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的脸怎么了?”
大夫人不明真相,还以为自己的容颜得到了改善,满心期待地问:“是不是比之前漂亮了?”
苏婉儿摇摇头,眼中满是惊恐,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她这副模样,大夫人也意识到情况不妙,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结果摸到了一脸的疙瘩,那触感令她有些崩溃。
眼中有恐慌蔓延开来,大夫人忙冲到一旁的梳妆台前,然后就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满脸红疹,看起来瘆人又恐怖,令她宛如恶鬼。
“啊!”
大夫人发出一声尖叫,有些崩溃地开口:“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婉儿,你给我配的不是药膳吗!”
苏婉儿此刻也慌了,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是按照正确方法来配制的啊,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的……”
“完了,我的脸毁了。”大夫人浑身颤抖着,眼中满是崩溃的神色,“老爷再也不会垂怜我了,我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
苏婉儿被眼前神态癫狂的大夫人吓得不轻,站在门边一脸无措。
心中又是崩溃又是恐慌,大夫人想出去找大夫,但是自己的脸却越来越烫,并且带着锥心的疼痛,而她的头也开始昏沉起来,身子更是一点点被抽去力气。
尖叫声还没有出口,大夫人已经翻着白眼晕了过去,整个人直接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母亲!”苏婉儿大惊失色,忙冲过去扶着她,带着哭腔地呼唤:“母亲,您怎么了?您别吓我。”
丫鬟听到动静也冲进来,见到这一幕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开口劝说:“小姐,这会儿还是赶紧找大夫吧,我来扶夫人回床上。”
“对,找大夫。”苏婉儿如梦初醒般应声,眼中的无措淡去了些,“我去找爹爹,他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母亲!”
说着,苏婉儿忙不迭地站起来,朝着外面冲去。
与此同时,苏峰正待在西苑同二夫人说着话,不时看看在旁边读书的苏若然,整个人称得上是轻松惬意。
然而这一份惬意很快就被冲进来的苏婉儿打破了。看着面前头发都有些乱的女儿,苏峰忍不住皱眉,沉着声音开口:“你没事过来做什么?看看你这样子,半点女儿家的端庄都没有,也不怕丢人脸面。”
若在平时,被父亲这样训斥,苏婉儿定会委屈一番。但此刻情况紧急,她也顾不上委屈,带着哭腔地说:“爹,您快去东苑救救我娘。”
闻言,苏峰变了脸色,下意识地站起来问道:“你娘怎么了?”
“我,我娘用了药膳之后,脸上突然起了红疹,然后没一会儿又晕倒了,至今人事不省。”苏婉儿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凑过去拉住苏峰的袖子哀求,“爹,您的医术最高明了,您一定要救救娘!”
毕竟是自己的结发夫妻,听到她陷入危险,苏峰也无心继续待在西苑,应下来后就跟着苏婉儿朝东苑赶。
像是想到了什么,苏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转头对着安静站立的苏若然开口:“你也跟着我过去,说不定能帮到忙。”
“是。”
苏若然并未拒绝,从容地答应下来,跟着他们一起往东苑走。
三人火急火燎地回到了东苑。苏婉儿第一个扑到床前,试探着唤:“娘,爹爹来了,您醒一醒啊。”
大夫人没有回应。
苏婉儿眼中含了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苏峰:“爹,您一定要救救娘亲。”
苏峰点头,大步走到床前,看到大夫人满脸红疹后,也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这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这样?
稳了稳心神,苏峰开口问道:“你娘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我,我给娘配了药膳,娘吃完以后就变成这样了。”苏婉儿哽咽着回答,然后又补充一句:“但是我保证,那药膳绝对没问题,我都是按照厨房做药膳的人吩咐来搭配的,西苑那位也吃过的。”
“我知道了。”
苏峰说完,俯身看了看大夫人的脸色和眼睛,然后拿出腕枕给她诊脉。
一番观察后,苏峰原本还算淡定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抿着唇半天没说话。
“爹,我娘她怎么样了?”见他不说话,苏婉儿有些忐忑地开口:“您会治好她的,对吧?”
脸上为难之色更重,苏峰叹息着回答:“婉儿,你娘这病,为父也鲜有处理过,不知如何下手,还是去请别的大夫来吧。”
“怎么会?”
这回答着实令苏婉儿大惊失色,连身为院判的父亲都说没有办法,那大夫人这病,该怎么办?
眼看大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苏婉儿环视四周,把目光落在了从进来就一直没说话的苏若然身上。
一想到要开口求她,苏婉儿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眼下情况危急,她也只能舍下脸面,咬着牙开口:“若然,请你救救我娘。”
被突然点名的苏若然脸上没有半分惊讶之色,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连父亲都没有办法,你又怎么确定我能治好?”
“你能的!”苏婉儿满眼期盼,“你都能把三皇子的病轻而易举的治好,一定也能治好我娘的病。算我求你,你就帮帮忙吧。”
旁边的苏峰也看过来,试探着开口:“若然,你看婉儿都这样求你了,你就给你母亲治病吧。”
面对这两人的恳求,苏若然依旧从容淡定,眸中光芒清冷如雪,丝毫看不出动摇来。
“若然,我娘也是你的母亲,你就这么狠心,要看着她陷入危险吗?”苏婉儿哀声说着,把姿态放到了最低。
沉默片刻后,苏若然这才淡淡地开口:“要我救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你还要提条件?”苏婉儿有些恼,思考一会儿后咬着牙说:“好,你先说,要怎样你才会救我娘?”
眼底浮现出一抹冰凉的笑意,苏若然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姿态卑微的女子,一字一顿地开口:“我要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当初我被退婚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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