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落,门口响起秦风微微有些发寒的嗓音,“什么叔嫂私通、皇室乱伦。”
尹如初被他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先是下意识看向秦风,随后便转过了头,莫名地开始心虚了起来。
秦煜大大方方从她的床上站起来,然后笑眯眯走到秦风跟前,“我在跟七嫂开玩笑呢,七哥不会生气吧?”
秦风看了他一眼,已经收起恼意,面色如常回道:“怎么会呢。倒是十三弟,你这次来……?”
“哦,早上我见七嫂似乎受了点伤,所以送了些药来。”秦煜接过话,“七哥公事家事皆忙,想着这种小事,应该不必特地通报了吧。”
“你嫂嫂受伤,我就算再忙也会抽空来照顾的,多谢十三弟关心了。”秦风微微一笑,倒做足了夫妻情深的姿态了。
秦煜闻言咧嘴一笑,看了眼里头有些不自在的尹如初,开了口:“外人都说七哥七嫂感情不睦,看来所言皆虚。依我看,你们二人倒是渐入佳境了,很快就能给我添个小侄儿了,恭喜恭喜。”
秦风微笑着的俊颜一僵,心中闪过一丝呕意。谁和那肥婆渐入佳境了,秦煜这小子压根就是在故意恶心他!
“十三弟,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我看你也该找一门媳妇好好管管你了,省得你整日往别人的府里跑。”他笑着,隐晦地下了逐客令。
秦煜闻言嘻嘻一笑,“那就劳烦七哥好好帮我挑挑了,十三也没别的要求,只要比我美些便可。七哥若是没事吩咐的话,那十三就先告辞了。”
秦风笑着点了点头,没有阻拦,待人彻底出了院子,这才神色一冷。
“让人把尸体带出去,好好查查究竟怎么回事。”他转头吩咐了随行的侍卫,这才带着大夫进了屋。
这次,他是为了带大夫来的,却不想在门口听见了秦煜的话。
能进这里给人看病的大夫,也并非常人,早已学会了不关己事不听不看。一入屋,便从容无视了尸体,然后来到尹如初的脚边,开始处理伤口。
秦风的脸色有丝丝阴郁,在门口站了一会,这才进屋站到她身边,沉声开了口,“我竟不知道,原来你和十三弟也很熟。原本我还有些不明白这两日你为何这般反常,现在想想,倒是明白了。”
尹如初愣了愣,随即皱紧了眉,“你什么意思?”
秦风未回答,却是弯腰捡起秦煜留下的药。他拨开瓶塞闻了闻,随即勾了勾唇,“燕东进贡的玉雪生肌膏,他倒是舍得。”
大夫的已经在重新清洗她脚踝上的伤口,秦风执着瓶子的右手紧了紧,这才放到大夫身边,“既然十三弟一片好心,那总不能辜负人家的美意。王妃,你说是吧?”
她抬起头,倔强的眸光深处满是复杂。
“你想暗示什么?”
大夫神色漠然得好似什么都没听见,待手上的活一完,便收了东西带上房门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我想,我还是太自信了些。”秦风看着她,有些自嘲笑了笑,“原本我以为,我们两人会一直这么蹉跎着过完余生的。却不知,我还在原地,你却已经和别人走远了。”
她怔了怔,然后一颗心慢慢拧紧了。
她不是听不懂秦风在说她和秦煜有染,可比起这个,他那模糊的态度和暧昧不明的话更叫她费解。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皱紧了眉,思绪狂乱。
秦风却是定定看着她,沉声回答:“是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们之间如何开始的,你很清楚。这几年我是如何待你的,我也很明白。我有我的尊严,我一直以为你能明白我这几年的用意,我以为你能为了我走到最后的。”
“如初,你还是曾经那个你吗?答应我,不要和别的男人走太近。”
他这般说着,然后神色郁郁转身出了门。
尹如初坐在床边,双眉一直紧蹙着。
他这段似是而非的话,究竟想说什么?
她不敢猜,也不敢多想。
越发躁动的心被种下一抹希冀,她几乎都要以为,他心里是有她的。只是他怨她,所以折磨着她,又不愿她离开。
可惜,她终究不是当初那个痴心一片的尹如初了。
这样的男人,即便现在再怎么喜欢,勉强在一起也只能是恶心自己。
院外,秦风已经恢复满脸的嫌恶与冰冷。
守在门口的沈朗一见他出来,便迈步跟了上去。“爷,王妃那边已经安抚好了?”
秦风闻言便是一阵烦躁,一想到自己竟然沦落到这般纡尊降贵去哄这么个肥婆,他便满心屈辱。
他沉着脸,冷了声,“那贱人那里你不必担心,倒是死的那丫鬟,你可查出什么了?”
沈朗皱着眉摇了摇头,“没有,那丫鬟的来历很简单,在这之前似乎也没接触过什么可疑之人,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多虑了?”
“不可能!”秦风笃定开了口,“尹如初那个贱人是碍眼,但她却不会随便杀人。今天婉婉自杀也没见她发疯,眼下怎么可能会突然动手杀这么个丫鬟。而且我见地上还有一摊药迹,这大夫都没到,谁给她开药了,所以那丫鬟一定有问题。”
“尹齐放那老匹夫就要回京了,在这种时候,到底会是谁想挑拨他对付我们?”他转头看了看尹如初的院子,又开了口,“从今天起,加派人手好好给我盯紧了,我不想看到她有任何闪失。”
岑儿傍晚回府时,尹如初房中的尸体和血迹已经让人情理过了。
有了秦风的吩咐,府中下人不敢怠慢,衣食住行忽然便开始尽心尽力得伺候了起来。
许是那玉雪生肌膏的疗效太好,不过短短一周,原本那部分深至见骨的伤口,已经迅速长出了新肉,几乎不影响行动了。
有了秦风的刻意照顾,府上那些莺莺燕燕的也不敢来找茬,尹如初养伤的这几日,府里简直和谐的出奇。除了上官念院子里有个侍女不小心摔断了手以外,余下众均是无比安分。
她养了这么些天,着实有些憋不住了,索性找了把剪刀,把头上难打理又累赘的长发,径自剪下了一大半。
这一举动,实在是把岑儿吓得够呛。
“您在做什么!”她上前赶紧把剪刀抢了,跑到一边还是一脸难以置信。
尹如初瞥了她一眼,觉得她实在有些少见多怪,“天天打理它不烦吗?洗又不好洗,又没吹风机洗了还难干,夏天热死冬天冷死的。”
岑儿瞪圆了眼,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尹如初挥挥手,不打算再解释,“算了算了,你去帮我找件衣服,适合跑步的,不要裙子。”
岑儿这些天已经有些习惯了主子的反常,听她吩咐找来了衣服,但还是有些疑惑,“您这是?”
她接了衣服换上,然后随手将头发扎成马尾,倒是比之前显得利落了不少。
“减肥啊,不然就这样胖下去吗?”
她稍稍扭了扭腰,做了下热身运动,然后在岑儿的目瞪口呆下跑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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