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的果然没错。
的确是没什么痛楚。
等着她醒过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没了。
本来微微隆起的腹部,彻底的平坦下去了。
原来还有点心灵感应的那条线,似乎也是断掉了。
没了踪影。
“夏小姐,您还好吗?”
护士担忧的问。
夏程欢支撑着身体坐起来,依旧有些茫然。
下意识的拿起手机,可是脑子却一片空白。
那么一恍,也突然想不起来自己拿手机是为了干什么。
“嗯。”
顿了很久,她才吭声。
茫然的盯着手机好一会儿,才看到有个未接电话。
再打过去是个空号。
还有一条短信,也是来源于这个空号的。
“醒了吧,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那么一瞬间,她攥着手机的手很紧,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倒不是她非要偏执的认为坏事都是苏婧做的,但是后边的表情却是她很熟悉的。
苏婧原先给她发消息的时候,也是喜欢加上这么一个表情。
还有这熟悉的讥讽的语调,想都不用想,定然是苏婧。
“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夏程欢看着屋内的护士说。
这护士就是刚才流产时候帮忙的。
方才她的昏厥导致自己失去了最后的机会,等着醒来的时候什么都没了,孩子也都没了。
那护士一愣,然后结结巴巴的说:“夏小姐您忘记了吗,这不是薄总吩咐的吗。”
“这些人都是薄祁派来的?”她再度问。
眼神很平静。
但是这种平静看起来,却像是静寂的一潭死水一样,没任何的波澜。
“嗯。”
她侧头看向外边的时候,没注意到护士的眼神。
有几分的闪躲。
外边的天放晴了。
夏程欢往外走的时候,那些人拦住她。
“夏小姐,您这是去哪里?”
她的脚步硬生生的被顿住了。
看着眼前拦着她的几个护士,紧张兮兮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薄祁要做的都做了,现在我算是自由身了,去哪里还需要跟你们汇报?还需要被限制人身自由?”
这样一连串的话,问的他们哑口无言的。
只能眼看着的看着她离开。
漫无目的的一路徒行。
一直到手机响起来,才停住脚步。
刚才失神的眼眸也都回过神来,看清楚自己一直走的路,是冲着薄氏的。
兜兜转的,她还是潜意识的想要去薄祁那边问清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巧的是,电话那边是薄祁的电话。
接通,那边是不虞的声音。
“医院那边说你走了?”
这话带着恼怒和质问。
“是啊。”
夏程欢回答的随意。
蹲在路边,身上没力气,腹部还很疼。
那种空荡荡的疼,远比身上的伤口来的更加的痛彻。
她可能这辈子都不想再感受一下骨肉分离的感觉了。
那么小的孩子,小的甚至可以像是个小面团子一样,可到最后照旧是躲不过去。
“孩子都没了,现在回去还什么用处。”
她现在声音都有些飘渺,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了。
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可不等电话那边说话。
她兀自的笑了笑,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好歹还是有点用处的,是我记岔了,好歹我还是个储存器呢。”
“存着她的器官,早晚都会拿走的是不是,然后那时候开始我才是个真正没用处的废人。”
她的声调轻快,每个字都说的很快。
若不是看到她现在的样子的话,很难会想象到,她现在脸上的情绪没好到哪里去。
毕竟当初对待这个孩子斥满了希望的就是她。
取好了姓名,甚至早早的就准备好屋子的也是她。
但是到头来,却连个做母亲的资格都不给她。
“夏程欢!”
电话那边的人又被激怒了。
语气都有些重,很不悦的说。
一旦牵扯到苏婧的问题,薄祁就格外的重视。
“叫我干什么,我说的难不成不对吗,不然的话你那么着急的打掉孩子是为了什么?”
原本不想提及起来的话,却还是忍不住的说道。
原本好端端的对话,维持的时间不过就几秒钟,然后又成了针锋相对的样子。
这才是好笑的地方。
曾经多么亲昵,现在就有多么的水火不容。
生活就像是个嘲讽,时时刻刻都存在。
“夏程欢。”
那边的声音依旧沙哑,是属于薄祁的独特的音色。
似乎带着几分的倦怠。
“我今天没力气跟你吵架,现在没有人想要拿走你的孩子,你是精神紧张的得了强迫症了?”
他的语气有几分不耐。
隔着电话,也能想象的出来,他此刻抿着薄唇有些不耐的样子。
咯噔一声,夏程欢才终于明白,那违和感来源于哪里。
心里才闪过一个念头,嘴上却还是很快的得理不饶人的问。
“要不是你的话,谁敢动手,难不成你说是苏婧做的?”
这话很快就从嘴里冒出来了。
想要撤回都难。
但是这话却的确是起了个警惕。
夏程欢的眉心紧紧的皱起。
刚才足够的表明了,这打掉孩子是跟薄祁没直接关系的。
也不是他授权的。
前后的事情突然联系起来,才终于明白了违和是来源于哪里。
若不是薄祁吩咐流产的话,那谁还可以?
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依旧沙哑沉沉,“给你几天的缓冲时间,你欠她的总是要还的,但是不是现在还。”
“她现在情绪波动很大,需要休息。”
说到后边这话的时候,薄祁的声音不自觉的低了起来。
带着几分的温柔。
很罕见。
本来就倍受打击的她,再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更是被撕裂了。
这事肯定是有苏婧安排的,只是不知道安排到什么程度。
只是医院的人个个嘴巴都很严实,根本就撬不出来任何有价值的事情、
再加上苏婧做事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不留任何的把柄。
“是啊,苏婧的人啊。”
最后的力气被卸掉,她身上终于没了力气,瘫坐在路边。
突然觉得有些亏,也觉得自己很傻。
这么浅显的问题,怎么一开始就没想到。
迫切的拿掉自己孩子的,除了薄祁还有谁。
苏婧。
甚至苏婧都是排在首位的,她比任何人都还要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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