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风府的王妃身体好了,王爷大喜,大摆酒席宴请天下人庆祝。”
“王妃?是以前松府那位受宠的嫡小姐吗?”
“好像不是,忘记是谁了。”
有两个人在赶往王府的时候交谈着。
此时已是临近夜晚的黄昏,天边的云彩烧得很红,但王府挂满着的红灯笼却好似要比天边的更红几分。
人来人往面带喜气,整个王府的下人丫鬟都去凑热闹了。
破旧的偏僻小别院倒是安静得很,隐约还是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即热闹又喜庆。
“绿络,你听这声音,是不是像当初王爷要娶妻的热闹声儿?”
松月夜坐在桌前对着铜镜,用梳子一下一下梳着有些枯燥的长发,没有人回应她的话。
她也没在意,放下梳子,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中全然没有一丝光彩。
不行,脸色太苍白了。
松月夜拿起已经沾灰了的胭脂,用手指抹了点,很细心的为苍白的唇涂上胭脂,还有脸颊也要涂点,显气色。
之前从松府带过来的首饰,已经被别的丫鬟拿去卖钱了,她只有一根外面海棠树掉下来的枯木枝,简单的绾上一头青丝,换上那一身没洗,还染有血迹的衣裳,然后带上亲手缝制给未出世的孩子的平安福,借着天边昏沉沉的光,找着要离开的路。
不远处,一个一直在暗中监视她的侍卫面露鄙薄,转身去通报给王爷。
风权清一言不发,放下酒杯起身。
随着一直到后山那边,凉飞吹散了他身上微醺的酒味,风权清蹙着眉,想着松月夜来着偏僻的后山是有何事。
方便与林柏轩见面行苟且之事吗?
他不是说过,只要她想要,他可以与她孕育一个孩子吗,为什么还要找别人,她就这么不愿意为他生孩子吗?
每每想到这,风权清心中就升起烦躁来,若非松月夜手段低劣,害得陈白芯身体不好,为了嫁给他还使出各种恶心手段,他至于那么厌烦她吗?
如果她能乖巧一点……
他明明还是可以爱她的。
这般想着,风权清已经快走到山顶了,然后就看到了,松月夜站在山顶边上,衣裳被风吹得咧咧作响,勾勒出她单薄的身躯,好像风在大一点她就要被吹下去一样。
风权清偏头环绕一圈,奇怪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身影。
“王爷,你来了。”松月夜转身,风权清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是那天的。
“你想做什么。”他语气像是质问,心中却是隐约有一种危机感。
“只是,想再说一遍,那些你已经听腻了的话。”
她语气轻柔,满含着什么感情,却被风拉扯得有些支离破碎,飘飘渺渺的再传到风权清耳里的时候,已经感受不到里面是什么感情了。
松月夜:“以前你说过的,你要娶我的,你食言了。”
风权清攥紧拳头:“我要娶的人是白芯,从来不是你。”
松月夜跟没听到一样,继续道:“那个孩子是你的,陈白芯身体也没有问题,只是为了找个借口害死我孩子。”
“你还想要挑拨离间吗?”他不信陈白芯会那么做她被松月夜害得身体落下病根,连早产的孩子都夭折了,这是不争的事实,万幸因为有松月夜的脐带血,才让她身体好了。
松月夜看了看他,笑了笑:“是吗?果然,你不会信我的。”
她后退一步,站到边缘了。
风权清瞳孔一缩,慌乱的情绪越明显,总有种窒息感笼罩着他让他心烦意乱。
“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你会相信我说的话吗?”松月夜歪了歪头,突然好似有了一份神采。
“你敢!”风权清心颤抖了下,威胁道。
他不准松月夜那么做!
“风权清,我爱你,没有食言。”
“我如今又不想爱你了,也没有食言。”
风权清突然很害怕,非常非常的害怕,他冲过去想拉住她:“我信你,孩子是我的,你没有骗我,陈白芯也没有得病,不是你害的,你不用再威胁我了,我信!你过来!我不准你离开!”
“已经迟了,”松月夜看着他跑过来的样子,笑着,身后黄昏的太阳完全落在,仅剩的光彩都消失了,她对着他道:
“我爱你,所以啊,愿君在没有我的世界里……有妻儿作伴,走的路人声鼎沸,此生,御繁华!”
松月夜嘴角是笑着的,她没有再看一眼风权清,转身毫不留恋的跳下去,风权清连她一片衣角都还没有碰到。
“松月夜!”
风权清不敢置信,看着那一片黑漆漆的崖底。
不,她怎么敢就这样,没有一点犹豫的就跳下去了?
她是真的想要离开了?
为什么,她不是,爱他吗。
风权清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的慌乱,乱到快要失去理智,如同狂暴中的野兽,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眼角有些湿润。
痛且迷茫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松月夜她怎么敢!
不,他不准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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