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来人的声音,许天宇的脸色变得相当不好看。
这个家伙的名字叫做牛金生,是村里国营纺织厂的车间主任,也是纺织厂厂长李浩明的亲小舅子。
这家伙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是人却花的很,仗着手里的权力和自己姐夫的势力,欺负了厂里很多的大姑娘小媳妇。
纺织厂一向都是以女工为主的,附近的那家棉纺厂,又是附近这些村里为数不多的企业,规模很大,光是女工就有着上千号之多,在牛金生眼里,这些女工都是他的后宫,不管他喜欢谁,直接就可以用强硬的手段把她给弄了。
即便如此,牛金生这货依旧不肯满足,各村各乡但有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他也总想去占些便宜。
虽然后来牛金生这家伙并没有逃脱法律的制裁,可是这几年,却正是他春风得意的时候,看到这头色牛居然这样大咧咧的找上门,许天宇的心都快悬到了嗓子眼,想到陈秀巧的身份,这才稍微放下了心。
可陈秀巧却完全不同,她的丈夫田超,是村里的大姓人家,光是平辈的兄弟,就有上百号之多,家境也富裕,绝对不是他牛金生可以惹得起的。
不止田超,就算是陈秀巧自己,也同样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虽然她娘家没有男丁,可是上头的两个姐姐,一个嫁给了县里主抓农业生产的县委书记,另外一个,则是跟了乡里实力最强横的大哥丁秃头,加上一个从小玩到大的表姐是县税务局局长的夫人,光是这份资历,就足以吓退很多居心不良的人了。
也正因为如此,牛金生虽然垂涎陈秀巧,却不敢乱来,眼见她丈夫常年不在身边,心里就像是百爪鱼在挠,索性想着用软手段来把她拿下。
“牛大哥,俗话说得好,无功不受禄,你这些东西都拿回去给嫂子吃吧,我一个女人家,大晚上见客也不方便,就不给您开门了。”
想起牛金生平日里的所作所为,陈秀巧反射般的从地上拿起一把剁菜喂鸡的菜刀,紧握在胸口,看向门口的眼神里满是警惕。
眼见陈秀巧并不去给自己开门,牛金生立刻明白,自己之前的名声太臭,陈秀巧又是个喜欢体面的女人,肯定不会搭理自己,只是想到陈秀巧的美丽,依旧不死心的在门外说道。
“秀巧妹子,你看你这话说的,你牛哥也不过是看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觉得你可怜,这才关心一下你的生活而已嘛。”
眼见牛金生还不肯离去,陈秀巧的声音变得更加坚决。
“牛哥,我一切都好,而且也不是您工厂里的人,您就不用再费心了。”
“臭女人,连老子的脸都不给,你等着,老子早晚会把你给弄了,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在老子跟前装。”
牛金生心里恶狠狠的想着,眼中闪过一抹狠毒,却还是带着几分笑对陈秀巧说道:
“行,那我就先走了,至于这东西,我也就先放在你门口了,到时候,你自己出来拿就行了。”
眼见牛金生这老色鬼依旧阴魂不散的堵在陈秀巧门前,许天宇眼神里迸射出愤怒的火焰:
“老色鬼,你如果对别人起了坏心,老子管不了,可是,你要是敢碰秀巧姐一根汗毛,老子就算是拼了命不要,也要让你断子绝孙!”
眼见牛金生还堵在门口,不断和里面的陈秀巧没话找话,许天宇突然灵机一动,心里有了主意。
他飞快的从墙头爬了下来,抓起家里一只大花公鸡,用麻绳绑住公鸡双脚,提着翅膀走出门外,径自来到了陈秀巧门前,不顾身边的牛金生,直接敲响了陈秀巧家的木门。
“姐,你在家吗?三姐和三姐夫他们都来了没?”
听到门外传来许天宇的声音,陈秀巧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作为一个丈夫常年离家的漂亮女人,甚至全村的公狗,都会对她虎视眈眈,而村里的女人,却又把她当成了狐狸精,哪怕自家的男人多看她一眼,都能惹来一阵指桑骂槐的骂声。
在这些人里,只有许天宇不同,或许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原因,陈秀巧把许天宇当成了自己身边唯一的知己,她可以放心的让他来帮自己干农活,可以放心的把家里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好东西留给他,在她眼里,许天宇虽然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基本上和亲兄弟没有任何区别。
“许……怎么是你……”
牛金生有些忌惮的后退了几步,这个许天宇,因为父母死得早,从小就没有人管束,现在已经长成了全村最壮的小伙子,论起打架来,更是有着一种不要命的劲头,前几天,就连村里年轻一代里号称最狠的铁头,都被他打得不敢出门。
作为工厂里的车间主任,牛金生自认为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敢和许天宇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计较,看向他的眼神明显露了怯。
眼见牛金生满是惧怕的看着许天宇,陈秀巧心中更加平静,握着菜刀的手松开,透过门缝对外面嚷道。
“我在家呢,小宇,有什么事。”
“姐,你怎么这么糊涂,根本就没有听出我的话里头还有话呢。”
许天宇心里叫苦,只能硬着头皮对里面的陈秀巧喊道。
“姐,我是来找二姐的,之前她不是答应过我,要让二姐夫帮我在他们税务局那边安排个差事吗。”
陈秀巧也是个秀外慧中的女人,听许天宇这么说,立刻明白过来,笑着应承道。
“你这臭小子,看你说的,这事姐怎么可能忘记呢,三姐今天家里有点事,晚点才能到呢,快进来,我这就给你开门。”
眼见陈秀巧的脑袋总算会转弯了,许天宇的心也放了下来,转脸看向了身边的牛金生。
“牛哥,要不要也一起进去坐坐?”
“不……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牛金生老脸剧烈抽搐了几下,灰溜溜的提着手里的袋子跑了开去,那位税务局的王局长,一向都和他姐夫不对付,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从厂里收税,要是让这家伙看到自己来这里欺负他小姨子,恐怕这家伙会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自己姐夫的身上,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可绝对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从门缝里看着牛金生的身影消失,陈秀巧这才打开房门,把许天宇从外面迎了进来。
因为之前太过仓促的关系,她的头发都还没有擦干,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一件自己做的白衬衫,紧紧贴在身上,把她的身体曲线完美的展现在了许天宇面前,因为之前太过慌张的关系,她来不及把身体擦干,的确良的料子,让她雪白的肌肤和起伏的山峦若隐若现。
许天宇看得鼻血都快喷了出来,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平复下自己悸动的心,提着大公鸡进了门。
许天宇才刚进门,陈秀巧后脚赶紧把门关上,一把抢过许天宇手里的大公鸡重重摔在地上,满脸气愤的对他骂道:
“小猴子,又在这里搞怪,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牛金生不是善茬子,惹了他有你啥好果子吃?”
“姐,我还真不在乎他。”
面对陈秀巧的责骂,许天宇满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经过多少年的奋斗,现在的许天宇,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有一腔热血,动不动就要与人拼命的冲动小子,作为当年商场上顶端的人物,他看惯了各种阴谋诡计,要是这个牛金生继续贼心不死,他至少有一万种方法要了他的老命。
“你呀,真不知道说你点啥好,小宇,你咋就不能老实点,去好好读书呢,你这样,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妈吗。”
眼见许天宇满脸不屑,陈秀巧生怕他心里不忿,等到自己看不到,再去找牛金生的麻烦,索性把许天宇死去多年的父母搬了出来。
“姐,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去主动找他的麻烦的,那家伙挺笨的,要想玩死他,我只要动一动脑子就行了,还不值得去找他拼命。”
许天宇明白陈秀巧的意思,连忙向她保证道。
“而且啊,我也决定了,等到今年九月份,就去学高自考,等到过几年啊,你可就要叫我大学生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
许天宇平日里古灵精怪,如今答应的又太快,陈秀巧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姐,你知道吗,以后,整个中国那可就是文化人的天下了,没学历,脑袋里没东西,就只能一辈子去吃苦。”
许天宇的这番话说的相当严肃,上辈子的他,就吃尽了没有文化的亏,很多原本应该能够做成的生意,就是因为他不懂里面的那些技术活,不是单子签不下,就是被懂行的人狠坑,如今有机会重活一次,他自然不想再重复上辈子的惨剧。
因为之前的脾气太倔,许天宇上高二的时候,打了学校的一名有背景的同学,尽管学习成绩还算不错,却还是被学校开除,如今荒废在家已经两年,为了他的事,陈秀巧已经操透了心,听他这么说,眼中顿时闪过希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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