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樊正国生怕她反悔,“那明天就去公司吧,先做副总,等熟悉公司业务后,直接就任总裁,我操劳大半辈子,也是时候休息了。”
樊允歌抬头,将他鬓角微白的发丝纳入眼底,心底酸涩。
上辈子,她满心满眼都是霍远琛那渣男,却忘记看看身边的人,原来父亲早在不经意间,就变老了。
“行。”
樊允歌在家里待到下午,才依依不舍的往回赶,说来难得,进家门时,竟然看见霍远琛在家。
他穿着纯黑色衬衫,靠坐在沙发里抽着烟,袅袅烟雾升起,将他清隽冷漠的容颜掩映的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听见动静,男人抬眼看来,发现樊允歌的变化,眼底泛起涟漪,但很快皱起眉头,这女人,到底在搞什么?
“今天去哪儿了?”他随手揿灭手中香烟。
樊允歌不欲多说:“回家。”
霍远琛起身,朝她走来,不多时,一道阴影兜头笼罩下来,男人薄凉的嗓音在耳边落下:“晚凝手臂受伤,缝了两针,可能会留疤,今晚你去当面道歉。”
樊允歌猛地抬头,恰好撞见他眼底的不容置疑和厌恶,心底仿佛被无形大手狠狠掏出个空洞,肃冷寒风呼啸而过,凉意沿着血脉侵袭到四肢百骸。
“妈咪……诺诺疼……”
稚嫩的哭声在耳边如雷霆炸响,樊允歌脸色迅速苍白,恨意如烈火浇油猛涨,她眼神冷冽如刀:“霍远琛,你是不是要我把监控拍你脸上,才肯认清现实?”
“要我和陈晚凝道歉,她、也、配?”
霍远琛寒了脸,同时心底升起疑惑,以前樊允歌在他这,不说唯唯诺诺,但至少不敢违背他,现如今,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
就像是变了个人。
再看她今天的打扮,更是烦躁不止,他启唇讽刺:“你别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嫁进霍家的,别说道歉,就算让你跪着,你也得照做。”
樊允歌怒到极致,反而平静:“当初是我年轻气盛,自不量力,现在我想通了,既然你那么讨厌我,那正好,找个时间我们离婚吧。”
话说出口,樊允歌浑身一松,神色都变得明媚许多。
这辈子,劳什子霍远琛、陈晚凝有多远滚多远,她只要诺诺和爸爸在身边就好,然后操持好樊氏,不让他没落。
想到这,她也不管霍远琛什么脸色,连门都没进,直接扭头离开。
身后,霍远琛神色冷的如同冰川,他凝着樊允歌离去的背影,这女人,到底发生了什么,竟敢说要和他离婚!
而他竟然因为这两个字,升起莫名的烦躁与不安。
……
樊允歌冲到外面,将盘踞在胸膛里的怒火平息,掏出手机打车,经历过上辈子的车祸,她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敢自己开车了。
界面上很快显示接单,但还需要时间,樊允歌静静等着,手不自觉放在肚子上,有些早就模糊的记忆在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嫁给霍远琛,确实是出于她的任性霸道。
当年她在宴会上对这个长相出众的男人一见钟情,事后回到家就要求父亲答应她嫁给霍远琛,完全没想过他是否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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