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敬从敌军的刀剑下救出她的时候,她有片刻间的失神,她怎么可以指望主上,放下那个倾国倾城的柳苏苏而救她?她又怎么可以对主上,有一点点的抱怨之情?
战争平息的很快,愿意归降的,官复原职,不愿意归降的,一律交由东厂暗中处置。
东厂的所有事情,名义上挂在薛公公权下,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东厂是玉浅浅在掌管,因为她,太了解她主上的心思了。
朝堂上,不用他的任何话语,只是他的轻轻一瞥,她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不明白的,她的位置,会在哪里?如果不是黄沙万里的大漠,那就是阴暗森冷的东厂,总之她知道,她的位置,永远不会在他的身边。
天下大定,可是迟迟没有封后大典,所有人都知道,或许,他要休妃,立柳苏苏为后了。
国色天香的柳苏苏,她自从国家更换帝王之后,也始终愁眉不展,她明白,南墨夜不是以前的皇帝,南墨夜会为了她打下整个天下,可是他不会为了她做任何糊涂的事情。
丹寇指甲失落的在窗棂上勾画着,她纤手托着香腮,看着远处走过的巡逻侍卫。
今天当值的,是周敬,也是玉浅浅唯一的朋友,柳苏苏星眸闪烁着,指甲“笃笃”的敲在窗棂上。
周敬经过鸾凤宫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有些异样,这种异样他说不出是什么,但是征战沙场的他,很快的提高了警惕,所以当鸾凤宫的黑影一纵而出的时候,他直觉的跟了过去。
黑影似乎经过严格的训练,对皇宫的地形甚为熟悉,这到让刚接任侍卫首领的周敬措手不及,当他被引入一个较为荒凉的宫殿时,心里开始打鼓,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
周敬到时,玉浅浅在木桶中洗浴,水声哗哗的灌入他的耳朵,他分不清状况,只是下意识的撩起了帘子,玉浅浅纤瘦麦色的肌肤就映入了他的眼睛,那一刻,他心脏几乎停住跳动。
他从来不知道,她身上居然有这么多伤痕,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将以前白皙无暇几乎通透的歌姬折磨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看着她肩膀上的伤痕,手微微发抖。
玉浅浅回头看着他,眉头一蹙,撩起屏风上的纱衣就盖在自己的身上,她没有起浴,只是呐呐的道,“我昨晚,在东厂审问犯人熬了整夜。”
周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这里居然是玉浅浅的寝宫,现在玉浅浅好歹也是皇帝的妃子,可是这苍凉的地方,竟然连一个侍候的下人都没有。
他想走出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明晃晃的刀剑将他挡在门口,随之以后出现的,还有新帝南墨夜。
他表情邪魅的看着他,有些好笑这一精心的安排,不过他不相信,这会是苏苏的安排,这个纯洁无辜的女子,至今还在哀悼旧帝的去世,甚至都不愿意让他碰她一个指头。
他看着这一戏剧性的一幕,冷笑出声,没有给玉浅浅穿上衣服的时间,手一挥,玉浅浅身上只包裹了一件外衣,被四周的侍臣拿下。
第二日,玉浅浅穿上了囚衣,她跪在大殿的下方,腰杆挺的笔直,周敬有一时间的冷汗,这件事明明疑点重重。而且如果论罪的话,他首先第一个应该有罪,可是皇上却单单的将玉浅浅拿下。
上方太监抑扬顿挫的声音在高唱着,“吾朝后妃,玉浅浅,不守妇道,有辱国体,论罪当诛,念其开国有功,特废去妃号,掌管东厂,钦此!”
在太监将圣旨交由玉浅浅的时候,周敬赫然上前跪在地上,他双手抱拳看着俊美冷漠的帝王,“皇上,玉,玉妃冤枉,是有人将微臣……”
他的话没有说完,玉浅浅已经举起双手接下圣旨,她低着头,声音不悲不喜,“微臣领旨!”
她这个正牌的夜王妃若是不给柳苏苏让位置,柳苏苏要怎么封后呢?
不管幕后的主谋者是谁,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东厂离皇宫是极为近的,玉浅浅没有单独的府邸,只是住在东厂里面,东厂的人都很怕她,所有囚徒都知道,要么你在她面前永远不要开口,要么,你一开始就说出来。
阴暗的东厂中,经常出现玉浅浅身背长弓,腰挂柳叶刀的英姿。她长长的头发被高高梳起,没有绾任何发髻,只是自然的垂落在背后,这样一道飒爽的身影,在所有人心中,留下深深的映象。
再次见到南墨夜,是在他的封后大殿上,毫无悬念的,南墨夜国的皇后,依旧是那个有着倾国倾城容貌的柳苏苏。
柳苏苏凤冠霞帔,尽管是两朝的皇后,却没有人敢说她的一句不是。因为所有反对她的人,都在南墨夜的授意下,被暗中处理干净,她的娘家柳家,也因为她的缘故,荣宠两朝。
大婚那夜,宫中的焰火照耀了整个夜空,玉浅浅的眼睛有一刹那被灼的生疼,她的职责在东厂,她不敢随意的离开东厂,可是皇宫热闹的氛围,却遥遥的传到东厂。
她站在绿瓦上面,夜风将她的头发高高吹起,她看见了皇宫的一隅,有人在矮墙下面独自饮酒,犹豫了半响,她还是靠近了孤单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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