫,如饥似渴地爬进了骆晋云的血肉之中,开始疯狂吸嗜。
骆晋云终于有些承受不住,发出闷哼声。
三日后,骆家一家被流放的日子。
公主府。
今天是骆晋云即将流放的日子,薛宜宁终究还是拗不过自己内心的执着,想再见他一面,至此,也算是给她与他三年的夫妻情分划上一个句号吧。
想及此,薛宜宁握紧了曾经骆晋云送自己的兰花簪,看了看小溪,缓缓开口:“小溪,帮我准备一套便服,我要去一躺寒字狱。”
“公主,你去那做什么?你的身体本就不太好,太医说了要养着身体,千万不能沾染寒气,寒字狱那种地方……”
小溪皱着笑脸看着薛宜宁,不明白自己的公主为何突然要去寒字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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