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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青明白了顾一帆的用意，他缓缓将视线转到她脸上，哼笑一声：“顾一帆，你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呵，那么现在，你想说些什么？你推没推秋秋，那又怎么样？总之秋秋的孩子，就是因为你没了的。”
他的声音里一点感情都没有，就像两个血海深仇的人在谈判一般，但谁都知道，最后总会谈崩的。
顾一帆深吸一口气，将遥控器甩在茶几上，“陆长青，”这还是第一次，她直呼他的名字，那是种异样的感觉，“你既然这么想让我把正室的位置让出来，那么好。”
说着，她转身从电视柜里拿出一叠纸来，冷着脸，就摊在陆长青面前。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剩下的，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顾一帆强忍着心头苦涩的哀伤，依旧佯装不在意。
可是这份在意，许多年了，从未被重视过，那么它的存在，其实根本没有意义。
或许从一开始的相识，都是错的。
陆长青本来等这一天等了许久，却在她忽然松口的时候，又为之一怔，这个女人，该不是中了邪吧？怎么突然……就同意了？！
“顾一帆，你没事吧？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可是离婚协议书！”陆长青的心忽然有那么一丝懈怠。
逼着她签字的人是自己，现在有些不能接受的还是自己。
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了，放过你，成全你和唐秋亚，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吗？”顾一帆咧嘴冷笑一声，心里却没由来的感到疼痛。
是啊，放过他，也算放过自己了。
顾一帆自己知道，想要保住孩子，这个婚就得离。况且，她也不想三个人之间再扯上什么说不清的关系了。
三个人的路，始终太过拥挤。
唐秋亚走后，她就想通了这一点。
陆长青瞪着顾一帆，眼里满是复杂的用意，他心里对这个女人本也是厌烦，可当这个解脱的时刻真正来临时，他又觉得心里忽然有那么个地方，空了出来。
“顾一帆，这可不是我逼你的，你自己选择的，别后悔！”陆长青抛下这么一句话，拿起衣服就走了。
这一走，顾一帆觉得他把自己所有硬撑的勇气都抽走了。
顾一帆在沙发上呆坐了一夜，这场名不符实的婚姻，如此，就算是到了头吧。家里那边，已经陆长青爷爷那边，她也没想好怎么交代，但现在，她真的很累了。
陆长青回到自己和唐秋亚的小窝，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被他扔在车上，不知道怎么的，顾一帆这样一声不吭乖乖的签了字，他反而开心不起来。
并没有那种舒了一口气的感觉，反而，像是失去了些什么。
唐秋亚见他回来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心想一定是顾一帆又惹了他了，一阵暗爽，忙不迭撒着娇拥上去。
“长青，怎么才回来，人家等了你一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