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苏安染横了他一眼:“罗彩霞和你有关系?”傅司寒摇头:“没有。”“既然没有,你道什么谢?”苏安染说完又冷哼一声:“罗彩霞就是个没脑子的,竟然喝农药,这不是让你躲她更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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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染努力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到底是不是胎记,决定下次给傅司寒换药时再好好看看。
房间里没有卫生间,苏安染去走廊尽头水房端了水回来,兑上暖壶里的热水,简单擦了个澡,没心没肺的睡了一觉。
直到走廊有脚步声,还有人大声说话,才吵醒了苏安染。
苏安染愣了会神,也不知道几点了,赶紧起来拉开窗帘看了眼窗外,太阳刚升起没多久。
去洗漱回来,收拾了东西准备退房去医院找傅司寒,她昨天可是听说周二妮今天出院,一想到回到周家后的热闹。
苏安染莫名有些热血沸腾,一定是在这里生活节奏太慢,闲出病了。
拎着提包下楼,就见傅司寒已经在服务台旁边等着,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肩平背直,站姿挺拔。
手里还拿着个用毛巾包裹的饭盒。
看见苏安染过来,傅司寒很自觉的拎过包,把饭盒递给她:“先找个地方把饭吃了,一会儿再去医院。”
苏安染摸着温热的饭盒还挺感动,出了宾馆,就找了僻静的台阶坐下,打开饭盒盖,一股清甜的酒香扑鼻而来。
竟然是一份牛奶醪糟鸡蛋,上面还洒了芝麻和花生碎。
和苏安染以前吃过的醪糟鸡蛋不挑一样,这个因为加了牛奶,奶白浓稠,闻着就很香。
苏安染没忍住,咽了下口水扭头看着坐在身边的傅司寒:“早上还有卖这个的啊?闻着就好香呢,你吃了没有?”
傅司寒点头:“吃过了。”
又从口袋掏出一个油纸包裹的东西递过去:“还有这个,刚忘了给你。”錵婲尐哾網
苏安染赶紧把饭盒放在膝盖上,拿过油纸打开,里面是一层苇叶,再打开苇叶,竟然是糯米糕,糯米已经染了红枣的颜色,发红透亮。
甜糯糯的香气扑鼻而来。
都是苏安染喜欢的,开心又满足的把两样早饭都吃完,瞬间感觉米饭胃得到了慰藉,心情变得十分美好。
傅司寒侧眸扫了一眼,见苏安染每吃一口,眼睛就像小月牙一样弯一下,一副极其满足的模样。
感染的周围人都会心情变好。
苏安染吃饱喝足,跑着去把饭盒洗了,然后跟着傅司寒去医院,路上随口问了一句:“今天下午就能出院?”
傅司寒点头:“能,医生说了没问题。”
苏安染不知道是现在人命比草贱,还是身体抗造。
手术完打了几针肌肉注射的消炎针,就可以出院。
打点滴的都很少。
两人到病房时,罗彩霞也在病房,看见傅司寒和苏安染进来,赶紧站了起来:“我想着二妮今天就出院,我就煮了点红糖稀饭给二妮送过来。”
周二妮靠坐在床头,低头端着饭盒吃着,像是没看见有人进来一样。
傅司寒点了点头,没说话。
苏安染就更没话可说了,罗彩霞和周二妮也算从小一起长大,过来看望她也是应该的。
而且,她心里还隐隐觉得,罗彩霞对傅司寒还是有想法的。
罗彩霞又笑看着苏安染:“安宁,你吃早饭没?我煮了几个鸡蛋,你要不要先吃点。”
苏安染客气的拒绝:“不用了,我吃过了。”
周二妮突然抱着饭盒抬头看着傅司寒:“二哥,我想吃县城西边那个李家牛奶醪糟鸡蛋。”
罗彩霞赶紧劝着:“那家离医院五六公里呢,而且这会儿都已经卖完了,你要是想吃就再住一天,明天一早我去给你买。”
苏安染心里暗暗惊讶,她刚吃的那份牛奶醪糟鸡蛋,是傅司寒走了五六公里买回来的?
还是说县城里还有其他店也有卖的?
放在以后,很稀松平常的一种早点,现在竟然变得这么珍贵。
周二妮噘嘴看着傅司寒,确实想再住一天再回去,身体难受,回去肯定还要挨骂。
周长林在一旁说道:“那可不行啊,队里这两天挖水渠,马上就要春种了,还要用拖拉机拉肥料,不能耽误的。”
傅司寒也不管周二妮眼泪汪汪的样子,冲周长林说道:“你去问问医生,什么时候能办出院。”
周长林应声出去。
罗彩霞却不忍心看着周二妮委屈:“要不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照顾二妮,等二妮好了,我送她回去。我这两天正好也不忙。”
傅司寒很干脆的拒绝:“不用,回去养着就行。”
罗彩霞有些不满,皱着眉头:“阿勋,她是你妹妹,你不能这么冷漠。”
苏安染就在一旁吃瓜看戏,罗彩霞这个语气,就跟训自己男人一样,很亲昵一点也不见外。
所以她肯定,一直单身的罗彩霞,还是惦记着傅司寒。
因为傅司寒的坚持,周二妮还是出院跟他们一起回村。
罗彩霞帮周二妮系上头巾,把脸包裹的严严实实,还小声的安慰着:“我手上还有个活儿,忙完了就回去看你。你也不用太难过,只要人活着,其他都不是大事。”
苏安染就站在一旁听着,总感觉罗彩霞的语气,带着一股经历过后的感悟,悲凉和释然。
很容易让人产生共鸣。
回去时,是周长林开拖拉机,苏安染挨着傅司寒坐,周二妮裹着被子坐对面。
拖拉机走出很远,苏安染还能看见罗彩霞站在路边,脖子间那个绿色的围巾格外显眼。
周二妮也顺着苏安染的视线看过去,突然很大声的冒出一句:“二哥,彩霞姐戴的围巾还是你送的呢,你还记得吗?”
声音非常大,拖拉机的突突声都掩盖不了。
苏安染只要不聋就能听见,看了眼傅司寒,想想他的细心,再想想还给别的女人买过围巾,又醋了,瞥了傅司寒一眼,把头扭到一边。
傅司寒有些纳闷,他什么时候给罗彩霞买过围巾?倒是因为感谢,在他刚有津贴的时候,给罗彩霞的母亲买过一条围巾,信上也写的很清楚。
所以是因为这样,大家才误会的吗?
傅司寒的沉默,在苏安染眼里就是默认,突然不开心了!
在苏安染非常不开心时,拖拉机也突突突的到家了,院里朱桂花和周长运都在!
朱桂花看着苏安染和傅司寒一起回来,心突突跳了两下,等拖拉机一停稳,根本不敢看两人,小跑着去拖拉机边上看着周二妮:“咋样,那个祸害掉了没?”錵婲尐哾網
周二妮看着朱桂花,又想想自己吃的苦,眼泪吧嗒就掉了下来:“妈……”
朱桂花怕她哭着乱说,赶紧喊着周长运:“快把你妹妹抱回去,啊呀,看你以后还乱吃东西,差点儿中毒死了。”
边大声喊着,边指挥儿子把周二妮弄进屋里。
她这么大声,就是故意让隔壁邻居听见,免得大家在背后风言风语,耽误周二妮以后找婆家。
等人都进了屋,傅司寒把提包放回屋里,带着苏安染直接去了周满仓的屋子。
苏安染见傅司寒一脸严肃,感觉这是要跟家里人说分家的事,有些兴奋的等着看热闹。
朱桂花安顿好周二妮,又喊着陈巧兰煮点红糖水给她端过去,就忙不迭进屋找傅司寒告状。
她断定苏安染会在傅司寒面前乱说,所以进屋就开始哭:“老二啊,是我没本事,不知道哪句话就得罪了安宁,惹得安宁生气了,我来给她道歉。”
边说着还边抹了一把眼泪:“你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要是闹得这么难看,邻居们都看笑话。咱们村里,你是顶有出息的一个,咱们一家都因为你脸上有光,所以你娶了媳妇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就是个没见识的农村人,也不会说话,安宁啊,要是得罪的地方,你就不要计较。”
苏安染有些佩服的看着朱桂花,这颠倒黑白的功力,换个弱点的不得被欺负死?
扭头看着傅司寒,看他怎么解决,他要是和稀泥的解决,回头她再找个机会把朱桂花打一顿。
傅司寒一言不发,等朱桂花哭哭啼啼说完,傅司寒才看着周满仓:“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分家。”
“啥?!”
朱桂花顾不上哭了,瞬间站直了身体看着傅司寒。
周满仓也不靠在被子上病歪歪了,蹭的就坐直了身子看着傅司寒:“老二,你说啥?”
傅司寒淡然的看着周满仓:“结婚分家,是当初我走的时候,你们同意的,这么多年,我的津贴和工资全部寄回来养家,也算是履行了当年的承诺。”
周长运和周长林也凑了进来,站在屋门口听着。
朱桂花有些着急:“那也不能说分家就分家,你看村里有几个分家的,咱们不能让人戳脊梁骨笑话啊。”
周满仓皱着眉头:“咋突然有了这个想法?是你媳妇的意思?”
苏安染突然无辜躺枪,瞪眼看着周满仓,看来这个老实人并不老实。
不过有傅司寒在,她也不用说话,要不怕自己忍不住连老头都揍。
傅司寒脸色瞬间冷了下去:“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分家是我的意思,家里的任何东西我都不要,以后每个月会给你们五块钱养老钱。”
朱桂花一听五块,比以前少了不是一星半点,以前每次傅司寒都寄来一整个月的工资,她们再发电报要钱,还能多了个一百两百。
所以在那些年收成不好家家都困难的时候,他们是一点苦都没吃。
逢年过节还能吃白面肉馅饺子。
生活一直是村里最好的,谁看了不羡慕?
所以,朱桂花肯定不能同意的:“我不同意分家,你看你大哥和长运,都成家多少年,有孩子了也没说分家,你现在不能翅膀硬了就不顾家里。再说,当年当兵的名额是长运的,要不是他让给你,你能有今天吗?”
周长运有些心虚的往后站了站,是他吃不了当兵的苦,才让傅司寒去的。
要知道在部队能混的那么好,最后还能在市里安排工作,他说什么也要去。
而且这个名额,还是周满仓花了两瓶酒和五斤猪肉换来的。
傅司寒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周长运,从口袋掏出一个巴掌大有些旧的笔记本:“这上面,有我每次给家里寄钱的金额和明细,还有周长运冒着我的名义,去武装部讨要好处的证据。”
周满仓见傅司寒竟然还有账本,坐的更直了:“你啥意思?你这话啥意思?”
朱桂花看傅司寒这是铁了心要分家,也恼怒了:“好啊,老二,你竟然还记着账,真没看出来,你还存着这样的小心思,我们生你养你,你到头来就这么跟我们算计?你还有良心吗?难怪村里人说你是陈世美!”
嗷嗷哭嚎着。
在傅司寒拿出小账本那一瞬间,苏安染都惊讶了,没想到傅司寒还有这样的小心思。
再想想最近吃傅司寒的,喝傅司寒的,他会不会也有个小账本?
等离婚那一天,拿出来跟她清算?
想着,再、看傅司寒的眼神就古怪起来。
傅司寒依旧不为所动,分家的态度很坚决。
朱桂花哭嚎半天,一点效果没有,坐在炕边开始默默哭,心里却算计着怎么样才能让傅司寒改了主意。
周满仓见傅司寒态度坚决,缓了一下语气:“老二啊,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们说,一定要分家也行,咱们等队里忙完这两天,叫支书他们都过来,行不行?”
苏安染以为傅司寒不答应,却没想到他竟然点头应了。
周满仓这明显是缓兵之计啊。
抱着浓浓的吃瓜态度,苏安染细品着这些人的关系和秉性。
周满仓见傅司寒点了头,赶紧喊着朱桂花:“快去,把昨天杀的鸡拿出来,中午炖了让孩子们吃。”
朱桂花恨不得鸡肉喂狗也不给傅司寒吃,但又不能不听周满仓的话,满脸不快的去厨房做饭。
傅司寒起身:“不用了,我们中午不在家吃饭。”
周满仓还想说话,傅司寒已经带着苏安染出去,气得他拍着炕桌,想骂也骂不出来。
捂着胸口使劲咳嗽着。
苏安染跟着傅司寒出了大门,还能看见有人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着,显然也是听见动静想过来看热闹,又怕被发现不好意思。
看见傅司寒出来,还热情的打着招呼:“长锁回来了啊。”
苏安染一下没憋住,笑出了声。
傅司寒有些无奈地看了眼苏安染,然后跟村里人打招呼。
苏安染就跟在他身边,露着乖巧的微笑,心里却乐翻了天,发现村里年纪大点的长辈,都亲切地喊傅司寒叫长锁。
和傅司寒差不大的喊他,时勋或者老二。
小一些的就是二哥了。
苏安染听到最后,竟然觉得长锁最亲切。
直到傅司寒带着她到一个小院前,苏安染才反应过来:“我们去谁家呀?也不用准备点礼物吗?”
傅司寒说不在家吃饭,那估计是在别人家吃饭,他又这么多年不回来一次,总不好空着手就去人家混饭。
傅司寒看了苏安染一眼:“不用,我们就过来看一眼,一会儿去三叔公家吃饭,到村口商店买东西。”
苏安染哦了一声,跟着傅司寒进院。
院子要比周家的小很多,却收拾得干干净净,有个上了岁数的女人,穿着带补丁的衣服,坐在太阳下纳鞋底,看见傅司寒,立马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旁边的竹筐里站了起来:“老二,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就听村里人说你回来了呢。”
苏安染看清女人的脸时,也就不惊讶了,这应该是罗彩霞的母亲,罗彩霞长得和她很像,年轻时候也应该是个温柔漂亮的女人。
一路上,傅司寒都没跟邻居们介绍苏安染,这会儿看见罗彩霞的母亲王英,倒是介绍了:“婶子,这是我媳妇苏安染,安宁这是王婶,彩霞的母亲。”
苏安染不明白傅司寒这么介绍的用意是什么,笑得一脸乖巧地跟王英打招呼:“婶子好。”
王英愣了一下,仔细看了苏安染几眼,才笑着点头:“好,好,赶紧坐,我去给你们倒茶。”
傅司寒阻止:“不用了,我们还要去我三叔公家。”
说着从口袋掏出一个信封递给王英:“这里有点儿钱,你拿着把屋子修修,别回头下雨又漏雨了。”
王英愣了一下,赶紧摆手:“不要不要,老二啊,你这是干啥,每次回来都给钱,你说我当初就顺手救了你一次,你不用这么客气。”
傅司寒坚持地把钱放在窗台上:“这是我应该做的。”
苏安染看着却突然心情好起来,这个木讷的男人好像和罗彩霞也没什么关系。
如果两人真是谈过对象,他不能这么坦荡的来送钱,王英也不会这么客气地拒绝。
毕竟是一个耽误自己女儿好几年青春的人,见面怎么可能这么客气?
如果两人没关系,那为什么人人都在传两人谈过对象,傅司寒应该娶罗彩霞呢?
苏安染聪明的脑袋瓜转了一圈,就立马明白过来,这一切恐怕都是罗彩霞说出去的。
或者是明明傅司寒为了报答给王英的东西,罗彩霞拿着出去,别人问起她也不说清楚。
时间久了,大家自然就会误会。
苏安染心里啧叹了下,看着温柔可人的罗彩霞,还有这么一身白莲属性呢?然后遇见个不吭声的傅司寒。
所以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王英有些着急:“你说你这个孩子,总是这么客气。”
心里还是有些惋惜,她也喜欢傅司寒这个孩子,从小看着长大,不爱说话却心思缜密,做事有张有弛,还很有责任心。
曾经也想让傅司寒当自己女婿,大家都在说傅司寒和自家闺女处对象时,她也侧面问过女儿,罗彩霞只是敷衍了几句。
所以她也一直以为傅司寒和罗彩霞两人会成,直到村里人来问傅司寒是不是要结婚了时,她才知道两人没处对象,心里也怨恨了傅司寒一段时间。
傅司寒没再多说,带着苏安染离开。
王英还追到门口:“你们要是不着急走,明天晚上过来吃饭啊,彩霞带话回来说明天回来。”
傅司寒没应下:“再说吧,我们明天还要出门一趟。”
王英满脸失落:“那行,你们慢走,有空带媳妇来坐坐。”
苏安染又跟着傅司寒去了村口的商店,这里不叫商店,叫副食品代销点,里面光线很暗,散发着酱油醋和杂货的味道。
东西却很全,饼干糖果和肉都有。
傅司寒称了三斤五花肉,还称了两斤白酒,站点的营业员显然也认识傅司寒,笑着打趣:“长锁,这是带着新媳妇走亲戚呢?喜糖可别忘了发啊?”
苏安染这才想起来,傅司寒确实是让她买糖了,结果她忘了。
傅司寒顺手又买了二斤糖纸都磨掉色的水果糖,抓了几个给营业员,对方笑呵呵地接过去:“喜糖吃了不牙疼,祝你们小两口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苏安染也不知道新媳妇在这种时候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大大方方地说了声谢谢,跟着闷葫芦傅司寒出来。
代销点门口还有一群小孩在空地上玩泥巴,傅司寒又把兜里的糖分了一些给大家,才带着苏安染离开。
基本到吃午饭时,村里人都知道了傅司寒领着新媳妇回来,还在村口发糖了,新媳妇长得漂亮,跟画里的人一样。
苏安染不太明白傅司寒还走这个程序干嘛?他们反正也不会在村里待很久,回去后说不定还要离婚。
想到离婚,苏安染的念头已经没有那么强烈。
跟着傅司寒到了村子中间一户人家,也是低矮的泥坯房,院子四周都垛着柴火,院子中间有个压水井,旁边放着张小方桌。
院子和周家差不多大小,却收拾得非常整齐。
傅司寒带着苏安染进院,就有个黄色小土狗摇着尾巴叫唤着。
很快从屋里出来个牵着孩子的老人,看见傅司寒愣了一下,呀的一声:“是长锁回来了吗?”
傅司寒点头,脸上是苏安染从未见过的温和:“三叔婆,我回来了,三叔公呢?”
三叔婆有些激动,拽着孩子就慌张地过来:“快坐,快坐,昨天听村里人说你带着媳妇回来了,你三叔公说你这两天准能来,一早就去山上抓兔子去了。”
说着把孩子放在一旁,用袖子擦了擦凳子给苏安染:“长孙媳妇快坐,长得可真好,多了一个姑娘。”
苏安染笑吟吟地接过凳子:“谢谢三叔婆,我自己来就行。”
三叔婆让傅司寒和苏安染坐下,又要忙着去倒茶:“我们乡下这个地方,又穷又脏的,你可不要嫌弃啊。”
在他们眼里,城里人都是高人一等,就像前两年来的那些知青,好多都看不起他们。
苏安染笑着:“挺好的,三叔婆一看就是勤快干净人,院子收拾得很干净。”
三叔婆被夸得不好意思:“勤快啥,都是闲着没事在家瞎弄的。”
去端了两碗白开水出来,又去拿了糖罐子过来,给每个碗里挖了一大勺白糖,旁边两岁多的小家伙馋得抱着祖奶奶的腿不肯撒手。
苏安染虽然初来乍到,却知道白糖在这个年代是紧俏货,限量供应,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所以能给放这么多白糖,那都是招待贵客的标准。
也不用傅司寒说话,直接拿起放在桌上的布口袋,抓了几颗水果糖出来塞给小家伙:“小朋友,吃这个糖好不好?”
她本来想说阿姨给你糖,好像这个称呼也不太合适。
三叔婆笑着弯腰拉着小重孙的胳膊:“小柱快去,二婶婶给糖吃了,快拿着。”
小柱看了看苏安染,从她手心里抓过糖,又怯怯地藏在三叔婆腿后,探出个小脸羞怯地看着苏安染。
三叔婆忙完也坐下,拉着小柱靠在怀里,招呼着苏安染喝糖水,又跟傅司寒说道:“这是长东的儿子,快三岁了,他妈怀着他年,长东去北边煤矿挣钱,煤窑塌了,人也没回来,他妈生了他以后也走了。”
傅司寒有些震惊:“长东没了?”
三叔婆叹口气:“是啊,这人就是命薄,走了三年了,剩下个可怜孩子。”
傅司寒拧着眉头,显然不能接受这个噩耗。
三叔婆摸着小柱的脑袋:“留下这个小可怜,都快三岁了还不会说话。”
小柱低头笨拙地剥着糖,根本不在意大人在说什么,水果糖塞进嘴里,开心的咧着小嘴冲三叔婆笑。
苏安染听着同情心泛滥,这孩子是真可怜,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小柱能听见声音,小狗叫一声,他就很机灵的转过去看。
看着三叔婆:“我能看看小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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