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司机师傅,这s市有什么出名的地方?”
火车站,外地来的小年轻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怎么扯的,话题扯到了s市的景点,司机是个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听到这话当即哈哈笑起来,给年轻人比划着说道:“外地人人不知道,我们s市虽然要山没山,要水没水,但有一样东西是别人拍马也不及的——”
年轻人好奇追问:“是什么?”
司机指了指路旁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笑道:“就是这家”闻君千里’啦,前面一栋楼,后面一栋楼,前面是”闻君馆’,价格偏贵,但菜色没得挑,后面是”凭君阁’,都是达官贵人去的,听说那菜能让人吃得舌头都化了。”
年轻人咽了咽口水,怔怔地看着酒楼,不再搭话。
傍晚,夕阳渐下,红云飘散。
“顾总来厨房了欸,这是哪位贵人来凭君阁了,用得着顾总亲自下厨?”
“嘘嘘嘘,今儿可不是秦少来了吗,除了秦少,谁有本事让顾总亲手调羹。”
顾景兰把这些言论一字不差地全听进去了,有些不自在地瘪了瘪嘴,连端菜洗碗的小姑娘都知道她顾景兰对秦修有意思,她堂堂闻君千里的大老板,亲自入后厨为秦修洗手做羹汤,那姓秦的还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气人。
顾景兰也不打算做多,只煲了粥,酱料是新调制的,海边拇指大的小螃蟹碾碎,拌上些许蒜蓉,淋上浓稠的,煮了足足好五个小时的酱汁,再洒上一层炒得金黄透亮的芝麻,芝麻已经被刀背碾碎,用筷子拌好,使各种味道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又将新出海的鲍鱼切成细丝,酱料和鲍鱼一起倒进锅里,以香葱调味,火候适中,待到酱料彻底被鲍鱼吸收后才起锅。
米粒颗颗圆润光滑,放进熬了一夜的骨头汤中,焖到软嚅了,便在瓦罐中放入煮好鲍鱼,再小火慢炖,待到秦修来,便已经彻底入味了。
秦修又是一个人来的,面色沉静,一身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西装,在众多呼朋唤友的人群中格外显眼,他向来是只去凭君阁后的一个小隔间的,不论什么时候,顾景兰都会守着一桌菜,坐在桌前等他。
但这次不一样,因为小菜的选材问题,顾景兰等到秦修上桌了才姗姗来迟,就算瓦罐烫手,她也未曾假手他人,为得可不就是让秦修看到她的诚意。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
不知是哪个新来的人误来了这里,还在地上撒了水,顾景兰一脚没稳住,在秦修面前摔了个大马趴,手里的瓦罐当即飞了出去。
顾景兰只来得及看见秦修惊愕的表情,随后便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过了不知道多久,顾景兰迷迷糊糊有了些意识,但回想昏迷前的场景,顾景兰更加不想睁眼,滚烫的粥淋头浇下,任她顾景兰再天仙容貌,现在也白瞎。
“夫人?夫人手指动了!来人啊。”
顾景兰暗骂一句,现在护士都什么素养,自己也没多老相,怎么夫人都叫上了。
勉强睁眼,便看见一张面露担心的,全然陌生的脸,周围的环境像是在室内,虽然简单得过分,但还是可以看出,这全是古代的摆设,顾景兰一惊,立刻就清醒了,猛得坐起,把身旁那人吓了一跳,那人眼泪当即就下来了,呜呜说着些还好夫人没事类的话。
她顾景兰半生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好歹是功成名就,除了没追到心心念念的秦修,也算不枉此生,穿越这机会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她推开一旁哭哭啼啼的人,轻声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那姑娘一愣,但还是乖乖说了:“现在是四月上旬,未时了。”
顾景兰一脸果然如此,心里一万句吐槽,面上却还淡淡的,应道:“好,你先出去,我好像很多事都记不得了,放我一个人静静。”
那人看着担心极了,轻喊了几声夫人,看顾景兰实在没反应,才带上门出去,跨过门槛时竟还不忘回头嘱咐:“夫人有事一定要记得唤婢子来。”
顾景兰也没理她,自顾自理了理满脑袋乱糟糟的记忆,原主与她同名同姓,幼时的记忆基本没有,父母双亡,后跟着养父养母生活,养父死后,养母送她出嫁,嫁妆丰厚,丈夫也是挑得书香人家,谁知识人不清,婆婆拿她当取款机,日日欺压,丈夫履考不中不说,还纳了好几房妾室,原主生性善良懦弱,遇到这种事,抑郁成疾,这便香消玉殒了。
顾景兰嘴角止不住抽搐,这姑娘也是傻得没救,正想着,门外便响起原主陪嫁丫鬟的声音:“夫人正病着,您不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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