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该说你命好,还是说是你心眼多呢?”沈伊娜的脸上已经张扬得厉害,眉眼里都是恼怒,眼睛底下的青影浓重,饶是盖着遮瑕,也能看的清楚。
“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为什么犯错的人可以在这里,光明正大去泼别人脏水,明明设计害人的是她,却这么心安理得地过来兴师问罪。
蓝文烟抬起上眼睑,一双秋眸里都是冷漠,像是刮过寒冬湖面的风,透着人的骨子里疼。
“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让明祁攻击沈氏集团。”沈伊娜手指笔直地指向蓝文烟的脸,她没有想到蓝文烟居然可以活着回来,更加没有想到的是箫明祁居然因此把沈氏集团一锅端了。
现在整个沈氏集团都乱成一团了,她想去求箫明祁,却一而再地被拒绝。
“我不知道。”蓝文烟起身想要离开,并不想和她有过度的接触。
“不知道?”沈伊娜大笑着,“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早就把你和你肚子里的那个孽种都打死,这样我至少还能开心些。”
蓝文烟闻言,身子不自觉地颤抖着,想起来那天鲜红的血,往后退了好几步,和沈伊娜保持着距离。
“怎么,很怕我吗?”沈伊娜察觉到蓝文烟的动作,继续往前逼迫着,“就算我不动手,孩子也照样不会活下来,你比我都清楚这一点,不是吗?”
沈伊娜不断地刺激着蓝文烟,往她的方向再靠近些。
这个时间,公园里并没有多少人在,蓝文烟心下有些慌乱,担心沈伊娜在极端的情绪之下会对自己不利。
然而蓝文烟越是害怕,沈伊娜越是觉得得意和兴奋,如果不是蓝文烟,她现在早就在和箫明祁准备婚礼了。
还没有等沈伊娜下手,箫明祁就走了过来,眼神冷冽,带着萧瑟的风,“怎么,还没有得到教训吗?”
他以为沈氏集团的事情,已经足够让沈伊娜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然而看着面前的人,他觉得也许是自己下手太轻了。
“明祁。”沈伊娜不甘心地跑上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刚刚的话都不过是我说着玩的。”
变脸的速度让蓝文烟有些发愣,明明上一秒还张牙舞爪要置她于死地。
“怎么,我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吗?”箫明祁嫌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走到蓝文烟的面前。
“明祁,都是她逼我这么做的,我不过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我有什么错。”沈伊娜忍不住哭了出来。
箫明祁没有心思在这里看她演戏,牵着蓝文烟的手就要病房里走。
“明祁,我真的知道错了。”沈伊娜抓住箫明祁的袖子,“我求你放过沈氏集团。”
“你没有资格。”箫明祁的语气阴冷讽刺,大手甩开沈伊娜,往前走去。
蓝文烟的小手被他包裹在其中,觉得温暖又不真实。
“她的身体情况怎么样。”箫明祁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随意地交叠着,深邃的眼神里看不清楚情绪,看起来随意又无所谓。
蓝文烟坐在那里,听着医生讲着自己的检查报告,眼神放空地想着刚刚的事情,难道箫明祁真的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才攻击沈氏集团的吗?
那他因为这个孩子吗?
蓝文烟打量着箫明祁,他依旧和第一次见面一样,给她一种很嗜血冷漠的感觉,但现在更多的,她觉得箫明祁也许什么东西都不想要,只不过不喜欢事情随他的心意而已。
“蓝小姐的情况已经痊愈了,身体也调养得差不多了,之后再注意一些就好了。”这应该是他从业生涯里遇到的最难照顾的病人了,医生战战兢兢地汇报完,站在一旁等着箫明祁的命令。
“收拾东西,我们出院。”箫明祁冷淡地给了一个命令,就走出去病房了。
蓝文烟的心里空落落的,一想到要回去那个别墅里,心里就莫名地有了些害怕,她看着那个背影,心里完全没有办法。
“蓝小姐。”医生站在一旁,突然开口,“你的预产期就在下个月,这些日子你要好好留意,有些产妇会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早产。”
医生的话,让蓝文烟陷入了更大的恐惧。
想到她晕迷前,箫明祁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她想自己也许再试一次。
回到别墅里,比起之前的寡淡和平静,蓝文烟明显生动多了。
偌大的厨房里,银质或金属制作的厨具摆放整齐,一尘不染,看起来更像是收藏品。然而在空间里却突兀地飘来了烟火的气息,带着扑鼻的香味。
“蓝小姐,你这是在煮什么啊?”女佣站在一旁,好奇地往锅里看去。
“鸡汤。”蓝文烟耐心地搅拌着,确定鸡肉已经炖烂了,才把火关小。这是她在网上新学来的做法,看起来的确挺可口诱人的。
“这是给萧先生的吧。”女佣笑着,扶着蓝文烟的手往客厅方向走。
蓝文烟的饮食向来都是有专门的人来料理的,所以根本就没有看到过蓝文烟下厨,再加上她的手纤细白皙,连一点粗糙都没有,哪里像是干过活的人。
蓝文烟点了一下头,她也不知道箫明祁喜欢吃什么,只从佣人们那里打听到箫明祁挺喜欢喝鸡汤的,就上网学了学。
晚上,箫明祁回来家里,意外地闻到了香味。他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家里怎么还会有人做饭?
“萧……先生。”蓝文烟走了过去,眼神里带着微弱的笑意,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整个人的五官都鲜明起来。
箫明祁蹙眉,明显对这个称呼不是很满意,平淡道,“有事?”
“我今天煮了一个汤,想让你试试。”蓝文烟说得坦荡,黑白分明的眼睛看不到别的想法。
箫明祁这才发现蓝文烟纤细的腰间裹着一条围巾,看起来就是居家的小贤妻。“家里是没有人给你做饭吗?”冷声喝道,神色猛地就严肃起来。
“不是。”蓝文烟怯怯地解释道,“是我觉得无聊了,不让他们陪我做的。”
客厅里一片寂静,佣人们的心里就紧张得不敢抬头,唯恐下一刻就被箫明祁训斥。
见箫明祁没有说话,蓝文烟壮大胆子地向前去解开他的领带,灵动的手只一绕一圈,就把领带解了下来。
主动得像是一只乖巧的猫,态度转变之快让箫明祁觉得有意思。
“那我现在过去给你盛汤。”蓝文烟将领带放好,转身就回到厨房里了。
箫明祁看着蓝文烟拿着汤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蓦地有一种久违的家里的温暖,站在那里眸光微动,继而错开了眼神。
“你过来试试。”蓝文烟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恬静的笑。
箫明祁端起汤,不过浅尝了一口,味道就溢满了整个口腔,舌尖卷着鸡汤的鲜美和香浓,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再美味。原本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看起来有些愉悦。
“怎么样?”蓝文烟莞尔道。
箫明祁只嗯了一声,却把小半碗的汤都喝完了,他放下碗,抬眼去看蓝文烟,“这些事你不用做的。”
蓝文烟摇了摇头,轻笑道,“我能做的也不多,没事。”她转身想要上楼,手一直扶着腰,因着肚子越来越大,她走路也越发缓慢了。
她正扶住楼梯的扶手,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搭上来一双手,扭头直接就对视上了箫明祁冷淡的眉眼。
“我自己可以的。”蓝文烟下意识地就推脱他的好意。
“是吗?”轻飘飘的话里带了些讽刺。
蓝文烟没有再说话。
楼梯一共有三十五步,蓝文烟第一次觉得这段路有些短了,她不清楚箫明祁现在表现出来的情绪和行为是为什么,但是心里隐约觉得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了些。
接下来的几天里,蓝文烟都亲自下厨给箫明祁做饭,而箫明祁回家的次数也变多了,有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总是想起来厨房里的那一缕烟火气息,还有那个柔和的身影。
箫明祁从饭菜里抬起头,就看到了蓝文烟手指上缠绕的止血贴,英气的眉头蹙起,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被伤到了,白皙的手背上还有尚未痊愈的痂印。
蓝文烟没有察觉到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只安静地吃着饭菜,偶尔抬头去留意下箫明祁的饭碗,担心自己做的饭菜不合他的胃口。
“家里有师傅。”箫明祁放下饭碗,冷淡地开口。
“我……”是不是我的饭桌做得不好?”蓝文烟有些惶恐,眼神不自觉地收缩着,“我会认真学的。”
这些日子,蓝文烟已经摸到了箫明祁的胃口和喜好,两个人的关系也有所好转,她不想让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不知道怎么的,面前女人不知所措的姿态,一下子竟让他有些恍惚。
“不用。”箫明祁的语气渐而强硬,更像是在下命令。
蓝文烟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耷拉着的卷翘睫毛半掩了眸子里的情绪,无处安放的心揪着衣角,暗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头顶,更添了一些楚楚可怜。
“这是什么?”箫明祁转头看到客厅里显眼的礼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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