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回家?”唐若词看着那边蠢蠢欲动的众人,将杀猪刀往地上一竖,“都别过来,谁要是过来,我就剁了谁的脚!”
大伙儿不知道唐若词好了,还以为她是在犯傻,当下也不敢靠近。
“谁家找媳妇是带着刀来的,若是我今日不愿回去,你岂不是要扒了我的皮,若我同你回去了?你回家岂不是要扒了我的皮?既然都要扒皮,那我还不如现在就扒你的,就是你这皮太厚了,不好下手啊…”
冰凉的刀身在李屠户脸上胡乱的比划,李屠户颤了几下看向一旁的唐扁同。
“唐大,唐大,你说的事我答应了!给你给你,这媳妇我不要了!”
“别嘛,李郎…”唐若词摸了摸他的伤口,“人家好歹是你买的媳妇,这要是悔了这么婚事,我们唐家还不要把钱赔给你吗?我觉着吧,我们凑合过也挺好的。”
“不用了,不用了!”李屠户头摇的像拨浪鼓,“银子不用还了,我把嫁妆也还给你,什么成婚啊,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再也不要提了。”
唐若词满意的收回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这就好,我最喜欢懂分寸的人了。”
李屠户得了空闲连忙爬起来,后怕的看了眼唐若词手里的刀,带着那群人离开了。
唐扁同从一旁的树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些不赞同,“若词,我们是书香人家,怎么可以随意动刀动剑,以往你…那般就算了,现在怎么还能这样…”
唐若词闲闲的打量了他一眼,不想搭话,捡起了地上的药走向房间,唐扁同连忙跟上来,还想絮絮叨叨说些什么,唐若词直接一掌合上门,险些将他拍在门外。
沈星楼靠着墙坐在那,也不知道听了有多久了,看了眼唐若词手里的药挑挑眉,“外头那怂货是你哥?”
怂货这个词用来形容唐扁同倒真是贴合情理,唐若词勾勾唇将药放在桌上,“喏,你的药给你买来了,用了吧,需不需要我帮忙?”
沈星楼呆愣了半晌,面色红了起来,如玉的耳尖更是红透了,“不知羞耻!”
喵喵喵?唐若词正收拾着东西,疑惑的抬起头,她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吗?
沈星楼怒斥道,“你既然已经成婚,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这点倒是唐若词忽略了,以前作为医生,又是在现代,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意识,她摊了摊手,无所谓的耸耸肩。
“哦,那你就自己来吧,我出去吃饭了。”
唐若词推开门,又回过头,“还有,我现在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那个李屠户已经不是我的相公了。”
沈星楼垂下眸子,没有开口。
唐若词将门扣上,这才伸了个懒腰向大厅走去。
杨氏像是刚回来,刘月梅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唐扁同气冲冲的坐在一旁。
“娘…”唐若词不走心的叫了一声后,坐在桌上,抬起筷子端起碗直接吃了起来。
刘月梅看了她一眼,“呦,这还有脸在这吃呢?”
唐若词冷冷的看了看她,这人真是不知道害怕,果然是还没有揍够啊。
杨氏坐在她边上,神色也不太好,直接将唐若词手里的碗筷一把夺了过来,“若词,我听说你今日跟一男子拉拉扯扯,还动刀伤了李屠户?连你哥跟你说话你也不听了?”
唐若词虽然饿,但也不好反抗原主的生养之母,她耐着性子解释道。
“娘,那人是因为我之前捡到了他的钱袋,他怕我跑了这才拉着我,至于李屠户,人家可是拿着刀过来的,如果我不狠些,你现在看到的怕就是在宋郎中那的我了,还有哥,我才跟李屠户打斗一番,正精疲力尽,回去睡睡怎么了?”
“胡闹!”唐扁同猛的一拍,“你看看这外头的姑娘,谁和你一样,野蛮无知不懂礼数?”
唐若词看着面色梗红的唐扁同,险些笑出声,这人还真是个迂腐的书呆子啊,唐家虽然祖上是个书香门第,但是到现在已经落寞了。
唐父早些年摔断了腿,家中一直由杨氏和唐若词操劳,唐扁同一心只读圣贤书,故意对唐若词的处境视而不见,那个时候怎么不想想她这可怜的妹妹,而现在倒是说她没文化不懂礼数了。
“兄长,我曾听人说,人这前半生造了什么孽,他后半生就会付出相应的代价,难怪你和大嫂成婚这么多年,膝下还没有子嗣。”
“唐若词!你个傻子,你再说一遍!”刘月梅撸起袖子,瞪大眼睛看过来,杨氏捂着胸口大喘着气,也被气的不轻。
“怎么了?这就说不得了?”唐若词看向几人,“以前,我累死累活的做一天家务,多吃了一口饭,大嫂就直接将滚烫的热水往我头上浇,幸亏我当时用手挡住了,这才没有悔了样貌,那时候娘你和哥哥也都在啊,你们怎么就不气,怎么就不说知书达理了?”
唐扁同和杨氏顿了顿,面上却没有悔改之意,杨氏看了眼刘月梅,“月梅,虽然若词说的荒唐,但是四年无出确实是你的不对,我早就和同儿说过,纳一房小妾,也好红袖添香。”
“我呸,大家都是村里人还装什么镇子上的大户人家,要纳小妾你们用的还不是我的嫁妆,门都没有!”
刘月梅性格泼辣,对杨氏也毫不客气,“唐扁同,你如果敢纳小妾,你信不信我让我爹把东边的那几块地全收回去,这几年租金也没收你们的,你们还得寸进尺了!”
唐扁同头疼的按住眉心,“月梅,娘不是那个意思…”
“还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当真以为我非你们不可吗?当年若不是我爹说你是个当官的料,我才不会嫁给你结果你看看,这么多年了也就是个秀才,村里人谁不是看你们笑话!”
“你…”唐扁同没忍住一掌挥了过去,刘月梅顿时大叫,二人厮打起来,杨氏连忙凑进去劝架,周围乱作一团。
唐若词趁乱收拾了几盘菜,看了会儿好戏,走向了唐父的房间。
唐父一直喜欢原主但是由于自身的腿,和原主劳碌的命二人却难得见上一次。
“叩叩叩…”
“进来…”
废旧的老木门,带着沙哑的吱呀声,唐若词关上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弥漫着奇怪的味道,不远处的争吵声透过破碎的纸窗户清晰的传了进来。
“若词啊!”唐父看着她顿时红了眼眶,“爹对不起你,没能给你选个好人家,让你受苦了。”
唐若词将人扶在靠枕上,“爹,没有的事,而且我现在病已经好了,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了。”
她不动神色的打量着唐秋生的腿,大概是早年摔断躺了太久,小腿已经萎缩了,她探出手摁住几个穴位,眼睛微微亮起,看来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唐父浑然不觉,还沉浸在愧疚与喜悦当中,听着外面的吵闹声,神色有些尴尬。
“你大哥大嫂,心眼不坏,你别跟他们计较,他们也只是跟着我和你娘穷怕了。”唐秋生压低声音道。
“爹,你放心吧,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她把端来的饭菜盛好递给他,“先吃饭吧,以后你的腿会好起来的。”
唐秋生只当她是哄自己,也没放在心上,两父女其乐融融的吃完饭后,外面已经消停了,只是偶尔传来两声抱怨。
唐若词热了一些饭菜,这才慢悠悠的荡回房间。
房间里已经没什么味道了,想来是白衣美男开门通过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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