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甜心有点咸》
苏佩被带进了古堡的中央,身上已经褪下刻板沉闷的工作制服,一袭纯白及地长裙衬的她清丽动人。
陈老板要求她换上礼服之前曾再三保证过,只不过是顺着贺封的兴致在酒会上闲逛两圈。
有钱人嘛,最喜欢的就是撩妹子寻找下一个女主角。而陈老板也信誓旦旦的表示,决不会出现给女主下药送进男主套房一夜情一生走的黄金梗。
至少在这么做之前,他会先找到像苏佩这样能将酒窖打理的井然有序的员工。
而目前,陈老板并没有打算将苏佩当礼物送出去,从而给自己添乱子。
古堡二层的中央礼堂,富丽堂皇极尽人间奢华。
华丽的烛台,摇曳的烛火,夹杂着空气中流荡的醉人酒……
陈老板的祖辈是隐于世的贵族,几辈积累下来的实力到了陈老板这辈,全都投身于商海之中。
陈老板的人脉以及资金已经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由此可见,他事事讨好的贺封又是如何雄厚的背景。
苏佩不会傻到,会去得罪自己老板的再世祖宗。
酒会中杯觥交错,寒暄谈笑的人群让长期独处酒窖的苏佩有些许的不自在。她在入口处徘徊,身着的华丽礼服与草草盘起的长发极为不搭。
在原地转了第五圈之后,眼前恍然出现一双做工精致的男士皮鞋,以及一杯饮了半杯的银色香槟。
“小姐,我看你很久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给我换杯红酒。”陌生男人语中尽显浮躁,不耐烦的将酒杯塞进苏佩的手里,“不要以为你穿了礼服我就找不到你!”
苏佩无奈的接过酒杯,正欲开口,肩上却忽然多了几分重量,手中的酒杯也随之消失不见。
“你到底在这古堡里有几个身份,勇猛先士?正义的化身?还是……等待被解救的迷途小羔羊?”
贺封将那唐突的男人打发走,让苏佩挽着他又重新步入酒会中央。
苏佩沉默以对,只垂着眸跟着他的脚步,全然没了在酒窖时的犀利。
“不打算感谢我?”贺封见她兴致缺缺,又停下脚步低声问她。
“感谢你……什么?”苏佩不明所以的抬起脸问他,“感谢贺老板赐我三个新身份,还是不用工作来陪你打发这无聊的上流酒会?”
嘲讽的话脱口而出,要收回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刹时变得有些凝重。
苏佩抿了抿嘴,轻咳了两声,她平时大多数时候都是独处,情商早己从临界值降到了负数。
为了不再给自己惹怒这位再世祖宗的机会,苏佩随口塞了几句客套话就准备转身离开。
“去哪儿?”贺封明知故问般问她。
“陈老板只说,让我陪你逛两圈就可以回去了的。”苏佩如实回答,相信贺封的恶趣味早己被她的诚恳打散。
“那你的陈老板有没有告诉你,如果你现在走,我就取消合作?”
“你威胁我?”苏佩瞪大眼看他。
“你猜对了。”
贺封不动声色的将苏佩挣脱的手重新放入臂弯之中,并不打算就这么放了她。这次他不过想特意提前完成工作,好享受难得的清静,却没想陈老板安排了这场推脱不下的酒会。
他实在没有精力再应付这些莺莺燕燕。
苏佩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左右贵族后裔陈老板的“生死”,她顺着远处那道灼热的目光望去,便见陈老板身在人群中央默默注视着他们。
苏佩秀眉微蹙,朝陈老板做了个口型:“救我!”
不远之外的陈老板不负期望的点点头,朝她挥了两下手回道:“去吧……”
贺封优雅的带着苏佩往舞池中央而去,嘴角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每个细节都彰显着他的尊贵。
舞台之上,主持人已邀请贺封上台领舞。
“你该不会打算要我跟你跳这第一支舞吧?”
苏佩难以相信地看着贺封,却见他正拧着眉看着自己。几秒过后,忽而抬起手朝她的脸伸去。
“你干嘛?”苏佩举起手阻挡着他,但仍旧被他轻而易举的攻破。
贺封的视线落在她的耳后,修长的手指绕过她的耳侧,稍一用力便取下她低低束起的发圈。
柔软的长发松散而下,披在她裸露在外的肩头,他回答她:“你的头发,还是放下来比较迷人。”
贺封挽着苏佩继续前行,他将垂在身侧的手自然地搭在苏佩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不用紧张,跟着我的步伐就好,我会带着你。”
……
舞池中央,曼妙的音乐淌淌而出,飘浮于耳间,承载着众人的期待。
为了迁就苏佩,贺封甚至并未急着踏出舞步,反倒是苏佩踏着节拍,从容而舞。
她在他身前婀娜多姿的扭动,长发与裙摆在旋转间舞动,她的指尖划出另人痴迷的弧度,一切律动都显得如此浑然天成。
而本该占领主导的男人,此刻却成了她的陪衬,并且甘之如饴!
贺封凝着她的视线沉了几分,轻勾嘴角,享受着她带给自己的意外还有那莫名的神秘感。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有趣的多。
舞曲落下,二人四目相对。余下的便是不绝于耳的赞美。
从头至尾,贺封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她,苏佩紧张的长舒了口气,终于露出了在酒会上的那抹最娇艳笑容。
她抬起脸对着贺封,他嘴唇轻启,吐出的话却被四起的欢呼声淹没。
“你说什么?”苏佩踮起脚尖倾过身,侧耳紧贴着他,启图听清楚他所说的话。
贺封在她耳旁轻笑一声,痒的她不禁打了个颤。见她又寻问了一遍,贺封这才又俯下身,却不准备将不久前的话再重说一遍。
顶上倾洒而下的灯光剧烈晃了几下,让苏佩片刻恍了神。苏佩还未回过神,就听见一拥而簇的人群之中忽而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你还好吧?”两人侧身倒地,贺封几乎将苏佩整个人都护在了怀里。
苏佩空出手在贺封眼前摆了两下,略显吃力的半支起身,苍白的脸上盛满了惊吓,此时的嘴唇早已没了血色,就连额间沁出丝丝冷汗。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贺封顺着视线往下,在视线触及她纯白裙摆上沾染的血色时,微蹙的眉又拧紧了几分。
舞池上方的水晶灯毫无征兆般坠下,如果他刚才再晚上一秒,那这盏承重几十公斤的水晶吊灯,就不是砸在地上,而是正中两人的脑袋上!
意外突如其来,本还拥簇在一起的人群早已散开,却没人敢开口多说一句话,生怕说错了话,得罪了一方。
陈老板从惊慌中醒来,首先望了眼平安无事的贺封之后,这才注意到苏佩被压在灯角一侧的脚上,而连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都堂而皇之的刺进她裸露在外的脚踝,触目惊心。
陈老板喊了几个人,更是亲力亲为帮着贺封将压在苏佩脚上的脚移开,苏佩紧咬着唇,疼的已微微打颤。
脚上的障碍除去,贺封连忙倾身就要抱起苏佩,却受到了陈老板的阻拦,“贺少,小苏是我的员工,我会对她负责,您也受了惊下,我安排了人替你检查看看有没哪里受了伤。”
“我很好,苏小姐是我邀请的,我自然没有撇下她不管的道理。”贺封抱起苏佩,别有意味的望了陈老板一眼,“陈老板,我记得你这古堡每年都会检修三次,我并不认为这只是单纯的一起意外,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我明白,我会查清楚,一定给你个交待。”
陈老板安排了几个人跟着两人,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差池。
贺封推着苏佩从医院中出来,她的脚骨折,又缝了针,虽伤势并不严重,却也无法正常行走。
两人身后跟了一票人马,苏佩坐在轮倚上,身上披着贺封的西装外套。
贺封将她抱进车内,褪去了疼痛与惊慌之后,当贺封那强有力臂膀环抱着她,温热的气息酒在她的头顶上,两人的距离之近,她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他抱起自己时一刹那厚重的呼息声。
羞涩。
除了羞涩,苏佩找不出其他的词语来表达她此时的心情。
陈老板安排的人已经被贺封打发了回去,车内狭窄的空间内,只剩下两人临位而坐。
豪华轿车平稳地开了一路,贺封一脸从容的凝视着前方,时而往右瞟了一眼坐在身旁安静出奇的女人。
车辆行驶的道路延着繁华一路向北,驶进苍翠绿树环绕的小路之中,苏佩终于从方才的娇羞中苏醒,一脸迷茫的望了眼车窗外的街景。
“贺先生,这好像不是我回家的路……”
“我知道。”
“能不能麻烦你调个头送我回去……”
“不能。”
“……那,能不能找个好打车的地方放我下来。”
“不需要。”两人说话间,贺封的车已稳稳停下,他身子微侧,将白皙修长的手从方向盘上移至苏佩后方的倚背上。
他朝苏佩凑了几分,缓缓说道:“从现在起,你住我家,直到你伤好了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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