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他说出这句话是轻飘飘的,但却像是一颗炸弹丢进了池塘里,炸出了满池塘的鱼。权恩和妈妈都呆住了,愣愣地看向苏玺,看了片刻后又把目光挪向权蓁。这时苏玺却靠近权蓁,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此刻,权蓁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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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不是说了嘛,朋友。”权蓁回头看看,苏玺正在厨房:“也是我们律所的合作人,金主,所以今晚请他回来吃个饭。”
“哦。”权恩点点头:“话说,他真的好好看哦,刚才我还以为是男团的哥哥们空降了呢!”
“空降你个头,你今年大学毕业了吧,工作的事情怎么样了?”权蓁扶妈妈在沙发上坐下:“妈,我去给你倒杯茶。”
“不用不用。”权妈妈说:“我不渴,从家里出来才喝的水。”
权恩的眼睛还盯着厨房的苏玺,心不在焉地说:“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什么叫差不多了?上次实习的那家公司怎样?”
“不怎样,待遇太低了。”
“你有什么优势呢,人家要给你那么高的待遇?”
“妈,你看姐一见面就凶我。”权恩撅着嘴:“这么久都不回家,我们好心给她送鸡汤,她还这么凶。”
“你少说一句,你姐说的没错。”权母握住权蓁的手:“上次你回家,我也没买到好鸡,昨天你三婶去农村买的鸡,炖出来可香了。”
“妈,你不用特意给我送。”
“你又不经常回来。”权母叹了口气:“你一个人住在外面,工作那么忙,肯定不好好吃饭,你看你又瘦了。”
权蓁的确不经常回家,不是因为工作忙,自从家欢出事后,她和父母好像总隔着一层。
她觉得对不起爸妈,对不起家欢。
可爸妈每次看到她,却好像对不起她似的,让她背负着这么大的包袱。
总之,大家都觉得亏欠了对方的。
久而久之,他们之间的情感就不纯粹了。
添加了歉意的,都在想该怎么补偿。
权蓁陪妈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苏玺倒了茶出来,放在茶几上:“伯母请喝茶。”
他给权恩拿了瓶气泡水:“苹果味的行吗?”
“行。”权恩接过来,顺便又偷看了苏玺一眼。
苏玺太帅了,权恩脸都红了。
权蓁以为苏玺送了茶就会回到餐厅,没想到他在沙发边坐了下来。
权母的注意力被这个小帅哥给吸引了,她笑着跟苏玺寒暄:“听小蓁说,你是他们律所的客户啊,那要多多关照小蓁,你这么年轻啊,真是年轻有为。”
“我是权蓁男朋友。”苏玺出其不意地道。
他说出这句话是轻飘飘的,但却像是一颗炸弹丢进了池塘里,炸出了满池塘的鱼。
权恩和妈妈都呆住了,愣愣地看向苏玺,看了片刻后又把目光挪向权蓁。
这时苏玺却靠近权蓁,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此刻,权蓁大脑一片空白。
她压根没想把苏玺昭告天下,让父母家人知道。
她还打算搪塞过去算了。
可谁知,现在搞成这样。
权恩傻傻地开口:“姐,那严谨哥…”
事到如今,权蓁能说什么,她只能实话实说:“我和严瑾分手了。”
“为什么?”权母诧异地问:“上次你们不还是好好的?”
让她怎么解释呢,当着苏玺的面?
她本不想这么早说的,至少她还没有心理准备。
她看看身边的苏玺,小声说:“你能先回去吗,我晚点找你。”
苏玺跟权母她们打过招呼就走了。
他走后,权恩毫不掩饰她的惊愕:“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和严瑾哥分手了啊,还有这个小哥哥…”
“是啊小蓁,这个男孩子看上去比你小很多吧,还有你和严瑾是怎么回事,上次不是还好好的嘛?”
“我们早就不好了。”权蓁不打算说的太明白。
她和严瑾有问题是他们自己的事,毕竟严瑾对她父母都不错,她不想破坏严瑾在她家人心里的形象。
“小蓁,你可不能乱来啊,你和严瑾谈了这么久了,马上就要谈婚论嫁了,你怎么能和别人,而且这个男孩子…”妈妈急的都语无伦次了。
权蓁心乱如麻,她不想解释,也懒得解释。
这时从餐厅里传出糊味,她赶紧起身跑到餐厅一看,火锅忘了关了,一直在煮,把锅里的汤都煮干了。
那些螃蟹早都熟了,红红的蟹一只只趴在锅底,满桌的菜都没来得及吃。
权蓁看着桌上的东西,忽然泄了气。
妈妈她们也走过来了,妈妈的语气怯怯的:“小蓁,我们是不是打扰你们吃饭了?”
权蓁摇摇头,对权恩说:“小恩,你带妈回家。”顿了一下,她又说:“不好打车,我送你们吧。”
“不用不用。”权母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叮嘱道:“别忘了喝鸡汤,熬了好几个小时呢!”
“嗯,知道了。”权蓁送母亲到电梯门口,权母都走进去了还回头不放心地道:“小蓁,你和严瑾…”
“我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们路上慢点。”
权恩欲言又止的,电梯门合上了,权蓁站在门口发了好一会的呆。
忽然身后传来了苏玺的声音:“权蓁,你妈妈她们走了?”
她转过身,苏玺站在走廊那端。
他说话的时候,灯就亮了。
而她没说话,她这里的灯是灭的。
他们在同一条走廊里,一边明亮,一边黑暗。
权蓁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指责苏玺没跟她商量就跟她妈乱说,还是怪自己没跟家人打招呼。
她轻轻迈动脚步,声控灯很敏感,只要发出一点点声音,灯就亮了。
她走到苏玺面前,看着他又渐渐扩大的瞳,知道他紧张了。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跟他笑笑:“火锅煮干了,没得吃了,要不然我们用鸡汤打底吧?”
苏玺眼中的神采,仿佛声控灯一样立刻点亮起来。
他欢快地应道:“好,我去弄!”
这一趴就算过去了,权蓁没再提,他们把煮干的火锅倒了,用妈妈带来的鸡汤继续煮火锅,把菜都吃了,吃的很撑,权蓁都倒在椅子上不能动了。
苏玺负责洗锅洗碗,她瘫在椅子上看着苏玺忙碌的身影。
她想,她真是作孽啊,让一个豪门贵公子给她服务。
如果林佳沐知道了,肯定说她暴殄天物。
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吃完晚饭,他们倚在沙发上看了一部恐怖片。
苏玺以为权蓁会害怕,但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的目不转睛,就知道她并不怕。
其实这部恐怖片挺恐怖的,国际上获过奖的,不是那种人吓人的恐怖。
那是那种从心而发的恐惧,越想越可怕。
对权蓁来说,世界上最恐怖的一幕已经发生过了。
那就是那个小男孩的尸体找到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那是家欢。
那时候的检验技术没有那么发达,爸妈仅从外貌体征上就确定肯定是家欢,所以也没做下一步的检验。
小男孩火化的时候,权蓁大病了一场。
那段时间她总是反反复复地做着一个梦。
她梦见她带弟弟去学校的路上,如果她不把弟弟放在自习室,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自责像鬼一样缠绕着她,这对她是最大的恐怖。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恐怖片能吓到她?
她看恐怖片看的走神,苏玺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
“被吓到了吗?”
“是啊,好恐怖。”她口不对心地回答。
苏玺歪着头端详她,怎么都不像被吓住的样子。
“有时候,觉得你总是心事重重,权蓁,你不开心吗?”
她开心吗?有什么理由开心呢?
她把弟弟弄丢了,一个几岁的孩子的生命,就截止在五岁的年纪。
爸妈并没有怪她,反而一直在安慰她,他们都试图忘掉,只有她自己忘不掉。
她什么也没说,跟苏玺笑笑。
开心,或者不开心,日子都会一样地过。
电影的结局是开放式的,到最后也不知道小女孩到底死了没。
有时候看完这种电影,还得去百度一下,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
苏玺说:“她肯定没死,你看片尾处是有一束光的,下一秒钟那个小女孩就会从光晕下走出来。”
苏玺是乐观主义者,权蓁却觉得不然。
她不理会那个什么光不光的。
如果老天肯给家欢一束光的话,她不胜感激,让她做什么都行。
看完电影,权蓁把苏玺赶回楼上。
他问权蓁:“刚看完恐怖电影,你不怕吗?”
权蓁说:“不怕,假的。”
她关上门,还没转身门铃响了,她打开门,苏玺倚着门框:“可是我怕。”
权蓁不为所动:“卖萌可耻。”
她关门的瞬间,听到苏玺的声音从门缝里挤进来。
“权蓁,我想做你人生里的那束光。”
她顿了顿,门便没有合上,苏玺轻轻推开,他们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地站着。
这种没有营养的话,听起来挺心动的。
权蓁已经很久没听过这种表白了。
好像,严瑾从来都没说过,他是一个很务实的人,不屑于说这些。
外面有声响,走廊灯就是亮着的,屋里也亮着灯,里里外外都是一片光明,仿佛苏玺真的带来了一束光。
空气忽然凝滞了,有些压抑的正经,权蓁想说句笑话缓解一下气氛,于是她说:“什么光,你是迪迦吗?”
说出来才觉得不好笑,因为连苏玺都没笑。
他一步踏进来,紧紧抱住了权蓁。
晚上苏玺还是没走,不过他们什么都没做,静静地依偎在沙发上一整夜。
虽然沙发很宽大,但毕竟是沙发,两个人睡还是挺挤,权蓁都不敢翻身,怕一动就把苏玺挤到地上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牵着一个男孩子的手走到阶梯教室,她对男孩说:“家欢,你等下姐姐,我去老师办公室拿书,等会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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