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郁桑婉醒来时,亦是第二日了。
郁桑婉揉了揉脑袋,回想起昨日父亲被袭的事,心中一紧,忙梳妆好后,走出了清风阁。
主仆二人穿过芳香四溢的花园,蜿蜒的庭院。
半刻钟,步进了郁煜祺的院子。
清风拂面,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萦绕于怀,一蓝衣公子身轻如燕,点剑而起、动如闪电、落叶纷崩、更加显出男人的气宇不凡。
郁桑婉看着这般意气风发,潇洒恣意的郁煜祺,忍不住红了眼眶。
前世自己成亲后,仅回过一次侯府,便连大哥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眼下还能看到这熟悉的面容怎不令她激动。
郁桑婉掩下心中的酸涩,笑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影:“大哥。”
“婉儿,你酒醒了?”
郁煜祺抹去额间的汗水,将剑递给一旁的小斯,打趣道。
话落,郁桑婉蓦地脸微红:“大哥,你怎还取笑婉儿,你若再如此我便不理你了。”
郁煜祺揉了揉郁桑婉的头发,眼底满是笑意:“好,大哥不开玩笑了。”
“大哥,婉儿来是想习武,你可否当婉儿的师傅?”
郁桑婉水灵灵的双眸,紧盯着郁煜祺,手中的帕子也被她拧作一团。
幼时,她也曾习过几年武。
之后,只是她因为习武实在太过劳累,不多时她便放弃了。
现下自己再求大哥,也不知他是否愿意教自己。
听了这话,郁煜祺沉敛眉眼,迟疑的开口:“婉儿,幼时你不是认为习武苦不肯学吗?现在又为何想学了?”
果然,大哥还是说起了这事!
郁桑婉心下微叹,揽着郁煜祺的胳膊,娇笑道:“大哥,婉儿是觉得自己身体太弱了,想要锻炼的强壮一点,你就答应小妹吧!”
纵然郁桑婉嘴上是这般说的,可她心里明白,她若想要报仇,必须先要有自保的能力。
不是说她多高看墨昊泽和郁灵蕊两人,而是她总感觉前世父亲的失踪和哥哥死亡一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但她现在也说不清原因,也只好先提升自己的能力,若真到了危机时刻,自己也不至于拖父亲和大哥的后腿。
郁煜祺看郁桑婉那亮晶晶的双眸,心中一软:“婉儿,你这年纪要习武可是要吃很多苦头,你能撑得下去吗?不然……”
还未等郁煜祺讲完,郁桑婉便打断他,郑重道:“大哥,这苦头婉儿幼时吃过,现在亦是吃得。而且,你也不想有一个病娇妹妹吧!”
自重生后,郁桑婉便在考虑这个问题了。
她今天和郁煜祺提这件事,就是下定了决心。
无论吃多少苦,她也会咬牙撑下去。
就算不为了自己,她也要为了疼爱自己的父亲、大哥,拼命坚持。
看着一脸坚定的郁桑婉,郁煜祺深深的叹了口气,只好答应下来。
他原以为郁桑婉也就能坚持两三日,只是没想到这都第五日了,她还在坚持从最基础的马步坐起,这一扎就是半个时辰。
看着满头大汗的郁桑婉,郁煜祺终是忍不住内心的疑惑,问了一句:“婉儿,你有安远侯府为你撑腰,在京都可以横着走,你为何还要吃这苦?”
闻言郁桑婉动了动僵硬的小腿,擦汗起身:“大哥,婉儿已经十四岁了,都快成年了。我也不能总是靠着侯府,以后总归是要自己一个人的,还是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啊!。”
郁煜祺愣了一瞬,又敲了敲郁桑婉的小脑瓜,笑道:“婉儿还真长大了呢!不过,若以后有人欺负你,你解决不了的,报上咱安远侯府的名头便是,有大哥和父亲替你撑腰,看谁还敢动你!”
男子神情淡然,吐出的话却有千斤重,郁桑婉被他这豪气的话语晃了眼、暖了心,险些留下泪来。
院中进来一小斯,将郁煜祺的视线吸引过去,而郁桑婉在此期间也平缓了内心的激动,看向来人。
“小侯爷,禹世子上门拜访,您看要不要回绝?”
一听这话,郁桑婉瞬间僵直了身体,脸色阴沉道:“爹爹现在不在府中,便由大哥接待吧!你先将他请到正厅,好生招待。而后,你再去告知二小姐,让她也来正厅拜见禹世子。”
那小斯应了一声,便出了院子。
话落,郁桑婉又转头看向身旁的郁煜祺,轻声道:“大哥,你不会怪我擅自做主吧!”
郁煜祺看着郁桑婉那清澈的眸子,挑眉,道:“怎么会?大哥只是有些想不通你为何要让郁灵蕊来拜见禹世子?他不是你的未婚夫么?你找郁灵蕊来做什么?”
其实,郁煜祺和郁光耀都不喜欢这禹世子,但无奈婉儿喜欢,所以两人也就不好表现什么。
不若,便是捅破天他们也要将这婚给退了。
郁桑婉知道郁煜祺的想法,语气轻柔道:“大哥,以前是小妹不懂事,不知世子早已心属二妹,才会将他放在心上。现下,婉儿历经禹王府一事,也明白禹世子对自己的态度,他既然不喜我,我又何必为难自己,在这样的人身上浪费心思。况且,我知道禹世子是对妹妹有意。现在,我已经想开了,不若就成全了禹世子和妹妹,倒也是一段佳话。”
说完,郁桑婉垂下头,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既然他们两个相爱,她作为好姐姐又怎忍心阻止!
她的声音清脆,在这晴朗的天中,竟有一种说不明的意味。
郁煜祺皱眉,并未言语。
不过这禹世子既然来了,和二妹见上一面,他便能知晓这二人的关系是否真如小妹所说的那般不妥。
郁煜祺跟在郁桑婉身后,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郁桑婉,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
以往婉儿未曾与自己袒露过心扉,哪怕自己是她的亲哥哥,女儿家也总是磨不开情面,不肯多说。
现在看着愿意与自己讲贴心话的小妹,他反倒觉得怪异,可能也是禹王府那一遭,改变了妹妹懦弱的性子,也让她变得更开朗、活泼了一些。
“禹世子。”
堂中的墨昊泽放下茶盏,抬眸只见一蓝衣男子昂首阔步进入厅中,气宇轩昂,仪表不凡,一双墨瞳审视着墨昊泽。
良久,郁煜祺才收回视线,坐到正厅主位。
而在墨昊泽将视线转向郁桑婉时,郁桑婉则攥紧了拳头。
虽然她做好了见这狗男人的准备,但真的见到本人的时候,郁桑婉依旧心生怨恨。
故而她错开了墨昊泽对面的位置,坐到墨昊泽对面的左手位置。
她是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想要撕了他。
郁桑婉深呼出一口气,面上又是一片平静。
墨昊泽看着神情淡然的郁桑婉,略微蹙眉,不明白她今日为何这般的不对劲,竟是不看自己了。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郁桑婉是在欲擒故纵,脸立即黑了下来:“小侯爷,今日本世子来,是为给侯爷道谢。当日是本世子失职,导致侯爷受惊,还望能得到侯爷的原谅。”
墨昊泽目光真挚,挥了下手。
他身后的小斯立马呈着一红木锦盒上前,其中放着一清亮的红玛瑙,其意思不言而喻。
“世子客气了。”
郁煜祺皮笑肉不笑,看了俞管家一眼,让人将东西收下了。
见状,墨昊泽略松了口气,又坐回方才的位置:“不知侯爷,何时能回府?”
“这……父亲下朝后便去了军营,我也不知父亲能何时回来。”郁煜祺迟疑地开口,便没有在继续言语。
墨昊泽见气氛有些尴尬,便不停的找话同郁煜祺聊,只是他这双眼却是频频向外瞟,似在等着什么人。
这动作虽隐秘,却也不难被人发现。
郁煜祺和郁桑婉相视一眼,笑得嘲讽。
郁桑婉垂眸,也不知她上辈子是吃了什么迷魂药,竟然一直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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