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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姐这喜欢迟到的毛病，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他冷冷说道。
洛青瑜伸出的那只手就这么僵在半空里，他既没有过来握，她也就不好收回。
陆元凌旁边的中年男子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出来打了圆场：“洛小姐就是这次安禾集团派来谈判的特助吧？我是泰川的市场部总监，这位是泰川外聘的首席律师陆律师，本次洽谈，陆律师会全权代表泰川。”
“陆……律师你好，我是洛青瑜。”
她以为她可以和往常一样保持商务场合的淡定与体面，却没有想到，一开口嗓音就已经哑了。
“咳咳，那么洛小姐，我们先进会议室再说话吧。”
“……好。”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会议室，气氛从一开始便是剑拔弩张。
“贵公司的报价比市场价还低了十个点，是在拿我们开涮吗？”陆元凌一开场便直入正题，语气里写满了轻蔑。
洛青瑜想过这次谈判会遇到哪些困难，毕竟他们公司的报价的确过低。
但无奈这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她谈不成也得谈。
“泰川早就看过我们的报价，却还愿意来跟安禾谈，不就是因为我们也有可取之处？”洛青瑜让唐小颖在PPT上放出了一张表格。
“如果合作顺利的话，我们也愿意再让利三个点。”
陆元凌冷嗤一声：“前期由泰川先垫着钱，等安禾赚够了利润，再补足之前的差额？左右承担风险的都不是安禾，洛小姐还真是算的一笔好账。”
“陆律师，安禾在业内的口碑想必您也很清楚，跟我们合作，比起跟其他小公司合作要更加稳健，这个好处，是别的公司给不了的。”
“洛小姐难道觉得，安禾是独一无二完全无法取代的么？呵，我可不这么认为。”
她心中一梗。
独一无二、无法取代？
他这究竟是在说项目合同，还是在说她？
蔓延四年的四年恣意疯长，往昔回忆潮水般涌入脑海。
面对他，她只有愧疚而已。
“洛小姐第一天跟我们谈判，就迟到半小时之久，连最基本的诚意都拿不出来，我看，咱们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陆元凌单手指节扣着桌面，直接宣告了谈判破裂。
身边的助理以及泰川的总监都有些被吓到，这才刚开始谈呢，怎么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陆律师，咱们……”助理小声提醒着他。
他们从未看到过陆元凌律师如此咄咄逼人的神情，他是江北市最卓越声名显赫的大律师，能请动他，泰川也是花了大价钱的。
一向稳重自持的陆大律师，在今天，怎么会就失态了呢？
这不科学。
“洛小姐若是拿不出诚意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陆元凌站了起来，直接往外走去。
陆元凌一走，泰川的其他职员自然也都跟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