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一路上越家人或是惊讶或是善意喊着太姑奶奶、姑奶奶、姑姥姥。实话说,我不太喜欢这样,硬是把人叫老了。我可还是风华正茂大学生。我走到台上最中间的位置,有人已经提前搬了凳子,我坐在凳子上,温声道:来,曾孙媳妇,让我好好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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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上绿茶傍上了越氏集团老总,请帖发遍全班唯独漏过了我。
然而她结婚当天迟迟开不了宴席,只因为传说中的越家太姑奶奶没到。
现在她求爷爷告奶奶只想要见太姑奶奶一面。
见我?
可是,明明是她不想我去的。
1
毛概下课后,秦冉突然站到了讲台前,告诉同学们她要结婚了。
时间就在一周之后,地点是滨海路的那家五星级酒店。
其实早就有风言风语说秦冉近来和一个大老板走得很近,有同学见到过好几次她被劳斯莱斯送回学校。
真的吗,我记得那家酒店一桌酒席好像要上万,在那儿结婚不得花个几十上百万。
.666,婚礼这么豪气,那秦冉未婚夫得多有钱啊?
是啊秦冉,你未婚夫谁啊,怎么结婚结得这么突然?
虽说大学允许结婚,但周围还是很少遇到大二就选择结婚的同学。
秦冉羞涩笑笑,道:你们可能没听过,我男朋友叫越天化,其实他家也就是正常家庭啦,只是想着结婚一辈子就这一次,想给我一个美好的回忆。
越天化?有点儿耳熟啊。
本市最大的越氏集团的总经理,应该不会是同名同姓吧!
秦冉微微点头,没有否认。
难怪!
那家酒店都是越家的产业,在那儿办也正常,我们可算是有机会蹭饭吃了,长这么大我都还没试过五星级酒店的饭菜呢。
恭喜啊,秦冉。
同学们纷纷道了句恭喜,秦冉则从她那新的 LV 包里拿出了一叠请帖。
因为那天人可能会很多,天化说为了防止被一些闲杂人等混进去,所以请帖一定要拿好,免得闹出乌龙。
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拿着的。
秦冉挨个发请帖,发到我的时候手上正好空了。
我抬了抬眼,秦冉不好意思道:涵涵,我男朋友说统计宾客名单的时候不小心把你漏了,现在都安排好了,加不进人,只能说抱歉了。
她咬了咬下唇:要不下次我让男朋友请你去五星级酒店吃饭,就当赔罪行不行,要是得不到你的祝福,我肯定会遗憾死。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假装没看见她眼中得意。
不用。我微笑着说,新婚快乐。
秦冉像是还有些愧疚,眼眶存着泪珠,让班上其他同学帮忙哄哄,不想因为这个和我离了心。
她生得好看,柔柔弱弱五官精巧,入学时就被评为系花,这样一副模样更加让人心疼,因此同学纷纷过来劝说,让我不要生气,秦冉也不是故意的。
明明我什么也没说,可现在好像我是个不讲理的人一样。
我留在教室看书,其他人很快都走了,没一会儿,秦冉突然走了进来。
越涵。
其实根本不存在名单漏没漏的问题,我是故意不想让你参加。她慢条斯理地说着。
我知道,那又如何?我不解,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还要继续看书,你和谁结婚都与我无关,噢,你要是和猪结婚我倒是可以参加,毕竟稀罕。
秦冉的脸瞬间变白,厉声道:越涵,你到底在装什么,整天搞得一副清高样,背地里还不是被人包养,反倒假模假样的,让同学以为你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真是讽刺。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证据呢?
秦冉笑了下:越涵,我还真是看到你这张虚伪的面孔就泛恶心,你这样子的人有什么资格参加我的婚礼,有什么资格姓越。
原本不想和她有太多交流,然而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我合上书。
我有没有资格姓越,你没有资格评判。
但是,你说不想我去参加婚礼是不是真心话?
秦冉愣住了,猜不透我到底想说什么,片刻后大声嗤笑道:你说呢,我为何要让你去参加我的婚礼。
不后悔?我眼眸直勾勾看着她。
凭什么要后悔,因为你吗?越涵,我发现你不止虚伪还自恋。
我收起书,放进书包,轻声说:我明白了,秦冉,那就……希望你不要后悔。
刚回到我和贺辰逸的屋子,电话就如催命一般响起。
听筒里,贺辰逸的怒吼刺痛我的耳膜。
沈星遥,我不管你在哪,你马上给我来医院。羽禾被你打得半边脸都肿了,你过来给她道歉……
有病。
我挂断电话,拉黑删除一气呵成。
鼻血流不止,我扶着盥洗台,怎么也冲不干净。
镜子里的人,瘦得颧骨突出,眼睛下全是乌青,活像个鬼。
姜羽禾只是脸肿,可我嘴角都在淌血。
贺辰逸那一巴掌,真的毫不留情。
我拉出一个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可放眼整个屋子,竟没有什么让我想带走的。
最终,我选了三样塞进箱子里。
一本相册,一个笔记本,一块护身符。
随手翻开笔记本,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注意事项。
比大学做的笔记都细致。
饮食篇:
少吃高盐食物,会增加心脏负担!
忌辛辣刺激性食物,会导致心跳加速,血管收缩、扩张紊乱,对心脏病控制不利!
避免大量喝酒、喝汤!
不易消化的食物会诱发心脏问题!!
穿衣篇:
……
厚厚一本,事无巨细。
贺辰逸有心脏病,知道的人不多。
他也不放心上。
我却神经质一样,患得患失。
油腻的,油炸的坚决不让他碰,冷了要添衣,不能让他沙发上窝得太久,要适当运动,每天走六千步……
这六年我把他养得挺好。
如今他都能和别人喝交杯酒了。
–
我把笔记本放在了客厅茶几上,最显眼的位置。
打车去了旧城区。
六年前我在这里买了一套房。
偏僻,胜在安静。
院子里有棵合欢树,高高大大的,遮住了半边天。
屋里墙面上贴满了照片。
我呆坐着,看了许久。
然后,把带来的照片一张一张贴在空余处。
云南滇池的海鸥像云翳一般遮天蔽日;内蒙的天空低得要压下来;青海的湖水深得发绿,看一眼都眩晕。
我们有过好时光的。
去丽江古镇那年,我们牵手在弯弯绕绕的小巷里转悠。
巷子里好多摆摊的阿婆,编五颜六色的彩辫,我坐在小板凳上,阿婆的手在我头发里穿梭,又夸我长得俊。
他看得有趣,非要试试。
于是我头上多了几根歪歪扭扭的彩辫。
晚上回到民宿,才知道这种彩辫不能随便编,也叫寡妇辫。
他倒不当回事,还逗我:怎么,怕我死啊?
呸呸,真不吉利。
我又哭又闹,非要拆了。
他拗不过我,于是我们一起拆到后半夜。
后来我急了,干脆拿剪刀咔嚓一下全剪了,比狗啃的都难看。
第二天也不知道他从来找了顶假发给我戴上。
你别说,还挺美。
我们去玉龙雪山的那天,赶上了下雨。
山上雾蒙蒙的一团,什么都看不到。
他看我不高兴,哄我:问题不大,明年再来。
可是,没有明年了。
他越来越忙。
有时甚至要加班到晚上一两点。
我睡不着,总担心他熬夜心脏受不了,就坐在门口的路灯下等。
夏天蚊子多,我被叮一腿的包,只得在原地又蹦又跳。
可一听到汽车鸣笛声,我就立马跳起来,一边朝他跑去,一边高声喊他的名字。
阿辰,阿辰。
……
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打断了我的梦境。
我一下子头疼得厉害,肚子里翻江倒海,像有一只大手生绞着五脏六腑。
我缩成一团,忍着痛,摸过枕头下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沈星遥,我药呢?
贺辰逸清冷的声音传来,我下意识地回道: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天冷,穿厚一点,保暖背心在……
我睁开眼,阴湿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我把手机拿近看了下,是个陌生号码。
我就说,我记得把他拉黑了的。
贺辰逸,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语气冷了下来。
他气急败坏:那你把自己的东西拿走,我看着心烦!
是为了姜羽禾搬进去的时候,不看着心烦吧。
我抱紧了暖水袋,扔了吧,不要了。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沉默了半晌,冷哼一声:沈星遥,你说个数,要不然我分得不安心。
我咬紧牙根,等痛意褪去了才缓缓开口。
什么都不要。
不要东西,不要钱。
也不要你。
没等他反应,我挂了电话。
–
早在六年前,贺辰逸就认定了我是拜金女。
当时他心脏病突发,在医院全身插满管子,语气却冲得很,对谁都是一个字:滚!
请来的护工,接连跑了四个。
我是第五个。
他脾气暴,一生气就摔东西,小护士们都怕他。
只有我,打不跑也骂不跑。
他有次突然发脾气,扬手打翻了我手里的热粥。
黏稠的汤汁黏在我手背上,瞬间红了一片。
我却顾不得疼,只是担心他: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好不好?
他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转过了脸。
你为什么不躲?
我躲了,谁管你呢?
别装了沈星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做,都是为了钱。
是啊,我为了钱。
只要他好好的,说我为了什么都行。
贺辰逸大概不知道,我总喜欢趁他睡着,小心翼翼地贴近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声。
阿辰。我亲昵地叫他。
听着他咚咚咚的心跳声,感受到他还活着,我比谁都高兴。
相比贺辰逸的无动于衷,他的父母倒是很喜欢我。
有一次贺辰逸的妈妈打趣道:星遥你可太招人喜欢了,要是我们阿逸有福气能娶到你这样的姑娘就好了。
我抿嘴笑。
贺辰逸则在一旁阴沉沉地看我。
我知道贺辰逸不喜欢我,他心里有个白月光。
我也没想过后来有一天会走到他身边,和他成为恋人。
我只是单纯的,想守护他,而已。
转折出现在有次我去 A 市出差。
听说附近有座庙,大师开过光的护身符,灵得离谱。
我踩着山路跑了好几次,终于给贺辰逸求到一个。
为此,我额头上落下一个疤。
那天我拿给贺辰逸的时候,他一下子就红了眼。
像是被我感动到。
可我知道,同学群里正疯传着一张照片。
是姜羽禾在国外交往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友。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在大街上狂啃,听说就快结婚了。
那天的贺辰逸,有点疯魔。
他一遍遍问我:沈星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喉咙干涩,一遍遍点头,当然。
对他,我从未犹豫迟疑过。
可他跟我在一起的这六年来,一次喜欢,都没有说过。
和贺辰逸同居后不久,我找他要了 50 万。
买下了这间屋子。
我管他要钱,他从来都不过问。
只是他眼里流露出来的不屑,叫人看了伤心。
在他眼里,我怕是丑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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