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姚茕最后一次见谢意倾,是初一的时候。那天他们正上着课,谢意倾忽然来学校把陆舒晚接回了家,那还是谢意倾第一次去学校接陆舒晚。陆舒晚被接回家后,有近一周时间没来学校上课,她给陆舒晚打电话发消息,陆舒晚也不回。她当时还想着,等陆舒晚回来,她就不跟陆舒晚做朋友了。谁知道,陆舒晚回来上课后,就变得不大一样了。她私下几番询问后,才知道陆舒晚父母离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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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男人停顿了下,又补充道:“放心,不会让你以身相许,也不会让你去杀人放火,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陆舒晚思忖了下,没马上答应,问:“茕茕什么时候能从派出所出来?”
“姚茕总得受点儿教训。”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瞬,说:“明天,让她在派出所待一晚。”
陆舒晚:“好,我答应你。”
那边又安静了下来,陆舒晚看了看手机,并未挂断,“还有别的事情吗?”
那端的男人没回,过了几秒,就响起一阵机械的嘟嘟声响。
陆舒晚盯着手机愣了会儿神,摸不透邬辰为什么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也猜不到为什么突然同意放过姚茕。
所谓的条件,也不过时临时起意。
陆舒晚在床上静坐了片刻,放下手机,关灯睡觉。
只不过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姚茕在派出所的画面。
姚茕长这么大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
陆舒晚整晚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天蒙蒙亮,楼上传来些细微的声响,她就醒了过来,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多。
反正也睡不着,索性起床,收拾妥当就出门打车去了派出所。
她到派出所的时间还早,在厅里等到八点左右,姚茕和宋湘湘才一同从派出所的临时拘押室出来。
“茕茕。”
陆舒晚猛的站了起来,脑子忽然一阵晕眩,她急忙扶住了身后的座椅靠背。
姚茕见状,连忙小跑了过去,“怎么了?”
陆舒晚缓了会儿,摇头,“没事,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
姚茕沉默了一会儿,说:“舒晚,你是不是去找邬辰或周鹤凛给我求情了?”
否则,她和宋湘湘怎么可能一早就被放出来。
按照昨晚民警的意思,像她和宋湘湘这种情况,如果他们不肯松口,是要关个十天半个月的。
陆舒晚笑了笑:“你没事就好。”
姚茕垂下眼皮沉默不语,过了会儿,才呐呐开口:“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这几日因那天和陆舒晚为周鹤凛争执了几句,她心里一直不得劲儿,昨晚多喝了点儿酒,宋湘湘又在一旁添油加醋,所以才和姜颜衾动起手来。
听着好像是她给陆舒晚出头,其实还不是顾着自己爽快,最后害得陆舒晚因为她的事情去求周鹤凛和邬辰。
“茕茕,我知道你是想为我出口气,但是以后做事不要这么冲动了,否则最后吃亏的是你自己。”陆舒晚知道姚茕是好意,但她不愿看到姚茕为了她的事情伤到自己。
姚茕点了点头。
三人从派出所出来,陆舒晚送姚茕和宋湘湘上车,说:“回去好好休息下。”
“那你呢?”姚茕看得出昨晚陆舒晚估计也没休息好。
“我上午还有两节课,就直接去学校了。”
姚茕想起先前陆舒晚差点晕倒,想劝她请个假回家休息,不过想到陆舒晚多半不会同意,就没开这个口。
“那我先和湘湘回去了!”
“嗯。”
送走姚茕和宋湘湘,陆舒晚直接打车去了学校,刚好赶上第一节课。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加上早上没吃早餐的缘故,第一节课上完,陆舒晚酒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趁着课间休息时间,她趴着休息了会儿,状态才稍稍缓和点儿。
不过紧跟着就是第二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陆舒晚实在扛不住了,结束了讲课,布置了点儿课堂作业让学生做,她打算麻烦程鱼过来代她一会儿。
刚走到教室门口,陆舒晚眼前一黑,人就扶着门框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学生着急的喊“陆老师”,她想回应,但嘴唇怎么都张不开,跟着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陆舒晚在一个暗不见光的地方走了很久,却怎么都走不出去。
无论她怎么呼喊,也没有人应她。
在那儿,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类似于万向轮滚过的声音,陆舒晚追着那道声音跑去,眼前突然就亮了起来。
“病人醒了!”
陆舒晚睁开,就见一名女护士站在旁边,正动作熟练的给她拔手背上的针头。
她皱了皱眉,问:“我怎么了?”
护士回道:“你就是太累了,加上低血糖就晕倒了。”
听到这话,陆舒晚倏然想到什么,手下意识贴在腹部,焦急问:“护士,那我……我孩子没事吧?”
护士一听这话,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你知道自己怀孕了啊?既然知道,怎么还不注意休息,这次是没什么大问题,下次再这样就指不定有没有事儿了。”
陆舒晚松了口气,“我会注意的。”
护士又提醒了几句,推着推车离开了。
护士前脚刚离开,病房门又被推开了,陆舒晚下意识往门口看去,紧跟着目光倏然停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声音微哑问。
周鹤凛关上门走到病床边,问:“好点儿了吗?”
陆舒晚迟疑的点了点头。
“学校打电话通知我你晕倒了。”周鹤凛解释道。
陆舒晚愣了下,突然想起学校里她的紧急联系人填的是周鹤凛,虽然离婚了,但学校的紧急联系人还未变更,所以她晕倒了,学校联系不到她其他的家人,也只能联系她前夫。
陆舒晚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客气疏离道:“麻烦你了。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你有事可以先走。”
周鹤凛却并没有动,目光漆深的盯着陆舒晚看了会儿。
突然道:“你怀孕了?”
听到这话,陆舒晚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过了几秒,又恢复如常。
她没有回答周鹤凛的话,也没有回答的义务。
周鹤凛并不在意陆舒晚的回答,比起这个,他更在意第二个问题。
“孩子是邬辰的?”
陆舒晚忽然看向他,语气坚定道:“孩子是我的。”
对此,周鹤凛脸上也没什么情绪波动,还是一如既往的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陆舒晚很清楚,周鹤凛这个男人根本不会在意她怀没怀孕,也不会在意孩子是谁的,他会开口问,无外乎是这件事于他而言有利可图。
就像当初选选择和她结婚一样,他很清楚她喜欢他,但他看中的并不是她的感情,而是她的喜欢可以让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当然,也是她自己太天真太愚蠢了。
天真的以为他们结婚了,随着时间有些事总会慢慢改变,她并不差,周鹤凛有什么道理不喜欢她呢?
但现在想想,周鹤凛这种男人,清醒克制,做事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更不会感情用事,在他决定为了回到周家娶她的那刻起,他就绝对不可能会喜欢她。
所以,离婚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陆舒晚就是在看清这点后,对周鹤凛的心境就慢慢转变了。
以前那么浓烈的感情,现在却再也找不回来了,以前看到周鹤凛就会心动不已,而今却觉得这张脸寡然无味了。
周鹤凛没继续追问,沉默了一阵,说:“打算生下来,自己养?”
陆舒晚淡漠道:“这跟你没关系。”
她抿唇停顿了下,说:“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换几个月前,陆舒晚肯定想不到,有天她竟然会厌烦看到周鹤凛这张脸。
周鹤凛盯着她看了会儿,说:“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转身迈开长腿朝门口走去。
却在这时,病房门推开,程鱼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险些和周鹤凛撞个正着。
“对不起!对不起!”
程鱼急急忙忙道完歉,这才看清面前男人长什么样子。
她愣了两秒,回过神,下意识又朝病床上的陆舒晚看了眼,然后往旁边挪了挪给周鹤凛让开了路。
程鱼认出面前的男人就是陆舒晚的老公。
以前陆舒晚还没离婚的时候,她老公偶尔也会接送她上下班,只不过次数很少,大多时候都是司机接送。
程鱼碰巧在学校门口见到过几次,不过没次陆舒晚老公都坐在车上没下来,她也远远瞥见过,但就算远远一瞥,也是个让人记忆深刻的男人。
这还是程鱼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陆舒晚老公。
不对,现在应该是前夫了。
周鹤凛正要走,陆舒晚忽然开口:“等一下。”
周鹤凛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陆舒晚。
陆舒晚嘴唇抿了抿,说:“以前你利用我,利用的得心应手,那是我喜欢你,我愿意被你利用。但,现在我不喜欢你了,如果你再利用我或者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你好过。”
程鱼听着陆舒晚的话,不敢吱声,她似乎来得不是时候,余光偷觑了眼身旁的男人,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周鹤凛只看了陆舒晚一会儿,没有说话,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程鱼有稍许的尴尬。
陆舒晚缓和了下情绪,对程鱼道:“程老师,你怎么来了?”
程鱼这才笑着走到病床边坐下,说:“我听说你晕倒送医院了,上完课就过来看看。怎么样,现在好点儿了吗?”
陆舒晚微笑说:“好多了。”
程鱼轻轻嗯了声,和陆舒晚对视了眼,还是有些尴尬,过了会儿,她迟疑道:“刚才……”
陆舒晚知道程鱼想问什么,直言不讳道:“他是我前夫。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你可别这么说。”程鱼忙道,顿了顿,又问:“陆老师,刚才你说孩子,难道你……”
她下意识往陆舒晚的腹部瞄了眼。
陆舒晚点头,“嗯,我怀孕了。”
程鱼脸上的表情复杂了起来,“你打算怎么办啊,跟他共同抚养吗?”
陆舒晚愣了下,她意识到程鱼应该是误会什么了,她想跟程鱼解释孩子跟周鹤凛没关系,但想到学校里有关她离婚的谣言,想了想,还是没多作解释。
只道:“我自己养。”
陆舒晚留院观察了一晚,第二天上午出的院。
由于刚好是周六,不用上班,回到家,陆舒晚就遵循医嘱,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休息,很快就睡了过去,直到被手机铃声吵醒。
半睡半醒间,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是贺览星发来的微信消息,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刚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陆舒晚第一反应觉得贺览星发错了,放下手机继续睡,过了几秒,脑子一个激灵,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好像和贺览星说好,周六晚上请他吃饭的。
今天不就是周六吗?
陆舒晚睡意全无,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她忙给贺览星回了消息,说:“我都可以,看你想吃什么。”
贺览星:“西餐如何?”
陆舒晚:“好。”
贺览星:“那我先订位置,一个小时后我去中楠小区接你。”
陆舒晚又回了个好字,便放下了手机,她躺在床上又缓了会儿,才起来收拾准备。
一个小时后,陆舒晚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贺览星的车已经停在了路边,见陆舒晚出来,立即将车滑行到她面前。
“陆学姐!”
贺览星下车,很是殷勤的给陆舒晚打开车门。
陆舒晚说了声谢谢,等贺览星上车后,她说:“对了,你的衣服我还没来得及拿去洗,等洗好了我再还给你!”
贺览星正想说“没必要”,转念一想,忽然爽朗笑道:“好。”
陆舒晚莫名看了他眼,又将视线转向窗外。
贺览星选的西餐厅环境极好,位置也绝佳,靠在窗户边,放眼望去,几乎能把江海市最繁华地段的夜景尽收眼底。
只不过,陆舒晚并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
“陆学姐,你的工作每天面对那么多小朋友,应该很有意思吧?”贺览星切着牛排,抬眸看着对面的陆舒晚,笑着问道。
陆舒晚屏住呼吸道:“大多数时候挺有意思的,不过偶尔……”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贺览星见她神情不对,忙放下刀叉,问:“怎么了,陆学姐?”
陆舒晚抬手捂住口鼻,只摆了摆手,过了片刻匆匆说:“抱歉,我先去趟洗手间。”
她急忙起身朝餐厅洗手间疾步走去。
其实,刚才她点的都是口味很淡的食物,但架不住贺览星要了份七分熟的牛排,光闻着那味道,陆舒晚就开始不舒服了,刚看着他切开,里面猩红的血丝,实在是忍不住了。
几分钟后,陆舒晚有些虚脱的从洗手间隔间出来,也没心思去注意旁边,径直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掬了几捧水漱口,正要去抽墙上的擦手纸巾时,便听到抽手纸的声音,跟着有人递了两张手纸过来。
陆舒晚愣了下,转头,就见姜颜衾穿着红色吊带裙站在旁边,而手纸便是她递过来的。
过了数秒,她从姜颜衾手上接过纸巾,淡声道:“谢谢。”
姜颜衾没说话,转身面向墙上的镜子,从包里拿出支口红开始补妆,她娴熟的涂好口红,又用指腹摸了摸,末了检查妥当了,才淡淡开口:“周鹤凛知道你怀孕了么?”
陆舒晚又愣了下,她不知道姜颜衾怎么就确定她怀孕了,难道就因为她吐了?
更不知道,姜颜衾又为什么觉得孩子就一定是周鹤凛的。
想到这儿,她又觉得有些可笑了。
当初,要不是姜颜衾突然出现,她和周鹤凛的婚姻也不至于这么快走到尽头。
现在,她肚子里怀的孩子,却又是邬辰的,而邬辰又即将和姜颜衾结婚。
想到这儿,陆舒晚当真勾了勾嘴唇。
这一抹淡笑刚好落入姜颜衾眼底,“你笑什么?”
陆舒晚收了笑,淡淡道:“没什么。”
说完,她没再理会姜颜衾,将擦完手的手纸扔进垃圾桶,离开了洗手间。
姜颜衾面无表情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站了片刻,手机响起,她才恍然回过神。
“我到了,吃完没?”
“完了,马上下去。”
姜颜衾挂了电话,对着镜子展开笑颜,这才蹬着高跟鞋走出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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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览星见陆舒晚身体不适,也没继续吃的意思,提出先送她回去休息。
陆舒晚虽觉得有些抱歉,但西餐厅里的味道确实让她觉得难受,所以还是答应了。
她去结账的时候,才发现贺览星已经把账结了。
两人等着电梯,陆舒晚说:“说好,我请你吃饭的,怎么自己倒把账结了。”
贺览星笑嘻嘻道:“是陆学姐请我的啊,只不过,哪有让女士买单的道理。”
正说着,后面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又有节奏感,丝毫不会让人觉得难听,贺览星忍不住转头看了眼,面色一顿,迟迟才开口喊道:“姜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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