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你胡说什么?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啊!”
一声惊叫传来,伴随着货车急刹车的刺耳声音,滚滚沙尘中,只隐约看见女人柔弱的身影倒在地上,地面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云秋!”
白盛夏的身影僵在原地,望着被自己轻轻一推便飞出好远的白云秋。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被左铭深撞开跌倒在路边,也全然忘了站起身来。
他不顾一切奔向白云秋的身影,以及他眼底的慌张失措,那种极端害怕失去一个人的恐惧,如同五年前得知白云秋死讯的他一样,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冰冷,遥远。
“白盛夏!五年前你已经害死过她一次了!自己得不到的你就要毁掉是么?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过……一如既往令人恶心!你这样的女人,永远不配成为孩子们的母亲!我不管谁对你说过什么样的谎言,孩子们早已经死了,你认清现实吧!”
他万般怜惜的将昏过去的白云秋横抱起来,临走前的回眸一瞥,如同最锋利的剑刃,刺进她的心口。
眼泪流进心底,化作带着尖刺的寒芒,心早已经千疮百孔。
是,她一点都没变,直到前一秒钟,她还在妄想他能够信自己一次,奢望着那明知道得不到却拼命追了半辈子的爱情。
可现在她明白,这么多年,他也一点都没变。
他从来都不会相信自己。
从不。
……
白云秋被送急救室,严翁玲听到消息便带着一堆佣人跑到医院,一看到守在走廊外的白盛夏便气急败坏的冲上去对她拳打脚踢。
“真是个丧门星!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云秋是你姐姐你几次三番害她!万一我的小孙子出什么事可怎么办?我不要活了!我要跟你一起去死!”
在严翁玲面前,白盛夏向来打不还手,可听到“小孙子”三个字,不由讽刺道,“您放心,白云秋她死不了,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没指望了……”
严翁玲的表情立刻垮了下来,“你什么意思……你早有图谋害我孙子是不是?!”
“我需要谋害吗?那孩子本来就是你儿子跟她联合起来……”
“够了!”
她的话说到一半便被左铭深怒吼打断,他将她拽过去,按在墙壁上,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狮,“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云秋伤得那么重孩子肯定保不住了,你做了错事一点悔悟都没有,还在这里用恶毒的话攻击她?真不愧是是强女干犯的女儿,骨子里肮脏的血液被你彻底继承了!”
他的神情,他的字字句句,都在拼命的维护白云秋。
她想笑又笑不出来,想哭却没有眼泪,只剩下满腔的愤恨如同累积已久的火山一般跃跃欲动。
一字一句道,“左铭深……你为了一个你们用谎言捏造出来的孩子都可以那么在乎,担心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吗?那你当初怎么能让我们两个的亲生骨肉被人害死!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就当是我看错了你,我还真是可笑,爱上一个薄情冷酷又没人性的男人,还傻乎乎以为自己能挽回……”
“左铭深,从今往后,我们两个划清界限,各不相欠!”
既然孩子是真的死了,那她也没必要再跟他继续纠缠下去。
丢下这些话,她将左铭深紧握着自己领口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挺直离开的背影决绝而孤冷。
她知道,这一次,自己再也不会回头了。
雷声震耳,似是夜空被划开一道口子,滂沱大雨不断倾落。
从人声嘈杂的酒吧走出来,白盛夏抬眸望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手里提着半瓶没喝完的伏特加,眼底染上浓郁的醉意,摇摇晃晃的抬脚直接迈了出去。
幽深无人的巷子,又是一个女人走夜路,黑暗之中仿佛有一双眼睛盯着她,若有若无的脚步声,终于在她走入拐角的时候飞快贴了上去。
“你是谁?想做什么?”白盛夏突然冒了出来,一把将陌生男人的领口揪住,将他按在墙角。
充满警惕与威胁的语气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微醺的神情与浑身被雨淋湿后紧贴着身体曲线的衣物,更是魅惑与火辣结合的恰到好处。
男人不仅不怕,反倒一脸猥琐,笑眯眯朝她伸去了咸猪蹄,“小妞这么主动,有够刺激的,哥陪你好好玩玩儿……”
他的话刚说出口,便是一记耳光迎面扇来。
“啪”的一声,将他整张脸都打得侧了过去。
“想要刺激去找别人,我不是你能玩得起的。”雨水顺着她脸側发丝滑落,眼中醉意褪去几分,只剩下一片冰冷死寂。
她没有心思搭理这种路边的小混混,丢下一句话便准备离开,可她的举动却彻底惹恼了那个小混混,刚迈出两步便再次被对方拽了回去!
“臭娘们,一个人大晚上玩湿身诱惑,还跟老子装什么清纯!像你这种货色老子见得多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按在护栏边,粗暴而迫不及待的扯开她身上的衣物。
“放开我!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感受着陌生的手掌在身上来回游走,白盛夏眉宇间浮现出一抹厌恶,反抗几次无果后,索性将手高高扬起——
“砰”的一声,酒瓶应声而碎,透明的玻璃碎片混合着浓郁的酒精味儿洒落一地。
一道闪电自她身后划过,举着破裂的瓶口一步一步逼退男人,明明很单薄的身影竟透着几分疯狂决然的味道。
“我给你机会了,是你不珍惜的……”她唇角勾起弧度,将男人逼到角落里,似是将这些年自己受到的所有委屈、愤怒、不甘还有痛苦,都在此刻通通发泄出来!
没有孩子,没有家人,没有左铭深……
她什么都没有了,也什么都不在乎了。
……
一个小时后,白盛夏被警员带着走出看守所,警察局长满脸笑容的迎了上来,亲自替她解开手铐。
“左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小子是个新来的,也不认识您,直接把您当成打架斗殴的小混混抓起来了,我事后一定严肃批评他!小子,还不赶紧过来跟人家道歉!”
那个把白盛夏抓进局子里里的小警员大概是个新来的,怯生生的一个劲冲她鞠躬。
“对不起对不起……”
白盛夏摆摆手,“没关系,今天的事确实是我不对,不用道歉了。”
“那么……那个调戏您的小混混,该怎么处理好呢?”局长小心翼翼问道。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懂了!那,左夫人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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