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权蓁在自己家楼下的停车场看到了苏玺的跑车,他应该此刻就在她家门口。她和顾邈走进大厦,和看更伯打了个招呼。看更伯看着她身边的顾邈好几眼,估计是在琢磨她和权蓁又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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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弯腰还没钻进车里,温苒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你和你前男友分手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出轨,而是你出轨。”
权蓁一不小心碰了脑袋,疼的龇牙咧嘴。
等她直起身回头看着温苒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
温苒调查自己,但应该不止是调查她,可能顾邈身边所有的女性都被查了一遍。
她知道,刚才她给顾邈擦汗的一幕被她看见了,从此树敌。
权蓁挺冤枉的,但又不能解释,现在无论她说什么,温苒都不信。
女人真是一个奇怪的动物,身边男人说不爱她的时候,她总是会把怀疑的目光投到男人身边的女人们身上去。
权蓁没说话,她经常和有钱人打交道,特别是阔太太和千金大小姐,她深知她们的脾性,对方生气的时候她不接茬就好了。
反正打完离婚官司,她们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犯不着跟她闹的不愉快。
温苒现在是对顾邈毫无办法,有点急躁,恨不得把他身边所有女人都挖出来查的一清二楚。
权蓁不讲话,温苒出拳打进棉花里似的,忽然也无趣,跟她笑了笑,朝她挥挥手:“你走吧,不过好心提醒你,人家有娇妻,而且娇妻大腹便便,你积点德吧。”
权蓁无故被温苒挖苦一顿,打开车门坐进车里,发动汽车从温苒面前开过去。
开出停车场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温苒还站在原地朝她行注目礼。
她虽然和顾邈不是很熟悉,但她觉得顾邈一定不会喜欢温苒这样的性格。
刚回到律所,还没踏进办公室,顾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权蓁还没说话,顾邈就略带歉疚地开口:“温苒找你麻烦了?”
权蓁也实话实说:“倒是把我查的挺仔细的。”
“她就那样一个人。”顾邈语气里带着厌烦:“你不用理她,若是她说什么难听话,你就当没听见。”
“我会的。”权蓁笑着推开办公室的门:“更难缠的委托人我都打过交道,顾太其实…”
她话说了一半忽然停住了,因为她在她办公室里看到了一个女人,正坐在沙发上,看到她进来了,就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怯生生地跟她打了声招呼:“权律?”
“你好。”权蓁跟她点头,女人有点眼熟,权蓁的目光停留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好像在哪见过她,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了。
“权蓁。”电话那边的顾邈叫她的名字:“有客人?”
“是,”权蓁说:“顾总,我们稍后再说。”
她放下电话,这时秀秀进来对权蓁说:“权律,这位太太说有事情找您,我就让她先进来等了,会客室中午黄总他们过来吸烟,一屋子烟味。”
“去倒点水来。”权蓁说:“有新鲜水果没,打杯果汁来。”
“好咧。”秀秀出去了。
权蓁把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换上了西装,正在系纽扣的时候,忽然手指捏着圆溜溜的扣子停住了。
她再次看向那个女人,脑子里猛的一激灵,像是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劈中了她。
她知道这女人是谁了!
权蓁的手下意识地放在手机上,她想打开林佳沐拍的视频求证一下。
但女人已经自报家门了:“权律您好,我叫邹怡安。”
权蓁记得这个名字,曾经和苏玺的名字并排写在蛋糕上的。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原配拷问大会吗?
她坐下来,扶着桌面的手都有点不由自主地发抖。
刚才和温苒对线,她坦坦荡荡,不怕温苒刁难她。
可是现在面对邹怡安,她莫名心虚。
她和顾邈没什么,但和苏玺,她不清白。
她一时间不知道手脚该往什么地方放,打开了电脑,脑子一抽又关上了。
邹怡安说:“权律,我知道我忽然来找你有点唐突,但我很想见见你。”
她有什么好见的呢,小三也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啊。
况且,她还没邹怡安年轻。
邹怡安看上去和苏玺差不多大,这么早就有孩子了。
不用说,是先搞大了肚子,然后不得已才要娶邹怡安。
可苏玺在她面前的人设一直是不谙世事的小奶狗。
想起他们Kiss,他都会牙齿碰到权蓁的牙齿,纯净的像一张白纸。
可就是这张白纸,搞大了人家的肚子。
权蓁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她说:“邹小姐,你现在见到了,我也没有三头六臂。”
“跟我想的一样,权律很漂亮,很有气质,而且很能干,开着这样大的一间律师事务所,难怪苏玺会喜欢你。”她咬着唇,颇有旧言情小说里那种楚楚可怜的原配,自惭形秽的模样。
这话听的权蓁浑身不舒服,仿佛有人拿针扎她似的。
既然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权蓁就表个态吧:“邹小姐,你好好安胎,别的不用多想。”
“权律,我这次来没有别的意思,”邹怡安起身向她的桌边走来,权蓁也颤巍巍地站起来,她真怕邹怡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祈求她离开苏玺,给她一条活路什么的。
这种连八点档苦情电视剧都不爱演的桥段,千万不要在她面前上演。
还好,邹怡安没有跪,但是她哭了。
她低着头,眼泪水一滴一滴滴在了权蓁浅褐色漆面的黄花梨桌面上。
秀秀端着果汁过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她都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权律,这。”
权蓁要不是心理强大,脸都要臊红了。
她让秀秀把果汁放下就出去,然后走过去把门反锁。
她在桌上的纸巾盒里抽了好几张纸巾递给她,邹怡安说了声谢谢接过来擦眼泪的同时,她哽咽着开口:“权律能不能让苏玺回家?自从昨天我们办完订婚宴后,他和叔叔阿姨吵了一架就跑出去了。”
她哭的鼻音浓重:“前段时间大哥去世,他们饱受丧子之痛,现在苏玺又离家出走,我怕他们受不了…”
离家出走?昨晚她还见过苏玺,不过一天也没见他打电话来了。
权蓁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你想让我做什么?”
“如果你见到苏玺,能不能让他回家?如果他实在不想要我和孩子,我可以走。”
原来,邹怡安是来让她劝任性的未婚夫回家的。
现在权蓁已经大概能梳理清楚大致的来龙去脉了。
已经有了未婚妻的豪门贵公子,忽然有一天被一个大他几岁的姐姐勾引,一时间情难自禁,无法自拔,不得已和未婚妻举行订婚仪式后,愤然离家出走。
本来东窗事发后,权蓁给苏玺的定位是渣男。
但现在看来,她的勾引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如果没有那天在商场里的一时兴起,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权蓁怎么都想不到,原本以为是一场浪漫的邂逅。
谁知后面牵扯出这样狗血的后续。
面对泪水涟涟楚楚可怜的原配,权蓁这个不要脸的小三只能承诺:“如果我看到他,一定让他回家。”
“谢谢权律。”她大着肚子还给权蓁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权蓁赶紧扶住她:“别,你肚子这么大了。”
邹怡安抬头看她,眼泪汪汪:“权律,我刚才说的话是发自真心的,我不想逼苏玺,他要是实在不想跟我结婚,我会离开的,强扭的瓜不甜,虽然他也爱过我,但是很短暂。”
她苦楚地笑笑,笑容很快就被淹没在泪水里了。
权蓁觉得她的眼泪仿佛流不尽似的,她不停地哭,自己就不停地抽纸巾给她。
邹怡安哭的快要脱水了,权蓁拿果汁给她喝。
她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作为一个令人不齿的小三,她不推脱自己的责任,虽然她之前并不知道邹怡安的存在,但她有错。
错在她循规蹈矩了二十多年,就在快踏入三字头的最后一年,任性了一把。
她跟邹怡安跺脚发誓,只要她找到苏玺肯定把人给她送回去。
邹怡安千恩万谢,仿佛权蓁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她越谦卑,权蓁越是无地自容。
邹怡安终于走了,权蓁亲自送她进了电梯。
她一只手扶着扶手,一只手跟权蓁摇了摇,又是一个深鞠躬:“谢谢权律。”
权蓁羞愧难当,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送走邹怡安,权蓁觉得自己要虚脱了。
秀秀还不知死活地跟她打听:“权律,刚才那位太太是谁啊,是委托人吗,怎么一直哭一直哭,眼泪水不要钱似的。”
“人家有伤心事。”
“无非是为了男人。”秀秀撇撇嘴:“男人真不省心,肚子这么大了,还要女人操心。”
权蓁回到办公室,发了一下午呆。
她能找到苏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苏玺应该就在楼上。
该怎么劝他回家呢?
她觉得自己真是作孽啊。
不过也不冤,谁让她先招惹苏玺的呢!
她作的孽,她来补偿。
她想了一下午,想的脑袋都痛了,顾邈的秘书打电话来说已经把法院的调解书发到她的邮箱了。
权蓁说好,正要挂电话的时候,忽然灵光一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从脑子里跳了出来。
她问:“你在顾总身边吗?”
“在的,权律要跟顾总说话?”
“有劳。”
手机很快交到顾邈手里,他清朗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
“权蓁,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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