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她用最后一点仅剩的电量接通了顾邈的电话。她只说了一个字喂,顾邈就说:“你怎么了?”她惊愕,顾邈居然能凭她一个字就听出她情绪不好。她还没说话呢,手机没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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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最后一点仅剩的电量接通了顾邈的电话。
她只说了一个字喂,顾邈就说:“你怎么了?”
她惊愕,顾邈居然能凭她一个字就听出她情绪不好。
她还没说话呢,手机没电了。
她颓然地看着漆黑的屏幕,顾邈是她金主,也只能等到明天给他打电话赔罪了。
她把车停在一条小吃街的后面,烧烤的香味参杂着各种复杂的味道从车窗钻进她的车里。
她放低椅背,升起车窗,这种烟熏火燎的味道闻得她头疼。
她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被一阵剧烈的敲窗户的声音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睛,几个人正在猛敲她的车窗玻璃。
她睡懵了,迷迷糊糊地打开窗户,有人跟她说话:“权律,你没事吧?”
她定睛一看,才认出有个人是跟在顾邈身边的。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顾总在那边。”那人指了指马路对面,权蓁从车窗里探出头去,看到了顾邈的车。
她赶紧下了车,穿过马路,睡的晕三倒四的,她现在脚都有点软绵绵的,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
她走到顾邈的车边,车窗半开着,露出了顾邈的脸。
车内的灯略暗,外面小吃街的灯又巨亮,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反差,衬得顾邈的脸庞格外白。
“顾总。”权蓁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您怎么在这?”
“手机没电了?”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反问她。
“是啊,没电了。”
“怎么睡在这里?”
“出来吃了点东西,忽然好困就睡着了。”权蓁编了个谎话。
他们虽然见过很多次面,但还没熟到可以把私事告诉他的地步。
顾邈看看她,他一直坐在车里没动,也没打算让她上车,只是对保镖说:“你送权律回家。”
“不用,我自己可以。”
“三点了。”顾邈说:“一个女孩子危险。”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权蓁就不好推脱了,她便说:“那好,顾总,明天我们再约,或者我直接去您公司?”
“再说。”他淡淡地应着:“嗯,你走吧,早点睡。”
“晚安。”权蓁话音刚落,顾邈就升起了车窗。
他的车膜太黑了,权蓁只能看得见自己的倒影。
披头散发的像个鬼。
她站在路边目送顾邈的车开走,保镖客气地对她说:“权律,你站在这里,我把车开过来。”
“车钥匙在车里。”权蓁说。
“好。”保镖去开车了。
权蓁想,这个时候苏玺应该回去了吧。
毕竟是订了婚的人了,孩子都有了,还能跟她耗多久?
保镖送她回家,亲眼看到她进了大厦门,和楼下的看更伯打了招呼才离开。
权蓁拖着疲惫的身体从电梯里走出来,忽然就停下了脚步。
因为她看到了苏玺正坐在她家门口,两只手抱着膝盖,脸都埋在了臂弯里,长而黑的卷发搭在手臂上面。
就像是礁石上生长的头发一样的海藻。
诡异又妖冶。
权蓁本来想转身就走的,但她的脚步声立刻就惊醒了苏玺。
他飞快地抬起头来,看到了电梯门口的权蓁。
他松了一口气又狂喜的模样,挺让人动容的。
他立刻起身向权蓁奔过来,他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了,腿都麻了,趔趄了一下差点跌倒。
他奔到权蓁面前,两只手紧紧握住权蓁的胳膊:“权蓁,你去哪了?为什么没接电话?我打了好多电话给你,后来关机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握的她手腕疼,她皱了皱眉头。
其实她可以直接质问他,为什么明明有未婚妻还要跟她纠缠。
但她张了张嘴,还是没问。
为什么不问。
因为她不想听苏玺的狡辩。
他一定有强大的理由辩解。
不听是怕自己会被他说服。
不知道为什么,权蓁就是觉得,她可能会信苏玺的话,不管他说什么。
她就是觉得,该结束了。
不过现在苏玺这么激动,她也太累了,没精力跟他纠缠。
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委托人临时有事找我,我去开了会,没办法接电话。”
“原来如此。”他松了口气,他紧张的眼眶都红了,眼里泛着泪光。
他居然要哭了,盈盈的水光足以点燃所有女人的怜爱之心。
他太知道女人的软肋在哪里了。
谁能拒绝一张绝美的,委屈的,甚至楚楚可怜的奶狗脸呢?
所以权蓁不听他的辩解是对的。
听了,就信了。
她从他手心里挣脱出来:“苏玺,明天我还有官司,我要休息。”
“好。”他跟着她走到门口:“我给你放洗澡水。”
“不用。”她把他拦在门外:“你回家吧。”
他可怜兮兮的:“我等了你一晚上,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吓死我。”
小奶狗在求安慰,求抱抱。
他很聪明的,他知道他能在姐姐面前撒娇,能让人无限原谅他。
权蓁还是狠了心,把他关在了门外,隔着门说:“我困了苏玺,回去吧,改天再说。”
她说完就反锁上门,回屋睡觉了。
她太困了,倒头就睡。
第二天早上她被闹铃惊醒,头晕脑胀地洗漱。
她发现她眼睛肿了,一般她晚上临睡前哭了眼睛才会肿。
可她并不记得昨晚她哭过。
为了一个才认识两个多星期的男孩子哭,没必要。
她出门前从猫眼里往外面看了看,确定苏玺不在门口才出门。
可能要说清楚,不然苏玺一定会天天找他。
她早上去福茂见了委托人,经过顾邈的公司鼎盛集团的时候,她想了想,决定上去跟人家道个谢,如果他有空就谈一下案子。
可是顾邈不在,秘书告诉权蓁:“顾总在医院。”
权蓁诧异道:“顾总怎么了?生病了吗?”
秘书和权蓁挺熟的,看看四下里没人就小声对权蓁说:“权律,反正您是处理顾总离婚案的代表律师,我也不瞒您,昨天晚上顾总被他太太温苒捅了一刀!”
权蓁都呆住了:“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晚上十点多钟吧!”
晚上十点多?
权蓁不由得算了一下时间,昨晚她见到顾邈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也就是说那时候他就已经被温苒伤了?
怪不得昨晚他的脸色那么白。
不过,既然他受伤了,为什么还要过来找她?
或许,并不是特意来找她,只是碰巧路过?
“权律。”秘书拍了拍权蓁:“顾总在仁爱医院八楼VIP六号病房。”
“好,谢谢。”权蓁跟秘书道谢,然后就离开了。
既然已经知道顾邈受了伤,她得去看看人家。
她经过路边的花店,买了束花。
花店的小妹正在包花,风铃草配龟背竹,还挺好看的。
小妹说这两种的花语都是健康平安,权蓁觉得意头挺好的,就买了。
她抱着花到顾邈的病房门口的时候,他正在里面开会,床前齐刷刷地站着一大排高层汇报工作。
她没进去,坐在长椅上等他开完会,高层们从病房离开才站起来。
顾邈已经看到她了,朝她招招手,她就走了进去。
顾邈看到她并不意外,应该是秘书已经汇报给他了。
他指了指床头柜上的花瓶,对特护说:“把那个拿掉,权律带来的插起来。”
权蓁把花交给特护,顾邈让她坐。
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顾邈靠在床上,被子盖着下半身,能从蓝白条的病号服下面看到里面鼓鼓囊囊的,应该是包扎的纱布。
他脸色还好,至少比昨晚好看。
他在桌上的果篮里拿了只蜜桔,慢慢地剥着。
他手指纤长,上次听他秘书说顾邈会弹钢琴,而且弹的相当好,属于那种如果不是有百亿家产要继承他就当钢琴家了。
权蓁看着他的手指发愣,忽然顾邈剥好了橘子,连皮带橘子一起递给她。
她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顾邈看着她微笑:“挺甜的。”
她往嘴里塞了一瓣,的确挺甜的。
她一个来探病的,还让病人给她剥橘子。
她没什么耐心一片片吃,大半个一起塞进嘴里,从公文包里拿出顾邈离婚案的文件翻开。
“顾总,法院的调解员已经上门调解过了是吗,调解书我能看下吗?如果没问题,下一步我们就走诉讼了,日期就能定下来。”
“在唐秘书那。”顾邈回答:“今天不谈离婚案。”
权蓁看看他,目光又挪到他的伤口处。
“如果顾总要改变主意的话,我可以立刻撤回诉状。”
“为什么改变主意?”顾邈笑了:“因为被捅了一刀?”
权蓁尴尬地笑笑:“现在顾太的情绪如果不太平稳的话,诉讼可以延期。”
“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吧。”顾邈轻描淡写地道:“她做什么都不会影响我的决定。”
顾邈语气虽淡,但权蓁听出了他的坚决。
她以前就听说顾邈不爱他未婚妻,至于为什么不爱她不知道,也不方便问。
她只管接案子,不需要探究委托人的感情世界。
但跟案子相关的,她还是要了解一下。
于是她想了想,找了个最合适的措辞:“顾总既然坚决离婚,那我能问下你是否有新的,”顿了顿,还是说出了那两个字:“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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