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孙姨娘脾气最急,上前一步拉开了门,然后就瞧见个丫头打扮的女孩子叉着腰站在门边,门就算开了,她脸上也没有丝毫慌张,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冷笑,瞧着有些傲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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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珩动作一顿,脸色彻底黑了:“曲知知,你很好,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
他冷笑一声,虽然气的几乎要发抖,可声音听起来却平静的近乎冷漠:”你以为这种事,你能做主?”
他垂眼盯着曲知知,眼底带着几分狠厉,像一只野兽在打量猎物,该从哪里下嘴。
曲知知被他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总觉得他下一瞬就要咬过来。
“我不是要做主,是今天不方便……”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曲知知有些憋屈,燕珩这人还真是不讲理,但她还是鼓足勇气挣扎道:”爷,我真的是…………“
”闭嘴!“
他这两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然而话音落下,他竟然看见曲知知的嘴唇还在动——这个女人!
他干脆一伸手捂住了曲知知的嘴,一边瞪着她,一边扯开了她的腰带,然后一路往下,随即手上一湿,他微微一愣,趁着这档口,曲知知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起来,缩到了床脚,小声辩解:”我说了不方便……“
燕珩看着自己的手指呆了呆:”你……你来了小日子,之前怎么不说?“
他忽然想起曲知知之前的欲言又止来,就是为了这个?
“我,我以为这个时辰了,就是睡一觉……”
曲知知多少有些尴尬,虽然燕珩的确惹她不高兴了,可她也绝对没想过用这种法子把人撵走。
前天燕珩闹她闹得很厉害,今天又很晚了,她哪能想到他还有这个精力做什么,她是真的以为就是盖被纯睡觉。
虽然有些侥幸的心思,但如果自作多情解释了,少不得又得被燕珩挤兑,她也是没办法。
她偷偷瞄了燕珩一眼:“我去给你打水洗手……”
燕珩又瞪了她一眼,连话都懒得说,就自己站起来走了。
曲知知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想这回大概是真走了,她抱着被子叹了口气:“早知道就提前说一声了……摸了脏东西怕不是要把手洗掉一层皮……”
她靠在床头,后半宿也没能好好睡,时不时就要醒一醒,然而门口始终是安静的,燕珩真的没有回来,兴许后面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来了。
其实也好,反正他来了也没孩子,还得喝很苦的避子汤……
曲知知长长地打了个呵欠,缩进了被子里,这才真的睡了过去,却没多久,就被彩雀喊醒了。
小丫头眼睛亮亮的:“姨娘,爷是不是又留下过夜了?这个月可是来好几回了,你说他是不是觉得姨娘你好了?”
曲知知黑着眼圈,无奈地看着她:“你想多了,他喝了杯茶就走了……别吵我,我还想再睡会儿。”
彩雀面露失望:“姨娘你真是,怎么不把人留下……要是爷肯多来几回,咱们的日子可好过多了。”
曲知知只当没听见,拉起被子蒙住了头,彩雀叹了口气,也没有再烦她,挽起袖子去收拾东西了。
大概是知道昨天燕珩没做什么,今天没人来送避子汤,溪兰苑难得清静,曲知知本以为能多睡一会儿,却没想这清净只持续了短短几刻,她这小屋子,就来了不速之客。
几个姨娘都来了这里,轮番在外头敲门,曲知知扯着被子捂住耳朵也没什么用处,只好起来。
“姐姐们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虽然都是妾,可这些人要么是达官贵人送的,要么是长公主赏的,出身都比曲知知高上一大截,难免看不上她。
再加上她是燕珩自己带回来的,虽然对方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还是被人当成了眼中钉,见面不啐口唾沫都算客气的了,更别说打招呼。
今天这些人竟然登门了……这是抽了什么风?
“曲妹妹这是什么话,咱们住在一个院子里,合该相互照应……来来来,咱们进去说。”
一群人呼啦啦挤进了曲知知的屋子,曲知知没来得及拦,这群人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不知道还以为她们才是这屋子的主人。
然而来都来了,曲知知也不好把人往外头赶,有句话说的好,和气生财。
“……彩雀,泡点茶。”
彩雀不情不愿的去了,曲知知不知道和这些人说什么,但却敏锐的发现少了几个人。
都在一个院子里,就算不说话,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怎么都能混个脸熟,何况她做皮肉生意的,记人脸是打小就要学的。
太子赏的那个昨天泡了几回冷水,爬不起来正常,可侍郎府将军府送的几个也不见了。
”不喝茶,别麻烦了,我听说昨天爷是在这里过的夜?“
开口的是长公主赏的薛姨娘,长公主赏了不少丫头,但似乎都很听她的话。
她话音一落,几个人就齐刷刷地看了过来,曲知知下意识关了门:”孙嬷嬷可不让打听爷的行踪。”
旁人家没有这么多规矩,可谁让她们都来历不明,侯府里还有个宫里出身的长公主呢?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大概是觉得曲知知在假正经,薛姨娘笑了一声:“怎么算打听呢?都在一个院里还能不知道?你就别摆架子了,昨天爷有没有说过在找什么?”
曲知知有些无语,这些姐姐们还真是看得起她,燕珩连话都不肯和她多说几句,怎么会告诉她这种事?
见她不说话,几个女人对视一眼,孙姨娘忍不住开口:“你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有人偷了侯爷的东西吗?偷的什么?”
曲知知是真的不知道,她也没打听过,昨天本来想看个热闹的,还被彩雀教训了一顿。
见她无动于衷,妾侍们对视一眼,都有些不高兴,另一位长公主赏的妾侍,孙姨娘瘪瘪嘴:“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早晚还不得知道?”
曲知知正想解释一句,外头就响起彩雀的声音:“你谁呀,怎么在这里偷听?”
小桃:“什么叫偷听?我刚到这里,正想敲门呢……一群小妾,有什么值得偷听的?”
姨娘们都站了起来,这话说的太过刺耳了。
孙姨娘脾气最急,上前一步拉开了门,然后就瞧见个丫头打扮的女孩子叉着腰站在门边,门就算开了,她脸上也没有丝毫慌张,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冷笑,瞧着有些傲气。
孙姨娘眼神不善的打量着她:“你谁屋里的?”
小桃扫了眼众人,眼底带着几分鄙夷的嘁了一声:“我可不是你们溪兰苑的人,我主子是白姑娘。”
这话一出,妾侍们的脸色越发不好看,看着她的目光像是淬着毒一样,在这里的人,可都吃过白郁宁的亏。
就上回冰天雪地里挨罚的事儿,谁心里没个疙瘩?
但显然小桃不觉得这些人有资格,有胆子记恨白郁宁,仍旧仰着下巴,趾高气昂的样子,她扫了眼曲知知:”曲姨娘,我家姑娘觉得你比旁人顺眼些,让你过去陪着吃早饭。“
妾侍们的目光又齐刷刷地朝曲知知射了过来,孙姨娘阴阳怪气道:“哟,真看不出来啊,不声不响的扒上白姑娘了?”
曲知知:……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她就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而已……
而且她也并不待见这位白姑娘好吧?
尤其是这个丫头,她是没本事,要是有本事,早就去给她套个麻袋,打成住头了。
所以她也只能摇头拒绝:“不巧,我刚吃过了,就不去打扰白姑娘了。”
小桃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我家姑娘请你,你敢不去?”
彩雀看不下去了,伸手拽了小桃一把:“你家姑娘怎么了?又不是这侯府的正经主子,凭什么说让姨娘去,姨娘就得去?”
孙姨娘也嗤笑出声:“就是,没见过谁家的黄花大姑娘就敢住进男人家里的……以后说不定也是和咱们一样的命,到时候你也得恭恭敬敬的喊我们这些人一声姨娘。”
小桃气的脸色哆嗦:“你,你们……”
孙姨娘还想说什么,曲知知连忙拉了她一把,她是长公主赏的,燕珩不看僧面看佛面,出了事也不会真把她怎么样,可自己是没有后台的,要是被牵连了,哭都没地方哭。
孙姨娘甩开她的手,不高兴的嘁了一声,仰着头走了,路过的时候还狠狠推了小桃一把。
小桃一屁股摔在地上,她愣了愣,随即气红了脸,瞪着孙姨娘的背影恨恨地跺了跺脚:“你给我等着!”
她看了看别人,还想着有人来扶自己一把,然而并没有人肯搭理她,恨恨咬了咬牙:“你们给我等着!”
她放完狠话,转身跑了,其他人眼看没了热闹,也都散了。
曲知知有些心累,世道这么艰难,能有一个容身之地是多么不容易,为什么还要为了这么点事儿吵架……
她捂着肚子弯下腰:“彩雀,快关门,谁都别让进来了。”
她说着就趴在了床上,脸色有些发白,每月这个时候,她都难受的厉害,彩雀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了,连忙灌了个汤婆子给她:“姨娘,快拿着暖一暖。”
曲知知哼哼了两声,把头埋进了枕头里,原本是打算睡个回笼觉的,却又被折腾的睡不着,只好坐起来,拿着彩雀揽回来的活慢慢的打发时间。
没多久彩雀也凑了过来:“姨娘这个花样真好看……要不你给侯爷绣个荷包吧?”
曲知知下意识摇头:“侯爷的东西都是宫里出来的,我的手艺哪能比得了……要是被扔出来多丢人呐。”
彩雀一噎:“可……万一爷戴了呢?”
曲知知被她逗笑了:“怎么可能,他哪有那么好伺候……”
“你倒是只知道在背后编排我。”
燕珩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主仆二人都被唬了一跳,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总是悄无声息的就过来?
燕珩绕过屏风进了内室,扫了眼坐在床上的主仆二人,眉头微微皱起,瞧着有些不耐烦。
曲知知觉得他每回看见自己,似乎都是这副样子,心里有些无奈,不想来不来就是,何必甩脸子给人看,看得人胆战心惊的,连说话都不太敢讲。
可还是得硬着头皮接茬:“没没没,这怎么能算编排呢,爷金尊玉贵的,我是怕自己手艺粗糙,配不上爷……彩雀,快去……”
燕珩一摆手:“不必了。”
她扫了眼曲知知手里还没放下的帕子,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有时间绣这些东西,没时间去见白姑娘?”
曲知知一愣,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时候过来,原来是有人去告状了。
上回来也是担心有人糟蹋白郁宁的心意……次次都是因为她。
曲知知紧了紧手里的帕子,一时间竟然不想开口解释,她的确是不想去见白郁宁,她们的身份,本来就不该有什么交际的。
然而燕珩从来也不管她想不想,他自顾自地抬了抬下巴:“走吧,她既然肯见你,你就该多去陪陪她。”
曲知知戳着没动,她不想去,但不能直说:“……爷,昨天屋子里一团糟,今天还要收拾……就不去打扰白姑娘了吧?”
燕珩一眼看出来她的言不由衷,眼神冷淡下去:”怎么?你对她有不满?“
”……我怎么敢?就是身上不太舒服……这白姑娘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和我也说不到一处去……“
燕珩不再说话,只垂眼看着她,眼神很有压迫力,曲知知僵持了一会儿,很快就扛不住了,往地上一躺,抬眼真诚的看着燕珩:“爷,我腿忽然折了。”
燕珩:”……“
他没想到曲知知还能睁眼说瞎话,气的一抖,抬手指着曲知知,半晌才开口:“都学会撒谎了是吧?!”
他大踏步走过去,抬手捏住了她的脚腕,咬牙切齿道:“哪折了?指给我看。”
曲知知一时没敢说话,总觉得要是随便指个地方,说不定燕珩真的会让她随口胡扯的话变成现实。
她有点怂了,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觉得为了一口气堵上身体不合算,她摇了摇头:“又忽然好了。”
燕珩的脸色十分精彩,抓着曲知知脚腕的手却迟迟没松开,像是在犹豫要不要给她点教训。
曲知知连忙坐起来:“爷,我去换衣服了。”
燕珩哼了一声,黑着脸松了手,转身走了。
他一走,彩雀就难受起来:”爷怎么这样?!她还没过门呢就这么护着,这以后要是真成了侯夫人……“
曲知知捂着肚子爬起来:“想那么多干什么?他要是真不来着溪兰苑,还能太平很多。”
反正来了,她也是没有孩子的,所以,都一样。
她今天原本是不打算出门的,现在却不得不出去,腿疼,肚子也疼,还真是多灾多难,今天这一天,看起来不会太好过了。
临出门的时候,彩雀把一个汤婆子塞进了她怀里,她舒了口气,沿着近路慢吞吞往惜荷院去,还不等到跟前,她就听见了一阵陌生又熟悉的笑声,她微微一愣,抬头看过去,这才发现那笑声,竟然是属于燕珩的。
原来这个男人,也会这么笑。
她心里嘁了一声,心想笑起来真是一点都不好听。
可她的脚步却迟迟没能迈开,就这么远远的看着。
两人好像是在下棋,白郁宁显然是输了,她不高兴的丢开棋子:“燕大哥太过咄咄逼人了。”
燕珩被指责了也不生气,仍旧笑吟吟的:“对弈自然以胜为目的,何来咄咄逼人之说?”
白郁宁扭开头,似乎有些生气,燕珩将棋子捡起来:“一局棋而已,若是不服,我们再来。”
小桃忍不住插嘴:“侯爷也不说让一让我家姑娘。”
燕珩的笑容淡下去,随意瞥她一眼,话却是对着白郁宁说的:”你可要我让你?“
白郁宁不悦的皱起脸:”燕大哥这么问,我就是赢了又有什么意思?罢了,胜败本就是兵家常事,这次输了,下次赢就是。“
燕珩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最欣赏白郁宁这一点,从不因为自己是女子而示弱,与他后院的女人都不一样。
他正想感慨一句,一抬眼就看见门口站着的曲知知,虽然有帘子挡着,看不清脸,但那一件俗艳的桃粉色斗篷,满府里除了她再没有人穿了,简直活像是刚从窑子里接出来的。
燕珩不自觉皱起眉头,也不知道曲知知这穿衣打扮的习性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他沉下脸:”来了就进来,在外头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曲知知愣了一下,心道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要不是你跑去威胁我,谁愿意来这里……
但燕珩显然是没有求人的自觉的,而且他也不觉得这是在求曲知知,甚至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在帮她。
两人各有心思,燕珩不理会曲知知的心思,曲知知也探究不到他的,只是这并不影响曲知知摆出一幅笑脸来。
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总不好对着恩客冷脸。
“爷,白姑娘。”
白郁宁看她一眼,慢吞吞站起来:”曲姨娘来了,快请进。“
小桃不阴不阳的笑了一声:”可真难得,奴婢刚才去了一趟都没请动,还以为今天见不着人了。“
曲知知:“……”
白郁宁脸一沉:“小桃!”
不知是因为燕珩也在,她觉得失礼,还是这话的确有些刻薄难听,她有些听不下去了,反正这一声名字里,带了几分警告。
小桃讪讪闭了嘴,没再吭声。
燕珩倒是没说别的,只点了点头:“来捡棋。”
曲知知认命的叹了口气,在溪兰苑使唤她也就算了,到了别人的地方,还是这副态度……
衣食父母,衣食父母,曲知知默念了几遍,总算心平气和了。
她抬脚进了屋子,被热气熏得一哆嗦,立刻有些惊喜,要是知道惜荷院这么暖和,她早就过来了,哪用那么为难。
她脱了斗篷,燕珩不自觉看过来,只瞧见她里面是一套艳粉色的棉衣。
燕珩:“……”
他在期待什么?难道能指望曲知知能有白郁宁的品味吗?
白郁宁撩起月白色的衣裳坐下来:”有劳曲姨娘了……小桃,送些点心茶水上来。“
小桃不太情愿伺候曲知知,但当着主子的面也不敢反驳,偷偷瞪了曲知知一眼才出去。
但惜荷院不是溪兰苑,她这个大丫头还是有体面的,外头好些个小丫头让她使唤,因而她只是站在门口吩咐了一句,就打算回屋子里去。
可她刚抬起脚,身后就有人喊了一声。
”小桃姑娘,侯爷可在这里?“
她回头一看,脸不自觉一红,有些扭捏的行了一礼:”原来是谢先生,侯爷和我家姑娘在下棋呢。“
来人微微一笑,比起燕珩的冷厉威严,谢润称得上是谦谦君子,性情也温润如玉,府里的丫头有不少喜欢他。
只是旁人没机会,最多也就是远远的看一眼,小桃却因为白郁宁的缘故,经常能和他说得上话,那点心思就有些遮掩不住。
她紧紧握着帕子,一改刚才的颐指气使,态度殷切起来:“在呢在呢,先生进来吧。”
谢润点了点头,这才抬脚上了台阶,门口垂着半截竹帘,能看见有人在下棋,他没进去,在门边止住了脚步。
“侯爷,越国使臣到了,皇上宣您进宫。”
燕珩一怔:“这么快?”
越国是大昌的友邦,当今太后就是越国公主,虽然并不是皇帝的生母,却备受敬重。
他丢下手里的棋子站了起来,白郁宁神情有些古怪:“燕大哥要进宫去见皇上吗?”
燕珩习惯性的冷硬微微收敛了一些:“嗯,你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忘的,眼下越国使臣已到,按照惯例,皇上会巡视江南,这正好是个机会。”
白郁宁神情更加复杂,半晌才叹了口气:“尽人事,听天命,一切都有劳燕大哥了。”
燕珩见她有些失魂落魄,本想摸摸她的头,可想着男女有别,到底还是没有动手,反倒垂眼看了看坐在地上发呆的曲知知。
一屋子人都站着,她倒是自己坐的舒服,既没规矩仪态,也不懂察言观色。
燕珩越看越不满,然而眼下不是教训她的时候。
他声音沉下来:“好生陪着白姑娘,不准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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