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两个人都很在意这次养鱼，赵无渝特意在网上买了白午子莲的根茎先种在鱼缸里，洗过的河泥经过沉淀，缸里的水褪去了浑浊，茎叶娉娉婷婷，在清澈的水里交错，圆圆的叶片有的立出水面，随风微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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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付一个人在家待了两个星期。
从卧室到客厅都是空荡荡的，赵无渝走的时候好像把他的魂也带走了，让他变成一个行尸走肉，依靠本能维持着家里的清洁，他麻木地睡觉，工作。
没有赵无渝在家，他懒得做饭，也没有那个胃口，饿了就煮一包方便面。
面饼煮熟之后干捞出来，放上小半包盐和整包油。提前做一碗鸡蛋蒜，剥一个水煮蛋和几瓣蒜放到一起碾碎，赵无渝喜欢把蒜碾成蒜末，让蒜汁水被蛋黄完全吸收。
鸡蛋蒜加到煮熟的面里。每一根面条都裹上了细腻蛋黄，又粉又面的蛋黄完全散开，沾满了蒜香，混合着香辣的红油。
一袋普通的泡面瞬间升华，变得滋味十足。
这还是赵无渝教他的方法。赵无渝不会做饭，吃方便面吃出了经验，光方便面的吃法就研究了很多种。
在一起之后，姜付很少让赵无渝吃泡面，他都是亲自下厨，不然就带着赵无渝去外面吃，姜付始终觉得泡面是垃圾食品。
现在赵无渝走了，他开始吃起了他曾经不屑的垃圾食品，并且试图靠着一碗泡面思念赵无渝。
泡面这东西还是别人煮的好吃，赵无渝因为只会煮泡面，技术也有点大厨的意思，一包泡面煮出来总有一股别人弄不出的香味，两个人分着吃就更香了。
吃法再多，天天吃泡面也只会觉得腻，姜付逼着自己把一碗面全部吃完，然后站起来去洗碗。
以前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做饭，赵无渝洗碗。家务都是分着做，赵无渝偶尔会耍赖说不想洗碗。
这个时候姜付总是受不住他的撒娇，笑笑之后就去厨房洗碗，赵无渝也不闲着，跟着他进去非要指导他洗碗，先洗筷子，然后是盘子，装汤的钵，最后才能是碗。
顺序乱了他就不高兴，扒在姜付背后吵吵嚷嚷。
姜付的动作很轻，洗碗的时候除了流水声就没了别的声音，他把唯一一个碗放回碗柜，走出厨房。
客厅只开了壁灯，偏暗的光撒不满静谧的环境，阴影里没有赵无渝躲着吓人，沙发上也没有游戏机和等着他带飞的人。
姜付凶神恶煞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社恐的心，以前赵无渝还会强制拉着他下楼锻炼，现在家里就他一个，他也不出门了，每天跟幽灵一样在家里晃来晃去，晃累了就找个角落蹲着长蘑菇，恨不得掰着手指头数赵无渝走了几天。
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打开网抑云，放上几首悲伤的情歌，姜付可以抱着手机直接哭成一个傻逼。
今天同样如此，姜付听完了三首歌，哭的眼睛都发涩，差点呼吸不过来。
他觉得他快要不行了，只有赵无渝能救他。
“我想你了。”姜付拿出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一张看起来狠厉的脸，上面是哭红的双眼和鼻头。
他薄唇轻启，声音温柔眷念地喊出那个名字。
“小鱼。”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严重失真，断断续续地卡，电流滋滋啦啦混杂不清:“付哥，你在家还好吧?”
“我好好的，”姜付眼泪无声流泪，用手捂着嘴巴，防止哭音泄出去，但他真的太难过了，说话也哽咽起来:“我，我想你。”
那边一直是杂音，赵无渝似乎在走动:“声音大点，我这边信号不好!”
熟悉的声音终于唤醒了沉睡的灵魂，突然涌上的委屈如海浪一般扑打心脏，姜付忍不住放大声音:“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那边沉默了很久，久到姜付以为赵无渝手机没电的时候，终于听见他迟疑的声音:“付哥……我刚刚开了免提。”
姜付:“……”
“学长晚上好!”
“姜哥晚上好!赵哥还要待一段呢。”
赵无渝说完话后，电话那边开始响起赵无渝同事的问候声，他好像还听见有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或哪个打电话嘞你们?”
有人解释:“赵经理的对象呢，想老婆想得睡不着，大晚上打电话过来问。”
赵无渝哈哈大笑:“别说了，再说你姜哥又要害羞了!”
嘟——姜付木着脸把电话挂掉，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又社死了。
呜呜呜呜但是赵无渝到底啥时候回来，玛德好想他。
没有抱着赵无渝睡觉，连床都是硬邦邦的，夜晚如此寒冷漫长，他一个人不抱着老婆咋睡得着?
姜付忽略正处于盛夏的事实，踩着平衡车，眼神幽怨地飘出房间。
顺带发了一条朋友圈，没有图片也没有视频，就三个字——已黑化!
生而为人，他要把赵无渝喜欢的游戏都打通关，谁让赵无渝丢下他一个人出差的。接受吧，这是来自黑暗之神的惩罚!
游戏全打通关已经是凌晨，姜付又饿了，这次他做了一个鸡蛋灌饼，吃完后还是不开心。
胃填满了，心是空的。
呜呜呜呜真的好想赵无渝，他到底啥时候回来。
于此同时，赵无渝的微信工作群——
同事A:【哈哈哈哈哈哈我是真没想到，姜哥会是这种人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同事B:【老婆，你啥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同事C:【姜学长:你礼貌吗?】
同事A:【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姜哥是我偶像但是真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那个怨妇语气哈哈哈】
同事B:【别笑了哈哈哈哈哈是谁之前嗑cp嗑得上头?】
同事A:【我现在也嗑啊，姜哥崩人设这事很搞笑，但是也很甜好吧，明晃晃的糖!】
同事C:【我印象里的姜学长:། ꐦ– _ – །，和赵哥打电话的姜学长:(〃⊙^⊙〃)】
同事A:【嚯哈哈哈太形象了，赵哥今晚回去，肯定能给姜哥一个大惊喜!】
赵无渝连夜回去，的确给了姜付一个惊喜，但也给他自己一个很大的惊吓。
他到家差不多是八点，以前这个点姜付和他都晨跑回来了，但是他打开门的时候姜付还在睡。
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正是盛夏，赵无渝倒没有担心姜付会感冒，只是姜付一个一米九三的大个缩在小沙发上看起来太可怜了。
他还带着耳机，闭眸睡着时眉头紧锁，眼角还有重重的黑色。看起来没睡好，而且是有一段时间没睡好了。
赵无渝又气又觉得他可怜，走过去把姜付的耳机摘下来。
姜付睡得不安稳，摘耳机的动作虽然很轻，但他还是被弄醒了，眼里充斥着惊喜和委屈:“你终于回来了!”
他把赵无渝抱在怀里，高大的身躯几乎把赵无渝圈完，头埋在赵无渝颈窝蹭来蹭去，委屈巴巴:“好想你。”
赵无渝摸摸他的头，看完他这幅模样已经不太气了，轻声问，“昨天晚上哭了?”
姜付嗅嗅赵无渝的脖子，在上面轻咬了一口后闷声嗯了一下。
“又下载网易云了?我不是都给你卸载了吗?”赵无渝有点生气，姜付这个人感情特别丰沛，看个温馨点的电影都能哭断声，所以他一直管着姜付，不让他听太悲情的音乐，结果他居然自己下载了，也不知道哭了几天。
“嗯。”姜付又想哭了，眼尾泛着嫣红:“我想你嘛。”
想赵无渝的时候就想哭，反正都要哭，有BGM哭着还更好听呢，多文艺啊。
“……我是出差，不是死了。” 赵无渝有点无语:“而且不是每天给你打电话吗?”
一开始还每天固定打四个电话，醒了要打，睡前要打，剩下两个就是赵无渝有时间的时候打。
不过山区信号真的不好，赵无渝又特别忙，打电话的时间都是紧赶工作挤出来的。有时候为了和姜付多说几句话，赵无渝要睡晚起早的加班，或者边吃饭边打。姜付心疼赵无渝，就自己把一天四个的电话减成一个。
然后每天就靠着那个电话活，电话一挂他就焉地跟阳台晒焉的花儿一样。
花不会哭，他会。
看着太可怜了，赵无渝真的很容易对姜付心软，不再责问他，放轻了声音:“我买了饭，先去洗漱。”
姜付站起来，不太乐意，挂在赵无渝身上，凑过去又蹭又摸。
“想接吻。”
“先刷牙洗脸去。”赵无渝把姜付推到卫生间，自己去厨房拿碗筷摆早餐。
本来想看有什么水果切一点饭后吃，打开冰箱却发现里面空空的。
他出差之前和姜付去逛了一次超市，正好遇上鸡蛋促销，赵无渝很动心，买了五十个，反正他和姜付都是胃口大的人，能吃完。
现在五十个鸡蛋只剩三个，冰箱里也没有水果和蔬菜。
赵无渝好像发现了什么，走到垃圾桶看，果然里面有很多泡面袋子。
姜付洗漱完，飘忽忽地跑出来要和赵无渝接吻，结果却看见赵无渝铁着脸，明显是在生气
“你在家都吃得什么?”
姜付罕见地有点心虚，低下了头:“外卖。”
“订单记录给我看看。”
姜付头更低了，小声地回:“泡面，不过我加了鸡蛋。”
赵无渝气到破音:“你傻啊你，吃那么多鸡蛋不怕胆固醇过高?”
“我错了。”姜付乖乖挨训。
赵无渝气急败坏，不是姜付认错就能消气的，这和以前两个人吵吵闹闹不一样，姜付根本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姜付，你自己还记得你表白的时候说了什么话吗?”赵无渝突然说。
赵无渝和姜付认识是在大学，他是南方人，一个人到北方读书，人生地不熟的。姜付是他进入大学后第一个遇见的人。
D城炎热，路上不论男女，基本都穿的短袖短裤或者裙子，只有姜付穿着一身深色休闲装，长袖长裤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还带了口罩和鸭舌帽。
他很高，身材壮实，虽然没看到脸，但就是让人有一种他会特别凶的感觉，用网上的话说就是非常社会。
姜付偶尔低头会看看手机，又抬头看周围的路，等确定了方向，就拖着行李箱毫不犹豫地往前走，步子不疾不徐，背影透着一股潇洒。
一看就是个认路的新生，赵无渝这样想，大步追了上去，然后拉住姜付的行李箱。
姜付回过头，扫过来的眼神漠然冷淡，犀利的一眼让赵无渝瞬间紧张，脱口而出三个字:“大哥好。”
语气跟港片里小弟喊老大一样谄媚讨好，姜付也确实和老大一样不好接近。
“有事吗?”冷淡低沉的声音和威猛的身型不符，赵无渝从心里感到一丝凉意，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
等姜付后退一步准备走，铺天盖地的尴尬填满心脏，赵无渝整个儿成了一个红人，结巴着问:“同学，要不要一起走?”
“不了。”
姜付转身就走，高大身型带来的压迫感随之消散，赵无渝缓过神来:“那好吧。”
他不知道前面的姜付也松了一口气。
每个校门都设了服务点，穿着红马甲的学长学姐在给新生指路，他们告诉赵无渝，学校有安排校车帮新生搬运行李，赵无渝选择上车，D大占地面积太广，真要拖着行李箱走过去肯定很累。
车上贴心地开了空调，凉快舒适，赵无渝习惯性选择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发现哪里已经坐了人。
姜付摘了鸭舌帽，露出干净利落的寸头，依旧带着黑色口罩，敞腿坐着仿佛一座小山，周边自然形成隔离带，没人敢坐在他身边。
“同学，缘分啊!”赵无渝在姜付身边坐下。
姜付转头看他一眼，又偏过眼不和他对视。
如果不是他很白，这凶悍的造型和气势真的很像刚刚从里面放出来的。赵无渝自作主张地想，又忍不住偷偷打量姜付。
身旁的男人正专注地看风景，黑长的睫毛微垂，皮肤白皙干净，侧脸在窗帘的阴影里居然很唯美。
赵无渝终于找到一个点和他搭话:“你防晒做的真好，好白啊。”
话音一落，他看见姜付耳朵尖瞬间红了，是嫩嫩的粉红，然后姜付点点头，矜持地嗯了一下。
还是没有转头看他。
不过态度终于有软化的迹象，赵无渝有点小开心，再接再厉: “我叫赵无渝，你叫什么名字?”
姜付终于转过头，这次不是看一眼就扭回去，而是对着赵无渝，不过眼神有点躲闪地和他对话:“姜付。”
“姜付，名字好耳熟啊，我去你是姜付?”
赵无渝瞬间激动了，寝室是开学之前就分配好的，他在班群里找到自己的室友组了一个群聊，而姜付，就是他五个室友之一。
这不是缘分是什么?第一天进来就看见室友，虽然室友看着不好惹，但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啊不，共寝眠啊。
赵无渝想和室友处好关系，对姜付更热情了，一把拉住姜付的手臂，也就是那一瞬间，他看见姜付眼里闪过慌乱。
赵无渝觉得姜付可能是有洁癖还是不喜欢被别人碰，也就松了手。
还好姜付也不再像刚才的冷漠，虽然话少，但对赵无渝有问必答，两个人一起去宿舍楼。
下车前姜付又把帽子带上，压低帽檐，再次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
赵无渝忍不住疑惑:“你这样，不热吗?”
姜付沉默一秒，额角冒出细汗:“防晒。”
“……挺好。”
宿舍楼在七楼，赵无渝辛辛苦苦拖着行李箱爬上去，大喘气跟在姜付身后，姜付的行李箱看着比他的还大，但姜付只是呼吸变急促了些，大哥不愧是大哥。
715的宿舍门打开，原本在楼道就能听见的聊天声停了下来，另外四个新室友正在对刚进门的他们行注目礼。
“我叫赵无渝，G城来的。”赵无渝先进行自我介绍，然后指指姜付。
“他叫姜付，本地人。”
姜付一看就不是主动和人打招呼的类型，赵无渝就顺手帮了一个小忙。
“我是程歌，你好，”1号床的室友和赵无渝问好，再和姜付说话的时候突然口气一变，不由自主喊了句:“大哥好。”
宿舍一片安静。
赵无渝憋着笑拍了一下姜付:“大哥，赶紧问好。”
“你们好。”
姜付只问了句好，也没有多说什么，拖着行李箱到自己床位，口罩摘下，脸上肉很少，轮廓清晰，颧骨偏高，吊梢眼一看就凶相毕露。
因为姜付表现出来太吓人，其他几个室友也没有冒昧和他交谈，简短地做完自我介绍，几个人分开打扫卫生，整理行李。
姜付睡在赵无渝的下铺，赵无渝打开行李箱的时候姜付已经把衣柜擦完，然后开始铺床，床铺铺好，姜付动作迅速的把寝室打扫了一遍，又下楼拿快递，搬上来两个大纸箱。
赵无渝眼睁睁看着他从箱子里掏出衣服，鞋子，还有黑色的床帘。
其他几个人很震惊，又觉得很正常，姜付看起来就很冷淡，是那种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的人，他用床帘应该是想隔出自己的空间吧。
收拾完赵无渝饿了，提议全寝室聚个餐，几个大男生便勾肩搭背地下楼去吃饭。
姜付本来不想下去，赵无渝劝了几句之后，他也跟着下楼了。
宿舍第一次集体活动当然不是在学校，他们选了一个评论很好的饭馆，点了几个硬菜好好庆祝一下大学生活的开始。
接近傍晚的阳光晒到身上还有温度，但不像中午的炎热，树木被拖出长长的影，偶尔来一阵热风，簌簌作响的叶子也受不了一般蜷起来。
姜付走在最前面，离身后的人有一定距离，他一只脚踩在阳光下，一只脚落在树荫里，路边的广播里放出轻缓的音乐，一个女声在念着优美的散句。
路上许多学生在远远看见他们之后就绕开了路，错开之后又悄悄偷看，有些还会和身边人讨论。
姜付见状，只是把帽沿拉低，几乎将眼睛挡住。
郑大前挠挠后脑勺，茫然地问:“为什么感觉大家都躲着我们啊?我们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赵无渝不由看向姜付，他位置靠前，又处在中线，明显的C位，一身黑衣黑裤，气势十足，身边几个大男生都是短袖短裤，清一色的大高个，这太像黑老大带小弟出街了，怪不得大家躲他们。
“姜付，要不我们去后面?”
轻轻拐了一下姜付，赵无渝站在他身边，两个人并排走在后面。
程歌发现他们的阵势就像小弟给大哥开路，又建议:“要不，你们藏起来?”
赵无渝便拉着姜付走到中间，几个人把他围起来，又成了保镖围着大哥。
“要不还是藏起来吧。”柯不挂搓搓下巴:“把姜付藏起来。”
最后赵无渝拉着姜付走在最边上，离程歌他们有一段距离。
少年们风风火火走出校园，打车的时候又有新的问题出现，校门口更晚出来的人都被接走了，等了很久的几个人却没有车愿意停下来载他们。
郑大前脾气有点暴躁，都忍不住要发火了，姜付亮出打车软件界面。
“车到了。”
两辆网约车停在他们面前。
“卧槽!付哥不愧是你，高瞻远瞩!”程歌夸了两句。
姜付还是很冷淡:“习惯了。”
程歌拉着姜付赵无渝上车，三个人挤在后座，都不是身材娇小的人，赵无渝和姜付紧紧贴在一起，他也没在意，小声和姜付说话。
“你刚刚说习惯了是什么意思?”
姜付默默往车门边躲了躲:“我长得很凶，打车比较困难。”
“是这样啊。”赵无渝吐槽:“那他们真是以貌取人，过分!”
“哎呀，这个小兄弟长的跟黑修会一样，司机不敢搭也是人之常情。”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姜付是真的长的凶。
“是吗?但他们这样也算容貌歧视了吧!”赵无渝据理力争，司机师傅不想和他吵，转移话题。
“你们是D大的学生啊?外地的本地的啊?”
一句话打开了赵无渝的话匣子，姜付惊恐地看赵无渝没几分钟就把自己家庭情况暴露的干干净净，然后还把司机的家庭情况打听清楚了。
过第二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聊司机的二大爷的邻居家的小孩高考多少分了。
赵无渝和司机一直叭叭讲话，偶尔程歌回几句。姜付全程害怕，把口罩戴的严严实实，一个字不敢说。
下车后司机拉着赵无渝非要结拜兄弟，车费都不要他们开。
推拉了一番，司机师傅也不知道打车软件怎么取消车费，只和赵无渝加了好友，天都黑了才和他们告别。
夕阳被灯光取而代之，在阑珊的夜晚，姜付成功见识到了社牛的威力。
小饭馆在闹市中心，美食街人群拥挤，这时候让姜付往前走，前进就变的轻松一点，靠他开路，几个人顺利上了二楼，吃到让人回味无穷的一餐。
他们点了几瓶酒，赵无渝喝得面红耳赤，挂在姜付身上要和他拜把子，一个小举动激起了其他醉鬼的热情，程歌举着酒杯，把西瓜汁掺进去“歃血为盟。”
郑大前是唯一没喝醉的，一把从程歌手里夺过杯子。
“这个不能喝，喝了拉肚子咋办?”
程歌握住他的手:“过了今天我们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亲兄弟!”赵无渝举起酒杯，半醉半醒地喝了一杯西瓜汁，还舔舔嘴唇:“兄弟你的血是甜的，哎嘿嘿～”
郑大前:“……”
柯不挂突然跳起来，在其他人的嘻嘻哈哈中发问:“谁是大哥?”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看姜付，姜付喝了一口程歌递过来的“血”，点点头。
“那就我是老大!”
程歌迫不及待地举手:“我是二哥!”
喝上头了之后他们选择按身高排序，姜付是大哥，程歌是二哥，沈凯是三个，柯不挂是四哥，郑大前是五哥，赵无渝是六哥。
拜完把子场面一度控制不住，几个醉鬼你叫哥来我喊弟，闹腾的就像在动物园一样，还有诡异的猴叫。
赵无渝被喊了几次六弟后生气了，下巴撑在啤酒瓶口，眯着表达不满意。
“你们都有弟弟，六哥没有弟弟。”
“你就是老幺你还想要什么弟弟，弟中弟?”
郑大前把他的酒瓶都撤了，换成雪碧。
“我也要弟弟。”赵无渝可怜巴巴，转而把下巴放在姜付肩膀上:“老大，给我找个小弟!”
姜付一脸沉稳，很有老大风范，认真思考了几秒，终于找到答案，指指赵无渝腿间。
“你有弟弟，它就是你弟弟。”
“啊?”郑大前满脸惊讶:“还可以这样?”
赵无渝低头，视线幽幽地盯了很久自己的弟弟，然后点头:“对，你是我弟弟，以后你就是七哥!”
姜付纠正:“小七哥。”
赵无渝不开心:“不小。”
姜付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弟弟，然后又看了一下赵无渝的，重复:“小七哥。”
“好吧。”赵无渝一开始还不信，随着姜付的动作也看到大哥的小弟之后，他接受现实，严肃地给自家小弟宣布:“以后你是小七哥。”
“……别看小七哥了，赶紧吃完饭回来。”郑大前催他们。
吃完饭郑大前扶着完全走不动道的柯不挂，其他几个人歪歪扭扭地搀扶，一行人出了饭店，程歌死活不愿意坐车，抱着路灯不撒手。
“不坐车，坐车我要吐!”
“呕——”赵无渝先扒着垃圾桶吐了一通，人清醒了很多:“程哥晕车很严重，要不我们走路回?”
郑大前点头:“也不远，正好散散步，领略一下D城的风光。”
然后没走多久就迷路了，还好姜付醉了也很理智，靠提前下载的地图才把他们带回去。
到学校已经很晚，喝醉的人太多，他们还被拦在保安室，一个个查了学生证身份证才放进去。
眉目慈祥的保安叔叔还教导他们不要在外面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还不安全。赵无渝练连点头，又和保安叔叔聊起了天，从大学生不应该玩到太晚回去聊到怎么应对诈骗和网贷。
姜付拉了赵无渝一把，如逢知己的保安才放他们回去。
郑大前点头称是，拖着一群怨种室友回去，因为在保安室待太久，错过了宵禁时间，又被宿舍阿姨拦着教育。
这个时候姜付已经怕了，捂住赵无渝的嘴巴:“求你，憋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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