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诶!我那边垃圾还没捞完呢!这筏子……怎么自己跑这么快?」竹筏上的老大爷先是惊讶诧异,最后抚了抚胡子,那双浑浊的眼里像是看透了什么,平静道,「罢了,你推着我这么快,是有事想让我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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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葬礼上,前男友突然闯了进来,不顾亲友诧异的眼神,上前大大亲了一口我的遗像,然后抱着我的骨灰盒跑了。
他撒丫子跑,我的魂在后边拼命追,边追边喊:「愣着干吗!快拦住他啊!这家伙要把我挫骨扬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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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祝贺恨我,但是没想到他能这么绝,竟然大白天众目睽睽下把我的骨灰抢走了。
他是有备而来,车门都没关。跳上车的一瞬间,立马打火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等我的亲友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跑出两个路口了。
一群人愣是连车尾气都没看见。
我坐在他车的后座,看着被牢牢放在副驾座上的骨灰盒,忐忑想他下一步要干什么?毕竟我们分手挺不愉快的,当时他还放狠话说:「沈星,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现在我真成鬼了,他也说话算话,没放过我。
车继续高速开着,看着窗外,好像是往郊区跑了,高楼大厦慢慢流逝,变成开阔的一大片蓝天白云绿草地。
难道是去……
「你猜到了吧。」紧握着方向盘的祝贺突然开口,「是去野海,你说我把你撒在那喂鱼怎么样?」
我:!
大哥!鱼真的吃吗?你这不是胡来吗!
他说得很平静,但我却听得心惊胆战。
「害怕吗?」他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坏小孩,轻声笑起来,只是笑声有点悲凉。
我从后座飘到副驾座,侧脸观察他,才一个月没见,他怎么瘦了这么多。现在天气也才刚入秋,还不算冷,他竟戴着一个毛线冷帽。
是为了凹造型吧!我太懂他了!又耍帅。
当年冬天他都是为了帅不肯穿我给他买的秋裤,还说什么:「要风度不要温度。」真是反季节战士。
不嫌热吗?我伸手想将他的帽子拿掉。
「沈星。」他突然转过来,让我手僵在半空不敢动了。
能看得到我吗?鬼是没有心跳的,要不然我此刻应该紧张到心怦怦直跳。
「坐好,安全带也不系。」
说着,他车速放慢,在路边停下,身子压过来。我虽然是鬼魂,但是面对他凑过来的帅脸,还鬼脸一白,害羞得攥紧了两手。不料他的手穿过我,将歪了的骨灰盒扶正,拉着安全带给我的骨灰盒系上了。
我:……
骨灰盒系什么安全带啊!神经病啊!
在我的吐槽中,他重新启动车子,继续往前开。
终于到了,不是野海,而是……xx 公园。
「被吓坏了吧。」祝贺解开安全带,抱着我的骨灰盒往亭子那边走,「骗你的,我怎么舍得把你喂鱼呢。」
说话时他很温柔,眼神看骨灰盒满是深情。这让我湿了眼眶。
在我擦不存在的眼泪时,看见他抱着我的骨灰盒已经走上了凉亭。
凉亭建在池塘边,池塘里还有成群结队的鸭。
以前我们来时,就只有两只,打捞垃圾的大爷告诉我们:「这是一对,一公一母。」
现在不止两只了,五只。排排队在水面上游着,看体型,应该是他们的孩子吧。
「它们都生孩子了,你当时不是答应也要为我生一个小月亮吗?说话不算数?那不喂鱼了,把你喂鸭好了。」
说行动就行动,他开始解我骨灰盒外包的那层丝绸布。
「你你你!」一想到他要把我喂鸭,我就急啊!对着他的肉体拳打脚踢,可是我现在只是透明的魂魄,我愤怒的拳头只化作一阵风拂过,对他起不到任何的制止作用。
制止不了他,我只能另想办法,环绕一圈,在远处,看到了水面上撑着竹筏正在捞垃圾的老大爷,忙飘过去,推着老大爷的竹筏,让他乘水波来到凉亭这儿。
「诶!我那边垃圾还没捞完呢!这筏子……怎么自己跑这么快?」竹筏上的老大爷先是惊讶诧异,最后抚了抚胡子,那双浑浊的眼里像是看透了什么,平静道,「罢了,你推着我这么快,是有事想让我帮你吧。」
他这话,让我停住了。
抬头看那张苍老的脸,他却不跟我相视,而是看着远处。我顺着他视线看去,发现祝贺这厮!竟然将我的骨灰盒捧举在半空中了!
我又急忙化阵风,推着竹筏往哪里赶。
「不准往水里抛物!」老人苍劲有力的声音喊起,「小伙子,你手里是什么?」
祝贺也不避讳,直言道:「我前女友的骨灰。」
「不管是什么,你都不能往水里扔。」
我点头如捣蒜,对,不能扔!多不道德啊!
祝贺笑笑,语气轻松道:「我就吓吓她,没想真扔。」
「吓她干吗?」老人半眯着眼聚神看,端详许久,拈着胡子说了一句云里雾里的话,「你把她吓跑了,就回不来了。」
祝贺的笑脸一下子僵住了,他抱着骨灰盒的手紧了几分。
「好好想清楚,一旦启程,就回不了头了。」
老人拿起了撑子,压低声音看着我道:「别再推我的筏了,别怕他,快去吧。」
「你能看到我?」
我试探地问,但他却忽视我,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民谣,划着筏子一下一下远去了。
我又飘回祝贺身边,见他蹲在凉亭的椅子前,从口袋掏出一块印有向日葵的绸布,一下一下认真地将我那不好看的骨灰盒包上。
他边包,边絮絮叨叨:「真丑啊,你爸拿了你那么多的赔偿金,连个好看的盒子都不舍得给你买。」
「还得是我,知道你喜欢向日葵,怎么样,漂亮吧。」他最后系上一个蝴蝶结,「非要跟本少爷分手,这下好了吧,以你爸的德行,死了没人给你烧纸了吧。」
他这话很对,我爸连我的葬礼都没出席,他都不在乎我,更别提给我烧纸了。
「要不你现在来求求我?或许我能考虑考虑,清明给你烧个大别墅。」
我眼睛噌地亮了,两手合拢,像个小猫咪拜拜求求他。还在心里念叨:再给我烧个帅气的男仆!
他扑哧笑了,两个酒窝在他脸上浅浅显露,带着笑腔,他对着我骨灰盒说:「你就别想了,一米八八的腹肌帅哥,我是不可能给你烧的。」
这让我刚才满是期待的星星眼一下子暗淡了。
「就算你做鬼也只能是我的女人,休想出轨。」说完,他像抚摸小狗的头一样,拍拍我的骨灰盒。
这会儿他心情很好,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池塘游来游去的鸭吹起了口哨。
这口哨声一下勾起了我的回忆。
我们第一次接吻,是一年前,当时也是他在吹口哨逗鸭子。
我跟着他学,却怎么也发不出口哨声。
他宠溺看着我说:「笨。」然后用手捏着我的嘴巴,教我正确口型。
捏着捏着,他看我的眼神慢慢不对劲,开始缠绵暧昧。
而我,还在努力想怎么发出声,想着想着,他的嘴唇就像盖章似的印了下来。
两个人的初吻生疏羞涩,体验不好,但是意义非凡。
这段回忆让我鬼脸又一阵羞涩的白。
我不好意思地扭捏着,还娇嗔「讨厌」,拍了下祝贺的头。
动作不大,化成一阵风,把他的毛线帽弄歪了。
他伸手整理,整理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他鬓角的头发没了!
这让我很诧异,加重了动作,一下将他的毛线冷帽吹掉了。
祝贺秃了。
他的头发没了。他以前最喜欢阳光碎盖头,我多次劝他换成寸头他都不同意,为什么现在剃光了?
他弯腰捡起帽子,拍了拍土,眼神突然很悲伤:「你说,要是我们没分手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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