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十六岁那年,去找他退婚。只因他娘给了我五万两金。后来我要去战场,听见他对佛祖说。我希望,她死在战场,永远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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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六岁那年,去找他退婚。
只因他娘给了我五万两金。
后来我要去战场,听见他对佛祖说。
我希望,她死在战场,永远别回来。
一
可我还是回来了,在七年后。
成了女战神,功高盖主,惹天家畏惧。
本以为回京之后,我可以潇洒地摆烂,却不想庆功宴的酒意还未醒,就被密诏传进了宫。
姬南岑情真意切地握着我的手,「小姨,你要帮帮朕啊!」
我与太后是远得不能再远的表亲,硬要论的话,他这句小姨确实没毛病。
但为人臣子,我应恭敬。
「陛下莫要折煞臣,臣当不起。」
他略尴尬地松手,然后强压住我给脸不要的不悦,尽可能亲和地开口。
「小姨,朕打算任命你为户部军饷贪污案的主审,你意下如何?」
我抬眸看过去,心中顿时了然他的意思。
户部尚书冯希,乃京中四大家族冯家的嫡子。
此次若我当真查出他的贪污罪证,不止冯家为敌,更是与关系错综复杂的四大家族为敌。
姬南岑这是在让我与文官交恶,以免朝中文武勾结。
看着他手指紧张地摩挲,我不禁冷笑。
故意抻了好一会儿,方才点头同意。
总不好,撅了他的面子。
我入户部调查,阻拦者有,不恭敬者有,顾左右而言他者有。
那是他们不了解我。
我这个人莽得很,收拾了几次就都老实了。
可真正翻看户部卷宗时,里面记载每年拨给边关的物资,军饷高达二十万两银。
这让我不禁想起,边关那寒冬的破甲,和没米的汤水。
呵,这冯希真是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但我要的远不止这些。
我继续深入,拿捏住了整个冯家这些年欺压百姓,买官卖官,贪赃枉法的罪证。
一并撰成奏折,打算明日越过内阁,直奏天听。
待整理好了一切,暮色已深,屋外亲卫说有人来访。
我一时好奇,毕竟从我接了这户部的案子后,朝中官员忌惮四大家族,纷纷对我敬而远之。
今日,又是谁?
我想了一圈,怎么也没想到是赵子越。
那个被我因为五万两金抛弃,恨不得我死在战场的赵子越。
他如今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成了君子端方的内阁大学士。
本以为再见面,他会对我冷嘲热讽,却不想是淡定闲话。
赵子越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左手执笔,蹙眉问道:「怎么是左手?」
我不在意地抬手,给他看右手腕一道丑陋的深疤,「被人挑了手筋,再难用力了。」
我说得轻巧,但赵子越却突然走来,攥住我的手腕。
他抚上我疤痕的手指颤抖得厉害。
我嘲讽勾唇:「你不知道吗?」
他疑惑抬头,眼中的晶亮闪烁。让我猛然响起,当年我离京的前一夜。
他偷摸来找我,坐在我的床边,苦涩地问我:「还会回来吗?」
我那时怎么回答的?
「不一定,没准技不如人,直接热血撒战场了。」
他静静地看了我许久,就在我以为他要犯贱地同我告白时,他突然低头轻轻地笑了。
他用最荒凉绝望的语调说出凉薄的话:「那子越就祝你永埋尸海,再也回不来。」
这句话成为我多年的梦魇,数次的命悬一线,我都咬牙挺了过去。
为的就是告诉所有人,当年我的选择没有错。
而今日,我也赢得很漂亮。
我抽出手,对上赵子越俊俏的眉眼,嘲讽勾唇。
「你是来做冯家的说客的吧。」
赵子越蹙眉,他音色沉沉地开口:「冯家已开口,冯希他们不要了,随你处置。」
「但本宅……你动不得。」
我闻言嗤笑,散漫反问:「若动了呢?」
赵子越目光沉静,「你该知道京中四大家族具是姻亲。」
「你今日若动了冯家,其他三大家族不会放了你,从今以后你在朝中将举步维艰。」
话落,他掏出一枚玉佩,推到我的面前。
我垂眸扫过,上面刻着冯字。
「若今次你能放过冯家,来日若有事,冯家必保你无恙。」
我定定地看着那玉佩好一会儿,赵子越也没有开口催促我。
过了半晌我才嘲讽地勾唇,「回去告诉冯家,我可保他族中一人,让家族不至于断子绝孙。」
我左手把玩着那枚冯字玉佩,抬眸对上他阴沉的俊颜。
「要不然,你以为皇上为什么让我彻查军饷贪污案?就为了一个冯希?」
「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满意地点头,「户部尚书,必须是我魏家的人。」
赵子越拂袖而去,我都能想到他咬牙切齿的模样。
一如当年,我用五万两金卖了他一般。
第二日早朝奏禀天听,冯氏一族桩桩罪行引起轩然大波。
尤其是姬南岑听到罚没的家产是国库的两倍时,恨不得当场就把冯家的众人碎尸万段。
这场世家与皇权的斗争,由我揭开一角。
就连厚雪,也掩盖不住其中的腌臜。
户部尚书的位置,赵、李、吴三大家族,同时举荐了我的一位堂兄。
姬南岑明知道是我的意思,可也拗不过世家的压力。
从今以后,国库由魏家守着。
我在朝中的助力,也不需要依附于其他世家。
转眼新年,宫中设宴,共赏美酒烟花。
我看着天边绚烂的繁美,也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不知何时,赵子越站在了我的身侧。
我出言讽刺:「今日赵阁老是来同我叙旧的,还是又被谁派来做说客?」
他没有理会我的嘲讽,只是淡淡反问:「这么喜欢?边境没有吗?」
我敛了笑,忆起往昔,神色淡淡,「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时刻提防内外的暗箭,哪有心情放烟花。」
「可你保护了边境百姓的家园,今年的边境该是万家灯火吧。」
「嗯,我拼来的。」
便不会拱手让人。
年后将军府落成,姬南岑亲自庆贺我的乔迁之喜。
他当着众人的面阴阳我这府邸是全京城最气派的,一点也不低调。
我佯装惶恐,并说马上要率军回边关,守护大凉,寸土不让。
他闻言神色一顿。
姬南岑不想让我走,他想把我的兵权卸了,却没有理由。
第二日他宣我进宫,我心中冷笑。
想看看他这次想怎么留住我。
却不想他竟羞答答地告诉我,他有一个喜欢的人,不知该如何求爱,希望我能帮他出出主意。
我一时怔愣,好一会儿才开口问:「皇上是天子,为何不直接同她说?」
他抿唇落寞,半晌才喃喃开口:「朕与他有违人伦,不知要如何开口?」
「只是日日见到他,朕便心生欢喜,他的气度,能力让朕难掩爱慕。」
我闻言蹙眉,试探地问:「皇上总能见到他?」
「嗯,是朕的能臣。」
看着小皇上的羞涩模样,我心中只觉诡异,暗道不好。
我万万没想到,姬南岑要利用清白二字,把我困在宫里,制造一个卸我兵权的正当理由。
我浑身燥热,身体如同烧了一团火一般灼热。
躲过姬南岑如毒蛇一般黏腻的手,挣脱阻拦的侍卫。
我神思已不大清明,只努力跑在长长的宫道上,使劲咬破自己的舌头,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
「绝不能让他们抓到,往前跑,有人在等我!」
可下一刻,赵子越兜头把我抱了个满怀。
他带我甩开了身后的侍卫,听着小皇上满口的怒骂渐渐远去。
我浑身颤抖地想要靠近赵子越,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皮肤上,惹来我一阵战栗。
赵子越喑哑且诱惑的声音响起:「今日……子越为你解忧可好?」
我看着他的模样突然口渴,手像听不懂使唤一般抬起。
抚上他的俊颜,还有他勾魂夺魄,势在必得的眸子。
最后,是他发顶的玉簪。
青丝滑下,玉簪已扎在他的心口上方。
不致命。
赵子越疼痛震惊,我粗喘冷笑。
「怎么,他们不杀我了?改成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我今日既逃得过皇上,自然也躲得过你赵家子越。」
他突然苦笑,「魏卿,你当初为什么退婚?」
「为了那五万金。」
「没有隐情吗?」
「没有。」
我自知再耽误不得,转身离开,去找接应我的宫人。
宫殿之内,我泡在冰水里,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将军可好些?」
我点头,「无事,今日之辱,便用他一生来偿还。」
第二日我淡然上早朝。
甚至我还问了姬南岑一句:「皇上可得逞了?」
他咬牙狠绝,「没有。」
我无辜,「那真是可惜了。」
至此我与姬南岑彻底撕破了表面的平静。
他凡事都要与我作对。
近来京城附近不太平。
连年闹灾,各地的起义军集结,自立为王,竟从东面一路朝着京城而来。
而我的军队在西南方向驻扎,距京城五十公里。
身为武将,我自请带兵镇压。
但姬南岑拒绝了。
他不想我再立军功。
我与他据理力争,甚至扬言大凉除了我以外,再无人能够赢得此役。
姬南岑冷笑,「魏卿,你说无人能赢,那朕便御驾亲征,鼓舞士气,打赢了这场仗给你看看!」
朝臣们乌拉拉跪了一地,也没有阻止他与我抗衡的决心。
他出征那日,坐在骏马上,一身金甲,气势十足。
我站在朝臣中,跪拜送行。
群众山呼:「天佑我大凉。」
我看见姬南岑与我遥遥相望,眼中满是雄心壮志。
我勾唇。
转眼月余,两方焦灼,有赢又输。
直至这日深夜,前方探子来报。
起义军半夜偷袭,火烧我军营地。
我军伤亡惨重。
姬南岑也……失踪了!
朝中一片惊慌,群龙无首。
而我的大军从整队到京城,尚需要两日的时间。
可第二日下午,起义军就攻到了京城外。
手里还挟持着姬南岑。
我命御林军和各家私养的府兵守住城门。
我带着将军府的亲卫和弓箭手上了城墙。
此时,我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姬南岑狼狈地抬头大喊:「小姨,快给朕开门!
「只要开门,他们就会放了朕!
「小姨,救救朕!」
我身后的众世族听后,一片寂静。
无一人敢应声。
我垂眸对上姬南岑哀求的眸子,没有感情地抬手,下令。
「弓箭手准备。」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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