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发了一身汗,外面有细碎的声音儿,李棠漪打开窗户,海月正在外边熬着药儿。
李棠漪只觉得喉咙疼得厉害,想给自己倒杯水,却发现桌子上的茶壶空空的。
好家伙,凉茶都没得喝。
她这才开始细细打量自己的屋子,桌椅什么的破旧的很,窗户是漏风的,床上的被褥也是反着霉味儿的,薄薄的一床,好在现在是初夏,要不然绝对会被冻死。
她可不信候府的生活差成这样,至少那秦小娘过来的时候,这身上的衣服都是绣着金线儿的。
“药已经煎好了,小姐快趁热喝了,病才能好的快。”
“青黛还没找到吗?”沙哑的嗓音开了口,李棠漪咽了咽口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现在这个时候能来个含喉片该多好。
“这个忘恩负义的奴才!小姐不要提她!”海月一脸怒气。
李棠漪挑挑眉,难不成还真被自己猜对了,这个青黛就是个卖主求荣的?
“怎么回事?”李棠漪吹了吹手里的药,忍着苦味儿给自己灌了下去。
“青黛说您都快死了,还伺候个什么劲儿,不如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找好下家!”
就只是这样?李棠漪手指敲打着石桌子,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为自己谋划未来很正常,哪怕她只是一个奴才。
可若是为了自己的谋划去搭上别人的命,这可就不正常了。
这几日秦小娘倒是安分,不知道自己心里憋什么大招呢。
“海月啊,咱是该给老太太请安了,免得老太太说咱们不懂规矩,你替我收拾收拾,晚点就过去吧。”李棠漪吩咐道。
海月愣在那里。
小姐不是最讨厌老太太的吗?自打记事起可就再也没去给老太太请安过。
李棠漪回到自己的屋子,抱着发霉的被子出去晒着,意外的发现床板上还有个暗格。
难不成是原主藏私房钱的地方?
李棠漪两眼放光,这可是好事,不管到什么地方,有钱就代表着饿不死,在她看来,这候府还真不一定是能长久带下去的地方。
然而李棠漪却失算了,暗格里面没有所谓的银钱,还是一个双肩背包,是她出车祸前背着的背包。
拿着面盆的海月进来看见床上的东西吓了一跳,“这,这里什么时候有个暗格的?”
“你不知道这里有暗格?”李棠漪反问。
海月摇头,“奴婢以前收拾的时候也没见过啊……真是奇怪……还有这个青绿色的东西,模样好生奇怪……”
伸手就要去拿,李棠漪先一步夺了过来,“你去给我找一身干净得衣服吧,这里我来收拾。”
背包里是她常用的东西,纸巾口红笔记本钱包,还有新买的钢笔和墨水。
李棠漪在原来的世界跟原主身世很像,母亲死的早,父亲给她找了个继母,不同的是她是真的爹不疼娘不爱,要不是自己争气,连学都没得上,在这里,原主的爹至少还是疼自己的。
笔记本是写了将近三分之一的,里面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很多的都是她记录着每天兼职的工资。
李棠漪拿出笔,把来到这里的感想一五一十写了上去,算是以后万一回去了,能够有个念想。
老太太屋内。
上座的老太太端坐在那儿半眯着眼睛,李棠漪在那站了半天老太太也没一句话,而旁边坐着的秦小娘一脸坏笑,心里还暗骂着李棠漪果然是个蠢货儿,上赶着找骂。
“孙女前些日子不舒服,老太太不要生气。”李棠漪恭恭敬敬道。
谁知老太太像是被人掴了把掌一样,狠狠敲了一下拐杖,紧接着下人们五花大绑带上来一个男人,个子不高,身上肥肉看着就油腻,还有满脸的麻子。
“你自己好好看看,你这姘头还惦记着你会出事,一连几天在我候府门口打听你!我要是你,绝没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李棠漪满不在乎,反倒是细细打量着被绑着的男人,末了还摇摇头,“老太太可就冤枉了,好歹我也是侯府嫡女,这看人的眼光也不至于这么差吧?再说我这还有个太傅加公子哥的未婚夫,模样俊朗气质卓然,我何须看上这个男人?”
秦小娘脸色一变,“这女人啊,待在闺阁里寂寞了,人家江公子可是个正经人儿,哪里愿意与你做这些不要脸的荒唐事!”
本想狠狠打李棠漪的脸,却不想李棠漪赞同的点点头,“小娘这话说得不假,我爹因为陛下信任常年在外跑,就不知道小娘寂不寂寞,有没有找个姘头什么的?”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秦小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鸭子似的,扑棱着双手蹦了起来。
“好啊!可真是我候府养出来的好女儿,说话这般口无遮拦!彩蝶,去给我打烂她的嘴!”
老太太以前也是个妾,凭着不干不净手段爬上来的,心眼儿比芝麻还小,最注重的就是候府的名声。
彩蝶一脸凶相过来,抬手就要下去一巴掌,李棠漪脚底抹油一般推后一步,反手就打了过去,顿时让彩蝶脸上火辣辣的。
看不出来啊,这原主长的娇娇弱弱的,身上力气是真不小,也难怪发了烧也没蔫蔫的,她前世的时候学过空手道,彩蝶这样的她一打二都不是问题。
“谁给你的胆子碰我了?”李棠漪眼神凌厉,像是黑夜里的猫头鹰一般,吓得彩蝶连连后退,捂着自己的脸委屈地看着老太太。
这会子老太太坐不住了,拄着拐杖起来,“反了!真是反了!李棠漪,你这是要造反!”
老太太虽然腿脚不好,但是气急了身子利索不少,抓着拐杖朝着李棠漪头上敲了过去,李棠漪没躲,不管在什么朝代,老人和孩子都是弱势群体,但凡她要是还手了,在别人眼里可就说不清了。
“老太太,我已经差人送了状纸去衙门,你和小娘不分青红皂白诬陷我勾搭男人,这两日衙门的人就该回来了,我这个人就是受不了气,你们诬陷我,那就必须还我个清白。”
“什么?”老太太瞪大了眼睛,“谁给你的胆子去告状?你是不是疯了?”
这真要上了公堂,岂不是整个上京城都知道她候府的嫡女不干不净水性杨花?
“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老太太又是一拐杖过去,这回李棠漪是躲开了,这老太太看着身子虚得很,手上力气可一点儿也不小。
“您可悠着点,我已经交代了婢女,若是我出了什么事儿,就直接根官老爷说是家里有人害我,东月国还没有哪条律令说找姘头的女人该死,更何况我是被冤枉的,您要是不想候府一辈子被人指指点点,直到这官老爷审案结束,好吃好喝伺候着。”
翻了个白眼儿,李棠漪头也不回地走开,她这几日可是好好打听过的,公立的皇帝廉明,看不得百姓受委屈,所以手底下的官员哪怕徇私舞弊,那面上绝对要做足了,要不然脑袋搬家都还是轻的。
她也不是个惹是生非的人,只是这一次不借着这件事情好好打压一下老太太和秦小娘,这以后日子绝对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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