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慢悠悠的吃着鸡蛋,打算吃完早饭,也去看看陆旻行说的那个大集,要赶紧融入这个大环境中……姜安栀吃完早饭,简单收拾了下,拿了点粮票和钱锁了门直奔大门口。她过去时,门口停了一辆有些破旧的白色中巴车,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张一梅和肖燕也在。姜安栀面无表情的扫了两人一眼,还真是有缘分呐。谁也不搭理的上车去最后一排坐下,前面有个中年妇女转身笑着跟她打招呼:“安宁也去赶集啊?”姜安栀点了点头:“嗯,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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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旻行没再抢回孩子,而是看着姜安栀在做急救,清楚的看见她额前碎发已经湿透,还有大滴的汗水滴下,落在眼睫上。
张一梅紧张的哭喊,想去抢孩子,却被陆旻行拦住。
肖燕着急的直跺脚:“周大哥,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要是这样有用,我们还能这么着急吗?”
陆旻行抿着唇角盯着姜安栀,手却不由自主的攥成拳。
姜安栀不知道按了多少下,直到孩子嘴里喷出一整个红枣,伴随着哇的一声大哭,才松了一口气。
张一梅听到儿子哭,也哭着冲过去抱过儿子:“山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肖燕见姜安栀竟然真把孩子救活了,皱着眉头有些不满:“你这样做太冒险了,这一次不过是侥幸,要是真出事你负得起责吗?”
姜安栀从原主记忆里扒拉一圈也不认识这个长得文静的姑娘,刚听着好像是个医生,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她可也是个从来不会受气的主,冷笑一下:“你倒是个医生,这么简单的急救方法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当医生的。”
肖燕确实不是正规医学院毕业,只是跟着镇上医生学过,算是赤脚医生。
经过考核后,现在是队医务室的医生,主要管家属院这一片,谁家有个头疼脑热,孩子有个发烧咳嗽,也都是她过来看。
在家属院里人缘非常好。
如今却被姜安栀这么直白的呛到脸上,清秀的脸上瞬间变得青红一片:“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你……
红着眼圈委屈的看着姜安栀。
张一梅心里护着肖燕,见姜安栀这么讽刺肖医生,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抹了把眼泪:“虽然你救了山子,可是你也不能这么说肖医生,谁知道是不是刚才红枣已经快出来了,被你一折腾就掉了出来。”
姜安栀突然觉得原主蛮不讲理其实也有好处,就是不会吃亏!
直接被这个无脑的女人气笑:“行,既然你这么说,今天就算我多管闲事,下次换你,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都不看一眼!”
说完转身进屋,还用力摔上房门。
力气之大,一声巨响后,震的房门周围的土都掉了下来。
张一梅气的脸通红,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怎么还可以咒人死呢?怎么有你这么恶毒的人!”
收拾好房间,姜安栀套上红色棉衣,准备去粮站领白面,顺便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看看能不能找点生财之道,如果条件允许,姜安栀还是希望上学,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围着白色长毛围巾出门,就见不远处路边站着几个妇女聊天,看见姜安栀出门,立马停止了声音看了过来。
姜安栀知道这些人闲着没事肯定还要议论她,而她也不准备跟这些人打招呼,改变太大容易让人怀疑。
拉了拉围巾盖住口鼻,面无表情的从一群妇女身边走过。
等姜安栀一走远,几个女人立马头凑一起议论起来:“听说中午时候,是姜安栀救了山子?”
“是,我在窗户前都看见了。”
“她能好心救人?之前看谁不是鼻孔朝天,是不是又想着跟周队闹呢。”
“周队就不该娶这个女人,娶肖医生都比她强,看看肖医生和周队多般配啊。”
“可不咋地,我听我们家那口子说,周队以前有个对象呢,这次是为了还什么恩情,才娶了姜安栀。”
“我也听说了,两人还是一个村的,感情可好了呢,那姑娘年年都给周队长寄鞋子毛衣。”
姜安栀走了一段路想起应该拿个面口袋,要不面粉用什么装,转身回来就听见这么几句,忍不住接了一句:“这么说来,那陆旻行不就是陈世美吗?”
也是这几个女人说得太投入,压根儿没注意又返回的姜安栀。
突然冒出个声音,几人都吓了一跳,转身看见姜安栀笑眯眯的站在身后,瞬间尴尬起来。
姜安栀深深看了几人一眼,回家拿面袋子再次离开。
不过这些女人是非的能力,让她真是开了眼界,想想也是,这些女人将来可是村口或者小区门口,重要情报信息来源的中坚力量。
家属院距离镇子不算太远,走路过去也要半个小时。
姜安栀看着田野上还没有化开的冰雪,还有远处荒凉一片的山丘,除了空气冷冽,实在太荒芜了。
心也跟着荒凉起来,叹着气朝镇子上走去。
镇子上比姜安栀想的要热闹一些,午后阳光正暖,街上人也很多,还有推着板车卖东西的。
姜安栀看了一圈,镇子不大,就一家国营饭店,街边倒是有摆摊卖面条,烧饼的,也没什么生意,老板坐在摊前打着瞌睡。
小吃零食这样的店也没有,只有板车上推着卖瓜子糖块点心的,看点心的颜色,都不知道放了多久。
在邮局旁边有发往市里和县城的班车,去县城的车一天一趟,早上发车下午回来,去市里的班车,三天一趟。
姜安栀全部观察完,心里更凉,就这样的环境,她有多大本事能改变现在的生活状况?
闷闷不乐的拎着面袋去粮站领面粉,怕二十五斤面粉自己扛不动,就先领了十斤。
拎着十斤面粉从粮站出来,心里琢磨着要想办法去县城一趟。
没注意被人碰了一下肩膀,姜安栀皱了下眉头,走了两步感觉不对,赶紧摸口袋。
里面的粮本和五块钱不见了!
姜安栀顿时愤怒起来,她都穷成这样了,竟然还敢偷她的钱,扛着面袋就朝着刚才撞她的人追去。
她记得是个戴着灰色帽子,深蓝色衣服的年轻男人撞了自己。
小偷见后面有人追来,莫名心虚,撒腿就跑。
姜安栀原本还不确定,现在看见张皇失措的背影,可以肯定了,这就是偷她钱的人。
一想到五块巨款,脚下生风,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队长,你看那不是嫂子吗?”
陆旻行和葛大壮来邮局取单位的东西,刚出邮局门,就看见一道红影子从面前跑过去。
不用身边人提醒,他也认出那是姜安栀。
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背着面袋子跑成一阵风一样的女人,真是姜安栀??
长跑是姜安栀的强项,只是原主这个身体太缺乏运动,没跑多久,就感觉心口窒息的疼。
想到粮本和五块钱,姜安栀咬着牙屏住呼吸,脚下发力一阵风的冲向小偷。
距离一点点拉近,小偷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狗啃泥摔在地上。
姜安栀一个箭步冲过去,抡起面袋子砸向小偷后背,又一脚利落的踩在他后背上:“拿来!”
小偷怎么肯承认偷了东西,眼中冒着戾气的扭头:“什么拿来,你个泼妇快放开。”
边说着,双手按着地面想翻身起来。
姜安栀力气到底不如一个男人大,被男人突然翻身弄了个趔趄,却又非常迅速的飞起一脚踹在小偷胸口膻中穴上。
小偷瞬间像是抽了筋骨的泥鳅,软踏踏的趴在地上,疼的捂着胸口连声哎呦着:“杀人了,臭娘们杀人啦!”
姜安栀冷着脸,要不是收了力气,她都能一脚将这人踹死,蹲下伸手抓着小偷的胳膊,咔吧一声,直接将他的右胳膊卸掉。
“把我的钱和粮本拿来!”
小偷疼的冷汗直冒,哎呦的打滚,知道这是碰上硬茬了,一只没事的手从口袋掏出一把东西。
各种零碎的钱,粮票,还有姜安栀丢的粮本,看来这一天没少偷。
姜安栀拿了自己的五块钱和粮本,起身拎着面袋就要走。
小偷扶着被卸掉的胳膊,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地上,哭嚎着:“姑奶奶,你不能不管我了啊,你走了我咋办。”
姜安栀看了眼围观人群,笑了下:“去找公安,他们肯定能帮你。”
说完很潇洒的背着面袋子离开。
陆旻行眼眸深邃的看着姜安栀离开的背影,就刚才打小偷那几下,姜安栀的身手还是非常利落的。
还有能准确的找到膻中穴位置,和卸胳膊的利索,那是非常熟悉人体构造,也非常熟练的做过这些才能做到的。
可是,他知道的姜安栀,根本不可能会这些。
一旁的葛大壮也是震惊,刚才那个彪悍的女人真是队长媳妇?平时在家属院就泼辣不讲理,竟然还有这么彪悍的身手,忍不住同情起陆旻行来。
摸了摸下巴:“队长,我们要不要捎嫂子一段?
想想刚才要不是陆旻行踢石子打了小偷的腿,姜安栀也不会那么顺利追上小偷,所以他猜测,陆旻行肯定也是愿意帮姜安栀的。
要是能缓和两口子关系,以后日子也能好过点。
陆旻行收回视线:“不用,我们还要去农机局一趟,不用管她。”
……
姜安栀背着十斤面粉回家,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结婚后,她的户口就迁到陆旻行这边,也不知道当初原主娘家为什么这么着急忙慌的把原主嫁了,还把原主的户口火速迁走。
按说原主家条件不错,父母都有工作,姐姐哥哥也已经上班,怎么就巴不得原主嫁的越远越好?
姜安栀没有原主这一段的记忆,不知道是原主刻意忘了还是她也不知道?
所以她要想办法挣钱攒钱,和陆旻行离婚后,要去城里买了房才能落户。
只是怎么挣钱?
姜安栀出身医学世家,可是母亲和哥哥却从事经商,所以她也不缺生意头脑,唯一就是不知道这个年代适合做什么生意。
拐进家属院时,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实在不行她也做个赤脚医生。
反正这会儿当医生,也不要求行医资格,多少小门诊都是江湖医生出身,有几个正规学过。
对比起来,她还是非常有优势的。
不过,好像也不行,她要是给人看病,陆旻行肯定会怀疑。
姜安栀想得头秃也没想到个好办法,干脆先解决晚饭再说。
来回走一圈,又跟小偷斗一场,姜安栀累得进门后先换了衣服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身挽着袖子去和面。
姜安栀不是个娇气的姑娘,平时就喜欢自己动手做饭,而且还做得很好,连妈妈都非常喜欢她做的菜。
想到妈妈,姜安栀鼻子有些酸,谁能想到盛家小公主竟然在七十年代面临着吃不饱饭的问题?
也不知道在原来的世界里,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家里人一定很伤心难过吧。
按了按眼角,压下想家的泪,开始和面。
等陆旻行回来时,姜安栀已经烙了一盘猪油饼,除了前两个掌握不住火候有些糊了,后面每个饼都是金黄油亮,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见陆旻行进门,姜安栀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回来啦,刚烙好的饼子,你赶紧洗手来吃。”
陆旻行滚了下喉结,有些不适应回家时家里充满着饭的香气,之前每天回来可都是冰锅冷灶,还要他动手生火做饭,饭好了姜安栀出来端一碗又摔门进屋。
姜安栀翻了下平底锅里最后一个饼子:“我放了葱花和猪油盐巴,很好吃的,不用炒菜都行。”
她刚看了下,搪瓷罐里的猪油剩的不多,中午她还无知的用清油点了火,所以再炒菜的话,就非常奢侈了。
毕竟现在家里就陆旻行上班有工资,她还是节约点吧。
陆旻行点了点头,过去洗手,又帮着把猪油饼端到小饭桌上,想了想去碗柜里拿出一个铁罐和一只空碗。
从铁罐里舀了两勺淡黄的颗粒出来,再倒开水冲调,立马飘散出一股淡淡的奶香味,还有丝丝香甜,很好闻。
姜安栀笨拙的把炉盖盖好,洗了手过来坐下,看着陆旻行冲调的一碗淡黄色的水,忍不住皱了皱鼻子,使劲吸了一下,很治愈的香甜味,吸一口都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陆旻行把碗推到姜安栀面前:“你喝这个。”
姜安栀瞟了眼铁罐,上面写着麦乳精,据说这是一代人的回忆呢。
再看陆旻行收起麦乳精,却舍不得给自己也冲一碗,突然觉得这个木讷少言的男人,还是有几分可爱的。
也没客气,端起碗抿了一口,弯了弯眼睛,一脸满足:“真好喝啊,甜丝丝的,你要不要尝尝?”
陆旻行摇头,默默给自己倒了一碗开水,拿着猪油饼准备吃时,突然开口:“你要是想去市里,过几天我去市里开会可以带你去。”
姜安栀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真的,可以带我去吗?”
陆旻行看了眼姜安栀,漂亮的眼里盛满了期望和惊喜。
抿了抿唇,垂眸沉默的咬着饼子,心里却犹豫,要不要告诉她盛家现在的情况?同时他也想搞清楚,姜安栀为什么懂医学上的东西。
陆旻行最终什么也没说,沉默的吃饭,也可能是姜安栀今天不一样,饭后他提醒了一句:“明天隔壁镇有大集,早上十点会有班车在家属院门口送大家过去。”
说完又想起姜安栀嫌弃村里土气,怎么可能看上这种集市?不等姜安栀回应,默默的收拾碗筷去洗碗。
姜安栀坐在火炉边上有些无所事事,窗外天色已暗,隔壁邻居家骂孩子的声音也清晰传来。
天黑外面冷,所有人基本都窝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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