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风和畅,但狗蛋并不和畅。
他的不靠谱娘亲上赶着要冒充秀女进宫选秀,留下满地被打晕的轿夫,狗蛋再三叹气,决定暂时忽略自己还是个六岁的宝宝,企图将那些轿夫拖进旁边的草丛之中。
但是他吭哧吭哧拉了半晌,也没将人拉出一尺的距离,于是他只好愁眉苦脸地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行动。
正发愁时,狗蛋听见了马蹄踏着土地的声音。
啼声并不急促,反倒有些悠闲自在,两个年轻男人架着马并肩而来。其中一人十分骚气,白衣红边,边上压着金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腰间悬着一把折扇,白玉做骨,苏绸做扇,看上去很是价值不菲。尤其是那张脸,眉若远山,鼻若悬胆,桃花眼半阖着,嫣红的薄唇斜斜地叼着跟狗尾巴草,明明是生的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偏偏带出些浪荡子弟的气质。
而身后跟着的人只能称得上是俊朗,在这位浪荡子的映衬下反倒有些其貌不扬。
狗蛋往路边的小水坑里照了照自己的模样,用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审视了一下自己,完全没长开的小脸上肉嘟嘟的,十分的珠圆玉润。
狗蛋掐了掐自己的肉脸,觉得人生有些悲惨。
“王爷,事情已经安排好了,请王爷放心。”俊朗男子低声道。
“啊,辛苦你了。”浪荡子嘴角微勾,将狗尾巴草晃了晃,便伸了个懒腰,“哎呀呀,那可是本王手里最漂亮的小姑娘了,就这样送去选秀,倒是便宜了小皇帝了。”
宗御皱了皱眉,警惕道:“王爷,前面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狗蛋小朋友此时反应极快,嘴角一撇,就势做出一副要哭又不敢哭的表情,宗御上前询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狗蛋抹着眼泪,指着晕过去的孙蓝儿道:“我与娘亲出城拜访亲友,不料半路遇上劫匪,抢了我们的财物,还打晕了娘亲,说要给他们寨主做压寨夫人。”
宗御喝了一声:“休要胡说!若山匪打算劫了你娘亲,为何又在打晕后不将她带上山?”
狗蛋挺了挺胸:“那自然是因为我拼死保护娘亲,那帮山匪真是丧心病狂,不仅垂涎我的美色,居然连我娘亲都不放过!”
宗御:“……”
凤溪歌轻笑了两声:“这小娃子倒是有趣的紧,宗御,绑了。”
“是。”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狗蛋立即跳了起来,“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你们是不是人?绑架未成年是犯法的你知道吗?要是被发现了你是要洗干净屁股把牢底坐穿的你知道吗?”
宗御二话不说就把狗蛋绑成了一个粽子,狗蛋恶狠狠地盯着凤溪歌,大声嚷道:“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儿了!你一定会后悔的!我娘亲会把你片成片放在烧烤架上烤!放孜然辣椒粉的那种!”
凤溪歌虽然半听不懂的,但觉得这小娃娃实在是好玩的紧,不知道什么样的娘亲才能教出这样的活宝,但肯定不是那个躺在地上晕的不省人事的女子,便诱哄道:“你娘亲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我才不会告诉你!”狗蛋生气地一嘟嘴,觉得自己的名字在这种场合估计无法起到震慑敌方的作用,还有可能遭到惨无人道的嘲笑。
凤溪歌点了点头:“你不告诉我也罢,宗御,你去看看那女子身上有些什么线索没有。”
宗御一脸尴尬:“男女授受不亲,王爷,这不好吧?”
凤溪歌冷笑着扫过宗御的跨间,十分流氓道:“你的意思,你得变成女人,才肯为本王做事了?”
宗御脸色一白,屁滚尿流地去查看躺在地上的孙蓝儿。
不一会儿,他便摸出一张玉牌,回头对凤溪歌道:“王爷,是此次选秀的秀女,看玉牌,应该是安城知府的千金孙蓝儿。”
凤溪歌眯了眯眸子。
“王爷,您看怎么处理?”
凤溪歌那抹阴沉的算计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他笑眯眯道:“你将这孩子带回王府,找人看着,顺便将这些人处理了,这件事不要宣扬出去,选秀本就鱼龙混杂,乱起来反而对我们有利。”
“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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